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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晨间温暖而不耀眼的阳光普照大地,清澈的河流波光粼粼,蓝袍女子、红衣幼童相对而坐,中间遥隔着篝火,上面架着烤鱼,另一个冷漠的大妖怪却不知去向。
“您不喜欢吃鱼吗?”
犬夜叉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仰望笑得温柔的女人,依他现在的小身板,也就只能仰望了吧。
“不喜欢啊……那我们吃烤鱿鱼怎么样?”女人丝毫不为犬夜叉的冷漠感到尴尬,略微沉思了一会,丢掉手中大串的烤鱼,走到河边缓缓伸出手,一条条半透明的、带着浅红色的鱿鱼跳上了河岸,那女人挽起衣袖,认认真真地清理干净,然后用树枝串了起来,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犬夜叉撑着下巴,漠然注视这名自称“水月姬”的华服女子熟练地做着这些琐事,不堪一击的感觉,是错觉吗?想起昨晚哥哥并没有拒绝她跟随的请求,满心抑郁的犬夜叉低声问道:“你和哥哥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吗?”水月姬神态平静地重复了一遍,翻转着那些鱿鱼串,“妾身想,杀生丸大人或许并不愿意您知道这些。”
说着,她从袖里拿出一枚手掌大小的白贝壳来,里面是一些鲜红的、黝黑的、浅黄的粉末,被细细地刷在鱿鱼上,是调料,犬夜叉鼻尖微耸,别过头不再问昨天的事。
很久很久了,没有嗅到过这种味道,哥哥从没带自己去过村落,犬夜叉的指尖轻轻敲着侧脸,状似沉思,不得不说,这种味道引起了他的食欲,嘴微微动了动,但什么都没说,他有些焦躁了。
“妾身只是想照顾您罢了,杀生丸大人实在不是个会照顾人的妖怪。”水月姬毫不掩饰眼中复杂的情绪,语气中夹杂抱怨,眉心紫色月牙若隐若现。
“闭嘴!”犬夜叉忽然烦躁起来,小手揉乱了满头白发,他就是见不得别人说哥哥的不好,尤其是这个银发飘飘、额生月印的水月姬,为什么要和哥哥这么像?为什么能被哥哥留下来?为什么敢说出“哥哥不愿意他知道”这番话?他在嫉妒,和哥哥单独在一起很久很久了,明明是很愉快的,为什么还要出现这样的家伙?这样有可能对哥哥来说是“特殊”的家伙!
水月姬恬静地盯着烤鱿鱼,一时间只剩下风吹树叶、流水潺潺、柴火燃烧的声音。
半晌,从脑后刨出“礼貌”一词的犬夜叉阴沉沉地拽住头发,陷入某种自我厌弃中:真是太失礼了,让哥哥丢脸实在是我的错!事实上,这种情绪并没有使犬夜叉消沉太久,他忽然又展开笑颜,对哥哥以外的人不需要礼貌。虽然这样想,表情态度却温和了许多。
水月姬温和地望着犬夜叉,温润的蓝眼睛追随着犬夜叉的笑容,额间的紫月又渐渐消失。
其实只是想到哥哥就很开心的犬夜叉抱着膝,下巴落在双膝间,软绵绵地自言自语道:“老实说,我很嫉妒你的,为什么会和哥哥那么像呢?你们站在一起的时候,让我有一种‘会失去哥哥’的感觉,真奇怪,明明从未得到,怎么会失去呢……”
随着叙说,金瞳一阵闪烁,有时灿若群星,有时寂如死灰,眼底沉淀着冰冷而清透的不明情绪。
“……好了。”水月姬沉默了一瞬,把手中的鱿鱼串递给犬夜叉,又重新微笑起来,“嗯,那不过是对哥哥的占有欲罢了,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小心烫。”
小孩子吗?犬夜叉愉悦地笑着接过鱿鱼串,低声道谢,然后支起头缓缓道:“至少哥哥现在是我的,你绝不许靠近哥哥,明白吗……”
为什么要出现呢?为什么要来打扰我和哥哥呢?为什么呢?犬夜叉金瞳微睐,深色瞳孔因压迫显得细长。
说到最后,犬夜叉的声音恍若呢喃,带着某种天真的意味,水月姬目光微凝,盯着燃烧的火焰,柔声道:“快吃吧,不吃肉的话会长不高哦……”
犬夜叉眯起眼微笑,不回答的话,就当你默认了哦,一口咬住鱿鱼的须部,含糊地问:“水月姬是什么人?能从河里捉到鱿鱼,还做得很好吃,嗯……这个送给你。”从袖子里摸出两枚朱红果实递给水月姬,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很容易满足的孩子呢,水月姬表情僵硬地接过了朱果——犬夜叉对她友好的象征,低语道,“妾身的身份以后您自会知晓……”
“犬夜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妖怪哥哥,用一贯低沉而优雅的声音唤道,打断了水月姬的话语。
“哥哥!”犬夜叉丢掉鱿鱼,转身扑了过去,白净的脸上阳光而灿烂。
“开心吗?”简短的问句溢出,杀生丸按住犬夜叉的头,面无表情地揉了揉毛茸茸的耳朵。
“非常非常的开心!”犬夜叉乖巧地回答,哥哥在的时候最开心。
“是吗……”杀生丸金眸淡漠,瞥了独自僵硬着火堆边的水月姬,也不是完全没用。
发现哥哥视线不在自己身上的犬夜叉,盯——
被兄弟俩盯着的水月姬……原来自己就这点用处了吗?所谓友好、所谓满足、所谓幸福的笑都是因为嗅到哥哥的味道了吗?水月姬忽然觉得好悲哀,僵硬地抽了抽嘴角,她还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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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觉得“水月姬”好打一些,所以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就是“水月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