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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卫观珩被留在这古塔之中,村中人美其名曰是保护他的安全,实则是怕他跑了。
奇怪的是,小梨也没在村中出现过。
这两件事总感觉有什么关联。
难道他们两人做了什么约定?
回去的一路,她都在思考,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此时天色已然暗淡,正欲推开门,文淞却像忽然发现了什么,手微微一滞。
她绕到屋侧。
白日里铲除的那株白花出现在视线里,它盛开在原先的位置,在暗色之中,很夺人眼目。
似乎是察觉到她过来,文淞见它最外面那层娇嫩的花瓣颤了颤,很是开心的模样。
?
文淞故意向后挪了挪。
那花瓣便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耷拉下去,连带着周围的花瓣也做出相同的反应。
呈现在文淞眼底的花正是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文淞顿时目瞪口呆。
还有自己的意识,这该不会是个花妖吧!
很快她便恢复冷静,尝试着向前走了两步。
没事没事,《霖玉录》这部小说的设定里没有妖,说不定是什么途经的仙长留下的灵植。
就这么想着,她蹲下身,伸出手,将那朵花连根从泥中拔出。
像白日里那般,她无情地将它丢到院外。
做完这些,她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嘴角勾出满意的笑。
这样才能睡个安稳的觉嘛。
文淞重新踏入院中,可当目光落到角落处那朵白色的花时,她瞬间僵直在原地。
而后,不可置信地揉揉眼,转过身去看院外。
刚刚被她扔掉的那朵花正在角落处慢慢消逝成光华。
文淞的全身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怎么还缠上她了?
她不死心地回过头,按照刚刚的动作将新生的花拔起,再扔掉,来来回回重复了几次,但结果却都是一样。
最后气喘吁吁地望着角落处开得极盛的白花,文淞放弃了,她指着它,用威胁的语气开口:“晚上睡觉不要来打扰我啊,否则我就灭了你。”
言罢,她也不顾那花朵的反应,逃也似的跑回屋内。
“系统系统,我们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吧?”
瘫在柔软的大床上,文淞有气无力地开口。
“没有呢,宿主,本着从不多管闲事的原则,您根本就没有树敌的机会呢。”
系统的语气很坚定,文淞自顾自地嘟囔道:“那怎么感觉这段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尤其是昨夜,总感觉有东西在看着我。”
她突然从床上弹起,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系统,你说我是不是该请个大师看看?”
系统却宕机了,在思考好久之后,它幽幽开口:“额,宿主,修真界禁止封建迷信。”
……
“也是。”
结束了尬聊,文淞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就这么沉沉睡去了。
而就在夜色越浓时,一股幽香从屋外的花朵上飘出,穿过窗纸的缝隙,温柔缱绻地拂过少女的发丝。
第二日清晨,文淞感觉自己浑身都神清气爽的,昨夜扔花所带来的疲惫感也消失不见。
他几乎是弹跳着离开床,匆匆推开门,而后长叹一口气。
果然,那朵花还在。
文淞长叹一口气,紧接着走上前蹲下身,伸出手来戳了戳。
下一刻,那朵花轻轻摆动着,像是回应着她,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处传来微凉的触感,那花瓣似是很兴奋的绞住了她。
那股酥麻感由指尖传遍全身,文淞瞬间顿住了,连手都没来得及抽出。
她低声喃喃:“不会吧,看着脆弱,竟没想到,你这小东西,还会吃人啊?”
听了这话,那花茎轻轻甩动两下,像是在抗议。
文淞却笑了,她抽出手,正欲重复昨晚的动作,就在手指即将离开的一瞬,却被花瓣温柔地触碰。
一股温热的光团缓缓缠绕在指尖,泛着淡淡的金光。
她张开手,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掌心响起:“听得见么,文淞?”
他的嗓音依旧温柔。
文淞没出声,像是预料到她这个反应,那边人轻笑了一声,旋即,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麻烦你,今夜不要让那些村民靠近中心高塔。”
听了这话,文淞的眉头这才松懈下来,好久之后,她开口道:“这花,是你的灵植?”
“你说的事我记住了,但这花能不能撤走啊,还咬人,看着挺瘆人的。”
只不过那光团并没有什么回应,看上去只是团普通的灵力。
文淞长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只是个单向传讯工具罢了,到底还是做不到现代世界的手机这么智能。
想到卫观珩所提的事情,她眼珠子转了转,很快便有了主意。
她起身回到屋内,拿了些什么东西,便悠哉游哉地踏出院门。
另一边,幽黑昏暗的塔顶,一身白衣的人斜坐在窗前,他垂眸看向手中的金色光团,乌发迎风轻轻飘荡。
“你咬她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但青眸之中没有半分温情,冰冷极了。
那光团轻微地瑟缩一下,像是不敢做出什么大动静。
很快,随着那毫无血色的长指微微合拢,它瞬间便消弭在空中。
与此同时,院落的白花最边上那层金纹慢慢淡去,渐渐枯萎,最终化作齑粉,被风轻轻吹散了。
跨过院门的文淞耳边忽然传来热意,她前进的脚步顿了顿,狐疑地抬手挠了几下,又接着往前走。
在她未曾注意到的时候,耳垂处的精致耳饰发出抹浅淡的金光,又快速地隐匿下去。
此去的目的地是前夜里小梨带他们走的那条小道。
那小道十分隐蔽,地势也很高,很适合用来做坏事。
抵达目的地,文淞指尖探出一抹灵力,发现周围并无异样,她这才安心地从袖中掏出个瓷白的药瓶。
里面装着昏睡粉,在它的作用下,金丹期以下的修士,不出一刻钟便能睡着。
而且无色无味,很难被人察觉。
昨日随着那男人出门的时候,她偷偷探查过村里人的实力,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少部分有点实力,但也足够这昏睡粉应付了。
她捏紧了袖中的符纸,是风家所制成的疾风咒。
两者结合起来,效果肯定很强烈。
想到这,她伸手将玉瓶打开,里面的粉末倾洒而出。
一道青色火焰覆上指尖符纸,上面的花纹散发出炫目的红色光芒。
文淞长臂一甩,顷刻间,小小的风团从指尖渗出,而后越来越大,在空中绕着圈盘旋。
文淞长袍猎猎作响,鬓边的发丝扬起,遮住了眸底的冷然。
做完这一切,她拍拍手,转身返回院落。
顺便还从屋内搬了把摇椅出来,悠哉游哉地望着院外的风景。
一大早,村民们便已将夜晚要用的祭祀物品准备好了,如今家家户户门前张灯结彩,看上去比两日前还要热闹,甚至可以将这村中的死寂压下去几分。
只不过门外没有人走动,空荡荡的倒是很奇怪。
文淞面露笑意,一边品着手中的茶,一边低手抚摸着身旁的白花。
只不过这花此刻倒是温柔得多,都没咬她,和普通的花没什么区别。
文淞心底直犯嘀咕,不一会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周围的温度已经下降几分,文淞推断已近夜晚,但街上仍旧是空荡荡的一片。
虽然这些五颜六色的灯在黑沉的暗色里为明显,但已经无人庆祝着欢欣热闹的场面。
只有远处那座高塔之上,隐隐约约看到什么物体在快速移动着。
文淞悄悄放出了一抹神识,见那里堆满了面目狰狞的魔物,黑乎乎的魔气中间,那道白色身影格外明显。
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文淞若有所思,再次转过身躺下了。
卫观珩的实力很强,她去了也是帮倒忙。
那么就等到他拿到不烬骨——
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猛地从躺椅上弹起。
算了,她还是去看看吧。
沿着熟悉的路,她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了广场前。
这里离塔还有一段的距离,但也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处的局面。
见那里涌去的魔物越来越多,文淞觉得有些无聊,便转过身,扭头注视着中间那块巨大的岩石。
还真是奇怪,这两日都没听它响过。
文淞心中好奇,便走上前,手指触碰到岩石的瞬间,一道浅浅的金色光芒覆盖在那石头上。
她奇怪地抬手看了看,才意识到这是刚刚抚摸花朵的那只。
不会出什么事吧?
文淞轻轻朝后挪了挪步子,很快,她僵住了。
“鬼啊,妈呀!!”
两只金色的眼睛镶嵌在那石头上,紧接着,白皙到诡异的面容也渐渐显露出来。
他很平静,只是注视着前方,看上去像是完全失去了生机。
文淞嘴角扯了扯,连滚带爬地又向后退了几步,心脏随着她的动作砰砰直跳。
而那人的身形却是越发明显,就像是被巨石活生生吐出来的。
她下意识地瞥了过去,而在落到对方脖颈处挂着的灵鸾玉牌,与地面上那道阵法痕迹联系起来,她不由地轻呼出声:“古家人?”
那个和卫家一向不对付的古家。
只不过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那身影也慢慢消失了,似乎是化作了齑粉,只有一块翠色的玉牌落在她的脚边。
文淞弯腰拾起,抬头时目光瞥向远处时,她的手一顿。
塔楼上的局势也发生了改变。
夜色中,她看见一道极小的身影从塔楼轻飘飘的坠下,白色布料翩跹,正如倾斜而下的月。
仅仅是一瞬间,文淞便做出了抉择。
她冲了出去,袖中的冰链也随着她的动作窜出去,牢牢地捆住了目标。
待气喘嘘嘘地感到卫观珩身边,却见他安然无恙,那双青眸之中也染上几分迷茫。
“第三次了。”
文淞的耳边落下意味不明的话,很快,青年的补充声徐徐响起。
“你救我,这已经是第三次。”
下一瞬,卫观珩说出的话气得文淞想直接把他甩下去。
“但是,你这么弱,为何还要救我呢,文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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