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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帝国(一百一十六)西南风暴》
狼山狙击战大捷的消息传至长安,大明宫含元殿内洋溢着久违的欢欣气氛。十一月的寒风吹拂着殿外的旌旗,却吹不散殿内热烈的氛围。
年轻皇帝李弘熙身着龙袍,端坐御座,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好!好!传令三军论功行赏!兵部、户部、吏部务必处理好该事。还有幽州一役也一起嘉奖!"
"臣,领旨!"兵部尚书洪仁杰、户部尚书关书志、吏部尚书韦瑞辉三人齐声应道,声音在宏伟的殿宇中回荡。
满朝文武也都表现出难得的放松和高兴,连日来北疆战事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就在这时,老丞相崔元礼出列,声音洪亮地说道:"陛下,老臣回想起前朝秘书省有位校书郎,名'王昌龄',是我大唐著名诗人,他曾作诗《出塞》。"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崔元礼略微停顿,轻咳清了下嗓子,接着用唐风音调吟唱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正到诗歌高潮处,百官竟情不自禁地一起吟唱起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哈哈哈!"殿内顿时笑声一片,百官有的相视而笑,有的互相抱拳行礼,氛围好不热烈。
"啪啪啪!"李弘熙也情不自禁起身鼓掌,龙颜大悦:"威我神州大唐,今时今日,这阴山一线,皆为大唐实疆,壮哉!大唐将士!"
满朝朱紫齐声附和欢呼起来,声震殿宇。然而在这片欢欣鼓舞之中,御史大夫陆孝羽却保持着清醒,他出列躬身道:"臣启陛下,各位臣工,可见攘外和安内同等重要,我们还未取得最终胜利,还要再接再厉。"
李弘熙和百官听罢,立马恢复了严肃,继续议事。但这剂强心针,无疑大大增强了大唐朝廷的信心和决心。
三日后,远在巴川渝州的郡主府邸沉香阁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郡主李姣和她的情郎安守义对坐案前,远道而来的越王李弘杰缓缓品着盖碗茶,而当初烧毁支援岭南道圣旨的山南西道节度使刘松则显得有些散漫不羁。阁内沉香袅袅,却驱不散凝重的气氛。
潜伏在朝廷的内线传来的飞鸽密信,在李姣的案台上静静放着,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攘外和安内同等重要,这是朝堂上御史大夫陆孝羽公开献的策。"李姣沉声道,手指轻敲案几,"内线说,此言一出,李弘熙和满朝文武都顿时变得肃静起来,这可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安守义神色严肃:"我们巴川和越王爷的剑南联合进攻了岭南,这件事朝廷是很在意的,只是现在北方战事吃紧,故暂时没空与我们纠缠。"
越王李弘杰缓缓放下盖碗茶,语气平稳却带着几分冷意:"去年税赋的问题,今年岭南的事,这里面还牵扯个黄巢,呵~朝廷看咱们好不热闹。"
刘松强作镇定:"我山南西道还好,我烧那狗屁圣旨在屋里,谁知道?"
李姣轻笑一声,语带戏谑:"刘节帅此话未免讲得太大意。陇右节度使凤天翔在河州一直未等到你,你以为他不记下这笔账?凤家可是李唐皇室嫡系!岭南道节度使林辅庆虽然为官不怎么样,但对朝廷可是绝对忠诚,以他那睚眦必报的个性,没出力的道,你认为他不会打小报告?还有,你那邻居山南东道节度使卢博文,可是一直在紧盯着你。所以啊,刘大人,小心点吧!"
刘松闻言不由冷汗直冒,颤抖着手赶紧喝了一口茶压惊。
越王李弘杰见状,淡淡笑道:"刘大人,你坐拥近十万大军,我与巴川总计也有近三十万兵马,我们三镇合兵,不是朝廷可以随便拿捏的。"
李姣也信心十足地补充道:"别忘了黄巢这颗棋子,到时候让他继续扎根向岭南发展,此人日后会成气候。"
这番话让气氛缓和了不少。一盏茶后,安守义问道:"现在事已至此,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干呢?"
"趁契丹北庭实力还在,北方战事拖住了朝廷绝对主力。"李姣展开舆图,手指点着北疆,"倘若没了这个势头,我们可就真的危险了。现在北庭完颜诺达态势岌岌可危,这被打出阴山,塞北环境恶劣,必然会自然折损不少兵马,粮食估计供给也困难。如果北庭一灭,契丹就会陷入重重包围,最终死路一条。"
"所以咱们联合出兵在背后给朝廷来上一刀!"越王李弘杰那老谋深算的眸子闪着狡黠的光。
"在哪儿下刀呢?"安守义追问。
"叠州!"李姣斩钉截铁道,"这样一来,便可控制陇右道向南交通枢纽,还能控制白龙江,四通八达,可威胁陇右道全境。这样一来,凤家军必须回援,北庭之围立解,还能重回阴山,走狼山,更快速地返回庭州。而我们则死掐陇右道脖子,局势便会慢慢改变,我们亦可自保。"
"那岂不是公开造反?"刘松惊愕道。
"你先按兵不动,但你得用自己的办法,不让朝廷从你地界入川。"李姣冷静分析,"这样一来,你不就安全了?后面需要的时候,你再起兵与我们汇合!"
见刘松仍有些迟疑,越王李弘杰劝道:"刘老弟,听老夫一言,这共享天下的机会,百年难遇。错过,就不会再有。错过,你为案板鱼肉,朝廷为刀俎,可别在大事上疑惑犹豫。"
刘松一咬牙,重重点头:"干他娘的!"
"这就对嘛。"李弘杰笑道。
"来,各位,会盟字据在此,一共四份,每份都留下自己的印鉴,而后分发我们四人每人一份。"李姣将提前准备好的盟约在书案上展开,自己先按上印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同进共退!"
李弘杰、安守义、刘松依次按上印鉴,众人开怀大笑。
李姣接着部署:"越王皇叔继续修建戎州丘北防御工事,并让黄巢加快渗透岭南道。剑南、巴川各点五万军,五日后在松州集结。山南西道封锁所有入川道路,暗中修建工事,不让朝廷兵马由东向西过境。"
"就这么干!"李弘杰、安守义、刘松齐声道。
李姣邪魅一笑:"我来给完颜诺达写密信,让他不要离阴山太远,我等出兵之时,即为其反攻之时。当然还有契丹可汗耶律布日古德,也等我们出兵为号,大家各自出击,搅它个天翻地覆!"
众人高举茶碗,以茶代酒,一饮而尽,便各自返回准备。
天下风云变幻,一场对大唐的重大考验正在悄然酝酿。朝廷还沉浸在狼山大捷的喜悦中,却不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处聚集。大唐的江山,再次来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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