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德赫D/Hr 珍宝

　　十二

　　乔治一反常态没有进一步要求满足他的好奇心，而是乖乖闭上了嘴，将二人领到了事先安排好的房间。
　　“那我先走了，你们最好还是在明天太阳升起来之前统一一下口径吧。”
　　“乔治！”赫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乔治指了指德拉科：“他明白的。”
　　他迅速离开，只留下两个人目目相觑。
　　“呃，”赫敏看向别处，“我们房里谈吧。”
　　“谈什么？”德拉科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他反问，声音毫无温度。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格兰杰，说明白些，哪句话？”
　　“看在梅林的份上！”赫敏瞪着他，“我真的很疲倦了。你知道我们明天面对社员的压力会有多大，在乔治面前为什么要说那种话？为什么你的态度和回答都那么暧昧不清？你知道这会为我们带来多大的困扰吗？”
　　“我说的有哪一句话不是事实吗？”德拉科问，“我们订婚了，我回答得有错吗？哦，还是说，我应该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他自己说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我就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回答，他会误会的，只需要直接果断地告诉他没有，这样不就行了？”赫敏内心一阵战栗，她觉得自己从潜意识里就在否定些什么，但她不知道，她抿了抿嘴唇，试探地问：“还是说，你希望他误会？”
　　“什么叫希望……”德拉科哑然失笑，“赫敏格兰杰，你觉得什么叫误会？”
　　赫敏一时语塞。
　　“我知道你不希望他们认为我们在一起。你是觉得这样会有损你公正的立场吗？”德拉科的眼神忽明忽暗，“可是事实呢？我不知道，也许是我太天真，我想太多了，但是格兰杰……”
　　毫无预兆，他忽然上前一步。顿时赫敏觉得自己被黑暗所笼罩，德拉科银灰色的眼瞳在黑暗中如此清晰。她以为自己受了美杜莎的蛊惑，似乎已经被石化，半分动弹不得。
　　赫敏其实有预感，但她没有躲开，或者说没能躲开。
　　德拉科低下头，干涩的嘴唇从她的唇上轻轻掠过。然后他抬起头，向后退了两步，仿佛要和她划清界限。
　　“你说，我要怎么果断地说没有呢？”
　　这严格来讲算不上一个吻，但是已经涵盖了所有需要表达的内容。
　　赫敏站在原地，丧失了所有语言和行动的能力。她几次想开口，都徒劳无功。她垂下手，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你这样会害死我们。”
　　德拉科发出了一声嗤笑，“谁在乎呢？”
　　此时此刻赫敏重新开始转动的大脑才忽然明白乔治说的话，“统一一下口径”。
　　“可是……”赫敏甩甩头，“不管怎样，马尔福，明天，在其他人面前，你必须否认。”
　　“难道就没有一刻，你能不那么理智？”德拉科说，“我拒绝，赫敏格兰杰。你这是在要求我撒谎。”
　　“这不是撒谎，我们的确没有在一起，不管你刚才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绝对不可能只是我想多了。你问问你自己，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朋友，还是仅仅需要帮助的人？我朋友，我都不相信。我们从前并没有什么交情，说是交恶也不为过。”德拉科垂下眼，“而只是为一个陷入困境的无关紧要的需要帮助的人，没有人会花费这样多的心力，冒这么大的危险。”
　　“我会。”赫敏仿佛是想证明什么，斩钉截铁道。
　　“哦？随便你怎么说，我才不信。”
　　“你不能这样。”赫敏烦躁地踱步，“明天他们万一问起怎么回答？”
　　“说实话。”德拉科轻飘飘地说。
　　可赫敏不知道实话应该是什么。如果他们问他们俩有没有在一起，没有。如果他们问她对德拉科有没有别于平常的感情，她不知道。对，她不知道。
　　“梅林。”赫敏疲惫地叹了口气。
　　德拉科再次走向前，赫敏畏缩了一下，但他没有做别的，只是顺着她脖子上的那条银链拉出藏在衣领下的戒指。
　　“面对这件事情，你就不敢拿出一点勇气。赫敏，你只要好好想一想就能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就能回答我。” 他摩挲了一下戒指上的绿宝石，“不管答案是正还是否，说实话难道对我们有什么不利之处吗？”
　　赫敏无言以对，的确，隐瞒只会让事情越变越复杂，也许会更不利于他们当下的情形，只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德拉科。
　　不是不知道，是不敢想。潜意识里的那一点点可能都让她心如乱麻。
　　“你考虑一下吧。”德拉科向他的房间走去。
　　“赫敏，没有躲闪，没有谎言。”
　　关上房门前，他如是说。

　　久违的失眠。赫敏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为何无法入睡。夜色如水，月光从窗帘缝流泻进来，映着她的脸一片苍白。
　　她没有说错，她是那种人，对待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倾尽全力，毫无保留，但显然不是对任何一个人都如此。如果不是那场假戏真做的订婚，她不会这么在乎德拉科可能遭遇的命运，至少不像现在这样在乎。
　　见鬼……她什么时候开始叫他的名字了？
　　她伸手挡住眼睛，手背冰凉。而尊贵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直呼她的姓名的？她甚至都习惯了，这真是太可怕了，不是吗？
　　但他今天一反往常连名带姓地称呼她。他说，赫敏格兰杰，什么叫误会？他说，赫敏格兰杰，你这是在要求我撒谎。他说……
　　他说，你要我怎么样果断地说没有呢？
　　“梅林。”她蒙着自己的双眼，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
　　她会说实话，她别无选择。如果真被问起，她只能回答不知道，因为这是实话，她真的不知道。她可以在午夜时分向梅林起誓，这是见鬼的、该死的实话。
　　“我不知道，我的天哪。”她自言自语，不知是对谁祈求，“原谅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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