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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保护你,让你开心。
「伞下装的不只有少男少女,还有他们各自的心事。」
————
“怎么了小笛?”
裴建略过裴钰,径直走向沈笛。
“他欺负人。”
沈笛指着刚才趾高气昂的男生解释道。
男生的妈妈想打个哈哈,“孩子们闹着玩罢了。”
沈笛虽然不惹事,但也绝对不是软柿子,并不愿意饶了他,“不是的,他先是言语诋毁裴钰,又把我推倒,害我崴脚,校规里说了,这已经构成了欺凌。”
不管说得对不对,要先从气势上唬住对方。
女人将儿子拦在身后,笑道:“小姑娘,他不是故意的。”
沈笛正要继续反驳,裴建就拉着她到自己身后,“不好意思,我相信我自己的孩子,你的儿子有错在先,你若不认,我们就找警察评理。”
裴建不怕事,无论是花钱还是找人,他都能搞得定。
老师也被沈笛的这番话给震惊到了,在她眼里沈笛一直是个乖乖女,就连大声说话的次数都少之又少,现在却据理力争,着实是让人不敢相信。
听后,女人放下了嘴角,蹙着眉,感到尴尬,想拉着男生赶紧离开。
本身裴建是不想计较的,只是来给沈笛撑个腰。
却没想到,门口站着的裴钰反而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给她道歉。”
没有人阻止他,女人向后看了一眼老师,似是想要求助,可惜没用。
因此,只得乖乖拉着男生转身,给沈笛道歉。
“对不起。”
虽然语气听着不算真心的,但好歹也算是道歉了。
而后,女人拉着男生就要继续往外走。
却又被沈笛叫住。
“给他道歉。”
指的是裴钰。
男生又对着裴钰道了个歉,不过裴钰并不接受,没有看他一眼。
女人拽着男生离开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老师这时候出来安慰沈笛:“你也受惊了吧,要不要回去休息半天?”
顺便还看一眼旁边的裴建。
“老师不用,我没事,辛苦了,裴叔叔。”
她一猜就知道裴建是从公司赶来的。
裴建笑着摇摇头,摸了摸她的发顶,跟老师聊了几句后就回去了。
“那你慢点回教室,我叫个女生来扶你?”
沈笛“额”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就被裴钰打断:“不用。”
裴钰垂下胳膊,走上前,把她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在老师的注视下,扶着她离开了办公室。
一场闹剧就算是结束了,该得到惩罚的人也回家休整,他下周一会被全校批评。
裴钰扶着沈笛回到座位上坐下,把胳膊轻轻放下,让她坐稳。
随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裴钰整理了一下桌子后,就开始低头看书。
而沈笛的心情却无法平复下来,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让她向旁边看。
于是,她情不自禁地偏头去看一旁的裴钰,二人之间隔了一个过道。
以前觉得很烦,怎么离得这么近,现在却觉得隔了一个鸿沟。
怎么也够不上。
裴钰今天护着她,到底是因为兄妹之情,还是别的什么?
她不敢去想,她害怕自己想错。
其实,直到现在,她都不太清楚自己的内心。
越想越烦躁,沈笛胡乱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碎发抽离,垂在额头两侧。
周礼洗手回来看她心不在焉,以为有人给她脸色看了。
“阿笛,你怎么了?是不是你刚才在办公室受欺负了?我给你出气去。”
沈笛回过神,摇了摇头。
“那我看你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和裴钰吵架啦?”
“没有,哎呀你别猜了,给你吃薯片。”
沈笛移了一下椅子,让周礼进去,把薯片塞到了她的手里。
随即继续少女怀春。
***
晚上放学时,裴钰扶着沈笛出教室门,随后把书包提在手上,蹲下身。
“干嘛?”
“上来。”
裴钰示意她趴在自己背上,沈笛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背自己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鬼使神差,极为自然地趴上了他的后背,她的前胸紧紧贴着他坚实的背脊上,那一瞬间,心中生出了莫名其妙的情愫。
裴钰的手托住了她的双腿,也就托起了她的整个身体,沈笛的身体被颠了颠,然后牢牢挂在了他的背上。
“抓稳,不然掉下去了。”
裴钰叮嘱她,他现在是单手托住了沈笛的整个人。
沈笛并不是瘦成麻秆的类型,裴建将她养的很好,但对于一个有力量的男生来说,背起她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会的。”
此话一出,沈笛仿佛看见了裴钰暗爽的表情。
背上多了一个人,走的自然慢了很多,刚好赶上了夕阳西下。
橙色的日光,从云朵的缝隙处洒下,透过了稀疏的枝丫,斑驳陆离地洒在柏油路上,实在是浪漫。
夕阳的光辉照在了裴钰的头顶,耳朵尖挂上了橙色,沈笛不知觉地看出了神。
“你干嘛呢?”
裴钰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热烈的目光,耳朵感到阵阵发烫,于是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哦,没干嘛,对了,周五是你的生日,想怎么过?”
裴钰自从母亲去世就没过过生日,以前和沈笛关系亲近的时候,她倒是会送上路边的几束野花,他也乐得愿意接受。
“什么想怎么过,没什么好过的。”
其实,沈笛是很避讳“生日”这个词的,因为她的哥哥就死在生日那天,可对于裴钰,她想让他高兴,所以生日这件事,却是不可缺少的。
“好吧。”
沈笛撇撇嘴,没和他争辩,心里却早已盘算好了一切。
以前少他的,她现在都想一口气补回来。
自从那次雨天的并肩回家后,二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微妙不可言,和从前完全不一样,裴钰一改往日的冰山脸,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温柔的眼神,而沈笛也不再是一点就炸的样子,而是会在他面前假装矜持。
周礼在最后一节课的时候问她,为什么她和裴钰之间的关系看起来转变这么大?
沈笛笑着回答:“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他的一个道歉,现在说开了自然就好了。”
她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不用再想该如何跟裴钰相处,以及如何在裴建面前装得和睦。
这样就挺好的。
沈笛待在裴钰背上也不老实,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哥,晚上吃什么?”
听到她叫出这个一年都没有听到过的字,裴钰的脚步霎时顿住,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些不成熟的念头,但最后还是被他克制下去。
“别这样叫我,不好听。”
他一本正经地说,但在沈笛看来,却不懂他的意思,以前不都这样叫的吗?
裴钰的意思不为人知。
沈笛问他:“为什么?”
“没为什么。”
“哦……”
尾音拖长,貌似是在控诉他的无理取闹。
“别乱动了,掉下去我可接不住你。”
裴钰转了话题。
“哦……诶诶,怎么下雨了。”
南城的天就是这样阴晴不定的,明明刚才还没有下雨的迹象。
“打伞。”
裴钰淡定地把左手的书包举高,方便沈笛取伞,她一把抄起书包侧面装着的雨伞,然后撑了起来。
伞说大不大,但盖住两个人的头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这把伞有些与众不同。
裴钰的伞向来都是透明的,沈笛不止一次吐槽过他的伞奇丑无比。
“诶?你什么时候在伞里贴了这么多贴画,还是小兔子的图案。”
“……还不是你上次说我的伞太丑了……”
在沈笛听来,这个语气倒像是委屈和撒娇?
他这个终日不苟言笑,只知道学习比过自己的大男人也会撒娇?
太可怕了。
但沈笛转念一想,其实他远算不上男人,还差近三岁呢。
“我随口一说,你就记这么久?也太记仇了吧。”
“……”
裴钰哪里是记仇,分明是她所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笛把伞举高,大半边挡在裴钰身上,两人虽然靠的近,但伞的空间不是很大,雨点还是顺着伞尖往下落,水砸到她的肩膀里,顺着衣服往里渗。
“你把伞往后,挡着我视线了。”
“得了吧,你看你都淋成什么样了。”
裴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任由她去了。
裴钰一路背着沈笛回到了家,把她放在沙发上坐稳,裴建从卧室里出来,细细问道:“小笛,你怎么样,需不需要去医院啊?”
“叔叔,我没事,给您添麻烦了。”
裴建勾起唇角,不在乎地说:“不是什么大事,别人欺负你还手是应该的,只是下次记得要保护好自己,还有你,听到了吗?”
他看向裴钰,裴钰木木地点点头。
但裴建的这句话,到底是嘱咐裴钰也要保护好自己,还是要他保护好沈笛呢?
并不明白。
“叔叔,周五就是!”
沈笛的话被裴钰的一胳膊肘给打断了,随后尴尬地笑笑,没再继续说,她知道裴钰打断自己肯定有他的道理。
“小笛,你说什么?”
裴建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哦哦,没事叔叔,我说周五的时候您在家吗?我最近学了一道菜,想做给您吃。”
裴建轻笑,摸了摸沈笛的头,笑得像一个慈父。
“我们小笛长大了,但是我周五有应酬,晚上回不来了。”
沈笛回笑,说那太可惜了,接着,裴建又想起来了一件事,补充道:“对了,小笛,前面去学校的时候,你们班主任提到了艺术节汇演,你去表演钢琴吧。”
裴钰和沈笛都会弹钢琴,裴钰的钢琴是母亲教的,而沈笛的则是跟着裴钰耳濡目染,然后裴建给她找了老师学的。
“啊?好……”
她不会拒绝,再加上是裴建提出的建议,她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回到卧室,坐在了小床上,沈笛思虑再三后,打开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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