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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于季节的事
“芫华,可以上菜了。。”
这刘老板真是耽搁她用膳,送请柬就送请柬,送完之后还非得拉着她聊一些神家经营的机密,真当以为她什么都不懂。
“都坐一起吃吧。”
神家没有主仆不能同桌吃饭的规矩,只要不浪费怎么吃都行。
“娘子,宣司职自己一个人在屋内吃了。”
“嗯。”
神长乐伸手夹了一筷子白菜放到自己口中慢悠悠的咀嚼起来。
在哪吃饭关她何事。
饭后神长乐来到书房:“芫华,把门关上。”
卜时白没有立刻,反而跟着神长乐进了书房。
“卜郎君也发现了吧。”
神长乐沏了壶茶给自己倒了一杯。
上好的龙晶玉兰,用每日现取的山泉水冲泡,口感清冽微苦,回味甘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兰花香。
“嗯。”
卜时白也没客气,坐到桌子另外一边取过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茶水入口的一瞬间他的眉毛轻蹙了一下,好难喝。
茶杯放下,将口中的茶水咽下:“凶手不是他。”
神长乐眼睛亮了几分,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没错,这刘老板右手虽贴着药膏,但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拇指与食指仍有厚厚的一层茧子,这是经常使用算筹产生的。”
“除了这两个地方,左手无名指下部偏右能看见一些痕迹,但明显的与你的不同。”
神长乐伸出食指虚空的点了点卜时白的手掌。
长年拿剑捉妖,他手上的茧子确实很明显。
“看来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第一个怀疑的人就这么被排除掉了,看来明天要从头挨个开始查了。
而这要调查的第一位便是镖局陈镖头。
“咚咚”
镖局的大门一早便被敲响,昏昏欲睡的门房被敲击声惊扰美梦。
“谁啊?”
这才寅时就有人来敲门了?不会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吧?
门房内心充满着怨气,不耐烦的打开了门。
“大理寺查案,叫你们当家的出来。”
雕花令牌在门房的眼前晃了晃,门房的瞌睡虫早在开门时见到宣少久身着的官袍,便已经吓得跑干净了。
四品官员的红色官袍,他不可能会看错。
“大人,奴这就去叫当家的出来!”
门房急匆匆的行了个礼,回头边喊着边往里跑:“当家的,大理寺的人来了!”
宣少久将令牌收起,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站在门口。
大理寺的人来了?
还赖在房中跟自己娘子撒娇不愿起来的镖局当家猛的一惊。
他今年该交给官府的钱都已经交清了,这大理寺怎么又来了?
想到这里镖局当家的也不再粘着自己的娘子抓紧起身穿衣。
镖局门口围着一群捕快,来往的百姓都刻意的绕着走,但所幸没过一炷香,这群捕快便离开了。
“不知司职来我这镖局有何贵干?”
来的路上他想了许久,实在是想不起来犯了何事,竟让大理寺司职直接下来办案。
“当家的,”开口说话的是个女娘:“请问陈镖头现在在何处?”
镖局当家的看了一眼宣少久,发现他并没有组织这女娘说话便认认真真的回答道:“娘子叫我段赣便好。”
说罢便吩咐在门口侯着的杂役:“去将陈镖头喊来。”
“司职,这位娘子,你们先喝口水润润喉,陈镖头马上过来!”
段赣殷勤的给二人添上茶水。
没有他在神家喝到的好喝。
宣少久喝了一口,浑浊的茶汤让他的嘴不自主的向下弯了弯。
见到宣少久的模样,神长乐默默地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放下,她不喝劣质茶水。
“当家的,不好了,当家的!”
刚才被派去叫陈镖头的杂役连混带爬大喊着回来了。
不好!神长乐和宣少久相视一眼,还没等两人有所行动,一道更快的身影便夺门而出。
“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段赣不悦的看向跪在门口颤颤巍巍的杂役。
“到底发生了何事?”
“陈...陈...陈镖头他,他死了!”
陈镖头死了?!
段赣抓紧跟上神长乐等人。
“没气了。”
等神长乐和宣少久来到陈镖头所在的房间时,卜时白早已查验完了整个现场。
屋内摆设有些轻微的凌乱,不像打斗,倒像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一般。
尸体大大咧咧的躺在床边的地上,周身没有多少血迹,脖子上的剑伤与之前的死者一样,应该就是致命伤。
“快叫仵作。”
身上的剑伤杂乱无彰,就是剑伤浅了一些,死的时候应该是痛苦的,但是,神长乐满脸严肃的看着陈镖头的脸,虽然实体干瘪,但不难看出,这人嘴角挂着笑意,似乎是在最开心时被人杀死,这倒是与其他人不同。
床上的被子被掀开,保留着它主人最后接触它的模样。
还是在睡梦中被叫醒。
环顾四周,除了这些倒是别无异常。
眼下只能等仵作到来进行进一步验尸了。
仵作来的很快,几乎是被宣少久的人提着来到这里的。
“阿嚏!”
一进来仵作便打了个喷嚏。
“司职。”
向宣少久行了礼,仵作这才拿出工具准备查验尸体。
“阿嚏!”
又打了个喷嚏。
仵作将死者的衣物解开,解到裹裤时,还在动作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了?”
验尸还这么犹犹豫豫的,怪不得平时外出验尸都不叫他。
宣少久脸上写满了不悦。
“司职,这位娘子...”
即便是位死者也是个郎君,这位娘子在这里待着,恐怕不合理数。
“无碍。”
尸体而已,如若不看又怎能发现这其中的蹊跷呢?
这神娘子果然胆大:“行了,”宣少久看像犹豫的仵作:“神娘子是来查案的,你做好你的事情便可。”
随着衣服解开,尸斑也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启禀司职,这人死亡时间在子时左右。”
大片的尸斑诉说着此人死亡时间之久。
“将人带回衙门,准备进一步验尸。”
死者被抬到担架上,脱下的衣物也被人拿起来盖在死者身上。
衣服拿起来的瞬间,一片小小的花瓣落在地上,毫不起眼。
“我说呢怎么光打喷嚏!”
仵作暂时没了用处,嘴里嘟囔着退到一旁,说的话正好让在旁边的芫华听了去。
“娘子。”
芫华想了一下,抬脚走道神长乐旁边,凑近她的耳朵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是吗。”神长乐若有所思的看向不远处的仵作。
“大人,”温柔清脆的声音在仵作旁边响起,仵作抬头,是刚才的那位娘子。
“娘子。”仵作回了礼:“不知娘子找在下何事?”
眼下尸体已经被运走了,目前除了把屋内所有的可疑物给打包走,其余的倒是无事可做。
“妾乃神家神长乐,家中是开药铺生意的。”
仵作揉了揉鼻子,原来是神家娘子,神家药铺生意红火,几乎垄断了整个大奇国全部药材生意,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刚才听见大人一直在打喷嚏可是鼻鼽?”
这仵作查完尸体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鼻涕擦干净,还时不时的揉揉鼻子,基本上是鼻鼽无疑了。
“神娘子好眼力,在下这确实是鼻鼽,困扰在下多年,最近已经好转许多,但不知为什么,进来这里这鼻鼽又犯了。”
仵作也很苦恼,这日日打喷嚏,导致他工作都少了许多,拿的银两也比同期旁的仵作少。
“大人,妾正好研制出来了一款可以缓解鼻鼽的鼻贴,改日给大人送去。”
“在下谢过神娘子了!”
仵作感动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这神娘子真是人美心善啊!
“大人使用过后,如果好转还请推荐给他人,妾在此谢过大人。”
“会的会的!”
就算不好转,他也会给别人推荐的!
“东西已经都带回衙门了,我们走吧,神娘子。”
见神长乐谈完话宣少久这才走过来。
神长乐点头,眼下确实没有可以调查的地方了。
步子刚迈出去,神长乐转头看向站在窗边拿着剑,看着窗边干枯的花盆入神的卜时白。
平时这剑不都背着吗,这拿着剑站在人家屋里在做什么?
不对,明明感应到在这里的,难道出错了?
卜时白眉头紧锁,一脸心事重重。
感应到的第一时间他就过来了,可是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却消失了,甚至用上了最后的乌泪都没有发现妖的痕迹。
“卜郎君,我们该走了。”
神长乐轻声喊了喊卜时白。
“嗯。”
卜时白将剑背回背上,最后环顾一眼四周,向着神长乐走去。
这卜郎君到底在想什么?
神长乐回想着卜时白今日的一举一动,卜郎君是捉妖师,难道他发现了妖?
卜时白平时都像透明人一般毫无存在感,但每次存在感最强的时候貌似都与妖有关,连城那次是,花姑子那次也是,那这次...
日后办案时得多留意一下。
神长乐暗暗将此事放在心上,想到刚才尸体的状态,开口问向在和宣少久商讨的仵作。
“请问大人,这死者身上是否有摩擦痕迹?”
仵作想了想:“死者前后均无摩擦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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