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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恩人
伊丽莎白本能地朝后退了退,但是枉然,这小道中间完全没有任何能遮挡的地方。
“要不是听阁下说,差点放了你”,那人换了一幅凶神恶煞的面孔,对着她龇牙咧嘴。
她前思后想,并不曾得罪过这个国度的任何王族或贵族,甚至都不认得啊。
“甭耍心眼,抓的就是你”,那人恶狠狠地。
那老者围着她绕了一圈,站定,颇有把握地:“您是那个国家的小公主?没听说过国王还有位小姑娘啊,只听说过小王子。”
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怕了,昂起头:“我是国王陛下亲妹妹,伊丽莎白公主殿下的亲孙女,如今达埃蒙德庄园弗兰克公爵的小女儿。”
那老者呆住了。
“你们只管去跟国王要钱财,他自会通知我们陛下的”,她甩下这一句后,就没再说话。
那老者颤抖着双手,不停地来回踱步,还拿手揪自己的头发。
伊丽莎白觉得这伙歹人很烦,明明那人自称是前国王后裔,那也该像模像样的,如今这般,到底想上演什么桥段。
而且,都已经双方约定,各退一步,请人家小公主先回去报信去了。
现在这样扭扭捏捏的,像个什么话。
她闭起双眼,不想再跟他们啰嗦。
谁知这老者毕恭毕敬地,朝她行了大礼,并尊称她:“尊贵的伊丽莎白公主殿下的孙女,达埃蒙德庄园四小姐伊丽莎白,国王城堡第一位女性朗读师小姐,原来是您。”
她猛地睁开眼:“您认得我?”
那老者摇了摇头,招手和另两位随从,一起轻手轻脚地将她拉坐起,还径直松了她身上的绳索,把那人也弄地莫名其妙。
“我没有机会认识您,现在才尴尬地认识。但我认得您的祖母,伊丽莎白公主殿下,她有恩于我和主人”,他低下头,有些犹豫的样子。
“什么?她的祖母有恩于母亲?您别被她骗了”,那人紧张地直盯着伊丽莎白,生怕一松绑,她就会拼命逃跑。
但伊丽莎白此时还没觉得需要逃跑,毕竟双方都抖开了身份,听老者越说越玄,她倒是很有兴趣往下听。
那老者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草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起来。
原来这歹人领头的,正是先国王其中一子,是有王子殿下头衔的。这位殿下的母亲,正是尊贵而古老的王室家族至上一代的一位远亲公主殿下。
照理说这位王子殿下的身份尊贵,不该受到什么欺负,该荣华富贵一生,哪怕没有继承王位。
看起来他比如今的国王陛下年纪小,那是轮不到他咯。
那老者解释到,公主殿下诞下这位王子殿下之后几年,又孕育了两位公主殿下,就染病去世了。
后宫的其他嫔妃,也均有后代。
年长的几位王子殿下争权夺利,对于他这个年幼的弟弟,自然不太友爱。
先国王驾崩后,如今的国王陛下是次子,越过兄长登了基。
国内自然有诸多派系,不是太服气,其中就包括了这位王子殿下和他的一党。
伊丽莎白打断他:“对不住,我对贵国内部事务,不太感兴趣,也不想参与任何派系之中。”
“别急啊,请您听我继续说”,老者望着她笑了笑:“您一定很奇怪,我和主人,是如何认识您祖母的吧?”
“正是主人怀着这位殿下,跟随先国王,去贵国访问时”,他有感而发:”路途遥远,主人一路颠簸,差点流产并送命。多亏了伊丽莎白公主殿下,慷慨将城堡里的医官高手和私人藏药,悉数献出,才保住了主人母子的性命。”
“哦,这么说,我祖母是您和母亲的救命恩人,但您却抓了她的孙女,要勒索她的兄长,是这么个理吧?”伊丽莎白听了半日,终于望着那领头的摇了摇头。
上一代的恩怨,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一点都不好奇。
不过祖母一贯以来的善举,她倒是毫不怀疑。
场面一度混乱,那人和老者紧张兮兮地商议了半日,终于将小道让开,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放她自由了。
她正要迈步,其中一位随从高声提醒自家主人:“殿下,您忘了为什么绑她吗?不是她们国王插手我国的事情,赶来声援我们陛下,从而钳制您和其他殿下的吗?”
嚯,好忠心的随从!
但又是别国内务,她坚信,自家陛下不会有此闲心,国内自家大王子和罗莎蒙德公主殿下儿子的罪行,还没精力去细细追究呢。
她正欲反驳,那殿下发起颠来,看来对于金钱和皇冠,太过于在乎。
“对,原本我们已占了先机,要不是陛下去请你国陛下前来站队,我们早就成事了”,他气愤不已,回头也嚷嚷着,提醒那老者。
“不,先生们,请允许我自辨一句:无论是我祖母,或者是她的亲兄长,都不会有闲心去操心别人的家事。其中隐私我不便跟你们分享,但请相信我,真没有这闲工夫”,伊丽莎□□疲力竭,不想再为这种事情耗费体力。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山洞外,国王卫队终于赶到了。
他们持枪,对着山洞里喊话:“快将友国的朗读师小姐放了!”
这殿下就抓着伊丽莎白,拿刀子抵住她的喉咙往外走。
山洞门口,两位陛下都亲自来了。
“别乱来,放下刀子”,这边陛下羞愧不已,没想到友国访问期间,竟出了这样的丑事,如今还连累人家的孙辈。
“这位陛下,您千里迢迢赶来,为我们国王撑腰,可有此事?”他不甘心,喝问着。
伊丽莎白不想再听这些没完没了的对峙之类的废话,就狠狠地踢了他的要害部位,趁他吃痛之时跑回了自家陛下身边:“我已说过,我们没有闲工夫去探讨别国内政,抱歉。”
自家国王陛下立即下马扶住她,把她往马车里带。
这国的陛下脸上像开了颜料铺似的,什么颜色都有,尴尬不已:“别用你那狭隘的心胸,去猜想所有人的心思。人家国王才没那闲心呢,人家是来指导我发展种植贸易的,你这顽固不化的伪君子。”
说着,他就拉弓,就这样当着客人的面,想一箭射死自己的弟弟。
那老者连忙跪下,一个劲地给陛下磕头,请他看在先国王的面上,饶了自家主人一命。
伊丽莎白的陛下也回到这国王身旁,用手慢慢按下了他火头上的弓箭:“自家兄弟,关起门来教育吧,别伤了性命。”
乱糟糟的场面终于被控制住,国王卫队绑紧了对面众人,带走了。
伊丽莎白和小公主的教堂祈福之旅,就这样不堪回首地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她就开始昏睡,整整两日,身心都累极了。
小公主担心地不行,天天来看她,还不停差人跟詹姆士更新情况。
詹姆士也着急,那日她二人去大教堂祈福,他以为还有其他女眷同行,没想到这胆大的家伙竟和小公主,自行到后山上溜达聊天去了。
他也后怕,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两边的父亲怪罪下来,他完全担当不起。
更要命的是,回国后,他根本就无法面对达埃蒙德庄园的弗兰克公爵。
经过这一事,朗读师小姐帮詹姆士殿下做的奏折草拟,让陛下下旨给叫停了。
这两天,詹姆士殿下不仅要自己准备奏折,还要按时去父亲的书房报到,继续陛下亲自授课,批阅奏折。
没有了朗读师小姐的参与,他的任务更为繁重,而且压力更大,父亲的耐心也没那么多了。
他只要出一点小错,就会被父亲狠狠地惩罚。
这不,这天,詹姆士殿下受到的惩罚,是给朗读师小姐准备一日三餐。
虽然她还在昏睡,但陛下的医官和侍从官大叔,一顿汤药和餐食都未落下过,全部都耐心地一小勺,一小勺地,给她喂进嘴里。
詹姆士硬着头皮来找医官和侍从官大叔,询问他们,朗读师小姐的病情,和准备一日三餐需要注意些什么。
“哦,我的殿下,陛下让您来这儿,其实是给您散散心吧?”侍从官大叔跟他玩笑。
“唉,您还有心情说笑呐”,他一脸痛苦:“伊丽莎白要是再不醒过来,估计父亲很快就要耐心全无,将我开除了。”
“哈哈哈哈,朗读师小姐她太辛苦了,多休息两日,有什么要紧”,侍从官大叔的看法和他们倒是不大一样,到底是他才真正心疼她。
詹姆士醒悟:“这倒是,她一人打好几份工啊,父亲也是,怎么忍心的,要是伊丽莎白姑母殿下还在,肯定要伤心得不行。”
“嘘,谨言慎行,小心将陛下惹恼了,他最听不得公主殿下伤心的话了”,侍从官大叔被吓地四处直瞟,急忙捂住他的嘴。
他唉声叹气:“这朗读师小姐也是,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能做那么多事,另类创业也太亏了吧......”
侍从官大叔耸搭着脸,手中的动作有力地继续着。
他想快些把饭菜糊糊准备好,别饿着她。
“您快些好起来吧,我的小姐,等您好起来,陛下就可以带咱们回去咯”,侍从官大叔边忙碌着,边自言自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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