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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背着哥哥谈恋爱啦
附中的月考跟淮林一高是同一天，出成绩的时间也差不多。
然而让乔乐婉没想到的是，这次考试的另一个目的：重新分班。
在国际班和平行艺术班中进行调整，部分留学意向的学生放入一个班；另一部分意向留在国内的学生和其他艺体生混在一起，分成三个班。
好死不死，她又见到了周亦浔。
对方依旧是阳光灿烂的笑容放射过来，乔乐婉面无表情地撇过了头。
余光扫过那只隐隐渗血的胳膊，眉头皱了皱，第二天还是给他递了瓶酒精和一卷纱布。
他一愣，笑说：“这种伤口得用碘伏。”
乔乐婉忽然想起，之前帮贺南星处理的时候也是用的酒精，那个男人也是在心里觉得好笑吧。
乔乐婉脸一黑：“爱用不用，还给我。”
周亦浔拿了酒精就走出去了。
“你受伤了？”贺南星接她时，才发现她书包侧面放着的一卷纱布。
乔乐婉顺着视线看过去：“没有，帮别人带的。”
贺南星一笑：“真背着哥哥谈恋爱啦。”
“……”都说了不是你妹妹。
“你呢？背着我哭了？”乔乐婉脱口而出。
贺南星没说话。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要揭你的伤口的。”乔乐婉低声解释。
这次两人一直走到家，贺南星也没有说没关系。
周六江雾明约了她看舞台剧，是她一直想看的一部古典剧。
乔乐婉欣然答应。
两人约在了周六的下午3点，散场后乔乐婉想顺便回请一顿饭。
江雾明也很识趣地给了她这个机会。
晚饭选在了江边的一家西餐厅，风景很不错，两人吃完有点撑，便沿着江散步。
“听说淮林一高的节奏要比附中快很多？”乔乐婉问。
“上课节奏是快一点，学校里的优等生很多，所以老师也不担心跟不上。”江雾明照实说。
“我跟附中的课都跟得很艰难了。难以想象你们那边是什么地狱模式。”乔乐婉感慨道。
“倒是没有贺南星那么卷。但…”江雾明话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一阵打闹声。
什么声音？
乔乐婉循声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背影。
“周亦浔？”
“你认识？”
乔乐婉看了江雾明一眼，两人迅速往那边跑。
“你离远一点不要动。”距离十米的地方，江雾明拉住她，而后独自跑过去。
拉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时，周亦浔脸上挂了彩，手上也是血迹斑斑。
对方看起来也没占到便宜，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待两人平静了一点，乔乐婉过去问：“要报警吗？”
周亦浔没说话。
乔乐婉捡起地上的外套递给他：“回去清理一下吧。”
周亦浔接过，站在原地依旧没动。
另一位也满脸不服地站在原地。
乔乐婉懒得再掺合，跟江雾明使了个眼色就准备走。
“谢谢。”周亦浔说。
乔乐婉没有回头，伸手朝他轻轻摆了摆。
“原来你还有校霸朋友。”江雾明一脸玩味。
“刚分配的同桌。”乔乐婉言简意赅，又想到什么：“你认识他？”
“淮林一初的时候就是校霸，大家都认识。”他顿了顿，又说：“但他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人。”
倒是跟沈菲荔的观点不太一样。
“怎么说？”
“刚才打他的那个，是他的弟弟。”江雾明说。
乔乐婉有点意外：“这你都知道？两人经常打架吗？”
其实不算打架，更多大是单方面的输出。他弟弟对他的输出。
“他弟弟有一点精神上的问题。”江雾明说得很隐晦，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乔乐婉想起他几乎天天带伤，不由得生出些同情。
而她也没有想到这点同情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长出些其他的情愫。
附中的午休时间会播放将近二十分钟的广播和十分钟的歌曲。
乔乐婉不喜欢人挤人的食堂，所以通常会在广播十分钟后再和沈菲荔一起去吃饭。
一颗小荔枝【中午吃什么？】
正准备回复，又看了一眼在逃性感母蟑螂的ID，指尖停顿了一下，退出去改成了〇
想了想，又给自己加了双筷子 II
一颗小荔枝【？？？不吃了？】
〇II【来了来了】
〇II【吃点面包就行，下午第一节体测。ToT】
一颗小荔枝【那我自己去吃了。】
“哟，中午就吃这个？”周亦浔忘带饭卡折返，看到她拿着面包木然地啃。
“……”
“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带！”周某凑过来。
“……”
“减肥也不是这么个减法啊。”周某不死心。
“你有完没完？”乔乐婉终于忍不住了。
周某满意微笑：“没完，吃什么？”
“KFC。”乔乐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嫩牛五方加份土豆泥。”
“……”这回是周亦浔没话讲了。
“搞不到就别来烦我。”乔乐婉一手把他的脸推开，拿起面包要继续啃。
“谁说我搞不到？”周亦浔夺过，大喇喇在上面咬了一口：“啧，真难吃。”
“你……”乔乐婉瞪大眼睛。
这人有病呢吧？
“等着。”周亦浔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乔乐婉愣在座位上，反应过来，又咬牙切齿地抬脚踹了下他的桌子。
果然是有病。
饿了半个小时，包里唯一的面包也被夺走了。
乔乐婉眼冒金星地打开搜索软件：恶意饿死他人判几年？
还没搜到有用答案，就看到上方弹出好友申请
【X请求加为好友：下来吃饭。】
……
乔乐婉很想让他干等两小时，然后等他回来再大骂一顿解气。
但是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行吧，没有嫩牛五方再骂。
然而——
“这你都搞得到？学校外卖查这么严。”乔乐婉边拆边惊叹。
“废话，哥哥说了不会让你饿着。”周亦浔把吸管插进可乐里递过去。
“说了么？”乔乐婉接过，一时没反应过来重点。
看到他一脸戏谑又怒骂：“不是，呸，谁是你妹妹！”
周亦浔笑得灿烂：“多吃点，长胖了就是姐姐了。”
有病。
喝口可乐压压惊。
“嘶……”突如其来的一大口冰饮刺得喉咙一紧。
“别喝这么快。”周亦浔皱眉接过去，又说：“你先吃着。”
乔乐婉没再反驳，一边默不作声地啃着嫩牛五方，一边看着男人打开杯盖把冰一块块挑出来，又把盖子盖上。
“你这不是挺会做哥哥的，那为什么……”乔乐婉没说完。
男人目光沉了一下，没说话。
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冒昧了：“对不起啊，你就当我没说。”
“嗯。”他淡淡道。
气氛陷入尴尬……
“下午的体育课找好搭子了吗？”乔乐婉开始没话找话。
附中每个月会有一场体育项目比赛。
这个月的安排是羽毛球，但因为双打需要较高的配合，所以一般都是两人一组的单打。
“没有。”周亦浔看了她一眼，又勾起一抹笑：“你要是邀请我，我可以跟你一组。”
……谁要跟你一组？
垂眸看了一眼手中啃得只剩一个小角的嫩牛五方，六个字硬生生憋回去了。
磨磨唧唧挤出两个字：“随便。”
“行吧，那我先去拿拍子。”周亦浔把土豆泥递给她后，起身往教学楼走。
背影还挺帅，如果没有那道泥印子的话。
所以他是怎么搞到这些的？
体测过后，体育老师简单说了两句便安排她们自由训练。
周亦浔的球技还不错。
教得也不错。
就是那点混混气质不太妙。
有男同学拿着球拍想过来找她打球。
看到周亦浔背对着站在旁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跟她讲动作，背上还印了一长串疑似打架沾上的泥印，又被劝退了。
默默看着两人在球网边争执。
“你发球能不能别这样……”周某略微不耐烦地第N次强调。
“这样顺手。”婉婉小声地不为所动。
“那也不能……”周某音量拔高略微激动。
背后只听得到音量的一群人：“……”
她别是被校园霸凌了吧？
结果就是，这节体育课结束周某依旧没教明白乔乐婉。
但高一下学期的生活，随着周亦浔的掺入变得更加斑斓了。
起码他的脸和胳膊上是斑斓的。
乔乐婉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位校霸带着新伤来上课。
但她也从未问过这些伤从哪里来，只偶尔帮他带点纱布碘伏什么的。
“乔乐婉，来一趟我办公室。”下课前，班主任李萍推了推眼睛说。
“好。”
“你知道周亦浔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李萍柔声问她。
“不知道，但不像是打架。”乔乐婉平时一副好学生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可信度也比较高。
“有机会帮老师问问他吧。”
“……”这怎么问？
乔乐婉敷衍应了声就出了办公室。
贺南星还是会偶尔帮她讲讲题，只是频率不那么高了。
与此同时，乔乐婉也发现他戴眼镜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你怎么了？”在看到他连续戴了一周眼镜后，乔乐婉问出了口。
贺南星脸上僵了一瞬，垂眸看向地面说：“可能是……”
话没说完，乔乐婉就把他的胳膊一拉。
两人停在街角。
两边道路的路灯都隔了点距离，这里形成了一块光线昏暗的盲角。
乔乐婉伸手捏着他的肩膀，皱着眉直直地看过去：“你能不能说句实话？”
贺南星沉默了很久。
“可能跟你聊会天会好一点吧。”男人说完后，神情有点不自然地撇过头。
乔乐婉慢慢扬起一抹笑容，唇角弧度越来越大，直至眼睛也跟着弯了。
“跟你聊天，我也很开心。”
四月的夜风，暖洋洋的。
那晚过后，乔乐婉找他讲题的频率明显变高了。后来没题可讲也会找他一起写作业。
“这种题真的是人做的吗……”乔乐婉歪头看着他写了一半的竞赛参考书。
“有些涉及高三的知识，你还没有学到这里来。”贺南星头也没抬。
“别卷了歇会吧…”乔乐婉把手上的笔一扔，趴在桌上装死。
贺南星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四十。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他收了笔放进书包里。
乔乐婉没动。
“怎么没用我送你的钢笔？”贺南星不咸不淡地问。
“太重了用不习惯。”其实是舍不得用。
“你喜欢这种？”贺南星看向她手里那只较细的纯黑色钢笔，看起来像是比较时尚的男款。
周亦浔送的，说感谢上次打架救了他的狗命。
本是不爱学习的校霸送的笔，竟然意外地好用。
但这种实话当然不能说。
“桌上随便拿的。”
贺南星神色暗了暗，没再问。
暑假里的第一个周末，朝颜热情邀请乔乐婉观看自己的最后一场省级羽毛球锦标赛。
到比赛场馆时，谢清时和卷王也在看台。
朝颜176的身高，往那一站就带着压迫感。
当然，实力也和她的身形一样强势，在无尽狠戾的杀球和刁钻野蛮的进攻角度的加持下，最终以微弱优势拿下冠军。
离场前，乔乐婉看到了另一块电子屏上男子组的排名。
贺南星注意到她的视线，也扫了一眼。
最上面那个名字尤为显眼。
周亦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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