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迟》

作者:禾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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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年的春、夏天


      下午的操场格外热闹,谢辞和傅灼的篮球赛开场时,槐树上的芽尖已经泛了绿。苏砚坐在去年的槐树下当裁判,手里捧着李姨给的槐花糕,黎歆坐在旁边,给他扇着风,时不时举着香囊喊加油:“谢辞加油!赢了有冰淇淋!” 温予书跑前跑后地拍,相机里,谢辞运球时带起的风,苏砚低头笑时的梨涡,傅灼投篮时扬起的衣角,都落着淡淡的槐香。

      最后谢辞还是赢了,傅灼输得心甘情愿,挠着头笑:“行,冰淇淋我请!要双球的!” 几人坐在槐树下吃冰淇淋,槐花味的甜意混着春风,漫进心里。许清把上午拍的照片递给他们看:“这张要贴在新纪念册的第一页,叫《第二年的春天》,旁边再贴上张叔刻的小槐花。”

      放学时,夕阳把槐芽染成了暖黄色。谢辞牵着苏砚的手,书包里装着新纪念册、张叔的木槐花、李姨的槐花蜜,还有傅灼买的冰淇淋优惠券;黎歆的钥匙扣晃来晃去,香囊的槐香飘了一路;温予书的相机里存满了新的春天,还在念叨着要把去年的旧纪念册翻出来,和新的摆在一起;傅灼抱着篮球走在最前面,嘴里哼着新学的歌,说要把歌词抄进纪念册里。

      走到教室门口,苏砚突然停下,指着课桌——去年刻下的四季记号还在,“同桌”二字被春风吹得更清晰,张叔不知什么时候,在梅花旁边又刻了颗小小的槐芽,嫩生生的,像在说“四季轮回,我们不散。”

      谢辞低头,凑在苏砚耳边轻声说:“你看,课桌上的记号会越来越多,纪念册会越来越厚,我们的故事,也会一直写下去。” 苏砚抬头,看见窗外的槐芽在风里晃,看见身边的人笑着,看见新纪念册里空白的纸页,突然觉得,春天不是结束,也不是开始,是“我们”的故事,又一次带着甜意,慢慢铺展开来。

      就像去年的雪会化,今年的花会开;去年的纪念册写满,今年的新册子会填上新的照片、新的短文、新的木片;去年的课桌刻着四季,今年会刻上更多的时光。他们会一起摘今年的槐花,吃今年的西瓜,捡今年的枫叶,堆今年的雪人;会在新纪念册里写下“夏天又来”“秋天又来”“冬天又来”,会在课桌上刻下更多的记号,会牵着彼此的手,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天。

      风拂过槐芽,吹开新纪念册的扉页,“春天又来,我们还在”的字迹,在阳光下闪着暖光。他们的故事,从来不是“写完了”,而是“又开始了”——带着去年的甜,装着今年的暖,等着明年的春,岁岁年年,周而复始,永远停在最温柔的时光里,永远写着“我们还在”。

      夏天的蝉鸣比去年更热闹时,教室后窗的槐树已经撑起了浓密的绿伞,阳光透过叶隙落在课桌上,把去年刻下的四季记号晒得暖烘烘的。苏砚和谢辞刚踏进教室,就看见新纪念册上放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冰镇的槐花蜜,是李姨早上灌的,罐口贴着张纸条:“今年的槐花蜜浓,拌酸奶吃最甜,下午带你们去吃傅灼承诺的双球冰淇淋。”

      “冰淇淋!”黎歆拎着新编的荷叶钥匙扣冲进来,今年的钥匙扣上缀了颗小小的珍珠,映着阳光,和去年玻璃珠的亮不一样,多了点温润的光,“温予书说要去拍槐树叶上的蝉蜕,傅灼已经在操场占好位置了,说今天要打‘夏日挑战赛’,输的人不仅请冰淇淋,还要帮全班擦课桌!”

      谢辞紧跟着撞进门,篮球上还沾着点槐叶:“谢辞,这次我练了新招式,肯定赢!苏砚,你当裁判,可得盯着他,别让他耍花样!” 谢辞笑着接过玻璃罐,拧开盖子舀了勺槐花蜜,递到苏砚嘴边:“先尝尝今年的蜜,比去年甜。” 苏砚抿了一口,甜香裹着凉意漫开,耳尖刚有点红,就看见许清举着相机站在门口,镜头正对着他们,赶紧把罐子推给谢辞,小声说:“你也吃。” 温予书按下快门,笑着喊:“这张叫《第二年的甜》,贴在新纪念册的夏天页!”

      张叔拎着工具箱走来,手里拿着片薄薄的木荷叶,比去年刻的更精致,叶脉里还描了点绿漆:“今年的荷叶刻得亮堂点,贴在新纪念册里,跟旧册子的荷叶凑成‘双荷’。” 他蹲在课桌旁,指尖碰了碰去年的四季刻痕,又摸了摸新添的槐芽,笑着说:“这桌子跟着你们,倒成了‘时光桌’了,明年再刻点什么好?” 谢辞拉着苏砚的手,指了指窗外的槐树:“等秋天,刻颗小槐果吧,冬天就刻片带雪的梅瓣。”

      下午的“夏日挑战赛”打得比去年更热烈,篮球滚过操场的塑胶地,带着槐叶的影子。苏砚坐在槐树下当裁判,手里捧着李姨给的酸奶,拌着槐花蜜,甜得恰到好处。黎歆坐在旁边,举着荷叶钥匙扣扇风,时不时给谢辞喊加油:“谢辞,防住他!赢了冰淇淋管够!” 温予书跑前跑后地拍,相机里,谢辞起跳时飞扬的衣角,苏砚低头搅酸奶时的笑,傅灼被拦下时的懊恼,都浸在蝉鸣和槐香里。

      最后谢辞还是赢了,傅辞挠着头笑:“行吧,双球冰淇淋,每人两份!” 几人坐在槐树下等李姨,温予书翻着相机里的照片,突然说:“我们拍张和去年一样的合影吧,就站在去年的位置,看看我们有没有变。”

      于是黎歆还是站在中间,手里举着今年的荷叶钥匙扣;傅灼和陆屿站在两边,一个扛着篮球,一个举着相机;谢辞和苏砚站在后面,谢辞的手悄悄扣住苏砚的手腕,比去年更紧了点。张叔和李姨也凑过来,李姨手里还拎着刚买的冰淇淋,笑着比了个“耶”。温予书按下快门,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少年们的个子高了点,钥匙扣换了样,可眼里的笑,和身边的人,都没变。

      晚上吃冰淇淋时,傅灼买了最大的双球,槐花味混着香草味,甜得发腻。黎歆把钥匙扣挂在冰淇淋杯上,说要拍张照贴进纪念册;许清把下午的合影洗了出来,贴在新纪念册的夏天页,旁边写着:“第二年的夏天,蝉鸣更响,冰淇淋更甜,我们还在。” 谢辞舀了勺自己的槐花冰淇淋,喂给苏砚:“明年夏天,我们还要吃双球的,要比今年更甜。”

      放学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槐树叶在风里晃,像撒了把碎金。陆屿牵着苏砚的手,书包里装着新纪念册、张叔的木荷叶、李姨的槐花蜜罐,还有傅灼给的冰淇淋优惠券;黎歆的荷叶钥匙扣晃来晃去,珍珠在夕阳下闪着光;温予书的相机里存满了今年的夏天,还在念叨着要把去年和今年的夏天照片贴在一起,做个“四季对比页”;傅灼抱着篮球走在最前面,嘴里哼着歌,说要把今年的冰淇淋杯贴进纪念册,当“输家的勋章”。

      走到教室门口,苏砚停下脚步,指着课桌——去年的荷叶刻痕旁,张叔不知什么时候,又刻了只小小的蝉,翅膀张着,像要从木头上飞出来,和去年的四季记号、今年的槐芽挨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谢辞低头,看着课桌上越来越多的刻痕,又翻开新纪念册里渐渐填满的纸页,突然笑着对苏砚说:“你看,我们的故事哪里是写下去,明明是在‘堆’起来——堆着一年又一年的槐花和雪,堆着一次又一次的冰淇淋和红薯,堆着课桌上的刻痕,堆着纪念册里的照片,堆着我们牵过的手,堆着永远都散不了的人。”

      苏砚点头,指尖碰了碰课桌上的小蝉刻痕,轻声说:“还要堆明年的枫叶,后年的梅花,堆很多很多年的春天和夏天,堆到纪念册装不下,堆到课桌上刻满了记号,堆到我们都长大了,还能坐在这槐树下,翻着旧册子,说‘你看,那年夏天我们吃了双球冰淇淋’。

      风又吹过,蝉鸣阵阵,槐香漫开,新纪念册的纸页在风里轻轻晃。他们的故事,从来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捧慢慢堆高的甜——去年的甜没化,今年的甜又加进来,明年的甜还在等着,岁岁年年,层层叠叠,永远都甜,永远都在,永远都能笑着说:“你看,夏天又来,我们还在。”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就有点虐了,作好心理准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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