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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睢°
Chapter.12
纵使旧窗残梦惊醒帘下风雪夜归人。
也无苒苒物华一如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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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凛冽的冬天。
我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裳，握着刀低着眉头。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绫的声音传了过来。
“千叶。”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少女暖意融融的面孔，只是张嘴呵着气说不出话。
“外面这么冷，进来吧…”
说罢她伸手勾住我的手臂要拉我进去。
“我不能进去。”
我这样说着，一边轻轻撇开她的手。
似乎是我的手太过冰冷，触碰的那一瞬间我听见了她轻微的嘶声。
“我守在外面就好。”
绫站在我的身侧，抬着头沉默着看了我好久。
然后她突然解下肩上毛裘的系带，将毛裘脱下，举起来披到我的身上。
“穿着吧，好冷的…”
“嗯。”
绫帮我系好毛裘的带子，双手捧住了我的脸。
“好冷呀…”
我侧脸脱开她温暖的掌心，目光移向别处。
“绫还是进屋子取暖吧。”
“可是千叶一个人在外面…”
“我没事的。”
我轻轻把她推向门口，她却抓住了我的手。
“千叶，为什么要这样呢…”
“因为我是你的侍卫。”
她一愣，手里的力气松了几分，双手渐渐地下滑垂在身侧。
“是这样…”
“啊…”
她低声呢喃着，默默地走回了屋子。
我闭上了眼，冷风刮过我的鼻梁。
冻住了我的喉咙，不能言语。
山野间的唯一一间小屋，里面有干柴可以生火。外面寒气逼人，可是即使这样我也不能陷在暖室里，我必须在屋外守夜。
我吸了吸鼻子。
为了她的温暖，我冷一冷怎么样呢。
漫长而寒冷刺骨的冬夜。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木质横梁和绫窝在我颈边的银发。
我动了动瘫软得快要散架的身体，低头看见绫紧紧依偎在我的怀里。
我的手环着她的腰，紧紧地抱着。
我抿紧了唇，轻轻拨开她的手，坐了起来。
“唔…千叶。”
绫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低着头安静地注视着她。
如雪纯白的银发缕缕披散下，依稀掩盖她如瓷娃娃般白皙脸庞上嵌着的眼。
她微弱的呼吸，胸口随之轻微起伏，轻抿起的樱桃小嘴，暖意熏红的面颊，无不让我为之牵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微笑。
这就是我要守护的人。
不会让她受伤。
“千叶。”
不同于先前朦胧的梦呓，这一声呼唤格外清晰。
我回过神来，对上她圆圆的碧色眼睛。
“你醒了。”
绫支起身子坐了起来。
“千叶真是大笨蛋…在外面冻成那样…”
她突然皱起眉头，“要不是担心你出来看看，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只记得寒风凛冽，夜半的风雪扫过我全身不留下一丝余温。
“让你担心了。”
用身体温暖我的绫，也一定仿佛身处寒风中瑟瑟发抖。
曾以为能够无论如何都不让她受苦的我，如今还是要她承受。
这样的我…
“我去找吃的。”我捡起墙边的幽梦，站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绫也匆忙站了起来。
我擦去她眼角残留的泪滴，微微一笑。
“在这里等我。”
“不…我不要一个人。”
她握住了我的手，扶着冰凉幽梦的手。
我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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