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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
“什么意思?”
华夏皱眉,她伸手拽住许钊维的领口,压低声音,像只被侵犯领域的猫一样哈气,“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和陈厝住在一起的事情?”
“这不应该问你吗?”许钊维避开华夏的目光,“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朋友?”
“当然啊。”华夏想也没想就应声,“我们不一直都是朋友吗?”
“朋友,呵。”许钊维冷笑,扭头盯着华夏那双有些错愕的眼睛。
他伸手扒开华夏的手,把领口拽了回来,“既然是朋友,为什么吴婷婷知道,我不知道?”
“那吴伟明也不知道啊。”
华夏不懂他的愤怒,就算让他知道了又怎么样?
不知道又怎么样?
“那能一样吗?”许钊维高声道,“我跟你的关系和你跟吴伟明的关系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啊?”华夏说,“我们都是朋友啊,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陈厝和你说,他跟你是朋友吗?”许钊维咄咄逼人。
“不是,哥们,我跟陈厝现在……”说着华夏愣住了。
对啊,重组之后,他们在一本户口本上。
说是朋友有点不对,但说是姐弟又有点奇怪。
“是、是什么关系重要吗?”华夏保持理智,“这跟你们两个打架有什么关系吗?”
“你走吧。”
许钊维背过身去,“我累了。”
华夏拽住他的手腕,“不是,你们打架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为什么要这么说?”华夏不依不饶,她今天一定要知道为什么。
如果不解决,小分队又要碎掉一角了。
他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以前都维持很好的,这是怎么了?
她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
“你不会明白的。”许钊维甩开华夏的手,“王姨,送客。”
王姨是保姆阿姨。
“夏夏,要不你先回去吧。”保姆阿姨放下手中的果盘,走到华夏的身旁把她拉到一旁,低声劝道,“今天球球跟人家打架了心情不好,等他心情好一点你再来问,他现在在气头上,你问他肯定是不愿意说的。”
“我又不稀罕知道。”
华夏看着许钊维的背影越想越生气,又想到出门时候的豪言壮语。
她内心谴责自己,为什么没事淌这趟浑水,钱也花了,力也出了,还不吃力讨好。
都什么人啊,拿她当软柿子捏是不是?
“我走了阿姨,再见。”
华夏气鼓鼓留下话,夺门而去。
谁爱管谁管,反正她不管了。
不玩就不玩!
谁稀罕啊。
……
晚上六点,夕阳坚持趴在地平线上不肯回家,晚高峰的车流从她的身旁急驰而过,她用力踩着自行车车踏,接收着刺鼻的汽车尾气。
她肚子里有气,难受得顶着胃。
她仔细回想这一个多月与许钊维的相处,也挺正常的啊。
上了初中之后,华夏和陈厝需要坐公交车上下学,许钊维是自家司机车接车送的,吴婷婷离学校近,是走读。
这也彼此知根知底的。
华夏和许钊维解释过,因为她妈和陈厝爸之前是邻居,所以互相通风报信,也买在同一个小区,现在还是邻居。
许钊维也信了,也没说什么。
吴婷婷知道他们两家重组的关系,也是有一天去她家玩才发现的。
本来华夏就没想和别人说。
因为她不想人尽皆知她父母离婚的消息,她不要被当成一个可怜的孩子,每天都收到大家眼睛里的怜悯,还有哪些看不见的流言蜚语。
她很难受。
再说了,她和许钊维不在一个班,除了中午一起吃饭有接触,就是周末大家一起约着出去采风。
这些天相处下来也没什么问题啊,看他挺开心的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华夏百思不得其解。
骑着,就回到了家里小区楼下。
华夏跟路边摊大叔要了一份蛋炒饭,是带给陈厝的赈灾粮。
她气都气饱了,不打算吃晚饭了,就当减肥了。
回到家。
华夏敲了敲陈厝的房门,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我把饭给你放餐桌上了,你等下睡醒了出来吃饭。”
也不管里面的人有没有听到,她就钻到自己的房间去。
刚开门,一个黑色身影窜了出来。
华夏抓住了它,“壮壮!又想越狱。”
壮壮今年五岁了,吃得跟煤气罐一样,胖乎乎的。
完全和初见时羸弱的模样天差地别。
她埋进壮壮的肚子里,眼泪滑了出来,“壮壮宝宝,还是你对我最好,陈醋和许钊维都是坏人,呜呜呜呜呜。”
“喵~”
壮壮有些不耐烦地叫唤,但是没有挣扎。
它的性格就是这样,不愿意人家碰它,但不会伤害人家,只会口头警告,“快走开,我不喜欢你在我的肚皮上哭。”
华夏知道它不会伤害自己,管它的呢,就要吸吸肚皮。
咚咚。
身后传来敲门声,“我要去买菜,你去不去。”
“我晚上不做了,别买了。”华夏趴着,拿起旁边的枕头把自己的嘴巴挡住,她不能让陈厝听出她哭了。
毕竟当时她出门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会打探到消息的。
谁知道……:
“我做。”
陈厝说,“陪我去买菜吧,手受伤了,提不动。”
华夏抹干眼泪,清了清嗓子,转头看了过去,“你有毛病吗?手受伤了还要做饭,还是你嫌我给你买的蛋炒饭不好吃?
“那是楼下大叔吵的,不是别的地方买的。”
陈厝看她炮弹一样的小嘴巴叭叭,勾唇轻笑,“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揍许钊维吗?想就跟我去买菜,不想你就呆家里。”
说完他一手插进裤袋里,一副吊儿郎当的得意样走到门口。他把自己的鞋子和华夏的鞋子都拿了下来,仔细穿戴。
“你少瞧不起人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华夏嘴硬,“人许钊维都告诉我了。”
“我不信。”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信。”
“陈厝你可恶!”华夏牙齿摩擦。
这家伙完全把她看透透了,他跟许钊维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啊?
“我走咯。”陈厝穿戴整齐,按下门把锁。
他就是故意的!
华夏盯着他的背影,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适时,她的肚子传来一道咕噜声。
“去去去。”华夏把壮壮抓进卧室,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我肚子叫了嗷,绝对不是我想要听你为什么揍许钊维嗷,我是饿了嗷。”
陈厝看着她,嘴角裂得更大了。
……
超市就在小区的对面,华夏手扶着购物车,在陈厝的身旁跟着。
“你手这样还能炒菜啊?”她发自肺腑的关心。
绝对不是因为她虐待“残疾人”的愧疚感。
“炒不了。”
陈厝如实相告。
“啊?”华夏脑袋像小鸭子一样往前伸,她伸手拉住陈厝的衣服,“那你为什么还骗我说你要做啊?算了,算了,别买了,我们走吧,去餐馆吃。”
陈厝不动,“你不是说你要做庆功餐吗?你做。”
“但我现在又不想做了呀。”华夏把陈厝手里的西兰花抢了回来,放到货架上去,“走吧,去餐馆吃。”
“不行,我就想吃自己做的,干净。”陈厝又拿了一个西兰花放心购物车里。
“哎呀,我是不会给你做的。”华夏不乐意,抬手去抢夺陈醋手上的西兰花。
“哦,是嘛?”陈厝转动身体,不让华夏触碰到西兰花,“那你想知道的事情就……”
他故意拉长尾音,眼睛似笑非笑。
“你!”华夏停手,她双手叉腰,“但我又不会做饭啊。”
“我教你呗。”
“你教我?”
“嗯。”
陈厝把西兰花仔细地看了看,放进购物车里。
华夏想了想,既然他要教她就学呗,学成什么样她可不保证哦。
她说:“好吧,看在你手受伤的份上,我就当一次你的义肢吧。”
咚。
陈厝指节用力叩向华夏的额头,“少咒我了。”
华夏脸颊鼓起,她委屈地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句话而已嘛,你也太敏感了。”
“哼。”
华夏听见陈厝小声的哼了声,她嘴里嘀嘀咕咕,“要不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才不会被你拿捏呢。”
……
晚餐不用准备太多食材,他们也没打算做大餐,一素一荤一汤足矣。
陈厝说教那是完全用嘴教。
“西兰花从根部切割就行了,注意不要切到手,也不要切成这样大小块差别那么大。”
“瘦肉不要切成丁,切成片就可以了。左手三个拇指并拢,不要抓着肉就砍,这是软肉!”
“华夏你是不是故意的!”
华夏左手拿着锅盖,右手拿着锅铲,脸往后转,她非常想要跑路。
此时油锅被烟雾笼罩,水油相互刺激发出巨大的声响,有许多小油滴往外蹦,好几次蹦到了华夏的手上。
每蹦一下,她就尖叫一声。
像极了被凌迟的尖叫鸡。
“陈厝,你说你是不是想害我很久了!”她大喊,“有你这样教人做饭的吗?”
陈厝坐在餐桌旁,跷个二郎腿,一脸惬意地看着华夏在厨房里捣蛋。
他的眼睛弯得像月亮,口中语气还是那样的严厉。
“赶紧拿锅铲翻动,不然西兰花就被你炒糊了。”
“什么!”
话落,华夏不顾这些张狂的油滴带来的疼痛,心一横,把锅铲伸了过去快速翻动。
她心里暗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陈厝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起身扭了扭脖子,走到华夏的身后,按下了油烟机的开关。
“你是蠢吗?”
“连油烟机都不开。”
华夏:“啊!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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