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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全挂在脸上
段靖然本来以为何与歌表姐的事就那么过去了,谁想到两天后下了晚自习,蔡与靖竟然单独找上了自己。
学校外面有一截路的行道树长得十分高大,许是这段时间没怎么维护的缘故,茂密的枝叶将路灯的光都遮去了大半。
蔡与靖就在这阴暗的环境中叫住了段靖然。
她看着与他同行的朱颜以及杜英恒,十分自来熟地说:“两位同学能不能先行一步,我有话想要同段靖然单独说说。”
杜英恒一脸了然地看了段靖然一眼,随后笑着拉了朱颜一把。“走走走,前面有个卖糖油果子的摊位,我带你去买两串尝尝,我请客啊!”
段靖然看着他的手,不自觉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朱颜也能猜到这位学姐究竟要做什么,心里虽然有点不是滋味,却又不好厚着脸皮赖着不走,于是便和杜英恒大步离开了。
“当真有糖油果子卖吗?我天天往这条路走,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该不会是蒙我的吧?”她问杜英恒。
“骗你做什么,你每天走路都在用功背单词,哪里能注意到这些。”杜英恒指了指前面路口,“喏,就在地铁口附近,如果今天城管叔叔们没有过来的话,那摊主一定在的。”
“那个师姐是要跟段靖然表白吗?”朱颜故作轻松地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杜英恒笑起来,羡慕地说道,“咱们段帅的桃花运可真是好啊,我怎么就没有女生喜欢呢?诶,你作为女生,客观评价一下,本人难道很丑很差劲吗?”
朱颜停下步子认认真真看了他一阵,然后摇了摇头:“不啊,你并不比段靖然差。只不过你不像他那么爱笑,所以大家觉得你很高冷,自然不敢轻易靠近了。”
杜英恒:“那我以后也学他的样子,多笑笑。”
朱颜又摇了摇头:“你就是你,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何必非要学他呢?”
“朱颜说得很有道理。”段靖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等等我,我也想吃糖油果子!”
前方两人都惊讶地转过身来。
杜英忙恒问他:“这么快就说完了?你不会就回了一个‘滚’吧?”
“什么啊,”段靖然两步上前,“她就是让我把钥匙交给何与歌而已,说自己先前忘在家里了。今天好不容易放进书包里,结果还是忘了给这个表弟,让我明天一定记得转交,就这么一回事儿。”
杜英恒揽住他的肩膀:“哥们儿,这些话你相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师姐无非就是贼心不死,想要刻意制造与你相处的机会罢了。对吧,朱颜同学?”
朱颜这回终于不再摇头了,她说:“杜英恒分析得很有道理。不过你的话说得太糙了点,师姐的行为不能叫贼心不死,而是芳心暗许。”
杜英恒哈哈笑起来:“还是你有文化!诶,你刚刚还说我不爱笑呢,怎么我觉得我和你们在一块儿的时候,笑得挺多的啊?”
段靖然方才那点不安又放大了。
“既然如此,作为感谢你也得请我吃糖油果子,反正听者有份。”他说。
“这是自然,走吧,我都看到老板的摊位了。”杜英恒说着指了指前面。
不得不说,杜英恒推荐的小吃确实美味。朱颜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正宗的糖油果子了。
“杜同学真是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她忍不住赞美道。
天太冷了,人只要一张嘴说话就会冒白烟。
“这是自然。”杜英恒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赶紧吃吧,吃完好快点回家,外头真是冷得受不了。”
“要不你用我的热水袋?”朱颜说着就把手里一个小小的热水袋递了出去。
“可是我也冷啊。”段靖然在旁边冷不丁说道。
朱颜收回热水袋:“要不然,你俩抱一起互相取暖吧。”
“段同学,你可真是又争又抢啊!”杜英恒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后又说朱颜,“还有你啊,少跟着梅雪知她们偷摸看什么脆皮鸭文学,小小年纪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啊?下次我把家里的世界名著汇编给你带过来,多看看这些,才有利于你的健康成长,知道吗?”
“爹味发言。”段靖然总结了一句。
杜英恒呵呵两声,将竹签子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懒得跟你们多说,”他搓了搓手,又开始八卦起来,“你们发现没有,今天最后一节课,化学老师的眼睛是肿的,听说她和她老公离婚了!”
段靖然唔一声,吞下最后一口糖油果子后,又将朱颜手里的竹签子拿过去,和自己的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随后他从包里取出手帕纸,分别给了身边两人各一张,这才说道:“我也听说了,邰老师和她老公是大学同学,当初就是为了她老公才背井离乡来的咱们这里。说他老公在单位和一个年轻姑娘搅在了一起,现在甚至不惜净身出户也要离婚呢。”
“好贱一男人!”杜英恒拿纸巾擦了擦嘴,忍不住斥责道,“真是没良心啊,一个姑娘远嫁多不容易,估计只有国庆或者过年才能回娘家一趟,可恨这世上真心总是被辜负。”
“是啊,”段靖然也有点唏嘘,“孩子都生两个了,现在闹着要离婚。我记得邰老师家小的才上幼儿园吧?”
“所以说,”朱颜也跟着接话,“那些人讲的什么孩子能拴住丈夫都是假的吧,人家查老师和她老公没有小孩,感情不是一样稳定?走了走了,下去坐地铁吧!里头暖和一些。”
她说着率先进了地铁站的入口。
“那个,”过了安检以后,她问段靖然,“刚刚那个学姐为什么只把钥匙给你啊,她认为你和何与歌关系很好吗?”
她当真是多此一问,实际上她也明白蔡与靖的意图,可就是管不住自己,总想再打听一点这方面的事情。
段靖然忙说:“我现在和何与歌住在同一个小区,我们两家都换了新房子,就在滨江路那边,应该是何与歌跟她说的吧。”
朱颜问起这个事情,说明她多多少少还是在意的,这个认知令段靖然心中悄然生出了一丝丝的欢喜。
“难怪了。”朱颜点点头,“可她又要单独跟你说,还真是没必要。”
她说完又有点恼恨自己,背后这样说人家,不免显得有点小家子气。
正好这时候来了一班地铁,车门一开,三人立即进入车厢。
这个时间早过了下班高峰,车厢里空位子挺多的。
但两个男生都不想坐,就只有朱颜一个人抱着书包坐了下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杜英恒拉着地铁的拉环,“滨江路那边可都是本市的江景房聚集区,再说直白一些,就是富人所在地。所谓财不外露嘛,学姐还是考虑得很妥当啊。是吧,段大少爷?”
杜英恒说着伸手又去揽段靖然的肩膀。
可能是他的声音有点大,旁边一个坐着假寐的中年男人掀开眼皮看了过来,疲惫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明显的责备。
三人立刻识相地放低了声音,毕竟现在都知道,中年人才是最辛苦最可怜的那一批,养老养小的压力集于一身。
“这么说来,何与歌家里也挺有钱的,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啊?”朱颜轻声问道。
杜英恒回答说:“听说他爷爷是做生意的,而他爸爸曾经是职业羽毛球运动员,现在退役了开了不少球馆,教小孩子练球收费挺高的。而他妈妈,据传还做过演员,长得非常漂亮,所以他才生得如花似玉。”
朱颜和段靖然都被他逗笑了。
朱颜说他:“就你这个口才,照理说不应该没有女生喜欢啊,幽默的人本身就很有魅力。”
“谁告诉你他没有女生喜欢的?”段靖然抬手呼噜了一把杜英恒硬硬的寸头,“昨天在篮球场上,还有外班的女同学给他买水呢。”
朱颜哦哟了一声,调侃道:“杜·流川枫·英恒!在下真是失敬了!”
杜英恒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岔开话题,问朱颜:“那么老的动漫你居然看过?难以置信!”
朱颜笑道:“没有啊,我最近看的都是国漫,但是我也听说过他这么一号人物。”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朱颜便下去换乘了。
“诶,”杜英恒拿胳膊肘捅了捅段靖然,“你好歹矜持点,那点小心思全挂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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