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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审判”
他的声音很平淡,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常选择。可落在我耳朵里,却像是一道惊雷,炸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依旧侧着脸,望着窗外,夕阳的光线勾勒出他流畅的下颌线,表情平静无波。
好像刚才那句关乎我明天“口粮”的问话,不过是随口一提。
这不是询问,这是通知。是债主在决定下一次收取利息的方式。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不仅仅是要“监督”我,他是要彻底介入我的生活,从一顿早餐开始,一点点蚕食我的边界,让我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的掌控。
“……我不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反抗,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他终于转回头,目光落在我脸上。那双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我说了,”他语气依旧平淡,却不容置疑,“选一个。”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带来尖锐的刺痛。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知道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豆浆。”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比起油腻的油条和需要细嚼慢咽的小笼包,液态的豆浆或许能更快地结束这场酷刑。
他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我的选择。
车子在我家小区门口停下。这一次,我没等他开口,几乎是逃也似的推开车门冲了下去,头也不回地跑进小区,直到确认那辆黑色轿车已经离开,才敢靠在单元楼的墙壁上大口喘气。
手里的书包带被我攥得死紧,掌心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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