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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手机的指示灯忽然亮起的时候美里正在准备临近的期中测验。震动声打扰了她的思维，所以有些不大高兴的翻开屏幕，上面显示着“未读邮件一封”。按下确认键之后看到的却是一封空白的邮件。
“什么事。”
在屏幕上按出这几个字后就直接点了回复。因为怕对方误会而刻意加上了一个不怎么可爱的颜文字。发送出去后没一会就收到了对方的答复。
“啊，好像是按错键了。”
略微皱了下眉，这样的语气却是是出自那个人没跑了。正在犹豫要不要再回些什么，对方却已经打来了电话。
“怎……”
“HOMRA这边……稍微来一下吧。”声音通过听筒传播，就连细微的呼吸声都变得不那么真切。
抬眼扫向桌角上的闹钟，指针正正好和8重叠。纱窗开着，偶尔有一两个不知名昆虫撞上。羽翼扇动的声音清晰可见。
“都这个时间点了……”深吸了一口，“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过去。”
“嗯。”本来以为周防尊就要挂掉电话，没想他在停顿了片刻后拖着慵懒的强调又补了一句，“快点。我已经在楼下了。”
“唉……”虽然之后就是刺耳的忙音，美里握着手机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已经……在楼下了？
铁制的大门外立了两个发着昏暗光的路灯。夏季里最是蚊虫喜好聚集的地方，平时美里晚上都会尽量避开那个范围。她推开门把，先探出了一个头，见到的是周防尊靠着灯柱站着，一边来不断的挥动尝试靠近他的蚊虫。
“那里虫子最多哦。”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哪有被蚊虫滋扰的王啊，表面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怎么了？忽然让我去HOMRA。”
周防尊大概是被蚊虫烦得没了耐心，他烦躁地“哼”了一声，将手里一本厚重的书籍递给美里。
“这是什么？”
“老太婆托我转交给你的。她将这个给了去超市采买的草薙，草薙又给我。”周防尊穿了一件白色的汗衫，汗衫印着“King”这个单词，很明显是十束的意思，可他还是能够不在意的穿上。
美里大致翻了几页，是最近出版的关于高中升大学的指南，有提到应考的很多要点。其实近几天她就打算去买一本了，没想到栉名老师比她还上心。
“帮我……跟她说声谢谢。”表达谢意的行为最好还是能够立刻去做，来回过了很久后再刻意去道谢，反而显得有些矫情。美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想拜托周防尊去做。毕竟他和栉名老师更加熟识，谈起话来应该也要自然很多。
“每天上课不是都要和她见面么。你自己不能去做么。”周防尊显然是和“关照女生”这个词毫无缘分的，他既没有能够理解美里的困扰，也没有打算去理解。
“可是……”稍微局促起来，美里努力想着能替自己辩驳的话语，“很奇怪啊……不觉得奇怪么。突然跑去找她，跟她说‘谢谢你送的书’。又不是那些宣扬师生情谊的晨间剧。”
总算了解了一点缘由，周防尊看着驶过的电车上散发的灯光好一会没有说话。
“嘛……”他的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下，“说不定老太婆她也是因为担心同样的原因，所以辗转了多次才把书给你吧。”
“嗯？”美里看着他因为仰头而绷紧的脸颊边缘，“是这样……么。”
==========
HOMRA到了晚上生意就会相当的好。千岁洋本来答应草薙帮忙看店，却还是趁着他回后台的时候偷溜了出去。当地的许多夜店酒吧都是他混迹的场所。尤其在女人堆里只要一提到“千岁洋”这个名字，八成以上都会露出怪异的神色。
十束曾经说过，千岁洋早年因为被女人背叛，所以自此之后再不对任何女人衷心。美里对此却嗤之以鼻。
“只是给自己玩女人一个听起来多么忧伤的借口而已吧。”她做了鬼脸，“还好意思说，不觉得可耻么。”
美里在得知周防尊之所以让自己去趟HOMRA纯粹是因为草薙缺了帮忙看店的人，想叫她过去一起充当免费苦力。她在听后当场就想转身离开，只是忽然又想起家里冰箱里似乎没什么喝的，临时决定去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一些回去。
街心公园到了夜晚就变得相当宁静，不是特别去注意的话很难发现哪个角落里站着个人。所以当千岁洋很好心情的远远叫了声“尊，美里”的时候，周防尊险些就放出了一把火。
“抱歉啊，原来是在约会么。难怪尊会那么生气。”似乎对周防尊的举动并不介意，千岁洋还能带着笑容调侃着两个人。
“约会？”周防尊的语气里满满的“你是在侮辱我么”。
“只是顺路去趟便利店而已。”美里给出正确的解释。
“说来，草薙不是让你帮忙看店的么。”周防尊突然想到。
千岁洋的表情僵了僵，然后故作悠哉的回答，“那种事情不重要啦！”
“哦？从HOMRA溜出来竟然没有直接往夜店去，让人有些意外呢。”周防尊的嘴角挑起一抹笑。
“咳。”自己平时不怎么光彩的习性被看穿，千岁洋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玩转于女人之间的男人也会有空虚寂寞的时候。这也是没办法的。”
“什么鬼东西……”美里表达出自己的厌恶之情。
“说白了就是‘单纯的占有身体而无法得到契合的心灵’，这才是人世间的悲哀。”
“呕……”美里夸张的吐着舌头，“你还能再恶心点么。”
周防尊对两人之间毫无意义意义的斗嘴没有任何兴趣。他冲着几步之外的便利店方向点了点头，“到了，快点进去吧。”
从便利店里出来，周防尊和千岁洋分光了袋子里的冰淇淋。美里自己开了瓶汽水，三个人坐到公园里的木椅上。因为前不久刚刚翻修过一次，油漆的味道还很浓重。
“像这样的场景真的蛮少呢。”千岁洋似乎颇有感慨。
“你到底想说什么。”周防尊显然对千岁洋半天说不到重点的话感到无可忍受。
“就是像这样，像普普通通的青少年，坐在公园里畅谈的场景啊。”千岁洋偏过头看着周防尊，
“平时在吠舞罗都是喊着打打杀杀，八田，伏见，还有其他的成员，对你的话唯命是从。其实很
不少受的吧，尊。”
“哼……”周防尊一向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你似乎蛮了解的。”
“当然呀，不然我也不会流连于女人之间寻找安慰了。”千岁洋将冰淇淋滚含在嘴里，双手抱着自己，“‘样君好厉害啊，好温柔呀，一点都不像那种暴走族的混混哦’。偶尔听到这样的话，
觉得还蛮不错的。”
“不要将我和这种事扯上关系。”周防尊虽然不及美里那样厌恶千岁洋的不正经，却还是无法全盘接受他的做法。
美里在一旁已经带着怒意盯着千岁洋，等他下一句再说类似的话就绝对不会轻饶。
“美里同学。”
“唉？……什么。”美里没有预料到千岁洋会突然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
“关于比奈……”千岁洋的脸上浮现出一点抱歉的意味，“我觉得你会想知道。唔……就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哦哦。”原来是这个么，“你说。”
“大约一年前，我偶然认识的她。那天晚上她浓妆艳抹的出现在夜店，刚好坐在我旁边。但是，你知道的，就算妆再浓，我还是能看出她的年龄不大。当时附近有很多中年大叔，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就在散场后将她带走了。”那晚似乎喝得很多，千岁洋有些细节都回忆不起来，“然后我就和她……醒来后她告诉我，她有在做□□，那些中年大叔都是为了她而来，却被我带走，那些人肯定饶不了我。”
美里和周防尊都在听着，没有插话。
“后来果然有人找上来，我却什么都没说，就让吠舞罗的人和我一起打倒了那些挑事的人。其实心里还是觉得蛮抱歉的……”千岁洋望着远处的滑梯，“明明是我惹的事。不过我想说的其实是……比奈她……家里发生过什么么。不然以她就读的学校看来，她家并没有穷苦到需要通过□□来赚钱的地步。”
“听说……”美里开了口，“只是听说……”
“嗯。”
“她的母亲是一个财阀家当家人的情妇。”美里回想起初中时候学校里盛传的流言蜚语，“混迹于上流社会，结交了很多有钱人，所以手里才会有那么多钱供她读圣御台女中。”
“果然么……”千岁洋无奈的一笑，“和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啊。”
“哈？”
“只是单纯的想报复这个世界。”呼了口气，“她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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