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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监控室里,当看到屏幕中的一男一女分别被李亮和东子摘下脸上的口罩时，顾流光觉得自己的心惊得都快跳了出来。然而，当他看清那两人的样貌，心猛地又沉了下去。
那个女人，不是李怡然。
王豪也感到奇怪，他贴近屏幕仔细辨认了许久，才确定这个被他们抓住的女人并不是李怡然。随即，他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监控画面中的男人。
从他们所获得的所有情报里得知，李怡然身边还有着至少一个帮手，但除了性别之外，他们对那个帮手的信息却是一无所知。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昨天在蓝龙网吧监控里见到的那个人呢？
视频里，负责审讯的东子和李亮分别冷冷地开口道：“名字。”
那个陌生的女人小声的开口：“我叫陈晨。”
男人冷哼一声，道：“徐一凡。”
听到这里，王豪朝身旁的顾流光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顾流光摇摇头：“不认识，也没见过。”
王豪又看向古德：“古德呢？”
古德也茫然的摇头：“我也不认识这个人。”
王豪眉头紧紧地皱着，望着监控录像陷入了沉思。
李亮继续审问道：“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徐一凡道：“男女朋友。”
李亮：“今天为什么到这里来？”
徐一凡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来看顾流光的发布会啊。”
李亮又问：“为什么不通过正常渠道观看发布会，而是通过微博购买黄牛票？”
徐一凡脸色似乎变得有些尴尬：“……正常渠道的票贵呗，时间又太赶，不买黄牛票进不来。”
李亮的声音倏然变冷：“知道为什么抓你们吗？”
徐一凡道：“不会是因为购买黄牛票吧？”
李亮道：“以营利为目的，高价、变价、变相加价倒卖带有数额的票据，票面数额在五千元以上，或者非法获利数额在两千元以上的，都是违法行为。”
徐一凡怒了：“我们是买，又不是卖！有本事，你把那个卖票的给抓了呀！”
一旁的警员喝道：“端正你的态度！你现在是在接受审讯！”
等徐一凡情绪稳定下来，李亮继续问道：“这么说，向那位警官买票的，的确就是你了？”
徐一凡冷哼道：“是又怎么样？”
另一边的监控录像中，陈晨战战兢兢地开口回答道：“刚才那位警官说，抓我们是跟杀人案有关，这是真的吗？”
东子从手中的文件夹中抽出一张通缉令，往前一递：“认识照片里的人吗？”
陈晨借着光仔细看了看照片，点头：“认识，她是李怡然。”
李亮这边，徐一凡也惊异地朝照片看来：“这是李怡然？”
收起通缉令，李亮在徐一凡身旁踱步，缓缓地说道：“今年年初，在A市国道235上发生了一起恶□□通事故。经过调查取证，我们发现这是一起伪装成交通意外事故的杀人案件，犯人初步确定是曾在娱乐圈里从事演艺工作的李怡然。案发之后，李怡然畏罪潜逃，从A市销声匿迹，无论我们怎么搜查，都找不到任何与她有关的消息。不过，幸运的是，这件案子在昨天终于有了非常重要的突破。”
徐一凡愣愣地听着，下意识问道：“什么突破？”
“李怡然的家人昨天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来电人在电话里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这是个没有归属人的临时号码，也没有更多的通话记录。我们怀疑，这通电话就是李怡然打来的。”
徐一凡不明所以地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这个号码没有再拨打过其他人的电话，但我们追踪到，有人利用这个号码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并利用这个账号，购买了一张‘时光映画’发布会的门票。”
徐一凡反应过来李亮话中的意思，惊讶而又恐惧地睁大了双眼。
“那位卖票的警官亲自确认过徐先生就是这个账号的主人。”李亮忽地扬高音调，紧锁着徐一凡的双眼说道，“徐先生，你能解释一下吗？”
徐一凡神色慌乱起来：“不！我不是！这个账号不是我的！我是冤枉的！我不认识什么李怡然！我也没有杀过人！”
“可你刚才已经承认了，这个账号是你的。”李亮道。
“这个账号真的不是我的！我也是今天才拿到的！”徐一凡急得脸满头冷汗，“我女朋友是顾流光的忠实粉丝，她知道了顾流光今天会出席发布会后，就闹着说要来，我没有办法，就在微博上问了有没有人转让票，然后我就收到了你们说的那个账号的私信。他说他昨天跟黄牛买了票，已经付了一部分的钱了，但是突然有事去不了了，所以想把票转让给我。我看价格合适，就付了钱把他的账号和票一起买了。但是，这个号，这个号真不是我的！”
听完徐一凡的话，不仅仅是李亮，连监控录像前的顾流光和古德，还有王豪都变了脸色。
李亮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所说的一切？”
徐一凡猛然想起什么，道：“有！你拿我的手机！打开微博账号切换那个地方，我之前用我自己的账号联系过他，所以另一个账号里一定会有私信记录！”
李亮走到徐一凡身边，从他口袋里翻出了一部手机，按他所说的打开微博翻阅了一下。
的确，在另一个名叫“一帆风顺1998”的微博里，还保留着与那个账号的私信记录。
“我又怎么知道这不是你自导自演的戏码呢？”李亮说道。
“我这个账号是实名注册的，常用登陆IP就只有手机和家里的电脑。你可以对比两个账号的登陆IP，看看我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登陆那个账号的！”徐一凡急切地说道。
将手机交给另一位警员，那位警员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到一旁利用专业设备开始调查起来。两分钟后，那名警员抬起头，冲李亮道：“查到了，那个用临时电话开通的账号，的确是在今天联系东哥之前才更换的IP地址。”
徐一凡松了一口气，李亮却没有就此放过他，紧追着问道：“这么说，徐先生也不知道联系你的到底是谁了？”
徐一凡一改之前的态度，十分配合且诚恳地说：“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一刻，监控室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妈的，又让那个人给逃脱了。王豪握紧了拳头，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让对方察觉到了发布会是个圈套呢？又或者说，对方购买黄牛票的举动，其实才是迷惑警方视线的圈套？
“会不会这就只是一个恶作剧？”古德皱着眉问。
王豪摇头道：“不会，没有人会做这样的恶作剧。我想，那个男人既然能够帮助李怡然躲过A市如此大范围的搜捕，且不留下一点破绽，那就说明十分的阴险狡猾。这个人的反侦察能力极强，他猜到了我们的每一步举动，并且还反将了我们一军——”说到这里，王豪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话音戛然而止。
反侦察能力极强，心思缜密，奸诈狡猾，有过犯罪记录，这是当初他对“国道235案”嫌疑人所做出的判断，一直都没有变过。他起初也确定了“国道235案”作案的至少有两个人，但“张大鑫案”的发生让他把其中的男性角色划去了。
难道……“国道235”案背后的凶手一直就是李怡然和那个在蓝龙网吧出现过的男人吗？！
可张大鑫又是怎么回事？！他们的确调查到了张大鑫购买过麻醉药和炸药的记录，李茂也指认了张大鑫曾和顾婕有过接触。完整的证据链告诉王豪，张大鑫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和作案能力。但张大鑫的死却又告诉王豪，那也并不仅仅是个意外。
“王队，王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古德看见王豪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连忙出声唤道。
王豪回过神来，深呼吸道：“发布会还没有结束，对方一定会再想办法做些什么。一会儿的粉丝互动环节和媒体问答环节你们千万要小心。”
顾流光点点头：“我们会的。”
护送顾流光和古德回到后台时，唐谦刚好发言完毕，听着从外面传来的掌声，顾流光和古德的心情却比发布会开始的那一刻还要紧张。脱离掌控的事态令他们真切感受到了危险和压力。他们完全不知道那个人到底什么时候会来，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事。
“唐总，下面是不是该进行我们‘时光映画’最隆重的一项仪式了？”舞台上，涂颖芝笑着问道。
唐谦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当然。”
“好，那就有请我们的工作人员将道具搬到台上来。”涂颖芝顿了顿，道，“除此之外，我们还要再一次将大家一直挂念的，非常期待的‘New’组合请上来！”
涂颖芝话音一落，台下立刻传来粉丝们的尖叫声。
王豪安抚地拍了拍顾流光和古德的肩膀，道：“去吧，注意安全。”
顾流光深呼吸一口气，挂上灿烂的笑容，和古德一起，再一次踏上了时光映画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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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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