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赠我荒芜半生

作者:漾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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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血色礼花,庇护下的罪恶


      校园艺术节当天,整个校园被装点得格外热闹。彩色气球挂满走廊,舞台上灯光璀璨,各班同学穿着整齐的服装穿梭其间,空气中都飘着兴奋的气息。但这份热闹之下,却藏着汹涌的暗流——东依雪精心筹备的“大礼”,已进入最后的引爆阶段。李司怀等人早已绷紧神经,只待对方露出马脚。
      李司怀穿着小礼服,在后台忙前忙后,目光却时刻留意着周遭动静。为了防备东依雪搞小动作,她和程天恒、周歌洵一早便联手排查了所有关键环节:从表演用的乐器、麦克风,到倪珂瑜的球衣、篮球,甚至连舞台灯光设备都逐一检查过,确认万无一失后,才将重要物品分类存放在后台专属储物柜里,钥匙由三人轮流保管。按照分工,程天恒守在更衣室和舞台侧门,紧盯陌生身影;周歌洵虽要准备钢琴表演,却也安排了几个相熟的同学帮忙盯梢,覆盖后台各个角落;倪珂瑜则在一旁热身,篮球特技表演是他最看重的环节,攥着球的手心沁出薄汗,既有期待,也有对未知风险的警惕。
      “司怀,麻烦帮我把储物柜里的球鞋拿出来呗,热身得差不多了,该换鞋准备上场了。”倪珂瑜擦着额角的汗喊了一声,语气里的期待难掩。

      李司怀应声点头,快步走到储物柜前,取出倪珂瑜的比赛用球鞋递过去。倪珂瑜接过鞋子,没有丝毫迟疑便弯腰去穿,可手指刚伸进鞋膛,就突然发出一声痛呼:“嘶——!”他猛地缩回手,指尖已渗出一点猩红,脸色瞬间沉到了底。他颤抖着倒转球鞋,几枚尖锐的细针“叮叮当”掉在地上,针尾还缠着细小的胶带,显然是被人故意固定在鞋内的。“这混蛋!居然在我鞋子里藏针!”倪珂瑜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试着踩了踩地面,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显然已经受了伤——别说完成高难度的篮球特技,连正常走路都有些吃力。
      “怎么了?!”周歌洵闻声立刻从备场席冲过来,目光落在倪珂瑜渗血的指尖和地上的细针上,眼神瞬间冷得吓人。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拉起倪珂瑜的裤脚,只见脚踝处已有一片淡淡的红肿,显然是刚才试穿时被针划破了。“走,我带你去医务室!”周歌洵话音未落,便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倪珂瑜,动作又快又稳,生怕碰疼了他。怀里的人不算轻,可他的手臂却稳如磐石,眼神里的慌乱与心疼,根本藏不住。

      倪珂瑜僵在周歌洵怀里,下意识想挣扎,却被周歌洵轻轻按了按后背:“别动,小心伤口发炎。”周围响起一阵细碎的惊呼,程天恒和几个帮忙盯梢的同学都看愣了——谁都没见过向来清冷疏离的周歌洵,会有如此失态又紧张的一面。程天恒回过神,挠了挠头,冲身边的同学随口调侃了一句:“我算看明白了,难怪东依雪死盯着小瑜不放,他俩这友情,确实不一般啊。”旁边一个同学跟着附和:“可不是嘛,周哥对谁都没这么上心过,换别人,顶多扶着去医务室。”这话本是随口的感慨,却让李司怀愣了一下,联想到之前两人的反常反应,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却没来得及深想。倪珂瑜没接话,只是乖乖任由周歌洵抱着往医务室走去,这一抱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寻常距离,也让那份隐秘的感情,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羁绊。
      后台的混乱还在升级。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倪珂瑜受伤、周歌洵送医的间隙,有人突然喊了一声:“不好了!麦克风的线被剪断了!音响也坏了!”李司怀和程天恒猛地回过神,快步冲到舞台侧台,只见表演用的几个麦克风导线都被齐根剪断,切口平整,显然是被人用锋利的工具刻意破坏的;旁边的音响也无法正常发声,外壳上还有被硬物砸过的新鲜痕迹。
      张倩混在围观人群里,嘴角挂着藏不住的幸灾乐祸,见李司怀看过来,立刻装作无辜的样子:“哎呀,这是谁干的呀?怎么能这么缺德,破坏表演道具呢?现在连表演都没法进行了,真是太过分了!”

      “是不是你干的?”程天恒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一把揪住张倩的胳膊,眼神凌厉如刀,“除了你们东依雪,谁还会这么龌龊!先是在鞋子里藏针,再剪麦克风线、砸音响,就是见不得我们好好举办艺术节!”
      张倩挣扎着喊冤:“你别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来过后台,怎么可能破坏道具?说不定是李司怀自己没看管好在,想栽赃给我们东姐!”她这话故意将矛头指向李司怀,想借混乱搅浑水,让她百口莫辩。
      围观同学的议论声渐渐起来,有人相信李司怀的人品,替她辩解;也有人被张倩的话带偏,看向李司怀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李司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混乱,越不能自乱阵脚,东依雪要的就是她慌不择路的样子。她蹲下身,仔细查看被剪断的麦克风导线,又摸了摸音响上的痕迹,沉声道:“麦克风导线切口很整齐,是用专业的剪刀剪的;音响外壳的划痕很新,说明动手的人刚走没多久;另外,储物柜旁边有半个模糊的脚印,尺码和张倩脚上的鞋子刚好吻合。”
      她顿了顿,目光牢牢锁定张倩慌乱躲闪的表情,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鞋里的细针尾端缠着的胶带,是美术室特有的进口款。早上有人看到你鬼鬼祟祟地从美术室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小袋子,里面装的恐怕就是这些作案工具吧?要不要咱们现在去美术室问问,看看少没少胶带和细针?再调一下走廊监控,看看你有没有来过后台?”
      张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她怎么也没想到,李司怀居然观察得这么仔细,连这些细节都一一留意,原本想借混乱脱身,这下反而把自己套了进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舞台侧门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李司怀抬眼望去,只见阿橙的身影一闪而过,他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尽头。没过多久,程天恒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帮忙盯梢的同学发来的消息:“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把一把剪刀、一卷胶带和几个细针扔在了操场的垃圾桶里,已经让人盯着了,剪刀上好像有张倩的指纹!”

      真相看似清晰,可谁都没料到,这只是东依雪计划里最浅的一层。张倩瘫坐在地的哭喊还没停,后台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负责艺术节流程的同学急声喊着:“快!下一个环节就是司怀主持开场,礼花设备都准备好了吗?”李司怀刚要应声,就被程天恒一把拉住——两人都想起,刚才排查时唯独漏了舞台顶端的礼花装置,那是东依雪特意托人“帮忙”布置的,说是要给艺术节添点惊喜。可此刻再冲过去已然来不及,随着舞台灯光骤然聚焦,李司怀刚踏上舞台中央,原本该喷射出彩色纸屑的礼花筒,突然“嗤”的一声,一股带着腥臭味的暗红色液体喷涌而出,径直浇在了她的头上、身上!是猪血!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发丝滑落,浸透了小礼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台下瞬间响起一片惊恐的尖叫,议论声、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李司怀僵在原地,浑身冰冷,指尖都在发抖——东依雪要的哪里是搅黄表演,她是要在全校师生、甚至校外嘉宾面前,把她羞辱得一文不值!混乱中,张倩被老师控制着带去教务处,可她嘴里只反复喊着“是我干的,跟东姐没关系”,俨然一副独自担下所有罪责的模样。而东依雪早已悄悄从观众席溜走,躲在走廊的拐角处,看着舞台上狼狈不堪的李司怀,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她早就料到张倩会被抓,甚至提前给张倩塞了一笔钱,承诺事后保她没事,张倩不过是她抛出来的第一个替罪羊。除此之外,她还安排了两个校外的混混,伪装成看热闹的学生,在后台故意散播“是李司怀自己得罪了人,才被人报复”的谣言,彻底搅浑水。

      程天恒气得眼睛都红了,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冲上台裹在李司怀身上,一边怒吼着要去找东依雪算账。李司怀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哑着嗓子说:“别去,她肯定早跑了。先处理现场,不能让她毁了整场艺术节。”她顶着一身的腥气走下舞台,后勤老师已经带着备用设备和干净的衣服赶了过来,手脚麻利地清理舞台、更换被污染的道具。程天恒一边帮着忙活,一边咬牙道:“我去联系后勤老师抢修音响和麦克风,绝不能让东依雪的阴谋得逞!”李司怀点了点头,目光望向阿橙消失的方向,心里的疑惑更甚——刚才礼花喷射的瞬间,她似乎瞥见阿橙的身影在舞台侧门闪过,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显然他也察觉到了礼花的异常,可他为何不直接阻止?又或许,他已经做了什么?毕竟垃圾桶里的作案工具,大概率是他递的线索。可他明明是东依雪的保镖,为何要一次次在暗中帮他们,又对最致命的礼花陷阱视而不见?
      好在后勤老师赶来及时,用备用设备暂时替换了被破坏的麦克风、音响,舞台也很快清理干净。李司怀换好衣服后,强忍着屈辱和恶心,重新回到后台帮忙。虽然倪珂瑜因受伤没能站上舞台,她也遭此羞辱,但艺术节表演终究得以继续进行。周歌洵上台弹奏钢琴时,悠扬的琴声传遍整个礼堂,瞬间抚平了大家心中的躁动与惊恐,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份美好中。李司怀站在后台,看着舞台上耀眼的周歌洵,又想起刚才他抱着倪珂瑜离开的背影,心里默默坚定了念头:无论东依雪还会耍什么花样,无论她背后有多少势力撑腰,自己都会拼尽全力守护这份美好,守护这两个值得被珍惜的人。

      表演结束后,教务处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张倩被带进去后,一口咬定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干的——藏针、剪麦克风线、破坏音响,甚至连礼花筒里换猪血,都是她一时嫉妒,独自策划的,还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认罪书”。可明眼人都知道,以张倩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把所有环节都策划得如此周密,更不可能轻易接触到舞台顶部的礼花装置。程天恒和李司怀拿出了之前收集的东依雪的黑料,还有同学提供的“看到东依雪案发前接触过礼花设备”的证词,直指东依雪才是真正的主谋。东依雪被老师叫到教务处时,瞬间切换回了小白花模样,眼眶泛红,浑身发抖,委屈地说:“老师,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和张倩虽然是朋友,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肯定是张倩误会了我,才想拉我下水……”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在场的校领导。果然,负责德育的副校长看到她后,脸色明显变了,悄悄拉着老班到一旁低语。原来东依雪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常年给学校捐钱,学校的好几栋教学楼都是她父亲资助修建的,校领导早就受过她家的恩惠,根本不敢轻易动她。

      最终的处理结果:张倩因“故意破坏校园活动、恶意伤害同学”被记大过处分,勒令退学;那两个散播谣言的校外混混,也被学校“驱逐”,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惩罚。而作为真正主谋的东依雪,仅凭一句“不知情”,就完美隐身,甚至还因为“被朋友牵连”,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校领导对此事的解释是“证据不足,不能冤枉好学生”,明摆着因为她的家庭背景而选择视而不见。走出教务处,东依雪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怨毒。她恨李司怀没能被彻底踩在脚下,更怒阿橙的“阳奉阴违”——她当然知道阿橙是家里安排给她的保镖,本是让他帮自己扫清障碍的,可这小子倒好,不仅全程冷眼旁观,甚至还悄悄给李司怀他们递线索,坏了她的部分计划,若不是自己留了后手,安排了张倩替罪,又有家里的势力撑腰,这次说不定真会栽了!她抬头狠狠瞪了一眼不远处树荫下的阿橙,攥紧拳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语气阴鸷又带着一丝不耐烦:“爸,你安排给我的那个保镖阿橙,根本不按我的意思来!我让他帮我盯着点李司怀他们,他反而多管闲事帮外人,这次我的计划差点被他搅黄!必须狠狠惩罚他,最好把他换掉!”

      夜色渐浓,偏僻废弃的仓库里,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弥漫在空气里。阿橙被粗麻绳死死捆在冰冷的铁柱上,手腕脚踝被勒得皮肉外翻,渗出血丝。几个黑衣大汉围在他身边,手里的钢管、皮鞭轮番落下,钢管砸在骨头上的闷响、皮鞭抽破皮肉的脆响交织在一起,刺耳得令人发指。有人甚至端来一盆盐水,猛地泼在他浑身的伤口上,钻心的剧痛让他浑身抽搐,额角的冷汗混着鲜血往下淌,浸透了身下的地面。他的指骨几乎要被烙穿,疼得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却始终没发出一声求饶,只剩压抑到极致的粗重喘息在空荡的仓库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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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第十二章血色礼花,庇护下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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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3天前 来自:爱尔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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