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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冬天的日子,最美的过法就是窝在暖气屋里。赵凌空冬休,孟晚晴接不到工作,终于能安静地休息一段时间。
赵凌空练完脖子练胳膊,要不然就做家务,一天到晚闲不下来,在屋子里从这边转到那边。
“赵凌空,你们是不是有那个反应力训练来着?”
“接球那种?”
“昂对,我来陪你练吧。”
赵凌空瞪大了眼睛——孟晚晴她,她说要陪自己训练!赵凌空吞了口口水:“好、好啊。”
孟晚晴起身来翻箱倒柜找出来两个小的实心瑜伽球,当时买来用来按摩肩颈疏通经络的,但是她也不常用。
“怎么弄?”
“你就举着球然后随机松手让球掉下来,我来接就行。”
孟晚晴眯起眼睛:“好!”
孟晚晴抛球,赵凌空的大手一把接住;又抛球,他又一次接住。赵凌空训练的时候极为专注,哪怕是孟晚晴在眼前他夜完全把注意力放在掉落的瑜伽球上。
“都接住了,”孟晚晴努努嘴,“再来一轮昂。”
“好。”
赵凌空盯着球,孟晚晴左手抓的那只球下落,他右手伸手去接,谁知孟晚晴左手一翻比赵凌空更快地接住那球,赵凌空愣住,没来得及撤回手,他的大手就刚刚好包在孟晚晴的手外面。
孟晚晴手一松,球滚落下去,赵凌空看也没看,就迅速伸出左手接住。
“晚晚这是要玩什么?”
“我想看看加一点小设计Chris还能不能接住~”孟晚晴勾勾唇角,盯着赵凌空眼睛。
赵凌空包着孟晚晴的手顺势握上,手指穿插进去,与孟晚晴十指相扣。赵凌空举起来孟晚晴的手,像小孩一样炫耀起来:“接到了。”
“嗯~Chris反应果然很快呢~”
赵凌空心头一紧,举起孟晚晴的左手按在墙上,孟晚晴一惊,手里的瑜伽球掉在地上。
“你又撩我是不是?”
孟晚晴踮脚俯在他耳边:“不是啊~你自己定力太差。”
赵凌空心里一阵酥麻,只得放开孟晚晴的手,他连喝了几大口凉水,回头看孟晚晴,她抱胸靠在墙边笑脸盈盈。
赵凌空深呼吸几下,还是冲到墙边在孟晚晴唇上落下一吻。连着两次了,再忍要忍出毛病了。
孟晚晴咧嘴笑起来,一脸“我就知道”的得意样子。
赵凌空也嘿嘿笑起来,然后再也受不了孟晚晴那种纯粹勾引的目光,转头跑开开始做俯卧撑。
-
领证的日子很快到了。
海淀区的民政局九点开门,赵凌空和孟晚晴八点五十出了门,到的时候也才刚刚九点十分,民政局前就排起了长队。
赵凌空解开安全带下车,回头冲孟晚晴说:“外面冷,你坐车里吧,我去排队。”
孟晚晴嘿嘿笑起来:“行。”
赵凌空钻进冷风里。
上海的温度和北京差别还是挺大的,赵凌空的薄款羽绒服抵御不了西伯利亚过来的强冷空气。他冷得缩起来。
等到快十点赵凌空终于进到大厅里了,他赶忙打电话叫孟晚晴下车。自己又去取表取号。
大厅里也坐满了人,民政局的屏幕显示排号,广播在叫号。
“叫到咱俩了!”赵凌空反应果然敏锐,孟晚晴还没听清,就被赵凌空拉着往办理窗口去。
填资料、签字,读结婚誓言,然后就是贴照片,敲章。
照片是前几天两个人去照相馆拍的,这次是正式的,要贴在结婚证上的,赵凌空拍的时候紧张得手抖。
“老公靠近你老婆一点啊!”摄像师喊道。
见赵凌空犹豫地看自己脸色,孟晚晴一把把他拽过来,小声说道:“假结婚也要好好拍照!配合点!”
快门在赵凌空一脸惶恐,耳朵根红透的时候按下,留下这张结婚照粘在结婚证上。
其他新婚情侣都在民政局拍照,有的甚至还带了头纱,孟晚晴头也没回拉着赵凌空出了门。
车上,孟晚晴仔细打量红本本。
“现在结婚可真是简单,拿个身份证就结了。要是我回家拿户口本叫我爸妈发现我是契约婚姻,这婚就结不成了。”
“其实你不结婚也可以的吧?舆论现在过去得差不多了。”
“长得漂亮的女导演呢,哪怕没有宋齐峰这一出,也会有不好的声音质疑我的上位方式,还不如早立个已婚人设早清静呢。”
天上开始飘雪了,赵凌空又把车内温度调高了些。
“停车停车。”
“你要拍照啊?”
“对啊~”孟晚晴冲赵凌空嫣然一笑,撒娇似得挽起他手臂:“阿空能帮我拍张照吗?”
赵凌空笑着点点头。他拍照技术是不错的,一方面是四年前跟孟晚晴谈恋爱的时候被骂了很多次,后来自己就去钻研了一下;另一方面是他在车队做储备车手,比赛周的时候他就帮车队给车手拍照,硬生生练出来技术。
雪还不是很大,只在天空中飘些体积很小的雪花,小到风一吹就漂浮起来。
两个人下车来,在胡同口一棵老树前,孟晚晴站定:“就这里。”
围巾里一张精致的小脸微微扬起,笑得明艳灿烂。
“好冷好冷,快回家。”
孟晚晴搓着手跑回车上,赵凌空也上了车。他刚坐下开始系安全带,孟晚晴的手就伸过来帮他扫头上的雪。
“你看头发上都沾上雪了。”
赵凌空想抬头看她,却被制止。
“你别动啊……”
他只能微微抬眼,看见孟晚晴的下巴和嘴角没褪去的笑,这样温暖幸福的日子,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该多好。
到家,孟晚晴把围巾取下来抖了抖,上面的雪其实早就已经化成水了。
“我先洗澡去。”孟晚晴说。
“好!”赵凌空已经开火烧饭。
外面的雪下大了些,昏天暗地,白茫茫一片,依稀能看见楼的残影,至于车和人在鹅毛的雪里也模糊掉了。从天上降下去的大片羽毛,对于地上那些蚂蚁大小的车和人来说,可不是一座山嘛!然而这山还是成群成群地落下来,白压压一片。
外边的寒气直逼进屋里,倒显得屋里的暖气更加暖和了。赵凌空不由得喜欢起北方的生活来了。他在英格兰郡租的房子有个装饰壁炉,但不是真的暖和,而孟晚晴家的暖气,是实打实的暖和。
英国也是下雪的,有一年冬休赵凌空碰上了雪,英国的雪是不一样的,英国更湿润一些,雪绵,和平时那种湿润阴冷的感觉差不了太多;而北京不一样,北京干燥,雪猛,硬生生的全是寒意。
孟晚晴洗好澡出来,赵凌空正闷着米饭。
“你先吹头发,别着凉了,我炒几个菜。”赵凌空啰嗦她。
孟晚晴头发长,还要抹护发精油修护烫染发质,赵凌空把菜都炒好了她也才吹了个半干。
她先坐下来吃饭。
“手艺不错呀!我在国外呆四年也只会做勉强填饱肚子的黑暗料理。”
赵凌空被她这么一夸心花怒放。
两个人迅速结束战斗,赵凌空要端碗去洗,孟晚晴按住他手:
“你洗澡去吧,我把碗放洗碗机。”
赵凌空乖乖进了浴室。孟晚晴刚刚洗完,浴室里还弥漫着山茶花香。孟晚晴前两天还给他买了浴巾,现在赵凌空的洗漱用品一应俱全,真让他生出一种老老实实和孟晚晴过日子的错觉。
“契约夫妻吗?这过的不也是夫妻生活?”赵凌空心想着。
不到五分钟,赵凌空就结束他的淋浴,又习惯性地把孟晚晴掉的头发清理出来,他擦干身上的水开门出来。
孟晚晴在吹头发,见他出来,要把吹风机递给他:“要不你先吹?我头发干的差不多了。”
赵凌空摇摇头拒绝了,又拿起毛巾搓了几下。他走到门口衣架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戒指盒子。
“晚晚。”
“嗯?”
“把手给我。”
孟晚晴其实猜到七八分,她把手伸出去。赵凌空在她左手无名指上戴上一枚戒指。
孟晚晴浅笑一声,逗他似的,问:“什么时候买的?”
“四年前。”
孟晚晴没回应。
赵凌空有些着急了:“你要是嫌款式老,我回头再买一个就是了,我也不懂什么戒指款式的……”他忙着解释,这戒指是他和孟晚晴分手后半年的时候买的,那是他最最思念孟晚晴的时候。
或许谈恋爱的时候对赵凌空而言还是一种懵懂的探索爱情的状态,但是分手后他才懂得——孟晚晴就是他真心爱的人,他确定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你四年前有结婚的念头,那为什么分手?”孟晚晴的语气有些冷。
“这是分手之后买的。”赵凌空其实不想提起来的,说出来,这戒指好像成了他要挟孟晚晴原谅他的筹码。
孟晚晴还是不说话。
他只能语无伦次地哄她:“晚晚,我失去了你才知道什么是真爱,我觉得我的生命缺了一块。所以我买了戒指,戒指圈里刻了你的名字,我那时候就确定,如果再让我遇见你一次,我要用一生去补偿你......”
话还没说完,孟晚晴就搂上赵凌空的脖子,用一个带着山茶花香的吻堵上他的唇。
“赵凌空,你真是个疯子。”
仍然交缠的绵延的吻,孟晚晴换气的时候吐出几个字,带着微微颤抖的哭腔,赵凌空的心要被烤化掉了。
赵凌空胸膛里的岩浆又翻滚起来,那些坚硬的岩石又一下一下撞击。
今天领了证,就做一次真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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