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黛玉妹妹:脚踹贾府,姐控在线杀疯

作者:疯狂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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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春省亲,林小二怼翻刁难


      省亲之日,荣国府沐浴在一种极致的喧嚣与压抑的寂静交织的奇异氛围中。琉璃瓦映着秋阳,泛出刺目光芒;汉白玉阶下,垂首侍立的仆从们连呼吸都放得轻缓。空气里弥漫着龙涎香的尊贵气息,也暗涌着无数难以言说的心思。
      林墨与黛玉一早便至贾府。黛玉身着那身连夜改合宜的雨过天青宫装,纤腰一束,风姿清绝。连日锻炼调理,使她苍白的面颊透出健康的淡粉,眉宇间那份属于林家人的书卷清气里,悄然融入了些许坚韧。林墨则是一袭湖蓝,款式简洁,衬得她身姿挺拔,眼神清亮如晨星,静静立在黛玉身侧,像一柄未出鞘却已寒光隐现的剑。
      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尤氏、李纨、王熙凤并合族女眷,皆按品大妆,环佩叮咚,静候在荣禧堂外。王熙凤眼角余光扫过气定神闲、礼服完美的黛玉,心中暗恨那被识破的伎俩,面上却堆砌着比旁人更热切三分的笑容。薛姨妈捻着帕子,眼神在黛玉姐妹与自家端庄静立的宝钗之间逡巡,不知在思量什么。三春姊妹亦是盛装,迎春温吞,探春明敏,惜春懵懂,各自怀着对皇家威仪的敬畏与好奇。
      鼓乐声由远及近,庄严而缓慢。太监尖细的传报声次第响起,仪仗煊赫,旌旗蔽日。贾妃元春的銮驾,终于在万众屏息中,驾临这座为她省亲而耗费巨资修建的别院。
      迎驾、跪拜、升座、受礼……流程繁复庄重。黛玉随着众人动作,心中默念规程,姿态虽不熟练,却也无差。林墨紧随其后,目光敏锐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正殿之内,香烟缭绕。元春端坐凤座,凤冠霞帔,容色端丽,气度雍容中带着深宫浸染的威仪。轮到黛玉上前行大礼参拜,她敛衽,屈膝,动作流畅而恭敬。
      就在她依礼将起未起之瞬,元春身侧一个面白微胖的太监,忽地尖细开口,声音不高,却如针刺破寂静:“这位姑娘瞧着动作生嫩,这起身的力道……啧,似是急了些,与规制要求的‘缓起以示敬’略有不合啊。”
      顷刻间,所有目光如聚光灯般打在黛玉身上!王夫人捻佛珠的指尖一滞,贾母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王熙凤垂眸掩去一丝快意,薛姨妈嘴角弯起怜悯的弧度。宝玉站在男眷列中,不由替黛玉捏了把汗。
      黛玉身形微僵,那“不合规制”的指责像冰水泼面。她正欲开口,一个清越的声音已斩断凝滞的空气:
      “公公此言,请恕臣女不敢苟同。”
      林墨一步上前,与黛玉并肩,面向那太监,亦是对着凤座上的元春,朗声道:
      “《礼记》有云,‘礼者,敬而已矣。’姐姐方才起身,力道舒缓,节奏合宜,正是心怀对娘娘的万分敬畏,不敢有丝毫迟滞怠慢之意,何来‘急切’之说?莫非公公以为,非要动作迟涩、显出疲态,才算是符合规制,才算是‘敬’吗?”
      她引经据典,语气平和却字字铿锵,直接将刁难顶回,更暗讽对方不解礼之真义。
      那太监被驳得面皮一紫,语塞当场。
      元春微微抬眸,目光第一次正式落在林墨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哦?这位姑娘是……”
      贾母忙笑回:“回娘娘,这是臣妇那苦命的女儿敏儿所出的小女儿,名唤林墨,黛玉的妹妹。”
      元春颔首,细细打量林墨,见她目光清正,毫无怯色,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淡却真实的笑容:“原来是你。家中书信常提及,说你性子……颇为泼辣爽朗,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林墨不卑不亢地行礼:“臣女不敢当娘娘夸赞。臣女只是以为,礼仪之根本在于诚敬之心,而非拘泥形骸,吹毛求疵。姐姐体弱,连日辛劳筹备省亲,若因无中生有的‘不合规矩’而受责,未免令人心寒。臣女护姐心切,言语若有冲撞,恳请娘娘恕罪。”她巧妙将话题引回黛玉的辛苦与自己的正当动机。
      元春眼中掠过一丝了然与欣赏,不再看那太监,转而温和望向黛玉:“黛玉妹妹,近前来,让本宫细瞧瞧。听闻你身子素来单弱,如今可大安了?在京城住得可还习惯?”
      黛玉依言上前几步,姿态从容,声音清晰柔和:“劳娘娘挂心,黛玉身子已好多了。幸得妹妹在身边精心调理,如今起居已能自在。京城……一切都好。”她言辞得体,未露半分对贾府的微词。
      薛姨妈见状,心有不甘,忙插话,语气带着看似关切的叹息:“娘娘您是不知道,黛玉这孩子就是心思重,性子也倔。老太太不知费了多少心,几次三番接她来府里住,方便照应,她偏不肯,非要和墨丫头住在外头。唉,想来是……心里终究觉得是外姓人,不如在自家自在吧。”这话阴毒,直指黛玉不念亲情,离心离德。
      黛玉脸色微白,指尖蜷紧。林墨已抢先开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委屈:
      “薛姨妈此话,实在让墨儿与姐姐惶恐!姐姐何时不肯亲近外祖母了?我们姐妹每月初一十五,必来府中向外祖母晨昏定省,风雨无阻。姐姐更是时常亲手为外祖母缝制抹额、抄写祈福经卷,孝心天地可鉴。”
      她转向元春,目光恳切真诚:
      “娘娘明鉴!我们并非不愿住进府中共享天伦。实是因姐姐先天不足,太医叮嘱需极静之境细心将养。贾府门第显赫,往来酬酢频繁,过于热闹,于姐姐静养实在不宜。先父临终,唯一牵挂便是姐姐安康,千叮万嘱命我护佑。我们择居在外,一为谨遵父命,二为姐姐康健着想,此心可昭日月,绝无半分不念亲情之意!若因此惹得外祖母与姨妈们误会,实在是……百口莫辩之冤!”
      言罢,她竟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叠齐整的脉案副本,双手奉上:“此为近日为姐姐诊脉调理的记录,娘娘若存疑,可召御医查验,便知臣女字字属实,不敢欺瞒。”
      这一番陈情,情理兼备,证据确凿,将薛姨妈的暗箭彻底击碎!
      薛姨妈顿时面红耳赤,讷讷难言。王熙凤在一旁,指甲深掐入掌心,几乎折断。
      元春看了看那详实的脉案,又看向眼神澄澈、言之有物的林墨,再瞧向一旁虽沉默却脊背挺直、毫无愧色的黛玉,心中已洞若观火。她温和摆手:“原来如此。恪守父命是为大孝,姐妹情深更是难得。黛玉妹妹,你有此妹,是你的福气。”
      她不再纠缠此事,含笑转言:“早闻林家妹妹才情卓绝,今日机缘难得,可否让本宫一睹风采?”
      殿内气氛为之一变。考较诗词,既是恩宠,亦是险关。众姊妹皆屏息凝神。宝玉在男眷列中,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自知诗才平平,生怕被考到。
      元春略一思索,指著殿外一株风姿绰约的白海棠为题。
      黛玉凝神静思,她本就灵心慧质,此刻心绪平稳,又有妹妹在侧心安,才思如泉。不过片刻,一首七律悠然吟出,用词典雅,意境空灵,将海棠冰清玉洁之态与自身孤傲不群的志趣寄托无痕。
      元春听罢,眼中赞赏毫不掩饰:“好!‘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果然才思清奇,意境超逸,不负盛名。”
      众人皆露钦羡之色。宝玉更是暗暗叫好,自愧弗如。
      然而,元春身旁一位面容严肃的女官(显然亦被授意)却微笑着开口:“林姑娘才情,奴婢拜服。只是……恕奴婢愚见,这‘孤标傲世偕谁隐’一句,气韵是否过于清冷孤高?闺阁之中,似应以中和温厚为美。”这指责更为刁钻,直指黛玉性情孤拐,不合闺阁温婉之道。
      黛玉脸色霎时雪白,这顶“孤高”的帽子若扣实,于她名声有碍。她正欲辩白,却感觉袖口被林墨极轻地一拉,眼角的余光瞥见妹妹指尖在身侧极快地点了两下,又虚指窗外海棠下的磐石。
      电光火石间,黛玉心领神会。她定了定神,对那女官从容道:“姑姑误解了。此句非是自况孤高,乃是赞海棠遗世独立之风骨,更取‘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的物哀之感,叹其芳华易逝,警醒世人惜取光阴。若论闺阁中和,当如这满园锦绣,兰桂齐芳,各有其妍,方是春色不尽之理。”她巧妙将诗意引申至惜时与百花齐放,既化解了“孤高”的指控,又展现了开阔的胸襟。
      元春闻言,眼中的激赏几乎要满溢出来,抚掌轻赞:“妙极!不仅才情出众,心思更是灵透澄澈,从容气度尤為難得。林家妹妹,你很好。”
      宝玉见黛玉化险为夷,且对答如流,才华远胜自己,心中又是佩服又是自惭,额角竟急出细汗,生怕下一刻被点名。
      果然,元春兴致盎然,命太监备下笔墨纸砚,令在场姊妹并宝玉各题一咏,记此盛事。
      宝玉顿时慌了神,抓耳挠腮,面对铺开的宣纸,脑中一片空白。宝钗站在他不远处,见状眉头微蹙,她诗书娴熟,有心相助,但众目睽睽,如何传递?
      黛玉也已提笔,虽才思敏捷,但适才连番应对,心神微荡,下笔时竟有一瞬凝滞。
      就在宝玉急得快要跺脚,宝钗指尖微动欲借整理袖口暗示之际,林墨端茶欲饮,手腕却“不慎”一滑,茶盏“哐当”一声脆响落在地上,茶水四溅!
      “哎呀!”众人惊呼,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太监宫女忙上前收拾。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紧张的氛围,也给了宝玉和黛玉宝贵的喘息之机。宝玉趁乱瞥见黛玉已重新落笔,文思复涌;黛玉则在杯子落地的瞬间,看到妹妹投来的安抚眼神,心中一定,灵感重现,笔下如有神助。
      待场面恢复,宝玉虽未得直接帮助,但心绪稍平,勉强凑成一诗。黛玉则已写好一首意境、辞藻俱佳的佳作。林墨自己也题了一首,诗句朴实,却胜在情感真挚,既赞美元春贤德,又暗寓对贾府“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盛的隐忧,分寸拿捏得极好。
      元春一一览过,对黛玉之才再次称赞,对宝玉之诗勉励几句,看到林墨的诗,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却也未多言,只道皆有心了,均有赏赐。赏赐之物中,元春特意指名赏了林墨一支通体莹润的白玉簪,寓意不明。
      省亲流程直至深夜方毕。銮驾起行,贾府众人跪送,灯火蜿蜒如龙,渐渐远去。
      回府众人皆疲乏不堪,正欲各自散去安歇,元春身边一位贴身女官却悄然至林墨身前,低语:“林二姑娘,娘娘有请,移步后殿一叙。”
      众人皆惊。贾母、王夫人等人面露讶异与揣测,王熙凤与薛姨妈交换了一个嫉恨的眼神。黛玉拉住林墨的手,眼中流露出担忧。
      林墨拍拍姐姐的手背,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便随那女官去了。
      后殿烛火幽微,只剩下元春与林墨二人。元春已卸去繁重钗环,只着常服,更显面容清减,眉宇间带着深宫生活刻下的淡淡倦意与威严。
      “林墨,”元春开口,声音平淡,却自带压力,“你可知,本宫为何单独唤你前来?”
      林墨垂首:“臣女不知,请娘娘明示。”
      “你今日殿前,言辞犀利,屡屡顶撞,可知已是犯上之罪?”元春语气骤然转冷。
      林墨心中一震,却并未慌乱,抬头迎上元春的目光,坦然道:“回娘娘,臣女今日所言所行,皆是为护姐姐周全,为澄清事实真相。若因此触怒娘娘,臣女甘愿受罚。但臣女相信,娘娘贤明,必能明察秋毫,不会因臣女维护至亲之心而降罪。”
      元春凝视她片刻,忽地轻笑一声,气氛稍缓:“好个伶牙俐齿,胆色过人的丫头。起来说话吧。”她话锋一转,竟带了几分家常语气,“你觉得……宝玉如何?”
      林墨心念电转,如实回答:“宝二爷……天性纯良,赤子心性。”
      “若本宫有意撮合你与宝玉,你待如何?”元春目光如炬,直视林墨。
      林墨毫不迟疑,深深一拜:“娘娘厚爱,臣女感激不尽。但恕臣女万难从命。臣女曾立誓,要护姐姐一世安康,守林家门户。宝二爷……并非臣女良配。且‘金玉’之说流传已久,臣女不愿卷入其中,徒惹是非,更不愿因一己之私,令娘娘与贾府为难。”她拒绝得干脆利落,理由充分,既全了元春颜面,也表明自身立场。
      元春默然片刻,似在斟酌。她忽然又问:“那你可愿随本宫入宫?”
      林墨心中警铃大作,入宫?那更是龙潭虎穴!她再次跪倒,言辞恳切却坚定:“娘娘垂青,臣女受宠若惊。然臣女性子野莽,不懂规矩,更无心富贵荣华。宫中虽好,非臣女所愿。臣女只愿与姐姐相依为命,平淡度日。且……”她略一停顿,抬眸看向元春,眼神清澈而带着一丝不忍,“娘娘身处宫中,其中艰辛,只怕非常人所能想象。臣女鲁莽,说句大不敬的话,娘娘今日省亲之盛况,固然是皇恩浩荡,然‘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贾府如今已是极盛,烈火烹油之后,更需思虑长远。臣女人微言轻,只盼家族能长保安泰,而非……而非将所有希望系于宫闱一脉,行那四两搏千斤的险棋。”
      这番话,可谓推心置腹,甚至有些大胆妄言。但林墨赌的就是元春的智慧与她在深宫中体会到的如履薄冰。
      果然,元春听完,久久不语。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她想起了宫中的步步惊心,想起了贾府如今看似鲜花着锦,实则内囊渐空的隐忧。良久,她长长叹了口气,看向林墨的目光复杂难言,有惊讶,有欣赏,更有一种深切的疲惫与了然。
      “你……很好。”元春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今日之话,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去吧。”
      林墨知道,自己赌对了。她恭敬行礼,悄然退下。
      回到临时安置的厢房,黛玉正焦急等待,见她安然归来,才松了口气,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次日,元春起驾回宫。贾母等人送至大门外。元春临上轿前,特意对贾母道:“黛玉是个好的,她妹妹林墨……性子虽烈些,却是难得的明白人,祖母还需多看顾些。”这话语气平和,却让贾母心中一震,对林墨的态度,不由得真正缓和了几分,不再仅仅是迫于形势的忌惮。
      王熙凤与薛姨妈听闻,心中嫉恨如野草疯长,却也不敢再明着动作。
      回林宅的马车上,黛玉靠着林墨,虽疲惫,眼中光彩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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