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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虎离山
上官宓追出去时,两个人已经不见踪影,只有解海棠站在那里。
解海棠一身红衣,钗上还坠着一只猩红的海棠花,身段婀娜多姿。
一阵清风浮来,袅袅花香撞在脸上。
上官宓走出‘青冥居’,此时外面的溪水声更加清脆动人。
“药可好了?”上官宓问。
“我向庄主借了药材,她出奇的好说话,还命人领我去了药材库。”解海棠解释道,“只是我觉得这红玉山庄实在人烟稀少,有种怪怪的感觉。方才我路过庄主的房间,特地查探了一番,并没有见到小台说的那个人,你说她是不是看错了?”
“看错了?那么大个人能看错?”上官宓略微惊讶。
解海棠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地走开了。
上官宓去端药,药房里烟雾氤氲,一时间外面格外安静。
“古少堡主亲自前来侍候夫郎,真是情真意切。”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上官宓素来胆大也被吓了一哆嗦。
她转过头去,一身绯衣现入眼帘。
竟然是段红玉。
“今日有些风寒,方才解谷主前来求药,我托她开了个治咳嗽的房子给我,我过来煎药。”段红玉温柔地笑道。
上官宓眼皮一跳,这女人笑的竟有些暧昧。
上官宓就她之前的问句回答她:“事关要紧,段庄主不也是亲力亲为么。”
“说的也是。”
段红玉话题一转:“家母身体可还好?”
上官宓愣了一会,半晌才转过来,原来段红玉是在问古家堡当家。
上官宓迟疑道:“她们已经过世了,段庄主叱咤江湖多年竟然不知情?”
段红玉也是一脸愕然,但很快转瞬即逝:“我竟忘了,真不好意思。”
这是药壶冒起了青烟,上官宓上前一步端起药壶,倒出浓稠的黑汁:“那我先走一步,段庄主。”
段红玉轻轻点头,眼光黏在上官宓身上未曾离开。
鸡皮疙瘩。
一阵不安感朝上官宓袭来。
害怕什么。
段庄主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上官宓回到房间,喂完药,萧子宣安静地睡下了。
睫毛忽闪忽闪地,蜷缩在被子里成了一团,似猫儿一样。
门突然被敲响了,是古灯台。
上官宓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领着古灯台到门外说话。
“段庄主人真的挺好的,送了我一大堆宝物,就为求我看病,你快想想法子吧。”她说着拿出了一柄软剑,笑盈盈道:“这可是江湖失传已久的‘蝴蝶剑’,相传曾是武林至尊莫楼用过的,还有好多珍宝呢,到时候大家一起分,怎么样。”
上官宓蹙眉道:“我都没有搞清楚崔艳生的什么病,你怎么就敢夸下海口能治好呢?”
古灯台拍了拍上官宓的肩膀:“你真是的,姐妹是那种人嘛,我可没有夸海口什么的,人庄主说了不论治得好治不好,这些都当是送我们的酬劳,我就是过意不去,才来催你的。”
上官宓抿抿嘴,无奈道:“我要找个机会溜进去看看那个崔艳,治病讲究望闻问切,就你这么转述给我肯定是治不好的。”
“小事一桩,庄主说我可以在庄内自由行走,这就带你去。”古灯台难得严肃认真一回。
上官宓二人绕过浓绿的树林,回到阁楼间,那几栋阁楼错落有致,鳞次栉比,极其有风雅。
清风拂来,吹起上官宓一缕青丝。
“就是这儿了。”古灯台对着里头一间偏殿道。
上官宓悄悄推门进入,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倒是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装饰吸引了她。
“哪儿有人?”
古灯台也诧异道:“咦,方才还在这儿的呀。”
“她自己不能走,一会子的功夫会有谁过来移动她呢。”刚才似乎听见解海棠也说人不见了。
活见鬼。
“我真发誓,刚从这里离开去找你,又回到这里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古灯台委屈道。
上官宓心中一紧,一把拉住古灯台的手拖着她出了阁楼:“此地不宜久留。”
“喂,姐们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姑奶奶都被你抓疼了。”上官宓虽然没有习过武,但发起狠来也不差。
“你给我注意点那个段庄主,我觉得她有古怪。”上官宓想起来什么似的。
古灯台蹙眉反驳道:“不可能,段庄主待我们真不赖,给我一路好吃好喝招待过来,还送了这么多礼物,有哪个坏人使坏之前还做这么多事,再说了她不就是图治个病吗,犯得着耍花样么?”
“她到底怎么说的,你怎么就来了红玉山庄呢?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吗?”上官宓懊恼道。
这个瓜婆娘不知道怎么被哄到红玉山庄了,害的她们一行人都跟她来了。
“段庄主自称是我母亲的旧相识,又素来听闻天山老人的徒弟和古家堡来往密切,只是想给她帮个忙罢了。”古灯台挠挠头发。
“你个傻瓜,她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连你母亲早就过世了都不知道,你母亲过世时她才几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是你母亲的旧相识,你被人骗了!”上官宓震惊道。
古灯台瞪大眼睛:“此话当真?”
上官宓点点头,神色肃穆:“千真万确。我恐怕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不是为了治病的。”
“快回去和大家会合。” 上官宓一把拉住古灯台的手。
两人沿原路返回,可已然是夜幕降临,树林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偶然见到一两点繁星在空中,如银沙点缀黑幕。
一段来时的路,两人愣是走了许久。
回到‘青冥居’时,已然是深夜了。
青冥居里烛火如豆,解海棠焦急地迎出来,眉头紧锁:“你们俩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萧公子不见了!” 一听说萧子宣不见了,上官宓顾不得解释,一把甩开古灯台的手冲进了屋里。
门被彭的一声推开,明月皓白,斑驳洒下,竹床里空无一人。
“糟了,中了调虎离山。”上官宓眼无焦距喃喃自语。
古灯台也冲进来,对解海棠喊道:“那两个活宝呢,怎么不见了。”
解海棠也纳闷道:“从中午开始就没见着他们了。”
一阵不安感袭上上官宓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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