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煞

　　第二日，瞑月十九岁生日。
　　与去年仅仅时隔一年，对于杨家就是翻天覆地改变。
　　下午，就有入入续续的各家豪车开入杨家主宅。谢峰也完全掌管了老管家的一切职务开始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各园执事安排佣人招呼客人，登记安排车位入宅等等。
　　谢静安排保镖严格把控入主宅的每一个车量人口。实名登记，绝不能像去年一样走漏任何一个。
　　这到引起了不少嘀咕声，“今年杨家的安保怎么这么严格。”
　　跟去年有所不同的是，下午的小宴安排在户外“月湖”举行。晚宴安排在“惜月园”室内大厅举办。
　　今年的客人跟去年想比，倒是没有去年那么多。瞑月叮嘱：“不必要来的家族就不需要来了，今天的主角是他。该来的来不该来的没什么关系的就不要来了，多的只会嚼舌根。”
　　请来了的有商业往来的各大豪门，“翼皇”“左翼”“右翼”的内部骨干，还有一些媒体人。
　　下午茶宴，基本都是妇女小姐热爱的时间点。一个团体一个团体相聚一起，八卦的八卦品头润足的品头论足。男人也相聚一堂聊着经济时局吹嘘着这那等等。
　　宾客基本都到场。熙熙攘攘地聚集在“明月湖”旁。9月初的太阳不再那么炽热，微风也不像暖气吹得人难受，正是个很好天气，但“明月湖”旁还是架起了遮阳伞，以供妇人小姐休憩赏花赏景戏水品尝小点。
　　小八敲响瞑月衣帽间的门。“瞑月，时间差不多了。”
　　“知道了。”
　　小八点头悄声退下。
　　瞑月穿上红色的短款吊带礼服站在全身镜前，活像一只妖艳的精灵。杨萧澈站在身后，搓了搓她的碎发，再抚摸她头顶。“准备好了吗？”两手扶在她的手臂上，看镜子里的她。
　　“准备好了。”瞑月盯着镜前的自己。抚摸自己的眼角。
　　杨萧澈低头垂下眼睑，像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的头顶。握住她软化的小手，“走吧！”
　　杨萧澈将瞑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里，一起走出“惜月楼”。

　　六爷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四下张望，远见，老五只身前来。就笑脸相迎，“哟——来得真够迟的。这都开始多久了。”挥着扇子。
　　“寿星还没出来，我还不算迟，再说了严宽不是也还没来嘛！”杨囿别有深意地笑笑。
　　六爷嗔怪地斜睨他，“好歹我们现在是半个船上的人。”
　　杨囿说：“瞑月又长一岁了，今天不知道会不会像去年一样那么精彩了。”
　　六爷狐疑地眯起眼，凑近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杨囿摊开手，“去年的今天，瞑月即得遗产又招人嫉恨差点淹死。怎么你不记得了？今天你们的安保做得这么严密，难道不是有前车之鉴？”
　　六爷听他这么说，微微松口气，但没逃过五长老的利眼，六爷扇扇扇子，“那是，总是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
　　杨囿挑起眉毛，“我听老林说，杨萧澈回来了。”
　　六爷斜视他，“是回来了。怎么有问题？”
　　杨囿摇摇头，“倒不是。今晚还真是让人拭目以待。”他四下望了望，“你说今晚严宽会不会来？”
　　六爷说：“严晟会跟他一起来。”
　　“哦？连他宝贝儿子都搬动了。你们还真是有心了。”杨囿有意无意地四处张望，远见一抹红——俏丽的身影，弯起了嘴角，“寿星来了。快去接驾吧！老六。”
　　细细碎碎的声音也随之渐长。目光跟随者两人。杨萧澈小心搀扶着瞑月下阶梯。
　　六爷推了杨囿一把，“你也参了一脚，别把自己撇的跟外人一样。”说着就搀起杨囿的手臂直往前拽。走到瞑月面前。“小寿星生日快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想打开的时候再打开。”
　　瞑月握住那个盒子，“谢谢六爷。”
　　五爷手背到后背，说：“我今天可什么都没带，一身轻的过来，你可别怪我。”
　　瞑月莞尔一笑，“你能来就很给我面子了。”
　　接下来，一群群妇人和小姐包括“翼皇”骨干也围了上去。
　　“杨总，你回来了？”一名骨干人员，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加狂热。
　　杨萧澈礼貌性地回应，“是。”
　　“听说您得了白血病？”骨干人员上下扫视了下杨萧澈，“您病好了？”
　　“是的。”
　　“那您接下来，会继续接手公司吗？”
　　六爷忙上前挡在骨干人员前面，“好啦好啦，昨天才刚回来的，你们这么多问题，他怎么回答。还是你们觉得我这代理总裁当得不好？这么青天白日的拉拢前总裁。给我留点脸面嘛！你们这一个个。”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太激动了。”骨干特别激动的抬双手挥了挥，头摇得跟铃铛一样。
　　身边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六爷抖抖扇子，“拜托，今天的主角是瞑月。你们别忘。要寒暄等下次吧！”再看看围上来越来越紧密地贵妇和小姐，赶紧挥挥手，“好啦好啦，都散了吧！”
　　杨囿有意地对杨萧澈说：“半年前的例会，你们公布地婚约应该还没作废吧！等吃你们的订婚酒。”杨囿丢下一句话，到是让周围留有一线生机的火苗也被浇得只剩一缕青烟。
　　瞑月扫向一旁状似无意透露信息的杨囿，他对瞑月微微欠身垂下眼睑嘴角噙着淘气的微笑。杨萧澈搀着瞑月走到湖边的座椅坐下。
　　细细碎碎的闲语，就没散过。
　　杨萧澈惋惜道：“这话本来想是由我来公布的。倒是让别人抢得说去了。”
　　“赶鸭子上架。”瞑月平静地说。
　　杨萧澈说：“我不觉得这是赶鸭子上架。如果你觉得不妥，你随时可以反悔，当时也是时局不对，你情急下的决定。”那书签后的字句，也是你激励我活下来而写的吧？只要有活着的目的，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人，也想活着。他发现，他是否是一厢情愿，他回来不断的铆劲，而瞑月却没有那么热忱，淡淡的似有若无的保持距离，眼里总是透着悲凉。那种凉意也刺痛了他。
　　瞑月用指甲刮了刮六爷送的礼物外盒。无言地看着“明月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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