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小婉不晚

　　输，是肯定输了，这毋庸置疑。
　　可被一个先前一直看不起的女流之辈按在地上摩擦，里子面子都要丢尽了的金轮法王觉得自己还是能挣扎一下的。
　　他目光阴狠的盯着小婉，周身肌肉紧绷着，似乎是随时都在准备着，瞄准她某个松懈的瞬间暴起反杀。
　　然而，他没敢。
　　先不说作为一个切磋老手的小婉会不会让金轮法王捉到破绽，单说她顶在金轮法王头上那含蓄待发的千机匣，就足以让其服软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小婉会不会因为他的挣扎而‘手抖’了那么一下下，令那匣中利箭穿过他的头颅，在这擂台上开出一朵热气腾腾红中带白的新鲜脑花呢。
　　为了大义舍生忘死什么的，那逼格太高了，根本不是金轮法王能做出来的事。比起那种英雄人物大义凛然的作风，他似乎更擅长苟命。
　　就算说出来挺丢人，可好歹还活着不是。
　　虽说金轮法王觉得凭他的身份，小婉就算是赢了他，也未必真的就敢‘手抖’那么一下。
　　可是…万一呢？
　　他既不了解小婉的身份背景，也不清楚对方究竟会不会买他这个蒙古国师身份的账，万一这无名之女就是个生长在深山老林的隐世门派中，对身份这种东西没什么概念，十分敢手抖的铁憨憨呢。
　　金轮法王对自己这条命还挺珍惜的，也根本就不敢去赌那个万一。如此，在面对这样一个危机情景的时候，他果断的选择了认怂。
　　如此下来，三局三胜的结局已定。
　　而身为战败一方的金轮法王自然不好舔着脸皮再将武林盟主一职视为已有。
　　在两个蒙古护卫的搀扶下，差点被机关锯断了腿的金轮法王艰难的撑着锡杖站起，目光恨恨的瞪了已经安稳坐回唐无乐身边，此时正用湿棉布擦手的小婉一眼，颇有着色厉内荏的样子。
　　他站在原地恢复了一下，似乎是感觉到周围来自中原武林人那似讥讽似嘲笑的目光，仿佛自尊心被刺伤了的金轮法王瞬间黑了脸，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看着金轮法王离去的背影，自觉自己让师父失望了的巴尔达不顾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挣扎着一把推开正蹲在他身前为他处理伤口的大夫，踉跄着跟上了去。
　　伤势没有巴尔达一般流露于表的霍都见状露出一丝明晃晃的嗤笑，趾高气昂的指挥着那些护卫抬着他行动。
　　半点也没有打了败仗的恼怒与羞愧，反而是用一种令人说不出是恼恨还是贪婪的的眼神先是狠狠地剜了方不负几眼，随后又眯起双目将这个眼神牢牢的钉在了唐无乐身上。
　　讲道理，平时若是有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唐小霸王一准炸毛。也定是能二话不说的，反手抡起千机匣赏给那人一记爱的暴雨梨花。
　　然而此时，被霍都用眼神重点照顾了的方不负和唐无乐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他不存在似的该吃吃，该喝喝。
　　眼见着唐无乐的身影逐渐远去，感觉之前算计好的一切都化为乌有的霍都不甘的攥紧了手中的折扇，他嗫嚅着嘴唇似乎是有话想说的样子，可终是顾忌着身处不远处的金轮法王，不得不咬紧了牙关，什么没有说。
　　只是伴随着他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的那个充满着不甘与对某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志在必得的眼神，明晃晃的告诉着众人，他或许并不愿就这样放弃。
　　显然，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郭靖也发现了。
　　如此，在彻底看不见不速之客的身影之后，郭靖将眉心皱得仿佛能夹死苍蝇，他怀着满腹思虑将目光投向了唐无乐一行人。然而，唐无乐一家与方不负他们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也不受影响。
　　郭靖：……
　　“咳…”郭靖举起一只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神情严肃的说道：“唐兄，此番结果，那金轮法王定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郭靖语气虽严肃，可口中的话却有些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金轮法王不会善罢甘休？
　　听了郭靖的话，唐无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郭靖的脸，又瞥了一眼面色明显有些难看的黄蓉一眼，不由得嗤笑一声，接着捏起几粒扔进嘴里炒花生磨牙，完全没有搭腔的意思。
　　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并非只有金轮法王，那蒙古王子也是其中之一。
　　唐无乐眯着眼睛，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脑中却是在不断琢磨这一张清晰可见却无解的关系网——郭靖与蒙古王室。
　　那可真是一段剪不断，且理还乱的关系。
　　收留和养育之恩、竹马与青梅之谊的羁绊，寡母被逼死后的悔与恨以及民族大义的复杂与矛盾，像是两段深不可测的沟壑，横亘在曾经一切的美好中间。
　　本着以己度人的想法，唐无乐并不认为郭靖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对蒙古王室下狠手，哪怕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保宋派。
　　如此，对于郭靖被婉拒了一次后再次苦口婆心言辞切切的抗元邀请，唐无乐摇晃着脑袋，眯着双眼，一粒一粒慢悠悠的嗑着花生米，一副没有听到耳朵里去的样子，任凭郭靖维持着低头拱手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没看到一样。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一旁的郭芙见父亲这般低声下气的再三邀请，而唐无乐却摆出一副只是听听并没有入伙打算的样子，不禁气上心头。她捏紧粉拳，面露愤愤之色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身旁如门神似的武家兄弟给悄悄地拦住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空有愤怒而毫无与唐无乐等人面对面硬杠的决心和武力值。否则，就郭芙那小暴脾气加上怒气上头的破坏力，一直如跟班一样陪她长大的大小武又哪里能拦得住了。
　　而坐在郭靖身边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黄蓉见状，脸上的笑容不禁有些僵硬。她垂下嘴角，对唐无乐一行人的无动于衷十分气愤。她冷眼盯着唐无乐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将理直气壮的质问目光投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方不负。
　　似乎是想拿长姊这个身份压人一样。
　　然鹅，方不负并没有认下这个长姊的意思，也自然不会去搭理她的自以为是。
　　他颇为冷漠的垂下清亮的双眸，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终是归于沉寂。随后，他一手端起酒杯，美滋滋的浅酌着顶好的花雕酒。
　　一副滚刀肉的样子。
　　黄蓉差点被他这样子气了个仰倒，她抿起嘴唇深呼吸着，藏在桌子下的双手死死的掐着拳，连掌心掐出血痕了都不知道。
　　看来方不负这边的路子是走不通了，黄蓉这样想着，目光越过方不负身边的常言，在唐无乐一行人中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杨过身上。
　　她强忍着对杨过那一身装备生理上的不适感，摆出一副高姿态的给杨过递了个眼神，希望能通过杨过的这层关系拉进与唐无乐等人之间的距离，从而达到郭靖想要拉这几个高手入伙，一同抗元的目的。
　　说真的，若不是刚刚没有错过方不负眼中的那丝冷漠，她还真不怎么太想搭理杨过。
　　一来嘛，因为杨康的关系，黄蓉对杨过本就带有偏见。二来嘛…杨过身上的着装打扮实在太过眼熟，以至于让黄蓉产生了一些生理上的不适。
　　没办法，毕竟当初欧阳克后期那露胳膊露肩膀露腹肌露大腿的风骚造型给她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现在每每想到那个画面，她还不自觉的掉下一地鸡皮疙瘩。
　　堪称心理阴影。
　　只是，背后靠着几座大靠山的杨过又哪里是她摆弄得了的了。先且不提别人，单单就杨过一人，她也左右不了。
　　毕竟成功继承了白驼山庄，又坐拥欧阳克留下的武功秘籍和家产的杨过早已经今非昔比，可不是多年前那个在桃花岛任人歧视的孤儿了。
　　看到了黄蓉趾高气昂又理直气壮的眼神后，杨过忽然露出了一个狭黠的坏笑，学着方不负的动作举起了酒杯放在眼前晃了晃，目光看似漫不经心的略过黄蓉的脸，然后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咳咳…”鲜少饮酒的杨过被口中烈酒辛辣的口味刺激的呛了一下，不禁掩面咳了几下。
　　端坐在杨过身旁的小龙女见状，赶紧动手给他拍了拍后背，帮他理顺这口气。然后又颇为贤惠的寻了个空茶杯，掏出一个白玉瓶和一盏常言给的五莲泉来，用内力温了五莲泉现场勾兑了一杯玉蜂蜜水来递给杨过。
　　“莫要再喝酒了。”她看着杨过捧着蜜水小口啜着，这样叮咛着。
　　“知道了。”得了小龙女叮咛的杨过在桌子下悄悄的握住了小龙女的手，然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却是任谁都看得出他一本正经中的暗爽。
　　包括黄蓉。
　　黄蓉敢肯定杨过是看到了她的那个眼神也明白她的意思，可这小子却仍旧无动于衷，摆明了一副不准备搭理她的样子。
　　这一认知不禁令黄蓉又气又急，不禁在心中啐道：亏得靖哥哥当初不仅想收他做徒弟，还动过将芙儿许给这小子的念头，真真是好心没好报了。
　　并不觉得自己将父辈的过错冠到一个小孩子身上有什么错的黄蓉选择性的忘记了曾经大小武对小杨过的欺辱，再次在心里唾骂道：没救了，没救了！果然是杨康那贼子的亲儿子，从根子上就已经坏了。
　　许是见唐无乐等人实在是没有入伙的意思，郭靖也不愿强求，毕竟做义士这种事就好比做义工，还是要自愿来的比较好。
　　他叹息一声，默不作声的直了直腰杆子，准备换个话题来结束这席间尴尬的气氛。
　　郭靖是个正人君子，向来不会强人所难。可黄蓉却并不这么想。聪慧如黄蓉，又怎么看不出郭靖的选择背后会给自己和家庭造成什么样的结局。
　　她是可以陪郭靖从容赴死，可她的孩子们呢？
　　都是拖家带口的，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既然知道唐无乐手中掌握着的机关术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改变战局，黄蓉又怎么可能会像郭靖那样，轻飘飘的就放他们离开。
　　大家都是宋人，凭什么唐无乐这些人就可以潇洒自私的视国难为无物？！不行，不能就这样放他们离开，起码也要让他们出些‘力气’才行。
　　这样想着，她的双眸中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您可千万别说什么黄蓉崩了人设这样的话呦。心软善良什么的，向来都只是郭靖眼中的那个黄蓉而已。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郭靖对黄蓉的滤镜有多厚想必大家也都懂得。
　　身为东邪的女儿，黄蓉还真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来着。不然幸之又哪里有可能会生下方不负来？
　　她只是对郭靖的固执毫无办法，容易对他妥协罢了。换做别人试试？坑不死你她都不好意思姓黄！！
　　虽然在成为郭靖的妻子之后，她的作风也向着郭靖日趋靠近，可某些从骨子里带来的东西，却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
　　只是不等她说什么，这边捧着小汤碗喝汤看戏得正欢的唐果果按照亲爹的吩咐‘不小心’手抖了一下，将碗中温热的汤水洒到了小婉的裙子上。
　　也一下子就打断了黄蓉的思路。
　　黄蓉面上的尬笑一下子就消失了，她眉头轻皱似乎是想要说道什么，却着实不好与三岁幼儿一般见识，只好狠狠地抿了抿嘴唇，气呼呼的闭上了嘴巴。
　　这样的反应实在是有失风度，也跟黄蓉之前的作风相差甚远。
　　可这也着实是怪不得她的。
　　先前武三通的那段风波尚未平息，那边又冒出来一个金轮法王咄咄逼人，好不容易赶走了不速之客，又被方不负气了一个仰倒。
　　这一天中她经历了太多事情，对于一个情绪易波动的孕妇来说难免有些失控，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只是，黄蓉可以毫无反应，可作为英雄大会主办方负责人的陆冠英却不能对这个小意外视而不见的在原地装死。
　　不等眉头微蹙的小婉说什么，陆冠英便侧头轻声吩咐了身边的小厮，要求他唤两个丫鬟过来带小婉去宴厅的耳间整理一下。
　　没想到嫁给郭靖后，对外向来都是八面玲珑的黄蓉这次居然会对她的这个意外视而不见，小婉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只是，她并没有为难黄蓉的意思，便对陆冠英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牵着小果果离席，跟着丫鬟向耳间走去。
　　看着小婉牵着小果果离去的背影，即便是续上之前的思路也找不回那个气氛的黄蓉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而黄蓉的这个反常的反应却恰恰正中了唐无乐的心思。
　　在看到换了一身新衣的小婉领着小果果出现的身影后，便迫不及待的领着身后的一群人一同向陆冠英开口请辞。
　　那模样，分明就是一分钟都不想多留的样子。
　　对此，黄蓉大怒。
　　她深感自己被冒犯了。无论是东邪之女丐帮帮主或是郭靖之妻的身份，皆从未被人如此接二连三的忽视过，这简直就是将她的脸面扔到地上踩啊！
　　只是正当她崩着表情准备出言讥讽的时候，一直没有吱声的郭靖忽然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也让她脱口欲出的话直接卡在了嗓子眼中。
　　需知，郭靖即已经知晓黄蓉的想法，见他人无意与自己同谋，又怎会愿累及孕中妻子再为此费心劳神。
　　生死由命，左右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牵扯不到别人，也怪不得别人。
　　盼只盼若日后真有那么一劫，便愿蓉儿能够为了他们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罢。
　　这样想着，郭靖在心中悄悄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貌似僵持着的唐、陆二人身上。
　　而这边，见唐无乐向他拱手请辞，作为主办方的陆冠英赶紧起身回礼，只是这往来相送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目光瞥向郭靖身边虽已经被他安抚过，却面色依旧难看的黄蓉，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又有些踌躇不定，十分为难的样子。
　　这时，郭靖做主替黄蓉给因不想得罪黄蓉而行事处处拘谨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陆冠英递了一个眼神。
　　秒速get到郭靖眼神的陆冠英看了看郭靖，又看了看郭靖身边表情已经有软化趋势的黄蓉，终是在唐无乐的耐心耗竭之前，回了唐无乐一礼，以表临别之意。
　　就相当于现代人说了声“再见”一样。
　　看着方不负施施然的起身，一派淡定的跟在唐无乐夫妇身后拱手向陆冠英道别，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得到准确答案的黄蓉面色一变，想出言阻止方不负离开，却再次被郭靖拦住。
　　气愤之余，她一把甩开郭靖的手，气哼哼的转过身背对着他，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而郭靖则是带着有些无奈的笑意匆忙对方不负一行人点了点头后，便转身低声去哄身边气闷的妻子了。
　　他想着，若他真有无法继续照顾蓉儿的那一天，亲兄弟总要比其他人可靠一些的。何况，这些日子里，黄蓉咄咄逼人的样子的确是有些过分，若是再不收敛，怕是就要与那疑似她弟弟的方不负交恶了。
　　不论方不负因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结个善缘总比交恶要好上许多。
　　领着妻儿徒弟准备功成身退的唐无乐似笑非笑的瞥了这对心中各有小九九的夫妇一眼，便头也不回的领着一干人马拂袖而去。
　　实在不是唐无乐他们没有民族大意或者觉悟不行，只是此间天道并不允许身为前人的他们对后世的某些大的走向做什么。比如说朝代更替之类的。
　　还是那种做了就要留下来负责的不允许。
　　一方是有师门家族亲朋好友满是羁绊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大唐，一方是不小心遗落到此与他们并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大宋，傻子都知道要选择哪个。
　　俗话说的好嘛，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猪…呸！小窝。
　　乱世当头的宋末机会再多，也比不过远在大唐的唐家堡中一缕微不足道的烛火。
　　不是谁都对那座不胜寒的明黄色位置感兴趣的，比起那起子劳神费心还容易不讨好的权利地位，唐无乐更愿意与小婉一起过那种闲云野鹤万事不管想去哪就去哪的悠哉日子。
　　江湖人嘛，自由自在惯了。
　　若是冷不丁儿的将人禁锢在一个四方的天地当中，指不定要憋出什么乱子来呢。何况，因为幸之在此间的那些遭遇，本就是个爱欲其生恨欲其死极端性子的小婉压根就不想与此间牵扯过多。
　　若非要带儿子见见世面，哪怕是有热闹可看，小婉也不会往这里凑。
　　跟多说多错的道理一样，小婉也要防着此间天道，免得天道觉得他们用着顺手，一个不讲道理的将他们强行扣下来就得不偿失了。
　　小婉可还有任务没做完呢。
　　至于日后注定会发生的蒙古攻宋…此间的天道轮回朝代变迁跟他们这些唐人可有半毛钱关系？
　　这边，目送唐无乐等人离去的郭靖目光有些怅然。他是真的为了唐无乐等人那般高强的武力值却不能为国效忠而感到可惜。只是人各有志，郭靖也不过是有感而发了那么几秒钟，转头便已恢复正常。
　　只是他的洒脱却半分也没影响到黄蓉，比起郭靖的怅然洒脱，她盯着唐无乐他们的背影，眼中较比郭靖多了一丝不甘与一份激愤，连手心被指甲掐出了几道血痕都没有发现。
　　他人说不通，自己又看不破，说的就是黄蓉现在的状态了。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一句作为一个领头羊的好处了。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必定就会有压迫，无论是否自愿，人与人之间都会自发分出三六九等。要不身在官场的那些人为何要拼了老命的往上爬呢，身居高位肯定是有身居高位的乐趣和好处就是了。
　　比如说，想要的东西或是想要做的事，高位者可不必直说，只要给点暗示，自然便会有狗腿子替他去完成。这个潜规则在江湖上也是适用的，正属换汤不换药的那种。
　　当然，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这不，那群被邀来论英雄却只吃了趟瓜的江湖人中，便有这样‘会来事儿’的存在。
　　这群人大多都是些徒有虚名的乌合之众，到这来也不过只是居于末席或跟着主家而来的未入席者，想借些现成的因由搭上郭靖这条大船罢了。
　　这群惯会投机取巧的江湖人自然不会错过黄蓉眼中的那抹不甘，也自然不会错过这送到手边的投名状。
　　至于武力值的问题嘛，俗话说，好拳难敌四手。他们认为唐无乐等人的功夫再厉害，也对他们的群殴无可奈何。毕竟他们功夫虽算不上一流，可即便是最差的，也有二流的本事，不然也轮不到他们出现在这英雄大会上。
　　单打独斗他们不行，多对一的群殴他们还能整不过么？
　　抱着这样的想法，一群乌合之众悄无声息的分批次找借口离席，去围堵唐无乐一行人。
　　不得不说，传说中脑子里长的都是肌肉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了。
　　他们当中有一些人甚至并不清楚黄蓉究竟想要什么，只是跟风而动。而另一些人，也未必只是想要一个投名状而已。尤其是在看过了小婉那堪称神奇的机关术，与方不负手中那把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琴之后。
　　暴利之下，自然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而唐无乐等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存在，在那群江湖人跟上来的瞬间，红名提示便已接连不断的在他与小婉的脑中响起。
　　叮叮，叮叮的。
　　说句实话，有点烦人。
　　并不欲再次大开杀戒的小婉皱了皱眉头，在团队频道中与方不负等人商议了几句后，便由小婉与常言率先神行千里至下一个目的地，随后再用义金兰将大家拉走。
　　这样的做法一是顾及还没学会神行千里的小果果和杨过，以及不具备学习神行千里条件的小龙女。
　　一阵微风拂过，带起了点点不知从何而来的草屑，吹进了这群准备好包围圈以为胜券在握的江湖人一眨不眨的双眼中。
　　不过一个揉眼睛的功夫，唐无乐等人便仿佛得了神仙相助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兀然消失。
　　惊吓之余，顿时心态濒临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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