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尊仍靠男子上位

作者: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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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我就这样作为献策者?在妙春堂住了下来。那侍从怎么说的来着?哦,他的原话是,“你先在这里住着,万一没有效果你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还以为对方会说什么狠话,左右不过是这样一句软绵绵的警告,我有点想笑。

      侍从进来报喜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溜达。只听到从里面隐约传来的笑声,我便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

      到了晚间,才有人带我进了书房。

      还是那个侍从的声音,“你坐下吧,公子为你看眼疾。”语气好了很多,见我不便,还拽着我到了跟前。

      这人的身上怎么会有一股莲花香味,我疑惑,等近了,又发现这股香味竟消失了。我暗自摇了摇头,怕是错觉。

      那人戳了戳我的肩膀,“公子问你,眼睛何时伤的?”

      我从他身上回神,眼睛重又回到正前方,“许是三四个月前了。我从,”顿了顿,复又说道,“从山上摔下,受了重伤。”

      小周神医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把脉,突然温润的脸上显出一丝意外,他极快地看了一眼侍从。此人脉象奇特,像是断了的脉重新续上,这种事情只有传说中的血脉之主才能做到。

      他移开了手,探出身子,我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像是什么东西压了过来,然后是一只带着暖意的手掰开了我的眼皮,上下查看。

      整个书房很安静,有什么在烛火间暗暗流转,怔愣只是一瞬,小周神医坐了回去,他对着一旁的侍从做手势。

      侍从点了点头,“公子说这个病比较棘手,需要治疗七七四十九天,方可痊愈。”

      闻言,小周神医惊讶地看着他,他明明说的是这个病他看不了,请另请高明。

      我不疑有他,只要有的治就好。忙拱了拱手,“多谢小周神医。”

      等我走出屋子后,似乎觉得那俩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主不似主,仆不似仆,倒像是朋友似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转念一想,或许只是行医的心善罢了。

      待外人走远,小周神医不满地朝侍从做手势,“为何要这样骗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对此事的不认同。

      “我自有主张。”那侍从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乖觉,他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一边垂下来的发丝,卷着卷着又松开。

      小周神医打住了手势,眼神充满担忧,“你认识她?”

      侍从顿了顿,不自觉坐直了身子,“不认识。”语气果决,没有丝毫犹豫。

      是吗?那为何要帮她?小周神医见他不欲多说,只好停下手,作罢。

      白日里,小周神医很忙,我听见大堂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屡次想要进去问问,又退了回来。

      只好无聊地在院子间坐着,昨日也没有说怎么治,要多少钱,我担心现下的银两不够用,正忧虑间,有人的脚步声走近了。

      “看你这日来来回回的,是找公子?”是那个侍从的声音。

      我站了起来,朝着他的方向点了点头,“小周神医应该很忙,我晚间再去打扰他。”

      “今日不用去了,”那侍从看也不看我惊锷的表情,“隔一日把个脉就成,我自会把药送到你房间。”

      我感激地点点头,“不知道,这诊金多少?”

      “诊金?”侍从像是没想到这茬,半晌才问道,“你有多少?”

      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下我只有一百二十文,”怕对方嫌少,我忙补上,“但我可以做其他的事来补上。”

      “也行吧。”侍从似乎满意地笑了笑。

      “等下,”我忙叫住前面的人,那人停住了脚步,发丝从右侧脸颊旁拂过。

      “何事?”语气又带了初见时的不耐烦。

      我尴尬地假装咳了咳,“就是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

      “齐乾,”不等我说完,那人留下一句匆匆而走,像是有狼在后面追他似的。

      齐乾?一个侍从,竟有如此文雅的名字,想必小周神医,对待下人都很不错了。

      如此又平淡过了三日,我数着日子,一并将碗中的药饮尽,不知为何,这黑不溜秋的汤药里,总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是什么呢?我擦擦嘴,却实在想不起来。

      正思忖间,大堂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我按捺住好奇的心理,没想到那吵闹声越来越大,似有不罢休的架势。

      这是怎么了?我摸索着走出了屋子,只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扯着嗓子在哭喊,“我命苦的夫君呀,你被这庸医给治死了呀,可叫我怎么办哟!”

      小周神医的额上一层薄汗,顾不得礼节,想要把地上撒泼的女子扶起,那女子的力气奇大,岂是像小周神医这样的男子可以拉起的。虽有门房帮着搀扶劝慰,那女子却不依不饶,死死抓着小周神医的袖口不罢手,“你赔我夫君,不然我就去报官。”

      大堂里好不混乱,小周神医清清冷冷一个人,何尝见过这种架势,使劲拉着自己的衣摆不让女子扯掉,拉扯间衣服已然凌乱,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怕是要露了香肩。

      奇怪,今日那侍从为何不在?眼看那局势愈演愈烈,我白吃白喝住在妙春堂,不好充耳不闻,忙紧赶着几步,踏进了屋子。

      “各位,我们不如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量。”见周围有一瞬间的安静,我乘机朝女子声音的方向走去,试着搀起她,“这位大娘,您说您夫君是被小周神医害死的,可有证据?”

      那女子见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二十上下的姑娘,气质颇为娴雅,周身充斥着贵气,不觉愣了愣,音量也降了下来,“证据,我夫君的尸体便是证据。”

      见状,我追问,“那您夫君现在何处?我们去查验一番,看看是否真的是妙春堂的药有问题?”

      “如果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但是,”我眼神一冷,正色道,“如果不是,那我们也不会客气。”

      那女子被眼前之人的威压怔了怔,眼神乱转起来,“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我不要这庸医去检验。”

      我顺着她的话问,“那您想找谁呢?”

      “不如找同济堂?”那女子脱口而出。

      我眼神朝小周神医方向看去,不等他有所回应,一旁的门房已经叫嚷起来,“谁人不知同济堂与我们妙春堂是敌对,谁知道同济堂的人会怎么颠倒是非呢!”

      我来这风阳县不过数日,自然不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听门房的意思,这同济堂的人看来不像是善茬。

      心念一转,“这位大娘,为了更好地查出您夫君的死因,我们不如找同济堂和养生堂的共同看诊,如何?”

      在做太女时,这养生堂的生意就遍布上安城,想必风阳县里也不遑多让。

      那大娘不做声,许久才不甘愿地应了。

      两位大医都到了,大老远就听到大娘趴在他夫君身上哭泣,“梅郎,你死得好惨呀,我不如随了你去。”

      听着那大娘的哭喊,像是与他夫君十分的恩爱,但基于对小周神医的信任,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请,”同济堂的大医身着一袭长衫,却遮不住她微胖的身材,连声音都是敦厚型的,“此人应是药物过量,导致中毒而死。”

      闻言,那大娘便恨恨地哭起来,嘴里喊着“就是这庸医害死的,我可怜的夫君呐,你们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吵得我脑壳都痛起来,我忙请养生堂的人过来查看。

      一旁的小周神医紧张地看着大医把脉,翻看手脚等一系列动作,只听得那人轻飘飘地来了句,“药物过量,无疑。”

      “你们看,你们看呐。”大娘不管不顾地大闹起来,“妙春堂的,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只觉得胳膊一紧,也不知何时小周神医过来,拽了拽我的手,我心领神会,虽然看不见对方的动作,却也知道他的紧张。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作安抚。

      “这位大娘,你可有当时看病时给你的药方?”我明显看到身边的人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略微松弛了下来。

      “自然是有。”

      我伸手接过大娘递过来的纸张,先给同济堂和回春堂的两位大医看了。

      “这药方里的附子远远超出了常人可以用的计量。妙春堂你们这是害人性命。”同济堂的人已经大声斥责起来,另一旁养生堂的却是紧锁了眉头,一言不发。

      “怎么可能?”站在一旁的门房早已按捺不住,“我们每一张药方都是谨慎核对的,不可能出这样的纰漏。”

      说着,她把那张药方拿过来仔细查看,越看脸色越差,“不可能,当时那张方子上明明写着二两,怎么会变成十两了。”

      真是众口铄金,大娘见事已成定局,嚣张地笑起来,“小周神医,事已至此,你们还有什么好说?”

      我偏头看向身边的人,对方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像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小周神医细细地看着手里的药方,摩挲着纸张,嘴角微乎其微地上扬一个弧度。

      那女子还在口出狂言,“要么一命换一命,要么小周神医以妙春堂为嫁妆,嫁给我做夫。”她的眼神露出渴望,“怎么样,划算吧?”

      “做梦。”我气极,上前想与她理论,却被人拉住了袖子。

      “姑娘,我来。”是小周神医,他让门房打一盆水来。

      要水做什么?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满头疑问的,怕不是小周神医吓坏了胆子,胡言乱语了?

      只见他将那药方轻轻放进了水中,众人疑惑地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小周神医,”那女子嘴说个不停,“不用挣扎了,便做我的夫君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从未见过哪个女子是像她这般令人厌恶的。

      “你们看,”小周神医拿起药方,“这张纸上除了字,什么也没有。”

      众人点点头,“确实什么也没有,这又如何?”

      小周神医又从大堂书案上拿了一张纸,浸在了水中,慢慢拿了起来,“我们妙春堂所用药方皆出自于宛南产的纸张,就算浸了水,都很快会干,便于收藏。”

      刚从水里拿出来的空白纸一点点曝露在空中,渐渐地,呈现出了一点不同。大娘和同济堂的大医变了神色,这纸张右下角,竟缓慢显现出了一个红色印章,上刻周砚文印四字。

      周砚文,正是小周神医的名字。

      大娘的脸像是泄了气的球,满眼写着不甘,“这能说明什么?说不定那张药方纸恰好是你没有盖章的呢?”

      “如果你定要强词夺理,我们不如去官府争一争,孰是孰非。”我毫不客气地护在小周神医前。

      周砚文上前,蹲下身,看着仍在地上躺着的尸体,久久不动。那大娘眼神顿时慌乱起来,“你要做什么?”

      这具尸体的右侧长袖冷不丁被掀开,露出一道道可怖的伤痕,小周神医盯着大娘的脸,没有丝毫的畏惧。

      大娘的脸成了猪肝色,着人抬起地上的架子匆匆地走了,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还在疑惑,那大娘怎么走了,有个声音适时地出声解答,“那男子应是受不了他妻主的暴力,服过量药物而死。”

      手臂上的伤痕,只是冰山一角。

      我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朝向对方,“齐乾,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逞强之前。”齐乾顿了顿,“别叫得这么亲切,我们不熟。”

      周砚文小心地拉了拉他的手,朝我做了一个谢礼。

      “我们家公子说谢谢你呢,”齐乾兀自斟茶,也不喝,“今天晚上一起用饭。”

      “不用,不用,”我连连摆手,“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让你吃,你就吃,”齐乾皱眉,放下茶杯,“啰嗦什么。”

      这么大火气?这是吃错药了。我走出去的时候还在想着,自己今天也没有得罪他呀。

      屋子里,周砚文拉住齐乾问,是否找到了?

      齐乾摇摇头,脸色阴沉,“我明日再去找一找。”他伸手时,露出了手掌的一道伤痕,虽然作了包扎,但仍从里面渗出血来。

      “你受伤了?”周砚文关切地拉过他的手查看,看着齐乾的神色,欲言又止。

      “我没事,”齐乾缩回了手,摆弄着手里的杯子,语气漫不经心,“你今日要下厨?”

      周砚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张温润的脸上显出一丝红晕,“总是要表达一下谢意。”

      似乎有人无声嗤笑了一声。齐乾抿了抿唇,终于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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