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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纠缠3
远处,一只赤狐摇头摆尾向李化仇奔来。何依尽笑言:“莫非是之前那只?”
那赤狐跑到李化仇脚边,围着他跳来跳去,用鼻子亲昵地拱他腿,李化仇蹲下身抚摸它,它惬意地眯起了眼,李化仇笑道:“就是之前那只赤狐。”那赤狐像是懂人话一般愉悦地低叫起来。
赤狐被人抱了起来,没了李化仇的抚摸,它幽怨地叫着,那小尖脸儿也耷拉起来。
蒋鹏来打趣道:“阿秋,它好像不大喜欢你啊,你看它都快哭了。”
“哦?是吗?”韦契秋亲昵地抚摸它的颈儿,还对它弹嘴,逗趣儿一般,蒋鹏来笑得更欢了,“你别调戏人家了,一会它真要哭了。”
不过李化仇却注意到韦契秋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向他伸手,“契秋,把它给我抱抱吧。”
韦契秋并未搭理李化仇,面无表情看着怀中的赤狐道:“无妨,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不哭。”接着便锁紧赤狐的要害,赤狐剧烈挣扎起来。
“阿秋!松手!”李化仇想去拧韦契秋做害的手,没设防被他一脚踹开,李化仇还没来得及再出手韦契秋就突然飞出几丈远,砸在一颗大树上。他被摔得有些狠,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便激动地对着那棵树打打踹踹,手指都打出血了,又无力地向下跌坐。
蒋鹏来与何依尽面面相觑。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韦契秋是怎么飞出去的,当时他们眼里全是迷蒙的红,等视线清明他已经飞出去了。
比韦契秋飞出去更怪的是李化仇与赤狐不见了。
二人向韦契秋小跑去,蒋鹏来道:“阿秋,方才是化仇将你踢飞的吗?”
韦契秋还未答话何依尽便道:“那自然不是,化仇不可能将人踢得如此远,且方才那红色迷雾必有蹊跷。”
韦契秋并未听他们的话,抱头流泪道:“吴时说得没错,我就是个冠冕堂皇的伪君子,我方才竟对那只赤狐生了歹意。”
何依尽蹲下身摩挲他的肩,道:“不是这样的阿秋,你只是累了,你需要些时日来调整。”
蒋鹏来道:“阿秋,化仇不见了。”
“什么?”
天色将尽,堂屋里点起了灯,一阵风吹来使得那烛火摇曳着,那昏黄衬得那张清雅的脸更冷凝了,其余人皆不敢轻言。那张脸的主人道:“你们去吃饭吧,不必等了。”
雪薇道:“那我们先吃,给化仇留点就行。”
游央冷然道:“不必留了,他也不必吃了,既然心已经这么野了,这家里的饭菜他想必也是看不上了。”
雪薇:“啊这……”
游央微笑着,“有何不对吗?”
雪薇摆手道:“没有没有,就是想问道长要不要也跟着我们一起吃,之前化仇就抱怨我们不叫你。”
“哦?是吗?”
魏刘与会云忙应声:“可不是嘛!”
游央道:“那他就是不懂规矩冲撞长辈。”她嘴上这么说,但其他人都察觉出她面色和缓了些。
魏刘附和道:“道长说得是!那臭小子就是没大没小的!”
“咚咚咚……”
“咚咚咚……”
“等等!别急!到饭点你知道急了?怎么这么人精啊你!”魏刘嚷嚷着去开门,打开门从左瞧到右,愣是没见他嘴里说的那个人,韦契秋急声道:“伯父,化仇今日有没有归家?”
“没有啊,今儿个出去就没回来。”
蒋鹏来白着脸,“完了!”他们今日先是在李化仇走失的密林找,又到市井把街头巷尾都转了个遍。
因游央还在屋里头魏刘也不便留门口那三人,问他们事发时的景象后就道了别,进屋便将李化仇走丢前发生的事转述了。
雪薇惊道:“哎哟!这多灾多难的孩子,才从牢里边出来没多久这会子又失踪了!”
游央道:“雪薇,你何必为他操心?兴许人家现下乐得逍遥呢!”
会云不解道:“道长,此话怎讲?”
游央轻笑,并未实心解惑,“他平日爱拈花惹草,花儿草儿不就也沾上他了吗?”
看着脚下那铺了满地的虎皮,李化仇想起几年前身陷虎险的景状,这令他有几分不适,冷淡地看着这座用貂皮狼牙作饰的奢华洞府之主人,“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如何才肯放我走?”
少女下巴尖巧狐眼勾魂,一身红衣令她更妩媚增色,她面露苦恼,“恩人,你此前分明很喜欢耶耶,为何现在如此冷漠?”
“我的喜欢并非姑娘所想的喜欢。”
耶耶不解其中意露出懵然之色,她觉得喜欢就是喜欢,怎么还分何种喜欢?
一旁臂覆羽毛的尖嘴鸟精叫道:“公主,驸马这是犯羞呢!等您二人入了洞房便好了!”
李化仇恼道:“你这鸟乱叫什么!”
那鸟精扑棱着身上的羽毛,夹起尾巴道:“咱可不是鸟!是两条腿走路的鸟人!”
耶耶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将手腕举过头顶,缠绕一圈便化作赤狐,像之前一般用鼻子拱李化仇的腿儿,李化仇却连连后退。赤狐长长地呜咽一声,用力踩在他的鞋上蹦了几下,还不死心地往李化仇身上扑,都被他灵活地闪躲开了。
鸟精、鸡精与鹿精齐上阵要帮耶耶制住李化仇,却被又化作人形的耶耶喝道:“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对恩人不敬!”
李化仇顺着她的话说:“公主,如果你敬重我就请放我走。”
耶耶却道:“那可不行!耶耶敬重恩人,心悦恩人,想时时刻刻与恩人在一起,恩人为何要走?难道是此洞府不合恩人心意?”
“无关洞府,只是我不属于这里,也还有未尽之事。”
“何事?”
“不便告知。”
耶耶执拗道:“恩人未必不属于这里,只因恩人必定属于耶耶。”
李化仇十分干脆道:“我必定不属于你。”
耶耶追问:“为何?难道恩人已经有心悦之人?”
“是。”李化仇话音不大,却极为笃定。
耶耶潋滟的双眸似有无数星子破碎,“那人是谁?”
“恕我无可奉告。”
见不得自家公主难过,那鸟精宽慰道:“公主,恩人既说不出来,那定是没有心悦之人,这恐怕是他欲擒故纵的把戏也不定呢!”
鸡精与鹿精带着对学识的渴望看向鸟精,“鸟人,这欲擒故纵是何意?”
“连这欲擒故纵是何意都不知!你们枉费修炼成人了!”
“喳喳喳!喳喳喳!”被鸡精啄屁股被鹿角拱头,鸟精边躲边叫,“不讲道理只会动手!你们简直粗鄙!”
“既然你这么有涵养就多给我们戳几下吧。”
这一幕令李化仇哭笑不得,耶耶的脑回路与人不同,并不觉这有多滑稽,见李化仇笑了,她欢喜道:“你们都不许对鸟人动粗了!还是他聪明,看来恩人果然是欲擒故纵。”她说着扑闪着双眸将头送到李化仇眼前,“是不是啊化仇?”兴许是第一次叫他名字,她的双颊泛起红晕。
李化仇还未回答,那鸟人便替他应道:“是是是!”李化仇无耐地摇了摇头。
耶耶将头一歪枕到了李化仇肩上,李化仇挪开身子,“男女授受不亲,请公主自重。”
“这有什么?你此前还抱我摸我呢!”
那鸟精指着李化仇道:“是啊!你此前还与我家公主卿卿我我,这会子装什么正人君子!”
鸡精与鹿精忘了此前的不快,忍不住赞叹道:“鸟人!你说话一套一套的!真有文化!”
那鸟精扬起高傲的头颅,“与你们相比自然绰绰有余!”
“喳喳喳!”历史再次重演,鸟精又被攻击得满地乱跑。
耶耶对那几个下属道:“你们别吵了!”接着看着李化仇控诉道:“化仇,为何不久前我们还亲密无间,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你连碰都不愿意碰我了?”
这话都歪到哪儿去了?李化仇要崩溃了,只得如实相告:“公主,此前我以为你只是一只普通的赤狐,所以才……抱歉让你误会了。”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人不喜欢狐狸?”
李化仇解释道:“我喜欢人也喜欢狐狸,不过我对狐狸并非男女之情的喜欢。”
“你的意思是你只会对人有男女之情?”
不是。李化仇几乎瞬间就在心底说出了这个答案,若那人并非人,他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不是,但我很确信,我对公主并无男女之情。”
见公主心都要碎了,鸟人上前几步道:“公主别伤心,男女之情都是慢慢培养出来的,您与恩人关起门来朝夕相处几日这男女之情不就有了吗?”
鸡精也道:“对啊,咱们公主这么美谁能拒绝!”鸟人对他投以不屑的一瞥,清了清嗓子道:“公主之美倾国倾城一骑绝尘!”
鸡精与鹿精连连应道:“对对对!鸟人说得好!”
耶耶想着自己每次去市井溜达男男女女无不向她投以艳羡的目光,更有甚者竟张贴她的画像寻人,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或许真像鸟人所说,自己与心上人慢慢培养感情便会好,这样一想,她心里好受多了,对李化仇笑得灿灿,“化仇,今日也不早了,你先歇息,明日我们再慢慢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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