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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出诊
刘富贵派人传来的口信很简短，但语气焦急，显然陈教授的情况不容乐观。农场卫生所条件有限，对反复的病情已经无能为力，又不敢贸然将一个“重点改造对象”往城里大医院送，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似乎“有点门路”的林凡身上。
夜色已然浓重，冷风呼啸。林凡坐在家里，眉头紧锁。白天刚处理完吴工程师的麻烦，晚上又接到这样的紧急求救。
再次动用系统兑换药品？初级医术知识告诉他，陈教授可能是旧疾未愈加上感染，需要更对症的抗生素或者更好的治疗条件。而他的积分和权限，未必能兑换出足够有效的药物。而且，频繁使用来源不明的药物，风险太大。
送去医院？没有农场和上级的批准，几乎不可能。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陈教授病情恶化？
不行！林凡猛地站起身。他不能见死不救。他决定冒险再去一趟农场，至少利用自己刚获得的初级医术，亲自诊断一下，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他找来张大力和周晓白，说明了情况的紧急性。
“太危险了！晚上农场管得严，而且王卫东说不定还盯着我们！”周晓白第一个反对，脸上满是担忧。
“铁军，我跟你去！”张大力则一如既往地仗义，“多个人多个照应！”
林凡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人多目标大。这次我一个人去。大力，你帮我弄辆自行车，要快！晓白，你回家等着，如果我们天亮还没回来，你就去告诉李主任，说我们去农场进行‘夜间紧急义务劳动’了，以防万一。”
这是他能想到的备用方案，用“义务劳动”的借口，至少留个后路。
周晓白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林凡坚定的眼神，知道劝阻不了，只能用力点头：“你……你一定要小心！”
张大力很快不知从哪弄来了一辆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旧自行车。林凡检查了一下系统空间，里面还有之前兑换的少量消炎药和止血粉，聊胜于无。他将自己所有的现金和粮票都带在了身上，或许能派上用场。
夜色中，林凡骑着自行车，顶着寒风，朝着郊区的农场奋力蹬去。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但他心中却是一片火热与焦急。
凭借上次刘富贵给的“通行许可”，加上他红小兵的袖章和“有紧急情况向刘领导汇报”的说辞，他居然再次有惊无险地进入了农场，来到了卫生所。
此时的卫生所比上次更加昏暗，只有一盏煤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陈教授躺在板床上，呼吸急促而困难，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烫得吓人。赤脚医生在一旁搓着手，毫无办法。
“小同志，你可来了！这……这看样子是肺炎了！我这里实在没办法了！”赤脚医生看到林凡，如同看到了救星。
林凡心中一沉。肺炎！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对于身体虚弱的老人，是足以致命的疾病！
他立刻上前，运用初级医术知识进行检查，听呼吸音，摸脉搏，情况确实非常危急。普通的消炎药恐怕已经不起作用了。
“必须马上送医院！”林凡斩钉截铁地对闻讯赶来的刘富贵说道。
刘富贵一脸为难：“送医院？这手续……而且这医药费……”
“手续我来想办法！医药费我先垫上！”林凡毫不犹豫地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和粮票，“刘领导，救人要紧！他要是死在这里，您也不好交代！就说他病情突然恶化，必须紧急送医，事急从权！”
刘富贵看着林凡手里的钱和粮票，又看了看床上奄奄一息的陈教授，最终一跺脚：“妈的！老子就信你一回！我这就去套车！你跟我一起送他去区人民医院！”
一阵紧张的忙碌后，陈教授被裹上破旧的棉被，抬上了农场的牛车。林凡和刘富贵坐在车辕上，赤脚医生也跟着，牛车在漆黑的夜路上，朝着城区方向疾行。
寒冷、颠簸、焦虑……林凡的心紧紧揪着。他不知道到了医院会面临什么，手续能否办妥，医药费是否足够，陈教授能否挺过去……
然而，就在牛车快要到达区人民医院时，几道手电筒的光柱突然从前方射来，拦住了去路。一个严厉的声音喝道：
“站住！干什么的！大半夜的拉的是什么人？”
光柱晃动间，林凡隐约看到了对方手臂上戴着的红色袖标，心里猛地一沉——是夜间巡逻的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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