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

　　兵变平定后，萧珩立刻下令，对所有参与兵变的前朝旧部、宗室与官员进行严厉的处置。他没有丝毫手软，将为首的几位将领、宗室亲王与官员全部斩首示众，其余参与兵变的士兵与官员，也全部被判处了重刑，有的被流放边疆，有的被关进大牢，终身监禁。
　　萧珩这么做，不仅是为了惩罚那些反抗他的人，更是为了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知道，反抗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他要让所有人都敬畏他，服从他，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他的念头。
　　斩首示众的那天，京城的刑场围满了百姓。百姓们看着那些被押上刑场的人，脸上满是恐惧与敬畏。他们知道，萧珩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皇帝，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反抗他了。
　　萧珩站在刑场的高台上，看着那些被斩首的人，眼底满是冷厉与决绝。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残忍，可他别无选择。想要坐稳这皇位，想要保护沈砚辞，就必须心狠手辣，容不得半分心软。
　　刑场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让人不寒而栗。萧珩站在高台上，看着远处的皇宫，眼底满是沉郁。他知道，这场刑罚，一定会让沈砚辞更加恨他。可他不在乎，只要能守住自己的皇权，只要能把沈砚辞留在身边，就算是被沈砚辞恨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
　　刑罚结束后，萧珩没有回御书房，而是直接去了偏殿。他要去看看沈砚辞，要看看他得知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
　　偏殿之内，沈砚辞早已得知了刑罚的消息。他坐在床榻边，眼底满是死寂与恨意。萧珩竟然如此残忍，竟然把所有参与兵变的人都杀了，连一个活口都不留。他恨萧珩的狠辣，恨萧珩的无情，更恨自己的无能，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殿门被轻轻推开，萧珩走了进来。他身上还带着刑场的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沈砚辞看到他进来，眼底瞬间燃起滔天的怒意，死死盯着他，声音沙哑地说道：“萧珩，你这个刽子手！你杀了那么多人，你会遭报应的！”
　　萧珩看着他眼底的恨意，心中微微一痛，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百姓安宁。那些人发动兵变，想要推翻我，想要扰乱朝局，若是不杀了他们，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效仿，到时候，受苦的只会是百姓。”
　　“为了百姓安宁？”沈砚辞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眼底却满是嘲讽与恨意，“萧珩，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这么做，根本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为了把我牢牢地困在身边！你就是个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恶魔！”
　　萧珩看着他眼底的恨意与嘲讽，心中的怒意渐渐升起。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沈砚辞都不会相信他。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冷了几分：“我懒得跟你解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告诉你，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敢反抗我了，再也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你就安心留在我身边，乖乖听话，否则，那些人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沈砚辞看着他眼底的冷厉与威胁，心中隐隐有些害怕。他知道，萧珩说到做到，若是自己再敢反抗他，若是自己再敢想着离开他，萧珩真的会对他下手。
　　可他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向萧珩屈服。他看着萧珩，眼底满是倔强：“萧珩，你别想威胁我！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向你屈服！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萧珩看着他眼底的倔强，心中的痛愈发浓烈。他知道，沈砚辞现在还无法接受自己，还无法放下心中的恨意。可他有耐心，他会用一辈子来等待，来弥补，来让沈砚辞接受自己。
　　他没有再与沈砚辞争执，只是默默地走到床榻边，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静静地陪着他。他知道，沈砚辞现在需要时间冷静，需要时间接受这一切。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沈砚辞坐在床榻边，看着窗外的天空，眼底满是死寂。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真的要被困在萧珩身边，永远都没有自由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砚辞依旧对萧珩冷漠至极。他不愿与萧珩说话，不愿看萧珩一眼，甚至不愿与萧珩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可他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激烈地反抗萧珩，也不敢再想着自尽。萧珩的狠辣与威胁，让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他怕自己真的会落得与那些参与兵变的人一样的下场。
　　萧珩也察觉到了沈砚辞的变化。他知道，沈砚辞虽然依旧恨他，却已经不敢再轻易反抗他了。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他依旧每日都会亲自来偏殿看望沈砚辞，带来他喜欢吃的东西，陪他坐一会儿，然后便默默离开。他知道，沈砚辞现在需要空间，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
　　与此同时，萧珩也开始着手处理兵变后的事宜。他安抚百姓，稳定京城的秩序，同时大力提拔自己的亲信，巩固自己的皇权。他还推行了一系列新政，减轻百姓的赋税，鼓励农桑，发展商业，让百姓们的生活渐渐好转起来。
　　百姓们渐渐忘记了兵变的恐惧，也渐渐接受了萧珩这个皇帝。他们觉得，萧珩虽然心狠手辣，却是一个有能力的皇帝，能够让他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萧珩的威望越来越高，皇权也越来越稳固。可他心中，却始终牵挂着沈砚辞。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得到沈砚辞的原谅，能够让沈砚辞接受自己，能够与沈砚辞好好地在一起。
　　一日，萧珩处理完朝政，像往常一样去偏殿看望沈砚辞。刚走进偏殿，就看到沈砚辞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飘落的落叶，眼底满是茫然。
　　萧珩心中微微一痛，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砚辞，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沈砚辞没有理他，依旧看着窗外，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萧珩也不介意，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看窗外的落叶。深秋的风裹着寒意，吹起沈砚辞额前的碎发，露出他苍白的脸颊，看起来脆弱又孤单，萧珩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披在沈砚辞身上。
　　边整理边俯下身凑在沈砚辞耳边说，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上引的让人微微发颤：“入秋了，该让人添点炭火了，以后穿厚点别染上风寒了”
　　萧珩看着他的侧脸，眼底满是温柔与怜惜。他多想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多想把他拥入怀中，告诉他自己有多在乎他。可他不敢，他怕自己的触碰会惹沈砚辞反感，怕自己好不容易与沈砚辞之间建立起来的微妙平衡被打破。
　　过了许久，沈砚辞才缓缓转过头，看向萧珩。他的眼底没有了往日的恨意与愤怒，只剩下一片茫然与空洞，像是对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萧珩，”沈砚辞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很久没有说话一般，“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萧珩闻言，心中大惊，连忙道：“砚辞，你别胡思乱想。你活着，很有意义。你是先帝的继承人，是正统的天子，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你。”
　　“继承人？天子？”沈砚辞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嘲讽，“我现在就是一个阶下囚，一个被你标记的Omega，还有什么资格做继承人，做天子？那些忠于我的人都死了，我就算活着，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你困在这座牢笼里，苟延残喘。”
　　萧珩看着他眼底的绝望，心中的痛愈发浓烈。他猛地上前一步，抓住沈砚辞的手，紧紧地攥着他，声音沙哑地说道：“砚辞，不是这样的。你不是阶下囚，你是我最在乎的人。我可以把皇权还给你，我可以做你的辅政大臣，一辈子辅佐你。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
　　沈砚辞看着他，眼底满是怀疑：“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把皇权还给我？”
　　“是真的，”萧珩看着他的眼睛，眼底满是真诚，“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一直霸占着皇权，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
　　沈砚辞沉默了，他看着萧珩眼底的真诚，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他不知道萧珩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可他能感受到，萧珩的眼神很真诚，不像是在说谎。
　　他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太多的背叛与伤害，早已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可此刻，看着萧珩眼底的真诚与温柔，他心中的防线，却悄悄松动了一丝。
　　或许，萧珩真的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坏？或许，他对自己，真的有几分真心？可是他可以说出来，或许…或许自己会斟酌这份情感，而不是现在这样，爱恨不清…
　　沈砚辞不敢再想下去，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不再看萧珩，声音冷了几分：“你别再骗我了，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
　　萧珩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满是无奈与心疼。他知道，沈砚辞现在还无法完全相信自己，可他不着急，他会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真心，会让沈砚辞慢慢相信自己。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离开了偏殿，给沈砚辞留下足够的空间，让他自己冷静，让他自己思考。
　　萧珩离开后，沈砚辞坐在窗边，久久没有动弹。他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萧珩刚才说的话，不断浮现出萧珩眼底的真诚与温柔。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萧珩。他恨萧珩，恨他夺走了自己的一切，恨他毁了自己的人生。可他又无法否认，萧珩对自己，确实有几分不同。他每日都会来看望自己，对自己关怀备至，甚至愿意把皇权还给自己。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沈砚辞痛苦不堪。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砚辞对萧珩的态度，渐渐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他虽然依旧对萧珩冷漠，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萧珩充满了浓浓的恨意。偶尔，他也会回应萧珩一两句话，也会接受萧珩带来的东西。
　　萧珩察觉到了沈砚辞的变化，心中大喜。他知道，沈砚辞的心中，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自己了。他更加用心地照顾沈砚辞，对沈砚辞更加温柔，更加体贴。
　　他知道，自己与沈砚辞之间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可他有耐心，他会用一辈子来等待，来弥补，来让沈砚辞彻底接受自己，来与沈砚辞好好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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