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千钧一发之时力挽狂澜

作者:酒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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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难一场


      等温文捂着屁股出现在家门口,邓渊一眼瞥到了他身后的许汉白,若有所悟:“哦。”
      温文敏感道:“你解释清楚,你这个‘哦’是什么意思。”
      “你捂着菊花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想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意思。”
      “因为你的龌龊无人不知。”温文冷酷无情的回头,对许汉白道,“你走吧,再见。”
      “走?”许汉白眉毛挑得老高。
      可许汉白和温文对视了几秒,转身就走。
      “等下。”温文跑过去,一手拉住许汉白手里的东西,“把芝麻糊留下。”
      许汉白已经下了几个楼梯,此时看着温文,头只能微微扬起。
      昏黄的楼梯灯打在许汉白脸上,从温文这个角度看,许汉白的脸虽一直冷静着可看上去是那么年轻柔和。
      “芝麻糊和我是一体的,我走它也走。”许汉白道。
      温文盯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拉着芝麻糊袋子,像是薄薄的袋子经不起拉扯,许汉白便被一起拉进了屋子里。
      袋子被许汉白递到了温文手里,温文转过身,便听见许汉白三两步跨到了身后,两人靠得很近,像是轻轻地把自己拥进了屋子里。
      温文甚至可以感受到许汉白身上凉凉的寒气,那不是刚才许汉白骑自行车在前面为自己遮风留下的冰凉。
      “冷吗?”许汉白进了屋,便离温文远了一点,他对于自己周身的温度,自然是清楚的。
      温文察觉到,因为狭小的空间以及脚步的停止,许汉白便不动声色把暧昧的亲近掩饰了过去。
      温文把头一撇:“热死了。”说着便把芝麻糊连着塑料袋套进了碗里。
      许汉白颇为意外地看了温文一眼,懒散而平静的眼眸在温文脸上停了几秒,随即便垂了下来,停留在了那香浓的芝麻糊上。
      邓渊从房间里把邓竹捉了出来:“快洗澡。”
      “......滚滚滚,老哥我想再玩一下。”邓竹手里还揣着手机。
      邓渊对温文控诉:“刚才我打的去把他接回来,下车就往泥坑里跳,跳完回家就爬上我的床蹭,现在还没洗。”
      “......干得好,对待心里污黑污黑的人,就要用污黑污黑的方式。”温文鼓掌赞扬。
      邓竹抬头看了一眼许汉白:“许汉白是要在这里住下吗?”
      温文看着许汉白。
      “恩。”许汉白点头。
      “那就自己铺沙发。”温文马上道。
      “......”邓渊道,“你说话太着急,让人不由得生疑。”
      温文押韵道:“你说话太多,更加彰显你的龌龊。”
      又吃了一口芝麻糊:“因为我不想成为免费劳动力。”
      “......哎!许汉白!你是和陆小颖一起上的《星球大战》吗?我看到预告片了!”那边邓竹兴奋道。
      “嗯。”许汉白看见温文挖了一大口芝麻糊,感觉要把自己噎死。
      “陆小颖好看吗?”
      “不错。”随口一句。
      邓渊鄙视道:“......不好看也很难那么轻易地大红大紫吧?”
      “那我好看吗?”温文脸色平静地插嘴。
      许汉白在他脸上看了一眼:“丑。”
      “你这是在赞美他!”邓竹气势汹汹,“中国的词语太温柔了,竟然找不到比‘丑’更厉害的词语来准确形容温文的外貌。”
      “许汉白你竟然污蔑我的颜值。”温文把塑料小勺子一放,“不吃了,没人洗澡我先洗。”
      许汉白抬头看着温文。
      “看我干吗?”温文脚步一停。
      “我审美奇葩,觉得你好看,可以么。”
      什么意思?
      哄人一般的语气,让温文浑身不自在。
      扫了一眼邓竹邓渊,两人也在好奇地看着自己。
      “你审美奇不奇葩,我都好看。”温文嘴里哼哼,回房间拿衣服,“我的帅是唯一让全宇宙观念达到高度统一的存在。”

      洗澡出来带着一身水汽,与进浴室的许汉白擦肩而过。
      温文回头看,许汉白该是问邓渊借了套睡衣,此人下飞机后衣服全扔给了工作人员帮忙带走,换洗的衣服没有。
      可忽然低头随便一瞥,温文的脚步慢了下来。
      “邓竹!你竟然偷吃我的夜宵!”为了食物而愤怒的河东狮吼。
      房间里同样传来愤怒地回喊:“温文你特么真恶心,你当我什么都吃嘛?你那什么狗啃的东西,我看都不想看一眼。”
      “......”温文看了一眼那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碗:许汉白不爱吃甜食,那肯定是......
      “不是我。”邓渊眼睛都没离开电视,“我觉得你已经懂是谁了,而且应该对此贼的心理十分了解,但是就是不愿承认。”
      “......”温文把碗收拾了一下,拖沓着步子就回了房间,“是是是,我的知心好闺蜜,但你千万不要把我定义为傻白甜或是傲娇,我温文是个内心丰富的人。我不愿承认,也只是因为吃我东西的人我打不过而已。”
      “......谢谢,我懂了,我又对你的恶心了解了一分。”

      睡是睡不着的,在床上翻了两下,门把扭动的声音,让温文立刻装死。
      “睡了?”狭窄的单人床一沉,温暖的水汽包裹上来。
      接下来十几秒的安静,让温文心升诸多感触。
      电视里装尸体的演员,实在太辛苦了......
      床又一动,许汉白已经翻身上来。
      呼吸声就在耳边,好近好近......近得温文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听力失措,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快要不行了......
      浑身细胞都演技极佳,温文一翻,嘴里还梦呢几句,让自己无比自然地转了个身面对墙背对许汉白。
      还没调整好姿势,许汉白就拥了上来,手臂甚至得寸进尺伸到前面,把温文的后背紧紧贴近了自己的胸膛。
      “......”会不会装的太像让许汉白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
      怎么办怎么办......
      这种千钧一发的关头千万不要慌乱,要淡定地吓死对方。
      微凉的手指穿到宽松的睡衣中,在温文的肚皮上摩挲。暧昧的触感像是脚印落在雪地里一般,清晰而铁证无疑地折磨着温文的神经。
      更让温文受不住压力的,是耳边轻轻的呼吸声。
      一想到这吹拂的气息,来自身后人滚烫跳动的胸腔之中,温文觉得自己的厚脸皮都发烫起来。
      忽然胸-前一点被使坏地突袭了一下,不可控制地,“啊”的一声从口中逸出。
      温文浑身猛地一颤,便坐起身转过来面对许汉白,双手扯着衣服靠在墙上,一双眼睛惊恐地瞅着许汉白。
      “......”许汉白躺得倒是轻松自在,躺在一旁,神色坦然不见有什么波动,“醒了?”
      温文吞了一口口水,“你为什么不睡沙发?”
      “你为什么不关好门?”
      “你进来还怪我不关好门?”
      许汉白慢悠悠坐起来,双手在温文半蜷的两腿间撑住,凑近温文。
      直凑到温文面前,直到能从温文惊恐而掩饰不住羞赧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才罢休。
      “你今天太主动了。”许汉白道。
      胸前被推了推,许汉白低头看,温文用一根食指戳着自己,似乎想要与自己拉开距离,“......等下,你说清楚,我哪里主动了,不说清楚我可是要判你诽谤的。”
      温暖忽然包裹上来,温文的手被轻轻捉住。脸前的许汉白又凑近了一些,清冷的眼睛中蕴含着让温文心脏剧烈跳动的热度,呼吸吹在温文脸上麻麻痒痒。
      “我要求很低,你脸红一次我都能兴奋得睡不着。”
      说在别人嘴里便是轻佻的话语,可从许汉白嘴里说出来,却像是一句证词一般有重量感的自我陈述。
      淡定,淡定。
      ......活在这个水深火热的世界上,我们应该厚着脸皮宽以待己,严以待人,对别人不能要求太低。
      ......我没有脸红,我生来面色红润有光泽。
      ......睡不着没关系,生时何须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想着这么多能解救自己于危急关头之中的插科打诨,可温文一句也没有成功吐出来。
      大脑因缺氧而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说着无用的话。
      “不不不,停停停......”
      许汉白置若罔闻,又凑近一点,大胆地申张着自己的欲-望,“让我亲一口。”
      许汉白的色淡却好看的唇已经就在温文的唇前咫尺,却停了下来,像是在克制着征求温文的回答。
      “停停停......”还没吻上,温文都快喘不过气了。
      抬起眼,视线从那危险的唇移到了那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双眼。
      那么鲜活明亮而又年轻的眼睛,漂亮得让人只能被他牢牢捉住。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许汉白叹气一般的低声呢喃。
      “别别别......”温文拒绝的声音,已经不能再弱了,好像这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会刺激到许汉白的动作。
      可下一秒,伺机而行豹子一般的许汉白,却忽然把身子往后仰了一些。
      像是慢慢说服了自己去放弃,可那双眼睛却还一眨不眨地盯着温文。
      警惕的兔子,神经却不敢放松,害怕此人又玩什么让人难以招架的花招,便依旧一动不动。
      可许汉白真的没有再继续。
      反而,他像受迫的是自己一般,看着缩在墙边的温文,深深呼了一口气。
      像是躲过大难一场。
      这时候温文才看到许汉白额头上汗涔涔的,在这种温度凉爽的室内,竟然湿了一片。
      此时,温文混沌的脑袋因为氧气的注入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吧。”
      这句话,温文拿着捏着,说得那么小心,可还是看到了许汉白眼里的震惊和不敢相信。
      “不是不是,你先淡定听我说。”年轻人经不起刺激,温文忙又改口道,“那个......现在是你工作最关键的时候,也是我工作最关键的时候,大家正好都忙,不如我们用工作冷静冷静心情,到时候再谈谈?”
      “谈什么不能现在谈?”许汉白口气冷了下来。
      “现在太多事了,搅在一起不好解决,大多数人在这种状态下解决事情都是用的快刀斩乱麻。”
      “比如高考前分手?”自然选取的是偏重自己态度的例子。
      “......比如高考前因为压力而告白来一发。”温文道,选取偏重自己态度的例子,一向也是温文拿手的。
      “反正都没有好结果。而且耽误你的工作就算了,要是耽误我的工作怎么办?”温文理直气壮。
      “......”许汉白道,“所以呢?”
      “半年。”温文道,“我听丁澜说了,你现在的行程刚好排了半年,然后再进行阶段性调整。半年后我们再一块玩,大家冷静下来没准还是朋友。”
      谁要与你做朋友?
      “半年?”许汉白摇头,“太久了。”
      “哪里久了,小龙女和杨过都分开十六年了呢。”
      “......你是想学小龙女的拖延战术,让我冷静半年然后继续拒绝我?”
      “没准让我冷静半年我就接受你了呢?”
      温文煽风点火,“而且,你冷静半年后觉得往事如烟风轻云淡不是更好?现在听我说这些,你是会有些难过啦,可能会觉得未来的自己不能理解现在的自己,有点悲愤。但是变了的人总是能原谅自己变了的,我告诉你,到时候你不会觉得痛苦,反而一身轻松,你会发现迎接着你的是传说中的海阔天空......”
      “闭嘴。”许汉白的脸马上冷了,“不许再说这种话,再说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哦。”温文立马被吓住。
      两人又静悄悄看了对方几秒,许汉白的眼睛沉默得让温文不敢动弹。
      “不。”许汉白叹气道,“一个月都太久了。温文,你至少,稍微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吧。”
      这语气里掺杂的无奈和惆怅,温文都想象不出是许汉白说出来的话。温文听得心里不知为何一酸,好像此时爱慕别人而不得的是自己一样。
      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道:“哈哈,你还说网上不理我让我见面扑向你,明明是你自己中招了吧。”
      干笑得不够逼真,温文又添道,“你现在承认我魅力无限吗,许汉白同学。”
      许汉白一双眼睛平淡如水,对温文的表情却是一丝一毫也不愿放过。
      他只道:“我不希望我成为你的心理负担,温文......不要把你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心不由衷,你不是不喜欢太狗血的剧情吗?”
      “......我哪里心不由衷。”
      许汉白鄙视道,“你刚才笑得好丑,居然还有脸问我你是不是魅力无限。”
      “......滚,许汉白,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不能侮辱我的英俊。”温文顺手抓起一个枕头,就往许汉白扔去。
      单人床太拥挤,许汉白一伸手,才避免枕头掉到地上。
      “......好。”许汉白忽然道,“半年,可以。”
      温文抬起茫然的眼睛,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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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大难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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