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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
陈婧雯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然后说，“我看了，内容很全面，细小的地方也做了特别的标注。”
就连曾萌也惊讶地合不拢嘴，这还是那个用鼻孔看人的陈婧雯吗？真是稀奇！
庄姐意外地撇着司阮，她把司阮提到和陈婧雯平起平坐的位置就料到会招致不满，只是现在她很好奇，陈婧雯那么傲气的人都能对她破天荒地夸上几句，可见她一开始的眼光没有问题。
后续的事庄姐着重说明了下，在几个地方格外强调，然后散会让他们回办公室继续干事。
司阮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几番心理斗争后她还是拦住陈婧雯。
“陈姐，谢谢你今天帮我说话！”司阮眼睛眼神亮亮地看着陈婧雯，心里充满感激。
陈姐的举动出乎她的意料，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她都要感谢陈姐。
陈婧雯扭着身子，用余光看她，半天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做的好还不能夸吗？不用特意感谢我，别老是在我眼前晃，烦死了！”
司阮给她让出道来，憋着笑看她离开。
曾萌“咦”了一声，嘴里“啧啧啧”，她算是看清陈婧雯这个人了，就是个死傲娇呗！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走得慢吞吞的，就差跟乌龟一个速度了。
肯定就是在等着司阮去感谢她。
司阮和她相视一笑，两人都默契地揭过刚才的事，没再提起。
或许是陈姐对她司阮的态度有所转变，所以其他人对她也不像是以前那样态度轻慢。
司阮身上重担卸下，轻松了不少。她看了看手机，皱起眉，都几天了，李今越还没有回复，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她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竟悄悄松了口气，随即她又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她在轻松什么？
李今越好歹也算得上是她的朋友，他因为司阮的原因带着怒气离开，她心里始终压着一块石头，对李今越她很愧疚。
恰巧益新科技的人要来周氏一趟，等到两方的人都坐在了会议室，司阮在人群里看了好几眼，都没看到李今越的身影。
会议结束，众人稀稀拉拉地离场，司阮瞅准时机，抓住一个眼熟的人问：“你们李总呢？李今越，他去哪了？”
“这个我不知道，这几天他都没在公司。”那人摇摇头，低头看了眼时间。
司阮松手，眼睛转动向下看一眼，然后若有所思，“那好吧，不打扰你了，谢谢啊！”
送走了益新科技的人，司阮停下来认真思考，难不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她想向李今越的家人询问，兀地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李今越的家人，好像李今越对她也是一样，不了解她的家庭。
她一直将李今越拒之门外，这个朋友她似乎当得也不称职。
司阮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回去。
办公室里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司阮疑惑地看过去，居然是王灿？
她怎么回来了？
王灿翘着手指挥着几个人将她的东西放好，她看到身后的司阮，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叔叔又把我调回来了，正好接替你，以后你就只用和我汇报就好了。”
司阮疑惑看她，“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回来了关我什么事？”
曾萌拉了她一把，小声在她耳边耳语，“她被周总赶回来了，她觉得拉不下面子，又嫉妒你，所以直接抢了你的位置，现在她才是和陈婧雯一头高的人。”
“真是不要脸。”曾萌又盯着王灿补充了一句。
司阮顿时心头怒火中烧，险些被她气笑出来，视线转了一圈，看着周围的人一脸避讳，再重新看向王灿时，她觉得她的笑容无比讽刺。
那她的那些努力算什么！为他人做嫁衣吗？
她不甘心地又望向陈婧雯，结果陈婧雯将脸转过去，置身事外，显然是不想为她得罪王灿。
“我去问庄姐。”司阮气得浑身颤抖，不只是因为王灿，还因为办公室里所有人事不关己的冷漠。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司阮脸上愤愤不平，一溜烟地跑去了经理办公室。
王灿在身后幽幽说着阴凉话：“找了庄姐也没用，省省力气吧！”
陈婧雯冷冷撇她，冰凉的眼刀刮在王灿身上，她却恍若未闻，陈婧雯朝她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她。
曾萌嫌恶地注视着她，“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闭嘴吧你！”
王灿在其他人身上讨不到好处，她嘴角耷拉下来，撩了下头发，不知道她眼珠子一转在想些什么，她迅速又换下吃瘪的表情，嘴脸看起来得意洋洋。
其他人见了她也不待见，离她远远的，于是王灿周围空出一大片空旷的空间。
司阮在经理办公室门口缓和了下心情，直到身上那股子被怒火激起来的颤栗消下去，她抬手克制地敲门。
她忍着不平，直接走到庄姐桌前，语气生硬，“庄姐，为什么要换掉我？”
庄姐听她的语气不对，抬头观察司阮的脸色，当下就明白司阮是为什么来找她。她起身，绕过桌椅，把司阮按在沙发上，语速缓和，“先坐，火气别那么大。”
“你说的我都知道……”庄姐缓缓才道。
司阮立马看她，圆杏眼里满是不满，还压着些许对庄姐的埋怨。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庄姐也没有阻拦的义务，她的眼神实在不该，她收敛了面上的微表情，低敛着眼听她说。
庄姐给她递了杯水，让她拿在手里，她锐利的眼睛看向司阮，在这一刻，她眼眸柔和下来，夹杂些无奈。
“不过是上面直接指定的要王灿来接替你，我也没办法。”
庄姐深深叹气，司阮听在耳朵里心里并不好受，心脏如同让一只手抓捏着，她的血液也开始翻江倒海，但她不想这么忍气吞声，她不甘心。
司阮心里不断挣扎，她不想在庄姐面前卖惨，可她除了庄姐还能找谁？
“你先回去吧，我会替你争取的，不过我能争取到的也就只有再多一个组长的名额。”
司阮明白，这是庄姐尽她最大努力能争取到的，可她心里仍旧留着疙瘩，每次她去想，就会被疙瘩拌一脚，始终叫她心中憋着一口气不能书抒发。
另一边，周全还在思考着如何将司阮约出来，手机就随之响起。
他随便瞧了眼，然后拿起来，嘴角微微勾起。
沈真要来周氏找司阮，那他也能借着这次的机会见到她了。
周全只是想起脑海中仅有的几次见面就头疼，每回司阮都是一副不待见他的冷淡模样，无论他是强硬还是软和态度，司阮都无动于衷，让他像是一拳打在沙包上一样无力。
偏偏他还舍不得凶她。
周全觉得他自己很可笑，人家明明对他态度不好，哪回见了他是有好脸色的？但他还是上赶着，也是真应了她所说的贱骨头。
立刻就给沈真打了个电话，“等会你和司阮出去我也去。”
沈真的声音陡然放大，周全早就预料到一样提前将手机挪开。
沈真不同意，“我们出去你掺和进来干什么？不许，要是知道你去了司阮肯定就不会去。”
周全不耐烦：“啧，没得商量，到了给我打电话，不打的话你就死定了。”
说完，他果断地就把电话挂了。
他突然发觉他现在非常可悲，直到现在都没加上司阮的联系方式，除了通过沈真以及在公司里能利用身份见到她，其余的时候他想见司阮一面都难。
周全执笔的手按在纸上，笔尖晕开了大片黑色的墨迹，看着那小黑团发呆，他又突然拿着笔在纸上乱画了几笔，停顿了会，又把笔甩开。
他等啊等，手上的文件也看不下去，陈宇俊作为他的助手半天没听见翻动的声音，抬头见他久久停在一张页面上，出神地盯着一个地方。
“周总？”陈宇俊出声叫他。
周全没动。
他又叫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声音放大，“周总？！”
周全如梦初醒般回过神，被人扰了思绪，他眉头一皱，“什么事？”
“还没看完？就等着您签字了。”
陈宇俊刚到他身边时周全常常是神游的状态，但时间很短暂，过了之后周全几乎是全天不休息，极少再见到他想事情想入迷的场面。
他跟在周全身边久了，多多少少也了解了周全的性子，他除开工作时间其实并不严肃，所以也忍不住调笑他一句。
“周总，你这是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周全揉了揉眉心，一直钻牛角尖太耗费精力，他脸上也浮现出一些疲惫。
才说完，电话就响了，陈宇俊见他丢下手上文件，接通后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眉眼舒展开，绽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拿出笔几下签了字，站起身，把文件拍给陈宇俊，脚步轻快，周身都萦绕着一圈轻盈。
陈宇俊好奇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让周全前一刻还阴云密布的脸立马乌云散尽，换上晴朗明媚。
他捂住嘴角悄悄摇着头，已经走了的人去而复返，门猛地被打开，陈宇俊一愣，在他愣神的时间里，周全站在他身前，像是个小女生一样在意地问，“你看我现在看起来好看吗？”
“好……好看。”陈宇俊跟在周全身边早就锻炼出来的嘴皮子难得一见地卡壳。
“那就好。”
周全返回去拿了车钥匙，在陈宇俊的一路注视下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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