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最后的对决

　　“爸、爸爸……”灰原哀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从嘴里机械性地吐出一个词语来。
　　在现实生活中，这是一张她第一次看见的脸没有错，可是孩提时代，姐姐曾经无数次指着照片告诉她，说志保这个是爸爸、这个是妈妈。照片上是一年轻的夫妇，女子的怀中抱着还在襁褓里新生的婴儿——姐姐说那个是刚刚出生的她，旁边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看得出来那孩子是童年的姐姐，还没有长开，脸上带着小孩子稚嫩的笑容。那是她们一家拍过的唯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男子的脸，就是现在站在她面前这个人的脸。虽然因为岁月的冲刷苍老了不少，但是她不可能认不出这张十几年前就已经烂熟于心的脸孔。
　　她的爸爸——宫野厚司，正是她曾经的老大，是这个组织里Gin他们的头儿——那位先生？
　　虽然爸爸还活着，还能够再见到他这件事本来会令她很高兴，可是为什么会……
　　“原来志保都长这么大了啊，还认得爸爸？”宫野厚司笑盈盈地走到灰原哀面前蹲下，选择性无视了赤井秀一。虽然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子只是七八岁孩子的身体，但是和上次见面时那个还在嗷嗷待哺，只会吃饭、睡觉和哭三件事的婴孩相比，还是成长了不少。他伸手去抚摸女孩柔顺的茶色头发，可是却被后者带着提防躲过，这不禁令他有些许的不适。
　　“这孩子，果然还是不认得我了吗？”
　　“爸爸，真的是你？”灰原哀再次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问道，话语里还是带着几丝警惕，“为什么是这样？”
　　爸爸是那位先生，这难道意味着，杀害了她的姐姐明美，又害得她四处逃窜惶惶不可终日的人，是她的父亲，是她身上留着他的血脉的亲生父亲？她在变成小孩子逃出组织，与博士、工藤君相遇后一直下决心要打败的，也是她的父亲？她现在是可以理解了，为什么安室透会说那位先生不会伤害她，可是理解不代表接受。到现如今，又叫她如何认一个身为如此作恶多端的组织的老大，还命令手下夺取了他的女儿、她的姐姐性命的人作父？又叫她如何以“那位先生的女儿”这种身份重新面对外面的那些给了她温暖与感动的、让她觉得她也能够作为一个普通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现在的她，可是工藤君和高木刑事、佐藤刑事面临的最大敌人的女儿、是害得工藤君与兰桑不能相见的真正罪魁祸首的女儿、是晓美姐姐杀父仇人的女儿啊！

　　“志保，你说这家伙是你的爸爸？”本来赤井秀一心想着反正自己也准备好见上他自己也想知道其庐山真面目的那位先生一面然后安心狗带了，也就不打算再去惹灰原哀，看见灰原和宫野厚司见面后这不自然的场景，尤其听见灰原哀口中的爸爸那两个字，着实无法再沉住气，在黑着脸的灰原哀眼前晃了晃。
　　这个人，是她的爸爸、他的小姨夫？
　　秀一这一开口，他的存在感也正式回归。宫野厚司的视线从灰原哀那里转到赤井秀一处，表情有一刻僵持，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赤井秀一？你不是当着Gin的面被Kir杀死了吗？”
　　“因为一些原因，这家伙活了下来。而且还企图阻止我带Sherry回来，我就顺便把他一起带回来了。”负责接人的安室透立马主动解释赤井秀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好的。辛苦你了Bourbon，你先退下吧。我想单独和这两个人好好谈一谈。”
　　“我知道了。”
　　至于这之后需要处理的Kir那个可能叛变了的家伙的事情，就像那个Gin一样交给Rum来处理好了。
　　看着安室透退下，把实验室的大门关好，灰原哀低着头，用刘海挡在眼前不愿意去直视宫野厚司。“为什么爸爸你要做这样的事情，还要杀掉姐姐！”
　　“志保，”听到了灰原哀的质问，宫野厚司再次俯身蹲在女孩子面前，尽管她还是极不情愿地把头别了过去，他皱了皱眉，不顾后者的躲避把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你也在组织工作过，而且是科研人员。应该知道组织的那个计划吧？”
　　“你是说……”灰原哀瞳孔缩小，惊愕地说，“研制出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药物？”
　　这个疯狂的计划在她刚刚开始学习文化知识的时候，就从组织少数知情的前辈那里听说了。对此她一直持以不信任的态度。本来生老病死就是人之常情，又怎么可能有谁能破坏自然规律获得真正的永生呢？
　　在她眼中，凭借人类的能力是不可能抗拒自然的。
　　永远都不可能。
　　“没错，这也是我们宫野家从你爷爷——一位战后回国的幸存军人开始一代又一代相传的使命。虽然通过现在的你和另一个关于永生大概已经成功的例子可以看得出来，这半个世纪我们的努力还没有白白费去，但是果然还不够。至少以往的实验体中，只有一个人的体质是合格的。只可惜我们所想研制的并不是需要体质限制的药物，而是对每个人都可以适用的。”
　　“爷爷？”灰原哀咽了一口口水，“那创建这个组织的人，也是……”
　　宫野厚司嗯了一声承认：“你的爷爷经历过战争，也知道它给人们带来的痛苦，更知道其中显示出来的每个人对死亡无法摆脱的恐惧，所以才有了研制永生药物的主意。
　　“至于组织最近做的那些事情，也都是为了实验。像这样的实验需要耗费庞大的资金，只靠踏踏实实地工作是无法筹集那么高额的巨款的，所以只好采用非法但是可以获得更大利润的方法。培养杀手也是一样，像这样的计划很容易遭到世人的非议，在成功之前也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对于可能会有威胁的家伙，我不得不选择杀死。
　　“志保，我知道关于明美的事情你一定会恨我，可是那也是身不由己的事情。那个孩子瞒着我将老鼠引进组织，而且Gin又有先斩后奏的权利，等消息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她被抬回的尸体。
　　“你的姐姐已经死了，说实话我是希望尽量不想再失去你的。所以志保，只要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回到组织的话，对于你之前叛变的行为，我可以既往不咎。”
　　灰原哀摇摇头，再次后退几步。
　　“你说实验品？”赤井秀一插嘴道。虽然永生这种事情在他听来真的是非常不可思议，但是相比起来果然是实验品更加令他感兴趣。难道组织里真的已经成功出现了获得永生的案例吗？是宫野厚司自身，还是……
　　“一个你们都认识的人。”不知道是赤井秀一提的问，还是由于灰原哀表现出的明显的抗拒，亦或是那个所谓成功的案例有什么令人不爽的黑历史，宫野厚司的脸色阴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没有好气，“Vermouth。”
　　“V……？！”这个名字灰原哀和赤井秀一怎么可能没听过？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再重新听到，居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赤井秀一来说尤其明显。虽然Jodie早就在怀疑，为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Vermouth的身体却没有生长，他对此给出的判断是Vermouth应该也服下了志保研制出来的那一种或者类似的药物，只不过那个时候还需要帮柯南他们保守秘密才一直没把这个猜测说出来，没想到真正的原因居然不是因为和灰原、柯南、茉莉一样年龄缩小，而是她早就已经停止了生长甚至是衰老吗？
　　长生不老，这个词看似十分有诱惑力，但实际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得起的。就算是再勇敢的人，也难以接受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只有自己在时间的长流中孤独地前进。死者固然无法复生，可是即便和那些生者之间也隔着一层名叫时间的、可悲的厚厚的屏障。
　　这样的永恒，真的算得上是所谓的永恒吗？
　　“赤井秀一。”宫野厚司冷哼了一声，“这还真的要谢谢你的那个前女友呢。”
　　“前女友……？你说的是Jodie？”
　　“原来那个美国小姑娘叫Jodie啊。如果不是她从Vermouth手中侥幸逃脱，求救还求到了Rum的身上，Vermouth也就不会因为任务失败受到惩罚，被组织当作实验品之一了。Rum自身碍于身份原因无法处置她，所以只好加重了对Vermouth的惩罚。”
　　“是James么……”
　　“James？”灰原哀听到了很熟悉的名字，抬起头来诧异地看了赤井秀一一眼。
　　“志保，James就是组织的老二Rum，也是被安排在我们FBI的卧底。”
　　原来他们连Rum的身份都知道了吗？宫野厚司微微笑了笑，只不过他现在并不想处理这个问题。Rum能够一直平平安安地待到现在，也就说明FBI里应该只有赤井秀一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只要封住他的口就没有问题了，他现在更加想处理的是另一件。
　　“比起这个来，志保，”他向灰原哀伸出手，看上去和其他父母面对自己的儿女没什么两样，“现在我把这个选择的权利交给你吧。你是回到组织，还是选择像你姐姐一样，誓死反抗我呢？虽然我不希望失去你，但是如果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的话，那我也别无选择了。”
　　“我……”灰原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爸爸已经把话挑得很明了。如果她不接受回到组织的要求，那么他是不会介意再经历一次失去女儿的感觉。可是到现在了再叫她回去什么的，她也无法马上狠狠心下决定。
　　在她还是孩子的时候，一直都憧憬着能够亲自看几眼只从图画书上看到过的外面的世界，并在心里祈祷这一点能够被原谅，如今她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而且也遇到了晓美姐姐、博士、工藤、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孩子们……那么那么多的人。如果她现在回去的话，那不是等于背叛了他们吗？
　　组织已经知道了她就是宫野志保，那么晓美姐姐和工藤君的真实身份被发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大家也不得不选择背水一战了。当他们终于潜入组织的时候，却要让他们看到一个重新回到组织、站在他们敌方阵营的宫野志保吗？难道，她要再一次做最令晓美姐姐讨厌的事情，用自己的研究来做害人的事情？
　　虽然组织的研究实则是为了永生药物，但是这之前会牺牲多少生命，她怎么会不知道？组织为了筹备资金又会怎样作恶多端，她怎么会不知道？作为组织里从小长大的孩子，她都是心知肚明的啊！
　　“怎么了志保？”宫野厚司继续笑对这个女儿，只不过比起来或许更像是一只笑面虎，“你所需要做的，不过是点头说一声‘好’而已，这没有什么难度。”
　　“对不起，爸爸……”灰原痛苦地抱着头，躲开了宫野厚司伸出来想要拉住她的手，“我不能……对不起……我不能……”
　　她已经是组织的叛徒了，她可不想再成为正义的一方的叛徒啊！
　　况且她本来也不相信这种事情会成功。秦始皇追求长生不老，不断服用丹药，可最后还不是死去了？甚至就连遗书都由于赵高的阴谋未能成功传达，本来应该是皇位继承人的公子扶苏引剑自刎，那个桀骜的小儿子胡亥坐上了皇帝这个宝座，将父亲打造下来的大秦盛世毁在了自己手中；汉武帝刘彻追求长生不老，开始迷恋仙术，却耽误了政治，最终追悔莫及；李世民晚年服用丹药，非但没有永生，反而妄送了性命……这样的例子难道还少吗？人类的力量是无法战胜规律、改变规律的，违背了客观规律，定然是要受到惩罚的啊！
　　“看来，”宫野厚司抿嘴，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冷峻，“只是研制长生不老的药物对你的吸引还不够。那我把组织最近新的目标告诉你吧。”
　　“新的目标...？”
　　“让时间倒转、死人复活。”声音毫无波澜地缓缓出口。

《[名柯]寒年》
自带毒鸡汤（？）的雪花的名柯主线



《[柯南]一起变小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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