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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第12章:再梦双亲
晋级八强的消息在杂役院引起了轰动。
当林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时,发现狭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杂役弟子们看到他,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热情。
"林师兄!听说你打败了外门的赵乾?"
"太厉害了!给我们杂役院长脸了!"
"明天还要比试吧?我们都去给你助威!"
就连一向刻薄的张管事也破天荒地没有训斥众人喧哗,只是站在门口,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林砚一眼,转身离开了。
李二狗挤到最前面,兴奋地抓住林砚的手臂:"林师兄,现在整个外门都在议论你!说你是什么...逆袭的黑马!"
林砚勉强笑了笑。连续三场比试消耗了他大量精力,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众人看出他的疲惫,这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林砚躺在床上,感受着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明天的对手只会更强,他必须尽快恢复状态。
他取出一块下品灵石,开始运转引气诀。精纯的灵气缓缓流入体内,滋润着干涸的经脉。但就在他渐入佳境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
......
他站在一条熟悉的街道上,四周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震。
这是他每天下班必经的路,但街景却陌生了许多。路边的商铺换了好几家,那家他常去的书店变成了一家奶茶店,连行道树都比记忆中粗壮了不少。
"这是...几年后?"他喃喃自语。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浑身一颤。是父亲,但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头发已经花白,背也更加佝偻了。父亲手里拿着一叠传单,正挨个递给路人。
林砚快步走近,看清传单上的内容时,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
寻人启事。
姓名:林砚。
失踪时间:2023年8月15日。
特征:身高178cm,失踪时穿灰色卫衣、蓝色牛仔裤...
如有线索,请联系...
最让他心痛的是照片旁新添的一行小字:"爸妈一直在等你回家。"
父亲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认不出来:"请问您见过我儿子吗?他三年前在这附近失踪..."
大多数路人只是摆摆手匆匆走过,偶尔有人同情地接过传单,但很快又摇摇头还了回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爸,该回去吃药了。"
林砚猛地转身,看见姐姐扶着母亲走来。母亲的头发全白了,眼神空洞,手里紧紧攥着他失踪那天穿的那件卫衣。
"我不吃药,"母亲固执地摇头,"我要等阿砚回来。他最喜欢喝我炖的汤了,要是回来喝不到..."
姐姐红着眼圈:"妈,弟弟他..."
"他一定会回来的!"母亲突然激动起来,"我昨晚还梦到他了!他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但是还活着!我能感觉到!"
父亲叹了口气,从口袋里取出药瓶。林砚注意到药瓶上的标签——抗抑郁药物。
这三年来,父母为了找他,不仅花光了积蓄,连身体也垮了。父亲的高血压,母亲的抑郁症,都是这三年落下的病根。
"今天去派出所,警察怎么说?"姐姐低声问父亲。
父亲摇摇头:"还是老样子。没有线索,没有证据,就像...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三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个曾经温馨的家,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等待和绝望。
林砚想要追上去,想要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就在另一个世界。但他像被无形的墙壁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场景突然转换。
他看见姐姐独自一人在律师事务所咨询。
"已经满三年了,可以申请宣告死亡了吗?"
律师推了推眼镜:"理论上可以,但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姐姐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爸妈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他们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接着是医院的场景。父亲躺在病床上,母亲守在床边,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医生说:"病人的心脏情况很不好,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了。"
母亲低声啜泣:"要是阿砚在就好了..."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刺进林砚的心脏。他跪在地上,发出无声的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要把他的家人也拖入这样的痛苦?
......
"不!"
林砚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
窗外月色正明,其他杂役弟子都在熟睡。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父母苍老的面容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三年了。在原世界,他已经失踪整整三年。家人甚至开始考虑宣告他的死亡...
他颤抖着取出贴身收藏的钥匙,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平静了一些。这是他与那个世界最后的联系,也是他必须回去的理由。
"系统,"他在心中质问,"你到底还要困我多久?"
"宿主的任务是拯救修真界,其他事项不予考虑。"
冰冷的回应让他心中的怒火更盛。但他很快压制住了情绪。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他需要更冷静,更强大。
他取出那本《五行基础法术》,翻到最后一页。那位前辈的字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修真之路,漫长孤寂。然心中有牵挂,方能在漫漫仙途中不失本心。"
是的,他不能忘记自己的本心。他要回去,要亲口告诉父母:儿子还活着,很快就会回家。
这个信念让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第二天清晨,当林砚出现在演武场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变化。
昨天的他还会因为周围的议论而稍显紧张,今天的他却像是换了个人。眼神锐利如刀,步伐沉稳有力,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八强赛的对手是个炼气五层的弟子,修为比他高出两层。但林砚没有丝毫畏惧,上台后直接发起进攻。
他的打法完全变了。不再谨慎防守,而是招招抢攻,每一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对手措手不及,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这小子吃错药了?"台下有人惊呼。
只有林砚自己知道,他不是在比武,而是在为回家的希望而战。每一剑,都带着对家人的思念;每一步,都向着归家的方向。
三十招后,对手被他一剑逼下擂台。
四强赛,他的对手是个擅长法术的弟子。各种火球、冰锥铺天盖地而来,但林砚不闪不避,直接冲入法术范围,铁木剑直指对方咽喉。
"你疯了?"对手惊恐地后退。
林砚确实像是疯了。但他的疯狂中带着绝对的冷静,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确计算。
又一场胜利。
当裁判宣布他进入决赛时,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一个五行杂灵根的杂役弟子,竟然一路杀入了外门大比的决赛!这简直是青木门建派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迹!
决赛将在明天举行。当晚,林砚再次梦到了家人。
但这次的梦境与以往不同。他看见母亲在整理他的房间时,突然停下动作,轻声说:"阿砚,不管你在哪里,都要好好的。"
那一刻,他仿佛真的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从梦中醒来时,他的眼神格外平静。
取出那本《引气诀》,他翻到最后一页,在那位前辈的批注旁,用指尖轻轻划下一行字:
"勿忘来时路,必归去时途。"
明天,他将为回家的希望而战。无论对手多么强大,他都不会退缩。
因为在那遥远的世界,有人一直在等他回去。
月光下,他的身影挺拔如松,眼中闪烁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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