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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讨点儿甜头的骆尘被打断,仿佛要吃人一样地盯着周越笙师徒,瞬间就把师徒俩给吓傻了。
更要命的是,他还不自觉放出了些许来自上界的威压。
凌落与他结了契,自是不受影响,周越笙师徒俩可就惨了,直接被骆尘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直到师徒二人的额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凌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骆尘在给二人上强度。
颇有仗势欺人的意思。
可她一个小卡拉米,怎么能在大腿面前说上话呢。
凌落只能向周越笙投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
“咳,我其实只是要出宗门,来问问师妹可有什么短缺的物件,正好一并带回来,”周越笙艰难抬起头,“骆仙长,打扰到你清修,我很抱歉。”
他这话说得倒是漂亮,三言两语便将骆尘企图讨点儿不疼不痒的甜头这事给揭了过去,给来自上界的大佬骆仙长留足了面子。
果然,骆尘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许,也收起了威压。
他冷冷道:“多事。”
「姐,你快帮我劝劝师父啊,他要送我去学医,」少女哭兮兮的声音在凌落脑海中响起,「这杀千刀的周越笙,他是没听过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这句话啊。」
凌落同情地看着这套着娇弱少女壳子的弟弟。
陈虞前世还叫做“凌枫”之时,便是国内顶尖医科大学的大二学生,妥妥的学霸。
所以穿越后她的天赋点在了学医上,也倒是合理。
「真弄死我算了,上辈子背那些书就够我受了,这辈子都穿来修仙了,怎么还要学医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凌落冷血道:「你来我这儿就是给我说这事儿的?你师父都是为你好,赶紧走,没看见你们惹到我家大腿不高兴了吗?滚滚滚。」
「姐,你这样重色轻弟,真的好吗。」陈虞欲哭无泪。
「哎,算了我猜你也帮不了我,我真是逃不掉了,倒霉死我了。」
凌落:「加油,以后我们一家老小看病就找你了,你要努力成家里的顶梁柱啊。」
「不是,都穿越来修仙了,谁特码还看病啊。」
陈虞又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子,悲痛万分道:「还有,你看我这身子骨,能顶得起什么梁?」
一旁的周越笙只看到他那柔柔弱弱的小弟子泫然欲泣,他着实心疼得紧。
这种闭门羹他是习惯了,但他的小弟子却不该承受这些。
周越笙丝滑地光速向骆尘滑跪后,便带着失魂落魄的陈虞灰溜溜地离开了凌落的住处。
熟练得让人心疼。
待周越笙师徒走远后,骆尘才道:“凌道友,你要小心你这个师兄。”
“啊?为什么,我觉得师兄待我挺好的啊。”
刚穿越时,她被押往囚仙台处刑,当时只有周越笙一人站了出来,为她说话。
至少他看着似乎挺好的。
“周越笙此人,命中多磨,早些时候你们的师父并不太待见他,兴许在他心里留了疙瘩,这些年他对你虽是好,甚至算得上是护短,但他的心结却始终未曾解开。”
“再加之先前你收了凌惜然作徒弟,受了好些她的挑拨,你与你师兄的关系更疏远了不少。”
骆尘细细地为凌落说着。
“不是,我之前就想问了,骆道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到底偷偷看了我多久啊?”
从骆尘对凌落这种无所不知的掌握度来看,此人若是放在现世,绝对能KO掉一大堆的什么偷窥癖什么跟踪狂。
不过谁叫她要蹭人家大腿,等骆尘带她飞呢。
大佬总有点儿奇怪的癖好,忍了吧。
“其实这些事,随便一打听,道然宗众弟子都知道,我何须监视你?”骆尘叹了口气,委委屈屈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
好家伙,原来她是冤枉人家了。
“那个,骆道友,我知道我是冤枉你了,不过你能不能稍微退一点,我已经撞到桌子上了。”
其实不能算是撞,方才骆尘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往她身边靠,现在凌落被骆尘逼得已经快坐在了石桌上。
“不能。”骆尘直截了当道。
凌落正汗流浃背地想着怎么溜之大吉,忽而间,一股带有些许锋芒的灵气蓦地涌入凌落体内,连着她那筑基修为也隐隐开始松动起来。
“我早就说过,越是亲密的动作,越是能让你早些突破。”
骆尘清冽又平静的嗓音在凌落耳边响起之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骆尘抱了个满怀。
他的体温有些低,光是靠在他怀里,凌落便感觉自己的体温被他渐渐吸走。
他身上凛冽的寒气与苍兰的淡香,让她想起了寒冬山谷,让人感觉宁静却又藏着致命的危险。
凌落刚开始挣扎,骆尘便将她拥得更紧了。
“你乖一点,”骆尘嗓音有些低哑,“今日我便要回上界了,下次与你相见,怕是要等到你我同入秘境那日了。”
凌落一怔:“你要离开那么久?”
“抱歉,没办法陪着你修炼,若是你有事,可随时与我玉简传讯。”
他就那么静静地抱着凌落,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将人放开。
凌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虽说我也知自己身子有些冷,但不至于如此夸张吧。”骆尘无奈道,“我方才传予你的灵力,足以让你突破筑基,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到结丹中期。”
“多谢了。”
凌落瓮声瓮气地道了谢,她揉了揉鼻子,道:“不过话说回来,骆道友,你体寒这么严重的吗,是你功体的原因还是什么?”
“大概吧。”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骆尘看向凌落的眼神变得缱绻。
哪怕只是她随口一说,骆尘的心也仿佛嵌在了棉花里一样,软得不行。
就算是为了凌落,他也得早些从那冷泉中出来才是。
不然每次抱一下凌落,她都得打喷嚏,也怪可怜的。
与缱绻的二人不同,陈虞被周越笙带走后,跟着师父来了大殿。
师父自个儿倒是进屋去暖和了,只留着她一个人在殿外吹着凉风。
她现在也算是个修士,耳聪目明了不少,此刻要听个墙角简直是顺手拈来——
“左护法,今日你出宗门,正好帮老夫将此物带走。”
照法真人大袖一挥,一枚洁白的玉简便落在了周越笙手里。
“掌门,您专门让弟子跑一趟,就是带这么个东西?”周越笙一言难尽地看着手中的玉简。
有什么话不能直接传讯的,还需要他专门跑一趟?
不过这老匹夫成天到晚没事就变着法子折腾他,周越笙也是早已习惯了这磋磨。
他正准备将那玉简收好,便听得照法真人缓缓道:“这玉简乃是凌惜然求着老夫为她传的,你也知道,她被罚禁闭,无法传讯,只能劳烦左护法跑一趟了。”
“弟子知道了,定然帮师侄将传讯带到。”
照法真人摸了摸山羊胡,长吁短叹道:“哎,这玉简中似乎是她给情郎的传讯,也是女大不中留了,若是和右护法一般,找个门当户对的道侣也是好的。”
周越笙听得一阵无语,心说您老人家怕不是又想给宗门找个冤大头当钱袋子了吧。
“我听说,你得了个新弟子?”照法真人问道。
“殿外那人,便是你的弟子?嗯,才十三四岁便是有练气三层修为,倒是个好苗子,她是何种灵根?”
照法真人目光微动,他困于此修为已久,得知十三四岁的孩童也能修到练气三层,他心中竟是生出些许妒忌。
一个元婴大圆满的大能去嫉妒两个练气的小辈,这听上去属实匪夷所思,然而放在他身上却极为合理。
他如同那吹灯拔蜡之际的凡人,总是要羡慕一下别人的青春年华。
殿外的何婉儿被照法真人用神识一扫,瞬间吓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早就听说这掌门灵根繁杂,又因天赋平平而困于元婴大圆满数百年之久。
此人毕生所求,便是希望能有个好的灵根。
陈虞前世看过的种种修仙小说中,夺人根基、夺人灵根、夺人道体等等设定浮现在眼前。
她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就在此时,她听见殿内照法真人哼哼唧唧道:“周护法,你不打算让你的小弟子来与老夫请安吗?”
“回禀掌门,这弟子只是我收了在院里做洒扫的,前些日子生灵谷的人来送药,看上了这弟子,今日我出宗门,便是要将这弟子给他们送过去,还望掌门明察。”
周越笙跪了下来。
生灵谷乃是这修界第一的医修与丹修门派,与云缈宗一样
是这修界只手遮天的庞然大物。
照法真人就算再怎么丧心病狂,料他也不敢对生灵谷看上的人下手。
“既是如此,那便罢了。”
果然,照法真人甩了甩袖子,沉稳道:“你此番送她过去,再给他们送些灵石法器,日后我们宗门需要生灵谷帮衬的地方还多,礼数一定得周全些。”
“是,多谢掌门明察。”
“不过,我还听说,凌护法也收了个弟子?”
周越笙才放松的心又是一紧:“回禀掌门,先前是有个弟子想拜入我师妹门下,可那弟子后来又被魏道友要了去,现在已是在云缈宗了。”
“哦?还有此事?”
照法真人睁大了略有浑浊的双眸,惊道:“可先前魏长老分明说过,他们云缈宗只是将那弟子借去几日而已。”
按照门规,门内长老弟子收徒或是要人,都需将弟子带来与掌门请安,随后去执法堂登记在册。
现在两个徒弟都是绑来的,外门估计已经将这两人记作失踪,何婉儿与陈虞的来路不清不楚的,怎么都没法与掌门解释清楚。
周越笙心惊肉跳地听着照法真人又道:“不带弟子来向老夫问安便罢了,还不带弟子登记在册,凌落这是公然违反门规。”
“仗着有云缈宗为她撑腰,还有上界仙长的宠爱,老夫没法对她下手,她倒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照法真人望向远处凌落的居所,眼神中尽是冰冷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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