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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知杳换上了厚厚的大衣,戴上羊绒帽,围上围巾,只露出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开心。
她拽着鹤雪兴奋地往外走,酒店前面的马路宽阔宁静,雪花簌簌往下落,大片大片的。
知杳站在路边,兴奋地跺了几下脚,呼出的气体顿时一片雾气,可惜现在没有积雪,她好想在积雪里打滚!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雪纷飞的样子。
鹤雪倚在路灯上,看着知杳像只撒欢的小狗,嘴角噙了一丝笑容。
下来的时候知杳特地带了相机,此时自然地将相机递给鹤雪,她开心时,说话不自觉地带了点撒娇的意味,“鹤雪,帮我拍几张照片吧,我想要那种大雪纷飞,很有氛围感的照片!”
鹤雪接过相机,意外地很好说话。
自从离开家后,他几乎对她百依百顺。
拍了两张,鹤雪向知杳走去。
知杳疑惑,“怎么了?”
鹤雪伸手给她理了理头发,整了整围巾,他的手指很凉,不小心碰到知杳的脸颊,冰得她一颤。
鹤雪顿了下,此后再也没碰到过她的肌肤,“好了,你站到路灯下。”
拍了十几张后,鹤雪将相机递给她,“拍完了。”
“这才拍了几张啊…”知杳不满意地嘟嘟囔囔,看到照片后,惊喜地睁大眼睛。
每一张完全拍出了她想要的那种氛围感,昏黄的路灯下,大雪纷飞,回眸看镜头时,她眸中的开心快要溢出来,比韩剧的镜头还要好!
整整十二张,没有一张废片。
拥有这样一个会拍照的朋友是这样的感觉吗!
知杳还想再拍几张,被鹤雪拒绝,“不拍。”
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不肯再拍,他那牛脾气上来了,说不拍就不拍。
大概有点天赋的人都有点怪脾气。
知杳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自己的照片,十分满意,她能想到的拍照姿势也拍完了,的确也没必要再拍了。
雪又下大了,地面上已经铺了一层雪。
知杳的手冻得快没知觉了,脸颊也红红的,只不过见到大学的开心让她忽略了这些。
鹤雪看了她一眼,“回去了。”
他走在前面,知杳发现他走过的地方,没有在地面上留下任何脚印。
有的时候,她几乎忘记他是一只鬼。
比起裹得严严实实的她,鹤雪依旧穿着一件体恤,背影在雪地里显得有些单薄,像雪松一样。
鹤雪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来,回头,“快点,一会儿该冻感冒了。”
知杳小跑两步跟上去,踩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她忽然想起刚才他给她整理围巾时不小心碰到她,手指冰凉,良心大发问他:“你冷吗?”
鹤雪:“冷。”
知杳看了他一眼,脑洞大开,“那我怎么把衣服给你,烧给你吗?”
鹤雪:“我没有衣服。”
知杳财大气粗,“我给你买啊!”
鹤雪侧目看她,“真的吗?”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这么快来 G 省,知杳向来恩怨分明,“当然,明天上午就去买!”
鹤雪笑了笑,“好啊。”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酒店里,知杳看到吧台处陈列的红酒,心神一动,买了一瓶。
她今天好像开心过头了。
鹤雪懒懒地靠在吧台上,看着她挑了一瓶度数高的红酒,笑着没有说话。
知杳拿着红酒回到房间,拿了两个酒杯,倒了两杯酒,递给鹤雪一杯,“喝!”
鹤雪自然奉陪。
红酒的醇厚馨香弥漫在整个口腔,知杳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盯着窗外的雪看了一会儿。
静谧蔓延开来,房间内暖气充足。
杯子里的酒没了,立刻又添上。
知杳的视线从窗外移向对面的人,“你怎么不说话?”
鹤雪看着她双眼已经有些迷离,挑了挑眉,才喝了一点就醉了?
“我问你呢,怎么不说话?”知杳不满地瞪着他。
鹤雪勾起嘴角,“你喝醉了?”
知杳嗤笑一声,晃了晃杯子,“我没醉,给我倒酒。”
鹤雪自然依从。
知杳喝了一口,眯了眯眼,盯着鹤雪,“你很不对劲,有问题。”
鹤雪顺着她的话,“哪里有问题?”
知杳:“你忽然对我这么好,肯定图谋不轨!”
鹤雪早就发现她警惕心很强,无缘无故的示好会引来她的猜忌,没想到她现在还这么觉得,“那你觉得我图谋什么?”
知杳的脑袋晕晕乎乎的,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那徐墨呢?”鹤雪忽然问道。
话题转的太快,知杳的脑袋卡了一下,“我老公怎么了?”
鹤雪很不喜欢从她口中听到“老公”这个词,压了压心底的不悦,“他难道不是在图谋什么吗?”
他只是图谋一个妻子的名号罢了。
当然即使有些醉了,刻在骨子里的信念已经成了本能,知杳皱了皱眉,“我老公对我好是天经地义,他是我老公。”
警惕性这么强的人,竟然肯这么相信徐墨。
鹤雪眸光有些不悦,却勾起嘴角,紧紧盯着知杳的神色,“万一徐墨背叛你了,怎么办?”
知杳的眸中浮现浅浅的迷茫,“背叛?”
鹤雪凑上前,拖着下巴,轻笑着盯着她,如同恶魔低语,“对,背叛,比如在外面有了人。”
知杳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弥漫上了悲伤,仿佛光这么想就让她难过不已,她喃喃道:“如果徐墨背叛了我……我不知道……”
鹤雪缓缓地低声道:“那我帮你杀了他如何?”
“不!”知杳立刻反驳,看着鹤雪的眼睛,难过极了,“即使他背叛了我,你也不能杀他…”
鹤雪的笑容冷了下来,“那你要怎么办?”
知杳抱着酒杯,嘤嘤嘤道:“我能怎么办,我这么爱他,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呜呜呜……”
话落,空气仿佛凝滞了。
鹤雪的神色晦暗不明。
良久,他问:“你就这么爱他?”
知杳思索他的话,半响点了点头,郑重地说了一句中二的话,“对,徐墨是我的光。”
说完,她自己咯咯的笑起来。
落在鹤雪眼中就是她光想起徐墨就很开心。
鹤雪收起眼底翻滚的情绪,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知杳坐累了,从沙发上下来,踢掉鞋子,歪到了床上,微醺的状态,令她舒服地眯起眼睛。
她看到鹤雪在窗户边上,勾起嘴角,叫他,“鹤雪。”
鹤雪看她。
知杳拍了拍床边,“你过来。”
鹤雪走过去,站在床边。
知杳昂起头看他,不满,命令他,“你蹲下。”
鹤雪没动,只看着她。
知杳坐起来,拉着他的胳膊。
鹤雪蹲下,仰头看她。
知杳坐在床上,比他高了一截,她伸手碰了碰他的眉眼。
鹤雪一愣。
知杳的手指在他的眉眼间描摹,赞美道:“你真好看。”
鹤雪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比徐墨还好看吗?”
漂亮的男子如神子一般,蹲在床边,仰头看着人类少女,像一副绝美的画。
徐墨就是普通的帅,鹤雪的容貌像是上天最满意的作品。
知杳的眉眼弯了弯,“当然比他好看。”顿了下,又补充道:“只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我老公在我眼里更好看。”
鹤雪挥开她的手,拉开距离。
知杳不乐意了,“真小气,我们都是朋友了,我摸下你的脸怎么了!”
“朋友?”鹤雪声音古怪。
“对啊,看在你陪我出来玩还给我拍照的份上,我宣布你就是我的好闺蜜了!”知杳骄傲的宣布,“好朋友之间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她好像没把他当成异性对待。
鹤雪忽然笑起来,掐了掐她的脸颊,“也是,好朋友。”
知杳不悦,“谁让你捏我的脸颊的。”
鹤雪:“刚刚还说好朋友之间不会计较这些?”
知杳压下不悦,脸凑上去,“那好吧,给你捏,不能太重。”
鹤雪凑上去亲了一下。
凉凉的触感。
知杳睁大眼睛,指责他,“你怎么可以亲我!我可是有夫之妇!”
鹤雪无辜道:“好朋友之间不可以吗,只是亲脸颊而已,国外的礼节。”
知杳义正言辞,“不可以!我已经有老公了,不能对不起我老公!你又不是外国鬼,不兴这一套。”
鹤雪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好吧。”
知杳再次警告,“总之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亲我了,你不听我的,就绝交。”
鹤雪敷衍地点点头。
知杳拉上被子,“好了,该睡觉了。”
鹤雪问她,“好朋友可以一起睡觉吗?”
知杳哼了一声,“好朋友不能得寸进尺。”
鹤雪轻笑了笑,挥了挥手,房间的灯熄了大半,只留茶几上夜灯。
知杳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叫了一声“鹤雪”,没有人应。
她下床去洗手间时,看到他站在阳台,看着外面的飘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面的雪还在下,已经厚厚的一层了。
鬼大半夜不睡觉,思考鬼生吗?
知杳想了想,没理他,去了趟洗手间,又回去睡觉了,她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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