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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可能叫爱
凌峰终究是摇了头,语气带着几分艰涩地拒绝了凌越。
“凌越,别的事大哥都依你。这种事……万万不可这般胡闹。”
……
可他心底比谁都清楚,这份拒绝有多苍白无力。
某个瞬间,他骤然惊觉,自己早已对这个万万不该动心的小家伙动了情。
凌越的好看只是表象,真正让他沉沦的,是少年身上那股致命的魅力——那是一种即便明知是深渊,明知会触犯伦常、承受酷刑,也甘愿纵身跃入的魔力。
更何况,凌越总是这般毫无顾忌地主动亲热,将那份炽热的依赖与期盼摆在他面前,让他无从躲闪。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那天,凌峰终于说服了自己。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保护凌越,是为了不让他再去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可心底的声音却无比清晰——他是在顺从自己的内心,是在拥抱这份扭曲却汹涌的爱意。
神情恍惚时,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手,主动朝着凌越的唇覆去。
可就在唇瓣即将相触的刹那,他却像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弹开,连连摇头,语气慌乱得如同自语:“不行不行,这样不行……”
凌越的脸颊泛起红晕,眼中却闪过一丝笃定的笑意。他没有退缩,反而主动凑近,轻轻在凌峰的脸颊印下一个柔软的吻。
接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方黑色纱巾,抬手将凌峰的眼睛蒙住,声音带着几分羞涩的试探,又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如此,把我想象成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便可以了吧?”
黑暗瞬间笼罩了凌峰的视线,其他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凌越温热的气息,能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馨香,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理智与欲望在脑海中激烈交锋。
蒙住眼睛的纱巾,仿佛成了一道屏障,隔绝了外界的伦常束缚,也给了他一丝自欺欺人的勇气。
他沉默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微微绷紧了身体,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切。
喉间似堵着金锭,沉滞难舒;发根皆泛着酥痒,盈盈飘浮。
那些压抑多年的复杂情绪,似乎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忽然,他好像感觉到一股神明的光辉,就在右前方骤然亮起,照耀得刺眼。
凌峰猛然惊醒,一看天还黑漆漆的,浑身却已然湿透。
凌峰起床饮水,一掀开被子就感到一阵凉意,只好蜷着身子快走。
凌越就睡在他的隔壁房内,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见凌越睡得正酣,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凌越自小就是古怪脾气,明明小时候两人可以一床睡,可凌越偏嫌弃除了他母亲之外的所有人,只愿意自己一人睡,便是他的床也不许随便坐的。
之前他也没少因这些闲事闹少爷脾气,亲爹想摸他的头,他皱着眉往后躲;丫鬟想给他整理床褥,他能直眉瞪眼监工……搅得府里下人大都厌烦。
“二公子的床,比祠堂的供桌还金贵,任谁也不敢轻易靠近。”
凌峰很早以前就看得出来,若不是凌越举手投足还算可爱,任开多少工钱也没人想伺候这种主子。
可这几日,凌越好像瞬间没了这些瞎讲究。
凌越没少在私下缠着他,总以“要给兄长换药”为借口,要求二人单独共处。可实际上,他好几次没轻没重地扑过来,反倒把伤口又弄疼了。
二人就待在一张床上,哪怕因为自己身上有伤,汗臭和血污也没法及时清洗,凌越也不在意,好像他向来没在意过这些似的。
心湖一旦被搅乱,便再难恢复平静。
凌峰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凌越的喜欢炽热而直白,带着不管不顾的莽撞。
人前,他还会收敛几分,这份亲昵在旁人眼中,不过是弟弟对兄长的恃宠而骄,无人察觉异样。可到了私下里,他便彻底没了规矩,黏着凌峰寸步不离,俯首帖耳间,尽是些撩拨情欲的软语。
大西北的口音,带着几分憨厚粗粝的质感;可凌越讲话,偏偏没有半分这种味道——何况他跟着母亲和老师们学官话,本就学得极好。
有天他忽然又任性地宣布:“从今往后,本公子无论跟谁说话,都只讲官话!”
没想到,他竟真的说到做到了。
也不管那些裹裹嘴的老仆“啊?”了几遍还是听不懂,反正就是一股脑的坚持下来了。
但是,自那天凌越在小屋声泪俱下讲了那些话,凌峰再也舍不得对他动半分气,更别提动手。
他知晓自己的心神早已沦陷,又怎能苛责对方?
大多时候,他只能无奈纵容,任由凌越在私密的角落亲近,一同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只是绝不肯再让关系有半分逾矩。
这份压抑的爱恋,爬上心头,缠绕着两人的心房。
甜蜜与痛苦交织,快乐与挣扎并存,他们都知道,这条路一旦踏上,便再无回头的可能,而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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