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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阁风波
由于一些客人在寿宴后还要在司徒府再呆上些时日,所以我依旧住在碧云阁,当我的闲人茶点指挥。而另一方面,司徒锋不知为何并未答应秦月翔大哥秦月飞的求亲,因而秦老爷子与其大哥先辞了行回府,只留秦月翔以打点生意为由留了下来,暂住在客栈里。
一时间我是个自由人他也是自由人,我们俩倒真真正正地谈起了自由恋爱。钱立和得知我们的事后极是赞成,并竭力劝我干脆就为爱献身古代了,我知道丫的是想把我留下来陪他。我也并非没有如此想过,只是当初的那个吻是毫无理智的冲动之举,如今冷静下来想起现代那里的父母和朋友,我自问做不到就这样潇潇洒洒地舍弃,快快乐乐地过我的小日子。如此犹犹豫豫间实在是取舍不下,索性便不再想了,自我安慰着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漫长难熬的夏季终于接近了尾声,早晚已有了秋的凉意,只是白天还留有一丝余热。象所有热恋中的人一样,我和秦月翔几乎每天都要见面。一起逛街,郊游,做得最多的是寻好吃的酒楼吃饭,此缘由要归结于我贪吃的本性。一切都可以算得上是很美好,当然,如果不是每天都有个电灯泡跟着的话。
坐在落城的第一酒楼中,我的双眼第N次地向不知趣的某人发射出凶光,可惜某人毫无愧疚之意,依然横扫菜千盘,吃得不亦乐乎。吃完后照旧做淑女状,带有暗示性地款款道:“素闻落城的云青寺后院每到夏末时节景色格外优美,可惜我在落城居住了十余年也未得见,实在是颇为遗憾。”说完满脸哀愁地轻叹了一口气。
然后,不出我所料的,我那才德无双品性优良的小月翔怎么会不懂伊的意思呢?于是乎,我们就踏上了去云青寺的路途。
如此这般,几乎每日的行程都是伊决定的,我唯一得以保证的只有吃而已。当然,我对这样的行程也不是说不满意,毕竟钱立和想去的地方我也好奇。可是我TMD心里就是不爽,这也是很自然的道理,你说我和秦月翔小两口子谈恋爱,带个电灯泡也就算了,结果这个电灯泡一天到晚发光发热不说,还大有喧宾夺主之势。我能不郁闷吗?
为此我曾同钱立和同学深切的恳谈了一次,结果还没说上两句话,丫就狂笑起来了,“小星子,原来你是在吃我的醋啊!哈哈哈……”
我当时被他说得脸一红,可后来一想我为什么不能吃醋啊,索性就承认了,指着丫的鼻子道:“我就吃醋怎么着了,别忘了你这一身皮囊可是个女的,我怎么就不能吃醋了!”
也许伊没料到我会如此之坦荡,愣了有半晌,结果眼见激将战术不成便换起了怀柔战术,声泪俱下道:“小星子啊,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过来的,当个深闺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我爹以为我和你家月翔交好,才许我每日出去,我也就只能趁这几天过些快乐日子,呜呜,你还不许人家跟,人家好可怜啊~~~~”
我想我确实太心软了些,被伊这番一说便彻底无语了。以至于之后每天都饱受其光电幅照。
而秦月翔仿似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用他的话说男女双方会面有第三人在是很正常的,这关乎到未出阁女子的名节,并且还对司徒碧颇为赞赏,认为其是真正关心我的挚友。殊不知丫的此举根本就是只为他自己考虑的自私自利之为。
然而,也许是我们频繁的三人行在落城浩浩荡荡的太过招摇,以至于有人终于看不过去了。
话说这一日我们三人从外乘兴而归至碧云阁时,出乎意料地在门外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司徒玉。一时间四个人都愣在当场,我在碧云阁住了这么久也未见司徒玉来问候钱立和,便知这姐弟两人感情并不深厚。今日却见司徒玉前来,不可谓不希奇。
而司徒玉发愣大概是因为我的缘故,因为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言中与姐姐交好的女子!”接着停一停,看了我与秦月翔一眼,眼中颇有些不解。随即又转向钱立和,简单施了礼,道:“我来找婉君,听说她到姐姐府上来了。”然后不等我俩回话,便转身进了院内。
我也无暇计较他的态度,心中只疑惑,不知这婉君来碧云阁做什么,莫不是知道了我住在碧云阁内,所以前来寻仇?如此想着也拉了钱立和与秦月翔一同跟了进去。
然而还未入房门,便听见大厅里极清亮的耳光声传了来,我心中暗叹不妙,遂加紧了步伐走了进去。入目却只见小白白与司徒碧的一随身丫鬟跪在大厅中央,婉君和另一外表明艳娇俏的女子站在一旁,手还做欲掌嘴之势,只是看到先前一步进来的司徒玉给止住了,不过却来不及收回,僵在半空中。而小白白和小丫鬟脸上明显的掴痕,只要不是白痴,一看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婉君尴尬地站在那里,无措地看看司徒玉,又看看我,眼中的惊疑表明她之前并不知我住在这里,我再看她身旁的女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月翔,时而愤恨地瞪一下钱立和,而秦月翔见她却作拧眉状,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感情上演的是吃醋戏码,这婉君大概扮演的便是帮好友上门教训狐狸精的角色。不过她们现在大概都以为狐狸精乃是钱立和也。
但吃醋归吃醋,也不能胡乱找人发脾气不是?
我当时火气蹭蹭就上来了,小白白可是我的人,要欺负也是我欺负,凭什么挨别人的打?然而未及我发怒,司徒玉便先一步拦到了婉君的面前,朝我福了福身,说道:“今日之事是表妹的不对,姐姐和姑娘若有怪罪,算到在我上便是,勿要为难婉君。”
他此番话说完,一时间众人皆有片刻的震惊。
记得我与秦月翔一日闲谈聊起司徒玉时,方得知秦月翔与之也并不太熟识,只是出于生意上的缘故有些交往,认识婉君也是由于司徒玉的关系。这婉君是大夫人朱氏的侄女,与司徒玉并无血缘关系,由于其自小时便父母双亡,因而一直住在司徒府,与司徒玉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全落城都知这位婉君小姐刁蛮任性,偏偏司徒玉不知道,把她当个宝。当初想来还觉得有些可悲。
原以为今日他得知了婉君的真性情,至少会觉得难以接受,却不料竟是这般反映。婉君站在他身后,有些不安地看着他,似乎张口欲解释些什么,但司徒玉却止住了她,只听他开口说道:“表妹,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文静柔弱,我也不会因为你刁蛮任性而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只因为你是婉君,我的婉君。全落城都知道你的性子,我又怎会不知,只不过我喜欢看你在我面前表现得与他人不同,我喜欢你对我的在意,才一直装做不知而已。所以今日之事你不必担心。只要你还是我的婉君,其他什么并不重要。”他此番话说得极为恳切,眼神也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仿似看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我应该指责他不明是非指责他护短的,可是那一刻我却被他感动了,不只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憾然的。婉君闻言呆滞了片刻,最后竟流下泪来。
司徒玉笑着拭掉了她脸上的泪,轻叹了一句:“傻瓜。”深情而宠腻的。我突然想起不知是谁说过,每个女孩,无论美丑善恶,都是上帝的杰作,都值得被人珍惜。
司徒玉再转身看我时,很诚恳地施了施礼,说:“上次的事我自知表妹定有做得不对之处,奈何姑娘当时言语太过挑衅,我又一时疼爱之至,方乱了理智,早该向姑娘道歉的,却又不知姑娘姓名住址,此番得遇还望姑娘能原谅在下当初的卤莽。且今日之事,姑娘尽可迁怒于在下,姑娘想如何处置都可,在下定无怨言。”
我不是一个宽厚之人,虽被其感动,但怒火并未消散。他此番既如此说,我也不再客气。新仇旧恨,我总要找个人发泄一下的。
因而他话音刚落,我便走了上前,很利落地甩了他两个耳光,他动也未动,径自地承受着。反是一旁的婉君先看不下去了,气急地指者着我,然刚开口说了一个“你……”字,便被司徒玉拦了下来,秦月翔在一旁看着我,眼中也颇为不解。
我笑笑,刚刚其实也就是摆摆样子,抒发一下气郁之情,我自知打得并不重。他纵是有千般不是,对婉君千般偏袒,但终究是个痴情之人,仅此一点我即原谅了他。因为这世上,钟情之人何其难得,我承认我是个情大于理的人,面对这样的男子终究恨不得怨不起。
司徒玉心中也是明了的,缓缓地朝我微一福身,道:“谢姑娘手下留情。”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客气,“小女子感动公子乃用情至深之人,此事便作罢了。望公子今后好好对待婉君姑娘。”接着又转向婉君,道:“我虽不喜欢你,但看在你表哥的面子上也真心希望你俩能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后者看着我,本来还想逞强几句的,毕竟在她看来教训两个小丫鬟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在听到我的最后一句话时突地止住了想说的话,脸上微一红,低不可闻地向我说了声“谢谢”,便携司徒玉一同离开了。
一边的钱立和早已将小白白和他的小丫鬟扶了起来,那个与婉君一同来的明艳女子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只傲慢立在那里,对司徒玉一径的至歉行为颇有些不满。丫的大概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心想我家月翔可不是司徒玉,司徒玉喜欢婉君,可我家月翔又不喜欢你,你如今在这里摆刁蛮摆高姿态不是平白招人厌么?
我也没心情跟她闹腾,将秦月翔挽了过来直接冲她说道:“这位已经名草有主了,和司徒碧没关系,以后撒泼请找对对象。不过你今天也算是误打误撞给碰对了,真打到了我的小丫鬟,今天本姑娘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你道个歉便是。”
我自认为我已经很给她面子了,但丫的偏偏给脸不要脸,对我的话尚自片刻错愕后,她便发疯似地朝秦月翔喊道:“为什么?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拒绝我是因为司徒碧,呵呵,月明第一才女,堂堂司徒家的千金大小姐,因为她我也认了,我自知比不过她,她抢走你,我寻她的晦气,有何不对?!可是为什么不是她?而是这个女子!这个女子要才无才要貌无貌,我哪里比不上她,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本来她发她的疯,也碍不到我,但她诋毁我就不对了。而且说我没貌也就罢了,我不与她计较,但丫的居然说我没才,开玩笑,我那一肚子的唐诗宋词说出来,还不吓死她。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一旁的秦月翔却开了口,“张小姐,秦某辜负了小姐的一片苦心是秦某的不是,但喜欢便是喜欢了,不是什么比较。该女子无才无貌,但今生让秦某动心的只她一人而已。小姐今后也会觅得良配。今日之事却是小姐的不对,这两个小丫鬟并未得罪小姐,却无故受了小姐的怨气,小姐自当道歉才是。”
言毕,一旁的钱立和随即也答腔,拧眉道,“寻我的晦气?司徒府是你寻晦气的地方么!今日之事,你道歉便罢,否则我自当禀明于爹爹,到时候张家的玉器首饰卖不卖得出去我自不敢保证!”
那张小姐闻言,刚刚还凛冽的气势瞬间软了下来,我心中颇为其可悲。为爱失了自己的体面尊严,此其可悲之一,而不量清自己的斤两便上门寻衅,此其可悲之二,力单势薄之时给台阶不下,此其可悲之三。
最终,她轻低了头,向小白白和钱立和的丫鬟细声至了句歉。钱立和觉得其态度不诚恳,还想再说些什么,我摇头止住了他。微微向面前满脸屈愤神色的女子一点头,我说道:“觉得委屈是吗?可是这两个小丫头平白碍了打,她们也委屈。觉得秦月翔选了我不公平是吗?但感情之事从来都不公平,每个女子都值得最好的,你爱他可他不爱你,在这里装疯撒泼不过是凭添笑饵,不如等你找到一个爱你的最好的人时,再到我眼前来炫耀,再到他眼前来让他失悔。女子自该有女子的骄傲!”
她听我如此说,先是抬头呆呆地看了我半晌,随即笑了,淡淡朝秦月翔福了福身,说:“我想我大概明白公子为何会动心了,公子尽可放心,小女子今后定不会再纠缠,刚刚是小女子失礼了,望公子与姑娘勿怪。”
说完,转身如方才一般骄傲地离了去,我微笑地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她还不是可悲得无可救药。
待人都走后,秦月翔方转头看向我,脸上泛着赞赏的笑意。我朝他耸耸肩,撒娇道:“我处理得可好?”
他宠腻地摸摸我的头,“不好。还是那么冲动,也不宽容,你不该打司徒玉两下,虽然不重,但也不该打。”
我撇撇嘴,闻言有些生气道:“怎么不该打,我就是一记仇的小人,不打我心里永远都记得当初挨的那一下,这口气我要怎么出!”
面前的人闻言笑得更深了,“说两句就不高兴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虽然处理得不好,可是我喜欢,我喜欢的子星,贪吃,不宽容,自私,毛病一大堆,可是我却越来越喜欢她,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子星而已。”
有人说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特别是恋爱中的女人。以前排斥着情话时我对这句话总是不屑的,而如今却是深有体会。最近我已越来越喜欢听秦月翔的情话了,轻轻的暖暖的,仿佛纯正的巧克力般,一直让人甜腻到心里去,根本尝不出其中的苦味。
“我喜欢你,只因为你是你,无需其他任何理由”,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么?我想任何女子听到这样诚恳的表白,都是很难不被打动的。刚刚是婉君,现在却换做是我,一时间感动得想要流泪。
然而,就在我和秦月翔正你侬我侬的时刻,一旁的钱立和却看不下去了,故意地咳嗽了两声,打破了这瞬间的温馨。我俩这才想起还有个发电场在旁边,刹那间秦月翔有些羞恼地脸红了,而我则愤恨地瞪向那个罪魁祸首,丫的我真是灭了他的心都有。
等秦月翔镇静下来,方才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朝我问道,“你刚刚说的名草有主是什么意思?”
我心想,这厮听话怎么听得这么仔细啊,刚刚不假思索便说出了口,如今叫我解释我倒颇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支支唔唔了几句,打发他回了客栈。
待秦月翔走后,钱立和这厮还未有思想觉悟,大笑道:“哎哟哟,小星子也会害羞啊,名草有主都不好意思解释,当时说的时候可是想都没想。哈哈哈……”
我在其笑声中目露冷光地走进了伊,然后盯着他恶狠狠地朝他龇牙咧嘴地沉声道:“你觉得你丫的现在是可以调谐我的情况吗?几天没打,皮痒了不是?”说完撸起袖子便欲重振门威。
丫的也瞧出情况不妙了,马上收了笑容撒腿就跑。
于是当天晚餐时间,碧云阁内只见两名女子相互追逐,跑得大汗淋漓,并且时有杀猪般的叫声传出。由于丫叫得实在是太难听了,以至于后来传闻有碧云阁闹鬼之说,当然,此为后话,可暂且不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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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情节脉路已基本构思好 偶承认偶之前有点想哪写哪的说 ```
关于秦月翔的感情描述,也确实是觉得有些突兀,可能是第一人称的关系,不太好表达,所以在最后会补番外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