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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之边境
妖兽?白穗灯继续听下去。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自家将孩子藏起来了,免得下个月被螭焰宗选上当弟子。”他对面的男人脸色惊变。
“老郑,这话可不能乱说,打住打住,不说这些了,吃菜吃菜。”那老郑自知失言,也打着哈哈聊别处去,两人果然没再讨论这个话题。
白穗灯收回耳朵,象征地吃了些菜,趁着白日在这洛宁城闲逛,夜晚回了客栈房间歇息,才将流月曜灵它们放出来。
曜灵蹭蹭白穗灯脚踝,“契主怎么现在才放我们出来。”
白穗灯蹲下抚摸曜灵和流月的脑袋,“抱歉啦,我初次来这里,不确定他们对灵兽的风评,所以就没放你们出来。”
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两只小兽需要吃的食物,看它们吃完。
子时,白穗灯坐在床上打坐,她的房间外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人影掏出瓷瓶对着门底,星星点点的发光萤虫顺着门缝进了屋子,人影估算着时间,差不多时伸手对着房门一点,凡人修筑的房门自动打开。
房内蓝萤纷飞,梦幻无比。人影收回那些能制幻、蛊惑人心的蛊虫。径直走向白穗灯,朝她伸手直取腰间的储物袋。
快碰到时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人影看过去,大惊:“你没陷入幻境?”
白穗灯勒住他的手臂,眼眸含笑,“那床上的是谁?!”
人影扭头,只望进一双泛着银光的狐狸眼。
人影被暴揍了一顿,他跪地求饶。“大人、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一时鬼迷心窍,看在小人是第一次做这事的份上,放过小人吧!”人影跪下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那我就放过你吧。”白穗灯笑着说。
人影飞快地离开客栈,绕着街巷兜圈子,确认白穗灯没跟来后松了口气,何铁沿着小巷走进了一座平平无奇的居民房院内,对着门板叩叩两声。
“赵哥,您开开门。”
这门上下了禁制,以何铁的实力根本打不开。
门开了,何铁口中的赵哥端坐上首,“如何?得手了吗?”
何铁腆着脸笑,“赵哥,那娘们很厉害,我一进去就被发现了。”
赵边一听,直接朝何铁扔去自己身旁的茶盏,何铁被泼了热茶,额上划破了皮,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乱吼乱叫,仍旧是窝囊脸,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没用的废物,将萤虫给我。”何铁跪着爬去,头埋得低低的,双手恭敬地奉上那萤瓶。
赵边接过,似无意问:“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何铁忙摆手,身子跟着发抖:“没有,赵哥没有。除了您今晚叫我去偷那新面孔的东西,其他时间我都好好守着货,哪里也没去。”
赵边眼珠子转了转,“还差多少货?”
何铁疑惑,却不敢发问:“您上次说还差十几个。”
又立马说:“下个月螭焰宗要来,城主吩咐过等螭焰宗走后再行动,说不定能直接借螭焰宗的名义完成任务。”
赵边摆手,“行了,你继续回去看货吧。”
何铁连忙跪着出门,等出了院子,他舒了口气,只觉得今晚赵哥格外的好说话,只是朝自己扔了盏茶杯。
何铁捂着头上的伤口庆幸今晚逃过一劫,他可没忘记上次陈六直接被打断腿的可怖事情。
待他走后,赵边早就变了个样。
所谓的居民院子也化为了客栈房内的摆设。
白穗灯扶额,这都什么事啊。
早在何铁站在门口时,白穗灯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她将计就计想看看这人想干什么,结果好像牵扯进了不得了的事情里面。
要不直接去其他边境看看,不待在这里了吧?
白穗灯琢磨着。
流月凑过来,白穗灯夸它,“流月,你这次蛮厉害的嘛。”流月只舔舔爪子,摇晃的尾巴暴露了它的好心情。
却没忘记提一嘴,“契主,我刚刚感受到他身上还有其他灵兽的味道。”
白穗灯露出手中的瓷瓶,里面是低阶妖兽萤虫,这种虫子不会对人产生危害,但是会致幻。
“你是说他除了这个还收服了其他灵兽?”
流月迟疑,“不是收服,那股味道是······血腥味。他带着一丝灵兽的血腥味。”
白穗灯脸色微变,流月大可不说这件事,可流月说出了口,那么这件事情她管定了。
不就是一区区城主。
她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翌日,被吊着打的何铁哭着倒豆子般说出自己经历的事情。“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啊赵哥。”
真正的赵边翘着腿坐在上首喝茶,他嗤笑,“所以他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吗?”
何铁一直叫嚷着自己不是故意的,自己错了之类的话。
“蠢货!”赵边骂着遍体鳞伤的何铁,他听累了,一句话决定了何铁的人生。
“把他拖进蛇窟去。”
“不要啊赵哥,放过我,放过我这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何铁恸哭零涕,却改变不了赵边的决定,这才是他记忆力那个喜怒无常的赵哥。
赵边也不管何铁,径直走进地道去看他的那批货,他数了数,一个没少,正巧下属来通报。
“赵哥,小人今天一早就去问了那客栈老板,那老板说那女修士一早就退了房,守城门的守卫亲眼见她出了城,用了水镜,是本人出城。”
赵边心下舒畅,“算那小娘们有眼力见,知道这件事不是她能惹上的。”
不过他还是没有放下心中警惕,“叫兄弟们最近守好货,进出的人记得严查。”
下属鞠躬说是。
白穗灯确实一早就出了城,随后她又换了身玄色衣裳化了妆扮作了男人进城,一进城就甩开昨日那些守在门口的地痞无赖。进了城主府,蹲守在大厅。
城主府的书房附近设置了禁阵,只要进入范围就会引动声响惹来围捕。
昨夜那男人提了一嘴城主,听那意思赵边也是听从城主的吩咐,擒贼先擒王,她先来城主府探探底。
这些守卫普遍境界比她低,很容易就躲过去了。
白穗灯安静地在房梁上等候。
夜幕来临,城主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他进入大厅后没有先去书房,而是先去了一座宅子。
白穗灯尾随悄悄跟上。
等进了宅子,她只看见一年轻男人跪在冷地上,他的面前放着历代城主的灵位,原来这里是祠堂。
“你知道错了没?”
城主站在跪地上的青年人面前。
年轻人抬头,嘴角上干涸的血迹仍在,脸上布满伤痕。
他轻笑一声,“我做错了什么?”
城主蹙眉,似是不满,“事到如今你还不肯知错吗?!”
他厉声指责年轻人。
“洛桥,是你放走了那个小孩子,你知道如果不是那对夫妻最后把孩子送回来了城中会引起多大的恐慌吗?!”
“就连那孩子的小伙伴都不得不被一起抓来。给我引来多大的麻烦。”
洛宁城城主减赋税,亲百姓,是人人称赞的好城主。若是被城民们知道真实的面貌,那他的城主之位也到头了。
洛桥冷笑:“洛城主,是谁惹来的这堆破事,抓那些孩子的不就是您这位城主吗?”
啪!
洛城主给了洛桥一巴掌,“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保护城内的其他百姓。”
洛桥舔舐口腔内的血迹,“是,伟大的城主您只保护您的百姓,那些孩子就不是您的百姓了?”
洛城主被噎得说不出话,只无奈,“洛桥,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洛桥不听这话。他垂着脑袋拒绝交谈。
一时静默,洛城主只叹息一声,“你再好好想一想吧。”
说完后拂袖而去。
锁上了祠堂的禁制。
洛桥挺直的背脊瞬间没了力气支撑,在这一刻塌下。
眼前出现了一双精致的绀色长靴。
他抬起头,看见了一玄色的英气少女。
“你们刚刚聊得话题,我很感兴趣,不知道洛公子是否能详细的说说呢?”
白穗灯手指抵着洛桥的喉咙发问。
洛桥喉结滚动,他看不透眼前人的修为。
“你是来救我的吗?”
洛桥问。
白穗灯只觉得眼前这人是傻子,她的手都抵着要害,灵力随时爆发,这人却问自己是不是来救他的。
她这般想,面上也显无语。
她收回手,“那要看洛公子有什么值得我救的必要了。”
洛桥不再下跪,他站起来,却因脚麻差点又跪下,还好白穗灯扶了他一把。
“不好意思,我被家父封了修为。”
白穗灯等他站稳后从腰间朝洛桥扔了个瓷瓶,“吃吧,治伤的,说不定也能让你体内灵气流动破了束缚。”
洛桥收下丹药没吃,“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朝白穗灯行礼,“求前辈救救洛宁城那些无辜的百姓。”
白穗灯双手环抱,洗耳恭听。
洛桥咳嗽两声,对着祠堂面前列祖列宗的灵位,双眼放空,意识陷入回忆的漩涡里。
他们洛家是洛宁城少有的修仙世家,自古以来都以守护洛宁城为己任。
事情发生在阳光明媚的一天,洛宁在青羽宗修行。他根骨资质不错,在师门内人缘也颇好,直到从外出回来的师兄口中听说洛宁城最近在闹妖兽霍乱,洛桥立马回家相助。
结果回城后发现事情已经解决掉了,父亲正在亲自慰问那些失去亲人的百姓。他想着过段时间再走,却撞见了父亲的书房藏着一条密道。
洛桥心下疑惑,走进了那条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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