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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一夕家破
族内身为鼬好友的另一个天才，瞬身止水突然死了，连夜的暴雨冲刷掉了一切阴谋的痕迹。
纠察队的人第二天一早便成群结队地上门来抓捕嫌疑人。
早早赶去参加族内紧急会议的宇智波富岳并不在家。
一片纷乱的叫嚷声中，鼬却一直沉默着未发一言。
最终，找上门的族人们虽然无功而返，但是家族内弥漫的紧张气息却并没有消散。
当晚，一直注意着鼬的韩晓知道对方悄悄离开了，连同另一个前来接鼬的熟悉气息。
不用放出魂力，韩晓也清楚对方去了哪里，又去做什么。想到近日来家中，鼬与父亲之间相见比陌生人还不如的紧张关系，韩晓就觉得罕见的烦躁。
再将母亲加剧的不安看在眼中，暂时没有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韩晓就更不想待在家中了。
虽然决定要保护家人，但是无力去干涉性格极端偏执的父亲和鼬两人，第一次对这种亲情感到束手的韩晓干脆决定亲自去学校，而不是用影分身代替了。
这一日照往常一样先将佐助送去教室，韩晓刚要离开却被留着金色刺猬头的鸣人大声叫住：“晓哥，我也已经开始修炼查克拉了，还有我自创的独门隐身术，放学示范给你看！”
说起来，自从第一次替对方解围到现在，这几个月里鸣人虽然依旧会被人恶言相向，但是被韩晓教训了几次之后，虽然他们还是会像盯缝的苍蝇一样远远瞪着鸣人，但是在韩晓面前却是异常老实。
再加上鸣人虽然和佐助互看不顺眼，但都是同龄人的他们更容易玩到一起。这样一来，只是短短的几个月，鸣人的性格却已完全不见了初时的畏缩，反而变得顽皮好动。
听到鸣人的话，知道对方这次估计又是想到了什么搞怪的东西。伪小孩的韩晓深知鸣人想要改变大家对他看法的心理，因此并没有戳穿，只是淡笑着满口答应了，随后便告别去了自己的教室。
直到坐在空旷的教室内，看着前方的老师讲得酣畅淋漓，身边的一个个小虫子歪歪斜斜地各自玩的起兴。
想到今天鼬好像有任务不在家，韩晓突然觉得自己来此多余了。立马放了一个影分身，韩晓瞬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只是回来后，韩晓却发现他一直都无法静心思考事情，最后他干脆便放出魂力，感应着族地范围内的一切气息。
因为此时正值中午，街边的商铺也终于愈渐热闹起来。
掠过一张张日渐熟悉起来的面孔，韩晓突然发觉属于族内通婚的这个宇智波本身就是一个大家庭，这里面所有人之间的关系最远不过三辈。
看着自己经常会去购买忍具的店里，那个此刻正汗流浃背地烧着滚烫的铁炉，用小锤不断敲打锻造着忍器的中年大叔，虽然只是一名普通中忍，但却是族长下位，第二掌权长老的小女婿，同时也是自己一个同班同学的父亲。
还有喜欢吃甜食的鼬经常会去光顾的那家丸子店，那个稍显丰腴的店铺阿姨，今天也在同女儿微笑着给围在外面的孩子们递发着香甜的水煮丸子。
略过纠察队专属的街道，再往前便是一个摆满各种书籍的小书摊。时常有附近当职的族人驻足在那个书摊前翻阅，卖书的老者据说曾是第二批木叶的忍术老师，有时他也会好心地为看书的人提供木椅和茶水……
就在韩晓不知时间流逝的感应着族地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鲜活的生命时，正午的太阳却已渐渐偏西。
斜倾而下的电线杆的阴影上叠站着一个人影，眨眼间却又消失不见。
咕咕的乌鸦拍打着漆黑的羽翅，成群盘旋着飞过宇智波族地的上空，徘徊良久，最终融入暗沉沉的树影中沉寂。
明明夕阳晚霞的天空不见半点乌云，但是却让人感到窒息的压抑，火红的西边天空仿佛在酝酿着暴风雨般剧烈涌动着。
无风亦无声，整片天空仿佛都笼罩在无边的沉寂中。
“不对！这是……幻术——！”韩晓猛然惊声清醒过来。
刚睁开双眼，韩晓便看见了面前站着的，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瞬间猜出外面发生了什么的韩晓，心猛沉了下去。
“……鼬，你今天不是出任务，怎么会这么早回来？”压下顿时变得强烈的心慌，韩晓轻扯嘴角，露出一个平日的淡笑，看着对方渐渐褪去猩红花筒形状的双眼变回往日的墨黑，声音却暗带干涩地疑问道。
“今天的任务，就在这里，你……月读！”注意到韩晓微微移开眼神的细小举动，不待其放出影分身，一直有所防范的鼬已先一步发动了幻术。
一如刚刚用魂力感知到的世界，韩晓回神就发现自己此刻正被绑在木架上，眼前是一轮火红如血的巨大太阳，而连接着太阳的下面却是一望无际的朦胧血海，无数支离破碎的肢体沉浸其中，生生勾勒出一个死寂的血色空间。
空间的正上方是一双俯视着韩晓的猩红眼瞳，视线冰冷，可怖，甚至能感受到浓郁的血腥气息从中汩汩翻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这里是我掌控的空间，你不要想出去……待在这里，马上就会结束的。” 鼬背对着，并没有回头去看韩晓，声音一如往日一样不见半点波澜地说完话，便直接消失在了韩晓眼中血红的幻术空间内。
“母亲和佐助呢？！我不许你这么做——即使只能杀了你还有整个木叶……我都想要守护这个家，我这么多次人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的家……我不想这一次也像以前那样后悔。”
明知道对方决定的事就不会回头，韩晓还是心存侥幸地质问着，但是看到鼬丝毫没有迟疑的离去，彻底心冷下来的韩晓亦不再犹豫，强迫自己冷静地将心神放在眼前的幻术上。即使早脱离一秒也好，他也想要快点确保父母弟弟的安全。
最初发现这是幻术的时候韩晓就意识到了，这个幻术是笼罩着整个宇智波族地的，而自己的魂力只是感应到了对方的幻术，自己本身并没有中幻术。
而现在，自己确实第一次见识到幻术的威力，虽然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只是鼬脑海中的景象在自己大脑中的复制罢了，但是韩晓超出常人的敏锐感官却发现不出任何不真实的痕迹。
想到破解幻术最根本也是最难的两种方法：外部的刺激和强大的精神力。韩晓瞬间精神一震，既然是精神力，那是否可以使用魂力。
想到这儿，韩晓立即闭合双眼集中起精神，努力感应着魂力的存在。一秒、两秒……半分钟、一刻钟，时间渐渐地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手掌般大小的圆洞突然出现在韩晓的正下方，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个圆洞正在越来越快地变大着。
几乎不到半刻的时间再看，就会发现原本的圆洞已经蔓延上了大半轮红日，就连韩晓的身体也被圆洞吞噬到了脖颈的位置。
对于自身变化没有任何感触的韩晓瞬间便连同空间正上方的那双血瞳一起消失不见。
几乎同时，韩晓再睁开双眼，视线中出现的却正是自己中幻术时所在的卧室。
想到刚刚意识回归瞬间的感触，韩晓疑惑自语道：“魂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刚刚好像感觉穿过了自己的意识空间？难道魂力存在于自己那个虚无的意识空间中？”
没能抓住瞬间闪过心头的一丝猜想，耳朵已率先捕捉到父亲书房方向响动声的韩晓立马运起空间之术，身形不变就直接瞬移了过去。
意识世界的时间不变，幻术也是一样，因此现实中并没有过去多久。
瞬间出现在书房内的韩晓在看见美琴和宇智波富岳皆无事的刹那刚松了口气，直觉突然敏锐地感到危险，韩晓刚踏出的脚下立马一个瞬身，急急避开了脑袋后方突然挥劈而至的攻击。
挡在同时惊讶出声的美琴和宇智波富岳身前，韩晓看向对面的两人。
“鬼鲛，这里还不需要你来插手。”鼬微微皱了下眉，声音满含冷意地道。
同鼬身穿着同样红云黑袍，带着雾忍护额的青面小眼男人听到鼬这不容拒绝的声音，怪笑着收回手中缠裹着绷带的武器道：“好吧，这里就由你来打扫，我去外面转转，看看还有没有漏掉的老鼠……”
眼看双脚已经迈出玄关时，下一刻却又突然回过头，冲突然瞬间出现在对面的韩晓大喝：“喂，小孩，你是第三个避开我的鲛肌的人，名字是什么，如果下次还能见到，到时我就会回收你的命……”
“你还没那个实力。”没等韩晓开口，鼬却是突然出声打断了鬼鲛的话。
“哈，我没听错吧？”差点被鼬的直白给放倒的鬼鲛脚下一个踉跄，惊讶地回身盯着鼬脸上的神色。
半晌没有观察出什么后，他又不由半信半疑道：“虽然和你不熟，但是想你也不会说这种玩笑……难道你知道这小孩的实力？那你们又是什么关系？亲兄弟？”
没有得到回答，却注意到对方皱眉的鬼鲛也知趣地不再多待，临走前又转头对韩晓喊了一句：“呐、鼬的弟弟，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鬼鲛一离开，书房瞬间便陷入了一片无声的安静。
“知道我为什么不称呼你哥哥吗，鼬？”韩晓的声音最先打破室内持续的沉默。
“……”鼬面对着韩晓没有回答，黑沉的眸子也看不出丝毫情绪。
没有在意鼬的沉默，韩晓直接说出了对方心中的猜想，想就此逼迫鼬放弃：“聪明如你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吧……对我来说，毁掉木叶并不难。即使明知如此，你也要试一试吗？”
“够了晓，我们已经败了，作为败者一方的族长，死亡是唯一的归宿。宇智波一族的尊严也不允许我抛弃族人！”
没有再让韩晓继续说下去，从刚才就一直没有出声的宇智波富岳突然出声制止了韩晓对鼬的威胁，随后又对立即侧身看来的韩晓接着道：
“……而你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最初知晓你实力的时候我虽然也有考虑过让你加入族里的这次木叶夺取计划，但是我和你最后的协易又是什么？”
听到宇智波富岳的问话，韩晓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似地一字一顿道：“我不插手木叶和家族的事……但是、父亲——”
好像知道韩晓要辩说些什么，宇智波富岳直接出声打断：“家族、木叶，这些都不在你的关心范围内，就连身为忍者的归属与荣誉感这些你也不认同，这是那次谈话时，你直接了当地告诉我的。
但是，木叶和家族的冲突最后也只能是今天这种局面，作为最后的王牌，我希望你们三个，作为宇智波一族最后的希望能够传承下去，因此我才和你做了那个协易……”
宇智波富岳依旧饱含着威严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将死之时的落败者。
这时，就连坐在宇智波富岳身旁的美琴也带着与平日无异的笑容，语气温柔却又带着无限不舍地对着韩晓和对面的鼬道：
“晓，我是支持你父亲的哦，还有鼬，我希望你们能原谅擅自替你们做出这种选择的父母……”
听到这话，早已瞬间知道二人心意的韩晓刚欲开口辩驳，但是最终却只能吞声沉默，“母亲……”
为什么就不能抛弃什么忍者的道义，家族的责任？什么是荣耀？那种东西所有人都死了，又还会存在吗？
这种事情还真是不管到哪里都是一样，看似很简单，但却根本无法改变。人永远不是简单的生物，不背负着什么就无法活下去……就连我也是一样！
答应父亲不能插手家族之事的约定、对母亲要照顾鼬和佐助的承诺、还有即使与鼬，甚至整个木叶为敌也要救出父母的决定……自己竟在毫无知觉中被这些束缚了手脚。
为何要如此执着？这些自己早都已经看开了不是？居然又会这样执着于“家”的概念，这样的自己还真是……感情过于丰富了些……
从不解到醒悟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经历了无数分别的人最会处理自己的情绪。情感丰富但又极具理智，任何时候都能迅速冷静下来就如韩晓此刻的情绪：
“虽然让我原谅你们这件事比较困难，但是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声音渐弱的同时韩晓瞬间消失在了三人面前。
下一刻，木叶外的一处小山坡上。韩晓匍一现出身形便猛地捂住双眼，同时粗鲁地咒骂出声：“该死的，眼睛好烫！”
事实上不仅仅是烫，韩晓感觉自己的双眼就像是快要融化掉一般，里面的每个细胞，每个微小的血液分子都在沸腾着，叫嚣着，就像是岩浆喷涌的火山。
“……这是开启万花筒的反噬，虽然你刚刚及时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但是由于你的精神力太强，所以还是刺激到了你体内血液的力量。而且你双眼中还蕴含着其它不纯的能量，万花筒开启得越早，使用得越频繁，就越是会损害身体。”
“真是比我自己还更了解我的事，子期……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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