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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有嫌疑?
凌珩不着痕迹地得意得看了沈愿一眼,以茶代酒谢过陛下的好意,
现场除了一些官员家眷和年纪稍显大的官员没有去,其他全都去了,包括身体孱弱的太子也参与了这次的围猎,
沈愿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朝台上看了一眼,
花白的头发,浑浊的眼眸,如果忽视那眼眸里的沉稳精明就可能真的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搭配上明黄色的龙袍,
当年的夺位胜出者的风貌好像再一次显现在众人面前,
不过不是说皇帝已经病重起不来了吗?怎么又能够下床还有心情来参加围猎活动?
沈愿内心不解,但是这些皇家秘事终究是与自己无关的,多了解也不是什么好事,
安心地坐在台下,吃着新奇的吃食,皇宫的御膳房还是有点东西的,也有一些见都没有见过的,
越是平静的日子,越是会发生事。
沈愿桌上的菜已经吃了大半,揉了揉微微鼓起的肚子打算出去消消食,
“老头,我出去走一下”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了座位,
离开了宴会上,沈愿也可以大口喘气里,围猎的后面是一大面积的湖泊,那边的树林格外的繁茂,运气好可以看见雨后生长在树干的菇类,
沈愿就靠在大树干上坐下,还没有坐几秒,身后微小的声音透过了枝丫传入了她的耳朵,
这让她有些尴尬,偷听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打算起身默默离开这里,背后的话却把沈愿愣在了原地,
“一切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开始吧,没有失败的机会,太子就在那个位置,一只怀着孕的母鹿在他附近,听懂了吗?”
一道道很小声的应答声,随后树叶落下,织就了一副绚烂的秋天落景图,掩盖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脚步声越来越远,沈愿僵硬的身子才像是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也不敢大幅度的动作,生怕一个回马枪人就又敢回来了,
过去了半个时辰她才敢起身挪动一下,
那个声音很耳熟,不是她的记忆力好,而是那个声音的人前些日子才让沈愿印象深刻,
二皇子燕遇机,
这是要暗害他的哥哥么?
沈愿身子一抖,快速地离开了现场,回到了国师府的营帐内,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个炸裂的消息告诉老头,
帘子外的匆匆脚步声越来越大,伴随着低语说话和慌张的语气,
她探出头去看,大夫和侍卫都往东南方向走去,心下一沉,
二皇子……的速度这么快呢?太子不会真的嘎了吧?老头不会被牵连吧?
沈愿又坐回营帐内,一颗心不上不下的,坐也坐不安稳,如果去看的话,
又怎么解释一个国师家的弟子要去看太子?会不会就被二皇子看做站队了?不过老头有站过队嘛……
凌珩的出现解脱了她的纠结,沈愿看着他来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老头你回来啦!”
凌珩下意识退出去,还不小心地撞到了亦祁,沈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即将跌倒的亦祁,
沈愿一个眼神瞪过去,凌珩这下才放松了,这才是徒弟,安心了,原来徒弟没有被换人啊
“咋了,徒儿”
“太子出事了,老头你知道吗?”
凌珩闻言没有一丝惊讶,刚才在宴会上,
太子遇刺的消息传来,台上的皇帝暴怒,已经把整个围猎场地封锁了,誓要抓到伤害太子的凶手,
沈愿见他没有什么反应,还有心思喝茶,直接把茶夺过来自己一口闷了,猛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喝喝喝!就知道喝!老头,这件事很严重!”
“严重在哪里了?这么着急?不说还以为这件事与你有关呢”
凌珩不以为意,又慢吞吞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她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口里的茶水喷出来,
“我知道凶手是谁,我当时还在现场看他们密谋了”
他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继续喝了口茶平复心情,
“你这么幸运就晃悠到凶手面前去了,你咋这么缺根筋啊”
凌珩指着她,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这丫头什么水都掺一脚,也不嫌浑,沈愿知道是自己“幸运”,也没有反驳他的话,低着头静静地接受挨骂,
反而是让凌珩有点不适应她这么乖巧的样子了,又开口道,
“那人是谁啊,我听听是什么大人物”
“二皇子”
“……”凌珩沉迷了一瞬,想找词开口,也瞬间没了什么好词替代,兄弟阎墙掺和就更麻烦了,
凌珩又给自己倒了几杯茶,沈愿也不敢打扰他,在这里的自己,呼吸都容易被骂啊……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就往外走了,把还在等待着惩罚的沈愿看得一愣一愣的,脚上有自己的想法,快速地跟了上去
“老头你要去哪?”
“你这不是废话吗,去看看太子怎么样了,没事万事大吉,
有事可能就会有点小麻烦了,你之前出去过很长的时间,会被怀疑的,
虽然没有刺杀太子,但是担当上了知情不报的罪名也是很麻烦的”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太子的营帐,太子的营帐已经围了很多人,都是前来慰问太子的,不过都被侍卫拦在了门外,
二皇子燕遇机同样也在门外,一副急切的样子,周围还有官员在宽慰着他,
一唱一和,扮演了一出好戏,
见进不去,凌珩和沈愿就在一边等候着,一老一少的组合很吸引注意,燕遇机起身朝两人走来,
“国师大人也是来关心皇兄的,皇兄没有什么大事,国师可以稍后等皇兄醒了再来”
如果不是沈愿听到了他和手下的密谋声,恐怕也会认为他很担心自己的皇兄,
清朗的声音带着担忧和树林里的威胁深沉完全不同,变脸真快…
“二皇子殿下也是,既然如此,如果太子殿下醒来,一定要转达臣的担忧之情”
凌珩也公事公办地回着他,没有过多停留,和沈愿往回走了,
燕遇机的视线跟随着两个逐渐拉远,眼眸闪过狠戾,最后隐于眼眸深处,又回去应付着其他官员们,
“老头,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发现了啊?”
沈愿内心打鼓,刚才燕遇机的眼神没有一刻落在她身上,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略过,像是在暗中观察猎物的毒蛇,格外的不舒服,
“如果知道了就不会还装样子给我们看了,到时候你就要背这个锅了,
不论是有心,借着你把我拉下来,还是说孩童的无心玩闹,反正结果不是好事”
凌珩的语气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沈愿的耳朵里,也没有把她当作一个小孩什么都藏着掖着不说,分析了一通局势最后转到最现实的问题,
“太子应该是不会死的,至少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打断了皇帝的兴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但是加重了太子的孱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凌珩掀开了帘子,话留一半,也不说完,就让她去自己想了,
话都已经明了到了这个份上,无非就是身体孱弱不足以但大任换太子,
适龄的皇子除了太子就只剩下了二皇子,这个名头自然就落在他头上了,
沈愿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盯着凌珩看,
“老头,我发现你特聪明”
“还用你发现?我早就知道自己特聪明这回事”
凌珩掸了掸衣袖,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太子醒来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皇帝在太子的营帐内据说从太子醒来一直待到了现在,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
不过等皇帝出来之后,关于太子被刺杀的事就全权交给了太子来查,皇帝率先一步离开了猎场回皇宫去了,
猎场的人大半都是二皇子的人,如果真的要查,也只会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
外面蓦然响起了太子身边的侍卫的声音,
“凌国师,太子殿下邀请凌国师和凌国师的弟子过去一趟”
看来太子已经知道了沈愿宴会中途退出的时间了,师徒二人对视一眼,都带着已经了然的从容,
出门都会川剧变脸,凌珩眼睛亮起,唇瓣不住的颤抖,双手往前身,沈愿带着些许的茫然和胆怯,手抓着他的衣角,
两人演了一路,在进太子的营帐的前一刻都还在表演,师徒俩都很喜欢表演了,
太子已经坐起来了,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看向两人的目光温润,免去了两人的行礼,
“国师大人,孤已经无碍了,劳烦国师大人挂念了”
“殿下无碍便好,臣这心也可以彻底放下了”
太子再和他寒暄了几句之后,目光移到了沈愿身上,
“沈弟子是不习惯宴会上的吃食吗?好像都没有吃多少就出去了”
太子一脸担忧的模样,沈愿闻言嘴角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低着头躲避了他的视线,
桌子上的东西吃完了大半算不喜欢吗?
“我徒儿有时候比较羞怯,见得人少,不爱回别人的话,殿下莫要见怪,
小孩子食量小,故吃不了多少就撑了,到了河边散了会步,之后便回营帐内休息了片刻”
凌珩给她打着圆场,话说的滴水不漏,也没有去隐瞒的地方,这种反而更好打消怀疑的心思,
太子自然也查到了她到河边的情况,没有怀疑凌珩的假话,沈愿的嫌疑也就被这么洗去了,
燕逢时的话一转,
“国师大人是否还适应,朝廷上的事务陇杂,父皇才堪堪好了些许,还要国师大人好好给父皇养病才是”
太子起身给凌珩行了礼,阻止了手下想要搀扶的动作,
头快要埋到地下去了,起身的动作靠着扶着床头的桌子才站稳,
“国师大人,孤有些乏了,您和沈弟子先回去吧,围猎场很快就会开放,
会有侍卫给国师大人去送去打猎得到的猎物,国师大人和沈弟子可以尝尝”
凌珩也没有再打扰,和沈愿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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