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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营
“攸王，请留步。”
吃完接风席后，沈添叫住了轩辕曜。
“沈大人有何事？”
轩辕曜与沈辞今日也不过第一天见，还没有到能坐下来寒暄的地步，轩辕曜以为他有什么话要交代的，便停了来等他的后话。
“看这夜色也挺早的，不知攸王愿意让小官去你住所寒暄一二？”
“……”
沈辞看着轩辕曜没有说话，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悠闲的扇着，也不着急，就在他面前静静的等着，好像没看见轩辕曜那想赶客的意思。
轩辕曜听到沈添叫他，便在他前面站住了脚。
轩辕曜在回京的路上就听到过沈添的传言，进了京城跟是走几步就能听到有姑娘家家在谈论他。
轩辕曜上下打量一番。
此人确实如京上人所说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沈添长相符合大闾女子的审美，面容白皙，俊宇昂扬，身穿竹月色锦衣，顺着腰带下面挂着一块玉。头上倒没有系着头冠，而是直接用钰钗半披着。看着倒确实是风姿清朗，风神玉秀。
虽说看着并不是姑娘家般纤细，但对于轩辕曜来说，还是太过瘦弱，属于中看而不中用。在他看来与自己比还是差远了的。
特别是他手上拿的那把扇子，因为月色尚暗，看不清扇面模样，但就这种天气拿着一把荼白色扇子扇风，说好听点是文人雅士。可在他看来就是矫揉造作，实在是伤风败俗。
不过双十年纪，便能高中状元，一举夺魁。确实是大闾不可多得的人才。至少在之前，他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状元郎。
轩辕曜虽然是皇家子孙，但跟随宋风辞征战多年，在官场上也自动规划为武官一队。自古文武不两立。所以不敢沈添有多惊世骇俗的本领，在武官面前也不过是个书呆子，只不过会纸上谈兵。
可在大堂是沈添说的那句‘宋将军此举，乃大义’确实在他这里留下了一点好印像。
轩辕曜与宋风辞多年的相处，才能明白她此番所谓为何？可沈添并不认识宋风辞，甚至与他也不过是今日才得见真容。难道说是他看出他们此番行为，还是只是坚定的信任。
竟然沈添主动邀他，那便会会他也无妨。
“自然愿意。”
轩辕曜看着沈辞没有要走的意识，便让开一条道，邀请他前往。
轩辕曜的住所坐落在陈府的客房，说是客房，也是有两进室，进房子前有个门廊，跨过门廊，由鹅卵石垫的小路，两边放着假山。
借这月光，还能看见花，虽已闭合，但按照这个季节来看应该是木芙蓉。看的出来陈霄对其招待的仔细。
走到了门前，轩辕曜让沈辞先进去，自己则在后面关门。关门前还仔细的瞧了瞧附近有没有别的人。
沈辞一进去也不管这位王爷愿不愿意，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了。
“这月色浓重的，没想到沈大人还有如此的闲情雅致。也是令在下佩服。”
沈辞忽略眼前人的阴阳怪气，直接进入正题。
“竟然宋将军敢孤身前去灾区，把你们留到这，就说明将军另有打算。”
轩辕曜看着这人，他说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笃定。
“……”
“攸王也不必隐瞒我，陈霄可能不知道，但我对这次你们来这的目的一清二楚。应该说是我来这的目的，你们也不过是来支援我的。所以有什么事，在下觉得，你们还是有必要提前知会我一声的。不然往后在下还如何取信于你们。”
轩辕曜听到这里，心想着此人虽然说话狂妄，但不得不说，确实也有几下子。可这等机密不是一般人就能透露的。
“沈大人怕是误会了，此次我们前来不过是来保护沈大人的安危，其余的事情我等一概不过问。说白了，就是把你安全的护送到晏都，哪怕那是一具尸体。”
“攸王不必恐吓在下，在下来这目的是与你们一样的。说好听点是护送我，说白了，也不过是到时候需要你们的帮衬。”
沈辞看到轩辕曜还是不想说明他们一行人这一此的计划，便开始游说起来，
“说实话，我们几人这一次是一路人，路上少说肯定是需要帮衬的。不要到时候在外人眼里，我们自家人便开始打起来了。这传出去，也是不好听。”
沈辞收起自己拿在手中的折扇，在桌面拍打起来，没打算接着说什么，就等着轩辕曜的回复。
“你说的没错，我们大帅确实是有计划，此次我们收到大闾的来信，才从边疆赶了回来的，圣上说来此地是剿匪的。可来到这后，发现情况有变。”
轩辕曜被沈添说服了，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想着不管此人是否别有用心，但起码现在看起来与自己是一个阵营，这样的话迟早是要说清楚的，那就把事情的前后都交代了。
“这就说明送信人谎报消息。”
沈辞听着他的话开始分析，也是很上道。
轩辕曜看着他，虽与从此人不熟，但也是略有耳闻的。传言此人聪明绝顶，冠艳群芳，看来也不是说说而已。这人来这还不到半天，凭自己的几句话就能猜到大概。
幸好现在与自己站的是同一条线，可是以后不在同一个阵营里的话，那将是一个劲敌了。
“现在还不清楚，当时我们来时，问陈霄，陈霄说前期确实是有土匪来过，可那也是半年前。后面又向上庭送了一封信，说是这次疫病之事，前后都没什么破绽。要说就说这相隔半年之久，怎么可能还未收到第二封信。”
“那就要不有人拦截了信件，要不就是陈霄说谎。”
沈辞还在分析。
“如果此次大帅没有做好准备，那我们这些进来的人便都不要出去了，陪着整个池州殉葬。”
轩辕曜一想到这里，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用拳砸向身边的桌子。
“那么说来，此次与我路上的那群所谓的劫匪，他们可能是一路人。”
沈辞联想起当日那场劫杀，绝不可能就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你上次遭难可有抓到或者是杀掉那些人？”
“并没有，他们看见我身边都是死士，看着杀不了人便立马跑了，我们没有追到他们，更没看清他们的长相。”
沈辞摇了摇头，努力回想着那天的场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那便稍安勿躁。”轩辕曜想着，“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不便提前出手。”
“宋将军进灾区的事情他们应该也知晓，这个时候我们这群龙无首，这样就说明在宋将军出来前他们会在来一齐谋杀。”
沈辞分析道，然后拿着扇子指向了自己。
“而谋杀的对象……”
“就是我。”
“就是你。”
两人想了想异口同声道。
竟然知道事情的走向，那就明朗多了，现在只需要守株待兔。
“那这场瘟疫可有得治吗？”
沈辞问道。
“已经去请了苗疆那位鬼医圣手，这个问题应该是不大的。”
轩辕曜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实情，这事本来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索性还是告诉他吧。只是在外面知道的人不多，在灾区以大帅那个性子估计第一时间就和那些人说了。
“鬼医圣手？很厉害吗？”
沈辞常年待在晏都，在此之前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子，又只是一个读书人。塞外的事，他了解的并不多，更不要说是医者了。
“厉不厉害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这位鬼医圣手，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但听大帅的反应，估计是有九成的把握。”
听到轩辕曜这么说，沈辞不免有些惊讶。
“你们没见过鬼医圣手，便断定有九成的把握。你们这不如说是相信鬼医圣手，还不如说是信任那位大将军。”
轩辕曜听见沈辞这么一针见底，不由的自己想了想，确实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大家一伙人都是和宋风辞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情谊自然是与旁人不同。有些人看不懂的事情，这几个人在一块，就真的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过猜忌和怀疑，有的只是信任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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