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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我是知道你的品性,风流不羁,便是去杭州念一年书也惹得一身风流债。那女子的品性我不知,倒不如知根知底的沈家女儿瑶姬就很好。我同你母亲已帮你提亲,你二人生辰八字你母亲找人测算过,很是相配。只待你归家之后交换庚帖,就可以纳征请亲了。”
父亲一连串的话语,如同雷击一般,柳七只觉得胸内烈火中烧。
“父亲既言不知云崇的品性,何故如此断言。我自己的亲事须得我自己确定。”
柳父将手中茶杯摔得粉碎,柳母连忙上去安抚。
“七郎,自古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并未见过沈家女儿,怎么就断言人家不和你意。何况沈家在我们当地也是望族,未来对你仕途上也有助益。”
“母亲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非云崇不娶。何况他父亲如今在京中当差,即使我去提亲,他家也有可能瞧不上。”
柳父气急,未曾想到孽子居然与人私定终身,连忙叫下人想要执行家法,幸得柳母拼命劝阻,这才作罢。
“把这孽子锁入砎园中,非我的命令不许放出”。
继而转头又对柳七言:“待得你与沈家女儿见面后你再出来吧”。
年近春节,柳七因无法外出无法寄信而呆在园中苦恼。
父亲给他带来了更差的消息:“你不必挂念你那谢家女儿了,我听闻近些日子她父亲怕是得罪了什么人,已抄家获罪。张父已在狱中自裁,族中亲眷均已下放为官妓。我已同沈大人议定,你与沈家女儿一月之后成亲。”
汴京城中,外面漫天白雪,烟雨楼内炭火充足,香气氤氲,珠翠环绕。
云崇望着外面漫天雪飞,想着狱中惨死的父亲,想到自裁的母亲,想起母亲临死前对她说的:“好好活下去。”云崇心想必得手刃仇人,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在此期间,阿宓曾下凡偷偷来瞧过她。因仙人不得插手凡间之事,阿宓亦是开导云崇:“阿芜,我在命书上看过陈抟的情劫。原本是深恋妻子,而妻子心属他人的话本。因你到来,他的命书册子似有变化,这情劫怕是转移到你这了。但你现下,唉,也是自顾不暇了。你二人莫要入了魔障才好。”
“我此前天生躯体,并未经历过什么父母的温暖,此番受他二人养育十七余年。此恩必得报。况且,这楼中身世凄惨女子甚多,我也想尽我之力帮一帮她们。至于陈抟,有缘者自会再见。”
柳七此番新婚之夜,与妻子约法三章。
他得知瑶姬已有心上人,便言可以助她同心上人在一起。只需在家中静待两年,可以学习一些立身的本领,攒些银钱,到时可称病假死归去。
而这瑶姬本就心属他人,得知柳七亦有心上人,反倒长舒一口气。二人约定,不做夫妻,只做盟友。
翌日,瑶姬便向柳父进言,希望丈夫可以赴京赶考,高中状元,自己会在家中操持好一起,令他无后顾之忧。
柳父方才同意柳七赴京赶考。
柳七连夜奔赴汴京城,多番打探之下,得知云崇如今在风雨楼。
风雨楼内,雕梁画栋,衣裙翩然,佳人们语笑嫣然。
楼内,湖中,梅阁
“云崇,多日未见,你可还好?”
“此地不是公子应该踏足的地方,你如今洞房花烛,当洁身自好。再者,此处并无云崇,天地浩大,凡人巨为蝼蚁虫蛇,你应当换我‘虫娘’。”
时过境迁,此时心境亦非当日。
柳七将当日成亲之事一一解释的清楚,接着又道:“世俗虚名我并不在意,总有一天,你会知晓我的真心。”
此后,柳七时常来梅阁探望虫娘,有时同她带一些解闷的玩意,有时是胭脂水粉。时常写些词曲唱和,连楼内姐妹亦感叹难得有情郎。世人称“凡有井水处,即能见柳词”。
“明日便是科考了,我总想着,倘若我金榜题名,总有法子能娶你。我定会还你同你家人清白之名。”
“好,祝你高中状元。”虫娘脸上复有笑意,只是心下暗道“官妓,岂是这么容易脱身呢。”
不日,传来柳七初试落榜的消息。真宗听到,朝臣有道这位柳才子整日留恋花枝柳巷,同妓女诗词唱和,斥责为“属辞浮糜”。
夜间梅阁内,柳七醉酒写下“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虫娘亲抚她的眉眼,心内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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