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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
凉透的米粥被强制塞灌进口中,即使代泺极力挣扎,还是被迫吞咽下去不少。
而明岘早在保镖给代泺“喂”粥时就已经离开了房间,在完成任务后两个保镖也退了出去,留下被呛到的代泺跪倒在地上,单手撑着地板不断咳嗽着,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在几个带着颤音的喘息之后,代泺的呼吸终于逐渐平复下来。他身体微微颤抖,眼角通红,脸上除了挣扎时黏上去的粥粒还残留着不少交错的泪痕。
又过了一会儿,他抹了一把脸跪坐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食物绝对有问题,他知道,但是他无法反抗。吃,不知道被下入饭菜中的药到底还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影响;不吃,要么是像这样被强行灌下去,要么是被饿死。
但代泺一点都不想死,他死死盯着地板上刚刚洒出的粥水。
他迟早会离开这里,然后把这些苦难加倍还给明岘,一定。
他抬起头来准备起身,然而下一秒却直直看到了对面椅子上明岘留下的平板,这次似乎是特意为他留下来。
仍是那张惨烈的照片,这次却被恶趣味的放大,直接占满整张屏幕。
“啪!”
平板被从二楼狠狠抛下,被摔得七零八碎。而在不远处浇花的兰姐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不稍片刻就有佣人前来处理干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对明家别墅里的佣人来说,仍是平淡普通的一天。
——
“嘶……”关乐揉着头从床上坐起来,他好像又晕过去了。
自穿越来后没多久,关乐时不时就会晕厥过去一段时间,短则几小时长则四五天,明岘找来给他看病的医生却说身体上没什么问题,那就只能是穿越带来的后遗症了。
倒霉死了。
关乐边从床上起身,边努力回想着刚刚梦境的内容。他现在只记得那梦中的感受很真实,似乎能感知到里面那个主人公所有的情绪与记忆,但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留下不甘的情绪,却无处可宣泄,甚至没有理由宣泄。
梦里到底有什么,关乐又躺回床上,总感觉是很重要的东西,但脑子就像被人拿什么东西堵上了一样,就是想不起来。
会不会和那报纸上的东西有关系?
对啊!关乐飞速从床上弹射起来,开始四处翻找。
那张报纸上报道原主三年前就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梦,难道是原主的记忆吗?
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梦到了什么。
窗外丹芙淡淡的花香被风送了进来,明明窗台做成露天样式的小阳台会更合适,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用玻璃窗封了起来,与房子里别处的设计格格不入。
关乐在刚穿过来不久后就曾经吐槽过明岘这个奇怪的审美,但明岘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给关乐看的心里有些发毛时又移开了目光,却终究也没说些什么。
关乐把柜子里的衣服都翻了出来扔到床上,翻腾半天终于找到那天穿的衣服,但是却都被洗过,别说报纸,连个纸屑都找不到。
“奇了怪了,报纸呢……”关乐跨坐回床上。
不会是被兰姐他们发现拿走了吧?
“你在干什么?”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突自门口响起,关乐猛地止住动作,迅速整理表情后回头看向门口。
门口来人果然是明岘,他看起来应该回来一段时间了,此时正抱臂在门口看着他,也不知道待了多久。
他发现报纸这事该不该告诉明岘,或者直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还是算了吧,关乐直觉会有风险,于是转移话题,“你回来了?这次我又晕过去多久?”
明岘似乎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给关乐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到两天。既然醒了就赶紧收拾好下去,别窝在房间里。”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一点也不关心又莫名晕了两天的关乐。
万恶的资本家啊,压榨劳苦人民百姓。
关乐气愤的抓着手下的玩偶,他应该改名叫“明贱”!
等等,关乐拿起从被子下摸到的玩偶,似乎是起身时被被子盖在下面才一直没注意到。
那是一个黄色月亮形玩偶,上面还有针线缝制上可爱眼睛与嘴巴,摸起来手感毛茸茸的。
这是明熹的玩具?怎么在这里?
明熹就是那个特别黏人的小少爷,因为原主信息素的缘故,天天睁眼就是要见他,要不是他现在还是个没开智的小孩,关乐真得怀疑是不是明岘告诉他这么干的,不然为什么都不见他缠着明岘。
难道是自己昏迷时兰姐带着他来过这里?
嘶……为什么感觉没见过明熹有这个玩具呢。
算了算了,关乐翻身下床把房门关上换好衣服,拿着玩具准备下去,临走前他又大概翻了一遍衣柜和床铺。
奇了怪了,那报纸真被拿走了?
一楼大厅。
下来时关乐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现在是上午十点半,按理来说厨房应该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
但走到一楼大厅往侧旁的厨房里看去却是空无一人。
而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明岘正少有的将明熹抱坐在腿上,拿着本读物给他指着读。
据关乐穿越以来的观察,明岘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原主给他留下来的这个孩子。也不能说不喜欢,他没苛待过这孩子,甚至什么都给他最好的;但他就是很少去陪他,和孩子相处的时间甚至还没有逗丫丫养的乌龟时间长。
有时候关乐甚至怀疑会不会是因为明岘有性别歧视:明熹第一性别是男性,但第二性别却是个实打实的omega;而不知道被从哪里带来的丫丫虽然是个女孩子,却是个alpha。
这就有点引人猜忌了。
于是关乐对明岘印象更差了。
关乐走近两人,虽然这么说,但是少有的父子温馨场面还是很让人不想去打扰的。
他问向旁边的兰姐:“今天柳姨没来吗?我看厨房没人做饭。”
明岘比他下来要早,按理说兰姐也就应该知道关乐已经醒了。但是她此时的眼睛里却带着藏不住的惊讶,甚至有一丝慌乱。
“兰姐?”这是关乐第一次见向来稳重的兰姐流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看她迟迟没有回话,便出声提醒道。
他不过是像往常一样晕了又醒而已,有什么奇怪的吗?
“她有些事回老家了,明天回来。”坐在沙发上的明岘开口了,打破了这略为古怪的氛围,“今天的饭你来做。”
他说话时眼睛始终未离开书页,关乐循着看过去,这才发现明岘给明熹读的居然是《百年孤独》。
……这人脑子有病吧?
关乐咬牙切齿:“又我做饭?”关乐真的讨厌做饭。第一次做饭时为了报复明岘他直接把半袋子盐都倒了进去,结果明岘让他先吃第一口,他为了能骗到明岘忍辱负重吃了一大筷子,还装成很享受美食的样子,然后就看见明贱人拿出了一段他将盐倒进去的录像。
“我记得你做的次数并不多。”明岘把明熹放到沙发上,起身过来拿走了他抱着的玩偶,又丢给明熹。
明熹本来被父亲扔下还有点不舍,拿到玩偶后却又瞬间开心起来,抱着它张嘴就咬了上去,糊了一口口水。
居人篱下,还被要挟着,关乐即使再不想去做也没办法。
但其实,除了平时照顾他们有些心灵上的疲惫以及不让他离开这栋别墅外,凭心而论,他对关乐还是挺不错的。
毕竟他穿越过来时是直接把原主身体占了,这要换别的人家发现自己老婆被陌生人整没了还不得气死。
而明岘除了最初的怀疑外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别的情绪,后面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情。但是就算他和原主没有夫妻之爱也有夫妻之实,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明岘这么对他也真的还够可以了。
“好好做,清淡些。”
好吧关乐没法催眠自己了,明明当初说好了生完就放他走呢?这个大骗子!
终于把饭做好端到桌子上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关乐一屁股就坐在桌子前,也懒得去叫明岘他们,率先享用自己的劳动成果。
等到明岘和抱着明熹的兰姐过来时,关乐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他又左右张望一番,依然没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丫丫呢?怎么这么半天没见她。”
明岘跟没听见似得并不回话,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关乐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只能看向兰姐。
“小姐又闹脾气了,先生说让她在上面先冷静一段时间。”兰姐哄着怀里的小少爷,悄悄示意关乐丫丫被关在了阁楼上。
兰姐虽然平时对他挺冷淡的,但对两个孩子是真的很好。
关乐明白过来兰姐的意思,他不喜欢小孩是一码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一个四岁小孩挨饿。
“我费力气做了这么多菜,”关乐特意提了些音量,“吃不完岂不是很浪费?”
明岘夹菜的筷子微微一顿,在桌子上的三道菜里选择了最后一道还没吃过的番茄炒蛋。
“要不把丫丫叫下来吃饭吧?一个小孩子知错就改就好了,干嘛这么罚她?”
明岘喝了一大口水,面上没显什么变化,但在那后他并不怎么夹菜,只是吃饭。
关乐见他一直不说话就知道还是有点机会能将丫丫“解救”下来,“你撇不下面子那就我去叫,两天不见了没准人家也想我了。”
说完关乐就撇下碗筷跑上了楼,也没管明岘什么反应。
“先生……”
明岘擦了擦嘴,这饭真的咸的吃不了:“把饭换成之前备好的吧。”
说完,他看向楼梯口,关乐的身影刚好消失在那里。
“把玩偶藏好,下次不要再犯这种错误。”
兰姐垂眉,“是。先生。”
随后,她又有些担忧的问道:“关乐先生似乎不记得报纸那件事了?”
“他应该还记得。”明岘眼神暗了暗,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份被揉的皱皱巴巴的报纸,有明显的撕碎痕迹,后面似乎又被粘了起来。
如果关乐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他那天发现的那份报纸。
“但是他并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明岘把那张破烂的报纸又收了起来,“最近多注意他。丫丫那边处理好了吗?”
明熹听不懂两人的谈话,在兰姐怀里昏昏欲睡,直到听到“丫丫”二字时才又强撑着睁眼也“呀呀”的附和两句。
“处理好了,先生。”
阁楼。
关乐上来时特别留意了一下客厅的玻璃盆,里面并没有阿绿——丫丫养的乌龟——的身影。
看来是这小丫头拿上去了。
阁楼门是没有任何花纹样式的木门,关乐曲指轻轻敲了敲,“丫丫?你在里面吗?”
没有声音。
关乐有点担心,阁楼的窗户虽然被封住,但单独让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在里面还是太危险了,也不知道明岘怎么这么心大。
“丫丫我进来啦。”
关乐推门进来,就看见小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把自己团起来趴在小床上,她听见有人进来了,才露出一张被憋的有些通红的小脸来,两只大眼睛哭的通红,到现在仍一抽一抽的。
也不知道这么哭了多久。
然而关乐刚要心疼,却被丫丫开口一句话劈的立在原地。
“代……代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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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个月最后一次日更了,接下来有点忙更新不太稳定,等一月份恢复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