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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认双生
双胞胎情况特殊:血脉相连,气息互通。若用灵异手段感知,往往认错对象。
不过巫随的蝰蛇强大,附着于人身可以完美充当标记,用来区别双生之人。
坏就坏在,他们换了血。
蝰蛇气息随血液流动,一分为二,两人体内都凝出了蝰蛇,只是相比藏在一人体内、气息凝练时,弱小不少。
现如今,巫随已然无法通过蝰蛇判断哪个是全凛,哪个是凌泉,只好寄希望于凌之辞了。
凌之辞在巫随保护下进入病房,看到昏迷在地的钱革与守在床边的古柔。
床上,相同的两个人,穿着同样的病号服,同样惨白的脸色,一左一右双双靠着仪器续命。
“认得出吗?”巫随问凌之辞。
凌之辞早踮起脚尖费劲看人,闻言黯然摇头。
上官鸭鸭显出身形:“老大,跟着古柔到来时,床上两人就已经完成了大换血,分不出谁是谁了。”
古柔似是早知凌之辞与巫随会到来,却不曾料到房中早潜藏了一人,发间红线猛甩两下,宛如活物受惊。
凌之辞躲到巫随身后,对古柔叫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你如实招来,我会考虑放过你的。”
古柔不理睬凌之辞,紧盯床上两人。她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左侧那人身上。
凌之辞心急难耐,狂摇巫随:“老巫公你看她。她、她才是真正的红线灵异生物。她害我哥哥!”
上身白下身红,瘦瘦高高披着到腰的黑色头发,头发里有几根红线,红线到膝盖长,没有缠在头发上,一直飘,总感觉要掉但最后也没有掉;是个人,非魔非鬼,偏偏能用灵异能力。
鲸王和唐析景口中的红线灵异生物,从一开始就是古柔,而不是在有木森林公园接替傀娘的红线怪。
巫随打量古柔。
古柔不怵他,仍是静盯床上人,但是开了口:“自我介绍一下,现实世界中,我是古柔;灵异世界中,我是大家口中的红白,是傀娘真正的继承……者。”
灵异生物强大到一定程度,确实可以自主选择传承者,然而天道未必认同,此时会出现一种情况:两个传承者共用一种灵异能力。强者淘汰弱者,成为真正的传承者。往往是天道选中的那个获胜。
显而易见的,根植于人性、源于压迫与祸害、匿藏千百年的红线怪远比人类古柔强大。可是,红线怪自始至终没有抢占古柔的那一份能力。它甚至在替古柔遮掩,不然,古柔的灵异气息瞒不过巫随,古柔的存在想必也早就被挖了出来。
灵异生物间,不大会有这种温情。
凌之辞恍然大悟:“所以你伪装被绑架,与红线灵异……红线怪暗通款曲。”
古柔:“商战龌龊,我手下买凶杀人,被绑架是真。如果他们愿意放过我,其实能够活命。我倒是好奇,我失去记忆的几分钟内,线儿怎么就彻底消亡了,是谁干的?”
凌之辞从古柔的话语中听出了压抑着的怒火,当然不会供出小凌,本来也跟小凌无关。
他讪讪躲于巫随身后:“它本来就死了,只剩残余气息,看你有危险,为了保护你才彻底消亡的,跟别人可没关系。”
古柔发间红线摇摆不定,眼神冰冷。
凌之辞看她眼神像要吃人,仍在床边不懈盯自己哥哥,说不怕是假的,赶忙推着巫随上前:“别让她伤害我哥哥。”
巫随:“我控制住她了。”
这时,床边仪器滴滴叫,短促而刺耳的声音让凌之辞心跳加速。
他急得原地跺脚:“什么情况?!我哥哥怎么了?!是不是危险了?!”
上官鸭鸭接话:“两人度过危险期,安全了。问题是,谁是谁?我可知道全凛啊——邦盟中唯一能干实事儿的人类了。他要是被居心叵测的人取代,后果不堪设想。”
凌泉死而复生,管他是本人还是复制体,都是皆大欢喜的事。可是,回来的真的是凌泉吗?还是披着凌泉外皮的其他东西?
巫随对凌之辞珍而重之地说:“必须分清谁是谁。就算两个都是你哥哥,也只有全凛是游走邦盟多年、有能力有心思为了人类的美好未来做决策的人。我不认为任何人能做得比他更好。”
凌之辞蹲身打量床上排排躺的两人,唇咬得越来越紧。
巫随问:“他们难道没有特殊的胎记或是特征吗?”
凌之辞:“应该有吧。可是我不知道啊。从我有记忆以来,他们就是大人了,总是穿得很正式。我全哥比较成熟,我凌哥比较温柔,等他们醒来我就认得出来了。”
上官鸭鸭上前取下仪器,按压两人穴位,轻易唤醒两人。
凌之辞自认对哥哥还算了解,然而,双生子确实不好分辨,当他们玩起身份游戏时,哪怕是亲人也无法精准判断。
“好像左边是我全哥。”凌之辞犹豫说。
右边那个揉眉的手放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如全凛一贯的表情:“想清楚。”
凌之辞摇摆不定:“右边那个也好像。会不会有误会,其实两个都是我全哥,就像小凌那样,但是有东西非要陷害他们,想让他们自相残杀?”
巫随闻言冷静观察。他对全凛、凌泉的了解还不如凌之辞,所以更多关注应当知晓内幕的古柔。
古柔眼神总是停在左侧那人身上,颇为紧张的样子。
全凛断然不会与谋害孩子、控制市员的古怪灵异生物合作,那就是伪装者与古柔有交集。
如果非要否定其中一个全凛,巫随倾向于左边那个是假的。
“我感觉两个都是真的。”凌之辞为难,实在辨认不出真假,托上官鸭鸭弄醒钱革,让钱革来分辨。
钱革人未醒,腿先蹬了起来:“快跑!”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两个我全哥?”凌之辞急问,将钱革拖到床前,“你快来看谁真谁假。”
钱革视线在双胞胎间游走,迟疑不定:“这……这……这我哪儿分得出来?一模一样啊!”
凌之辞闻言,皱着眉扑到床上,拎起这个的胳膊抬起那个的腿,不知所措。
巫随倒是镇静,吩咐钱革:“说说你晕倒前发生了什么。”
钱革:“我跟全议员,是为了林议员来的……”
阿智解开电子锁,钱革上前压下门把手,露出门后空荡荡的空间。
“人呢?”全凛进屋视察,发现这里并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钱革纳闷:“没错的话,龙议员生前确实将林议员安置在此了。”
“阿智。”全凛唤。
阿智眼中探出摄像头,扫描过房间每个角落,最终射出红点落于枕上。
“里面有什么?”全凛问。
“一张纸条,上写301。”阿智答。
“301?”钱革呢喃,“这不是凌先生的病房吗?”
全凛难得惊慌,向来不紊的步子步调凌乱,步伐越迈越大,一路冲到301病房。
被他安排到此的医护机器人即刻出现。
全凛气息不稳:“开门。里面什么情况?有东西来过吗?”
医护机器人解开特制的锁:“凌先生一切无恙。”
此时钱革赶到,帮忙压下门把手。
两人看到了床上半坐的人。
那人转头笑笑:“来了。”
钱革看着与自家议员别无二致的脸,背后唰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反应过来后迈开僵直的腿挡在全凛身前:“你……你怎么活了?”
凌泉不答,笑说:“不是找真正的林议员吗?不是找龙暴暴背后的人吗?都是我。我一直活着,开心吗?”
“情况不对。”钱革将全凛往外推,“您快走。”
一根飞针射出,正中钱革,晕眩间,钱革听到凌泉低声抱怨:“聒噪。”
他浑身乏力,倒地不起,渐收的视野中看到那人起身,步步逼近,手中坠着金色药液的针尖银光发散充盈全部,直到被上官鸭鸭唤醒。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钱革说,“凌先生一直活着,假借林原身份进入邦盟,操控着龙议员,与全议员较量不休,甚至实行寄宿繁育计划管制人群、谋害孩子,其心可诛啊!”
凌之辞回头看哥哥,两个人同样坦然地直视回去,面上表情拿着放大镜都不一定看得出差别。
“古柔,你到底想做什么?”凌之辞见钱革无法,重新将目光投到古柔身上。
古柔淡然:“我只是给凌先生帮个忙罢了。”
说话间,古柔感受到身上压制松懈,似是可以行动了。
“既然是我凌哥,那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凌之辞爬到床上扑到两人之间,郑重说,“没关系,不管是全哥还是凌哥,我都认。”
巫随一鞭子将凌之辞裹到身边:“如果实在分不清,哪就两个都别活,免得信错人造成损失。”
黑气缕缕漫出,看似软轻如纱,须臾间已逼至两人面前。
凌之辞与古柔俱是骇然。
“你干什么?!住手!”凌之辞猛扯腰上鞭子,仰着头怒视巫随,“我让你住手!”
喊叫无用,凌之辞双腿再怎么卖力也倒腾不出巫随周遭。
眼看疼爱自己的凌哥死而复生,一大家子将要团圆,却被自己的爱人杀害,连带着本来活得好好的全哥。
凌之辞眼周顿时通红,扬手一巴掌甩到巫随脸上:“我都说了停手!”
“啪”的一声巨响穿进在场生物耳膜,上官鸭鸭目睹此景,张着一张圆嘴贴墙出门,麻溜跑了。
凌之辞被巫随拦得死死的,而古柔突破压制冲到左侧全凛之前,意图挡下黑气。
结果很明晰了。
巫随收敛黑气,甩飞古柔,限制住左侧全凛。
凌之辞关心则乱,此时才反应过来巫随不过是要试探,没真想害人,一时羞愧难当,不知作何反应,但总归是气,还恼,跺脚“啍”一声移开脸不看巫随。
他又觉此举不妥,转回脸,轻轻摸摸巫随脸颊,不吭声了,将主导权交给巫随。
右侧全凛在钱革搀扶下起身,对巫随说:“把他交给我吧。我会处理好。”
巫随点点头。
“等等。”左侧全凛开口,“记得初见时你跟我约定过什么吗?那东西,只有我知道你藏在了哪里。”
巫随停下动作,冷眼看右侧全凛:“你知道吗?”
右侧全凛表情也是冷冷:“当然。”
“你们在说什么啊?在择验分部把我赶下车去的那次吗?”凌之辞不满捶捶巫随。虽然场合不合适,但对于巫随对自己有所隐瞒一事,凌之辞一想到就不爽。
巫随一手按捺住凌之辞小动作:“我先确定谁是全凛再跟你解释。”
“两个都是我哥哥。”凌之辞提醒,“不要伤害他们。”
“这种情况,不用点特殊手段是不行了。”巫随说。
凌之辞实在不想伤害哥哥,可听巫随的意思,两个哥哥注定不会好过。他咬着唇思索:只要能认出哪个是全哥就好了。到底怎么认啊?
“有了。”凌之辞舔舔唇珠,“我有办法了。它一定可以认出我全哥,我爸爸妈妈认不出来它都能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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