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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是谁惹了我们小师妹不高兴?活得不耐烦了?”一声暴喝随后而至。
邢优加的身影闪过,转头看见血人似的闻人宁,瞳孔地震。
“师姐,没事,我打赢了!”闻人宁一面吐血,一面说。
邢优加脸色铁青,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大锤,“敢伤小师妹,受死吧,傻叉!”
“额……那个,师姐……”闻人宁没喊住邢优加。
邢优加不是那位长老的对手,但也能有一搏之力。
再加上邢优加这会气得不行,抡锤就砸,这长老还忌惮着邢优加三人的身份,没有下死手。
二人武器相撞在一起,被一道清冷、平静,却仿佛蕴含着万载玄冰般寒意的剑气,如同分割阴阳的界限般从中挥开。
二人双双后退。
邢优加却眼前一亮,“师尊!”
承天宗长老脸色难看。
此间清修人。
最怕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玄臻持剑站在那里,所有人都不敢妄动了。
承天宗长老语气恭敬起来,“仙尊莅临我承天宗,有何指教?”
玄臻回眸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闻人宁,眉头紧锁,目光锋锐,“你们承天宗伤我徒儿至此,又是何居心?”
承天宗长老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这下有的吵了,承天宗弟子七嘴八舌地吵起来:“分明是她伤了我们秦长老!”
“他们口出狂言,对我们承天宗老祖不敬,还主动挑起对决,岂能是我们的问题?”
“怎能听他们一面之词?是她们挑衅在先!这里还是我们承天宗的地盘呢!是不是玉衡宫太过分了!”
“你*&%$#…!”孔令再度口吐芬芳,“是不是你们先辱骂玉衡宫和师伯师尊的?是不是你们打不过摇人来的?是不是你们那个傻叉师尊打不过我和闻人师妹的?还敢倒打一耙,你们脸皮是乌龟砌的吧?”
承天宗长老见势不对,连忙道:“此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各退一步……”
“宁宁尚且年幼,在南山向来乖巧懂事,怎么到你口中就如此顽劣?”玄臻问。
承天宗长老一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玄臻直接打断了他,神情愈发冰冷,“她还小,什么都不懂,有事来找我,你还想说什么?”
空气死寂。
看来是无法善了了。承天宗长老凝滞,脸色惨白,咬牙道:“那仙尊的意思是……”
孔令狮子大开口:“起码赔偿十万两黄金,百来件高级法器,千株灵草,丹药千颗。”
“你们还得向宁宁道歉!”邢优加道。
简直是明抢!
承天宗长老眼前一黑,但在玄臻面前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一咬牙应下了,给底下的弟子们使了个眼色。
那些弟子纵然千不甘万不愿,也只能磨蹭着走到闻人宁跟前,“对不起。”
孔令看他们这模样就气得牙痒,“你在说什么呢?听不见。”
承天宗弟子刚想发怒,一道恐怖的灵威就犹如千钧万石般压了下来,压得他们气血翻涌,浑身上下的骨头嘎吱嘎吱地响。
几个弟子猝不及防,膝盖一软就重重跪倒在地。
他们脸色一变,就见玄臻面无表情地站着那里。
这下还哪敢造次,几人立即撕心裂肺道:“对不起!是我们的错!”
闻人宁没什么表情。
“既然小辈已经知错,也道了歉,仙尊……”承天宗长老道。
闻人宁靠在孔令身边,脸色依旧苍白,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们。
孔令小声嘀咕:“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这自言自语的一句话被闻人宁收入耳中。
注意到闻人宁的视线,孔令问:“怎么了?伤口太痛了吗?”
“没事。”闻人宁收回了视线。
“底下的弟子是道歉了,可伤我徒儿至此的另有其人。”玄臻道。
他的视线平静地扫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秦长老。
承天宗长老脸上虚假的笑险些维持不住了,“可是秦长老已经昏厥过去,如此……”
孔令这下是爽翻了,“那你把他叫醒啊。”
邢优加叉着腰沆瀣一气,“实在不行你替他道个歉咯,你们承天宗不是团结友爱吗?”
承天宗长老这下是真的笑不出来了,一口老血堵在胸口,险些咬碎后槽牙。
最终只能强忍屈辱,咬着牙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朝着闻人宁作揖,“小友着实是抱歉了,是我等失手。”
玄臻看向闻人宁,闻人宁看了一眼玄臻。
她喘息有些艰难,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痛得她眉头紧蹙,几乎是借助孔令的力量才勉强站住。
玄臻道:“由着你自己的想法来。”
于是,闻人宁道:“我不接受。”
“既然宁宁不接受,那就没用。除了那些赔偿之外,你们也得付出代价。”玄臻平静地宣判。
话音刚落,仿佛能撕裂天地的凛冽剑光一闪,快到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在场承天宗之人皆惨叫一声,面色痛苦不已。
剑气侵入经络丹田,修为境界硬生生被削一层,掉了一个小境界。
刚刚还跪着的弟子们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面如金纸,痛苦呻吟。
那位长老更是闷哼一声,口吐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看向玄臻的眼神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怨毒。
而玄臻冷静地看向微微睁大了眼睛的闻人宁,等待她的反应。
闻人宁勾起了唇角,“嗯,这次的道歉比较有诚意,我原谅你们了。”
“这件事。”她道。
玄臻没有再理睬那些人的惨叫,走到孔令面前。
孔令没反应过来,站在那里,“啊?”
玄臻皱了一下眉,“可以把人给我了。”
“哦、哦。”孔令如梦初醒,把闻人宁交了出去。
玄臻把闻人宁接入怀中,转头对邢优加道:“这里你来处理。”
“是,师尊。”邢优加恭敬道。
玄臻往闻人宁嘴里塞了一颗丹药,然后扫视了一下闻人宁身上的伤势,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血是止住了,但是后续的伤还是得让余改青看过。
闻人宁感觉玄臻生气了,因为回玉衡宫的一路上,玄臻都没说话,也没看她一样。
她悄咪咪地抬眸看玄臻,只看到玄臻紧抿的唇瓣和冷硬的小半张脸。
“师父……”闻人宁可怜兮兮地喊道。
玄臻身形微顿,依然没有理她。
“师父,好疼啊……”闻人宁道。
玄臻这下垂眸看过来,眉头紧锁,“你这会知道疼了?”
闻人宁眼睛里噙了泪水,欲落不落愁杀人,梨花带雨,万般可怜。
玄臻一愣,语调放缓了:“哭什么?”
他下意识伸手想抱一下闻人宁,可闻人宁现在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叫他一时间无从下手。
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指腹拭去闻人宁眼角的泪水。
“好了,别哭。”玄臻放柔了声音道。
这下闻人宁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啪嗒啪嗒往下掉,“我都这样惨了,师父还要凶我。”
“我没有凶你……”玄臻也知道跟闻人宁这会是讲不通了。
他只能无奈道:“我只是太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抱歉。”
“走前不是说好了吗?遇到事情一定不要冲动,一定要喊人传讯。”玄臻柔声问,“为什么不喊人?”
闻人宁委屈巴巴,“师父这么忙,我不想给师父添麻烦。”
“你不是麻烦。”玄臻轻声道。
闻人宁仰起脸,脸上血污和泪水都混到一起去了。
玄臻擦掉她脸上的血污和泪水,动作小心,“没事了,已经没事了,等回玉衡宫,叫改青给你治疗。”
闻人宁吸了吸鼻子,有脑子去思考了,“师父和师姐为什么那么快就来了?”
玄臻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收到你要回来的传音,我便打算来接你回去的。”
“那师姐呢?”闻人宁没有放弃疑点。
“……你下山时我便叫她差你半天脚程,在附近跟着你以防不测了。”玄臻还是选择坦白。
闻人宁:“……”
闻人宁想到自己在山下各种潇洒,拿着玄臻给的盘缠各种挥霍的事情,全部都被她的好师姐收入眼底,并且告知了玄臻,她就觉得社死。
她都干了什么?
在各大酒楼胡吃海喝,在拍卖会上为了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掷千金,背着玄臻偷喝果酿。
但是玄臻这个不放心她的安排,确实还保了她和孔令的小命。
师徒二人都有些心虚,于是彼此都没有再提起此事。
今日天气晴,余改青的药王谷一派祥和。
余改青也是难能可贵,偷得浮生半日闲,坐在窗边品茗。
直到玄臻面色凝重,抱着浑身是血的闻人宁进门。
余改青站起来迎上去,“怎么了?”
“被承天宗的人伤了。”玄臻言简意赅,将闻人宁放在床上,“你看看她的伤势。”
余改青没有废话,指尖搭上闻人宁的脉搏,灵力直接探过去,观测闻人宁的灵脉经络。
仔细检查过后,余改青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开一点,“灵脉并未受损,没有大碍,索性只是皮肉之伤,好生照养即可。”
玄臻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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