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12 章
第十二章:京雪将至
马车碾过京城郊外的雪地,发出沉闷的声响。阿沅望着窗外,指尖摩挲着腕间的鹿影胎记。胎记温热,像一枚小小的太阳。多铎坐在对面,正擦拭着那支“长白”玉簪,簪头的鹿角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微光。
“还有三日,就冬至了。”阿沅说。
多铎停下动作,抬头看她:“皇太极会在太庙举行冬至祭天大典,届时会引动‘黑鹿咒’,献祭长白山灵脉。”
“我们怎么阻止他?”阿沅问。
多铎将玉簪收起,目光深邃:“用‘鹿灵之钥’,开启京城地下的灵脉节点。只要灵脉复苏,‘黑鹿咒’就会失效。”
阿沅笑了:“听起来很简单。”
“很简单。”多铎也笑了,“但也很危险。皇太极不会让我们轻易得手。”
马车忽然停下。车夫的声音传来:“小姐,前面……前面有人。”
阿沅掀开车帘。雪地里,站着一个穿着宫装的女子。她手里拿着一盏琉璃灯,灯光是诡异的青色——正是多铎在鹿鸣泉用过的那盏。
“是她。”多铎的声音很轻。
阿沅认出来了。她是皇太极的贴身侍女,也是前朝巫祝的后裔——乌朗罕。
乌朗罕走近马车,行了个礼:“阿沅小姐,王爷。皇上请你们去宫里喝茶。”
“喝茶?”阿沅笑了,“皇上的茶,我可不敢喝。”
“皇上说,若您不去,他就杀了阿达海大人。”乌朗罕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骨。
阿沅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乌朗罕笑了,“我可是前朝巫祝的后裔,和你们一样,都是‘鹿灵’的奴仆。”
多铎忽然出手,抓住乌朗罕的手腕。乌朗罕闷哼一声,手中的琉璃灯掉在地上,碎成一地玻璃渣。
“回去告诉皇太极,”多铎的声音像冰,“我们不去。”
乌朗罕揉了揉手腕,笑了:“好。我会告诉皇上的。”
她转身走向远处的宫墙,身影渐渐消失在雪中。
阿沅看着地上的玻璃渣,忽然笑了:“她以为我们怕她。”
“她不是怕我们,”多铎说,“她是怕‘鹿灵’。”
阿沅捡起一块玻璃渣,看着里面映出的自己的脸。她忽然想起姐姐的话——“灵力不是武器,是守护”。她握紧玻璃渣,轻声说:“多铎,我们不去皇宫。”
多铎一愣:“不去?”
“我们去太庙。”阿沅的目光坚定,“冬至祭天大典,皇太极一定会在太庙。我们去那里,等他。”
多铎笑了:“好。我们去太庙。”
冬至前夕,太庙。
阿沅和多铎躲在太庙的偏殿里,看着外面的雪。雪下得很大,覆盖了整个太庙。远处的宫墙上,挂着一串串红灯笼,在雪中像一团团火焰。
“还有两个时辰,就冬至了。”阿沅说。
多铎正用匕首在地板上刻着什么。他停下刀,抬头看她:“刻好了。”
阿沅走过去,看见地板上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九只鹿,形态各异,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长白山主峰。正是鹿台祭坛巨石上的九鹿图。
“这是‘灵脉阵’,”多铎说,“只要我们站在阵眼,用‘鹿灵之钥’引动灵力,就能开启地下的灵脉节点。”
阿沅看着阵眼的位置,忽然笑了:“我站这里,你站那里。”
多铎点头:“好。”
他们站到阵眼的位置,阿沅拿出玉簪,多铎拿出玉鹿。两件器物同时泛起金光,照亮了整个偏殿。
“准备好了吗?”阿沅问。
多铎握住她的手:“准备好了。”
冬至,子时。
太庙的钟声响起,皇太极穿着祭天的礼服,走进太庙。他身后跟着一队侍卫,乌朗罕走在最后,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骨盒。
“开始了。”阿沅轻声说。
皇太极走到祭坛前,拿起祭文,开始念诵。乌朗罕打开骨盒,里面装着七根黑色的骨针——正是“黑鹿咒”的咒器。
“以皇太极之名,献祭长白山灵脉,唤醒黑鹿之灵!”皇太极的声音在太庙里回荡。
乌朗罕拿起一根骨针,刺进自己的手掌。血顺着骨针流下,滴在祭坛上。祭坛开始发光,发出诡异的黑光。
“就是现在!”多铎说。
阿沅和多铎同时将玉簪和玉鹿插入地板的阵眼中。金光从阵眼中涌出,顺着九鹿图的纹路流下,渗入地缝。地面开始震动,太庙的柱子开始摇晃。
皇太极停下念诵,转身看向偏殿:“谁?”
阿沅和多铎从偏殿走出来,站在祭坛前。阿沅手里拿着玉簪,多铎手里拿着玉鹿,两件器物泛着金光,像两颗小小的太阳。
“皇太极,”阿沅说,“你的‘黑鹿咒’,失效了。”
皇太极看着祭坛上的黑光渐渐消失,脸色变得苍白:“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阿沅笑了,“灵力不是武器,是守护。你永远不懂。”
皇太极盯着她,忽然笑了:“你以为你们赢了?太天真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刺进自己的手掌。血顺着匕首流下,滴在祭坛上。祭坛开始发光,发出更强烈的黑光。
“我以皇太极之血,献祭我的灵魂,唤醒黑鹿之灵!”皇太极的声音像野兽的嘶吼。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太庙的屋顶开始坍塌。乌朗罕尖叫一声,倒在地上,身体开始融化,化作一滩黑水。
“他疯了!”多铎说。
阿沅看着皇太极,忽然笑了:“姐姐,该你了。”
她举起玉簪,腕间的胎记泛起金光。金光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是姐姐。她戴着银鹿面具,手里拿着那支槐树洞里的玉簪。
“皇太极,”姐姐的声音像风,“你永远无法控制鹿灵。”
皇太极看着姐姐,眼睛里满是恐惧:“你……你是……”
“我是鹿灵的‘守门人’。”姐姐说,“而你,将被永远禁锢在‘黑鹿之狱’。”
她举起玉簪,刺进皇太极的心口。皇太极闷哼一声,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滩黑水,渗入地缝。
太庙的震动停止了,黑光消失了。阿沅看着姐姐,眼泪掉下来:“姐姐……”
姐姐笑了:“阿沅,我该走了。”
她的身影渐渐变淡,最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阿沅腕间的胎记。胎记泛起金光,像一颗小小的太阳。
“姐姐……”阿沅轻声唤。
多铎握住她的手:“她走了。但她留下了更重要的东西。”
阿沅看着手中的玉簪,簪头的鹿角在星光下泛着微光。她忽然笑了:“多铎,我们回家吧。”
多铎点头:“好。我们回家。”
走出太庙,雪停了。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月光洒在雪地上,像一层银纱。阿沅望着远处的宫墙,忽然笑了:“多铎,我们以后做什么?”
多铎看着她,笑了:“做你想做的事。”
阿沅摸了摸腕间的胎记,轻声说:“我想去科尔沁,看看姐姐最喜欢的萨日朗花。”
多铎握住她的手:“好。我们去科尔沁。”
他们走向远处的宫门,身影渐渐消失在月光中。
腕间的胎记泛着微光,像一颗小小的太阳。阿沅摸了摸胎记,轻声说:“姐姐,这次我们一起。”
风掠过太庙,带来远处的鹿鸣。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