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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久
挨了一夜的狠劲折腾,沈青一想起萧锐锋先前装残的事就恨得牙根发痒,如今他倒是残了,腰疼得连起身都嘶嘶抽气,偏生还有不少事情待他处理。
他每动一下,腰背酸软得都像被马车碾过似的,偏生骨缝里还泛着股未散的酥麻,叫他恼也不是,认也不是。
萧锐锋那厮由着他泄愤捶打,此时倒颇会卖乖,嗓音沙沙地蹭着他耳根讨饶,掌心贴着那腰眼揉得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硬是将沈青满腹的怨气揉散了一大半。
沈青暗骂自己也是个没出息的,可那股子销魂蚀骨的滋味却也做不得假,如此便如春雪遇了艳阳,一寸寸地化在那人温热的掌心。
阿什那连夜离去时连篝火都未踩灭,仓促得活像见了鬼。
沈青盯着那堆灰烬心里直打鼓,疑心那人是被自己帐中的动静给吓跑了。
他转头去寻若久探问,见那人正在悠闲地边擦匕首边看男人们操练,憋着将话在舌尖转了三圈才试探道,
"阿什他走得那么急……可是患了急症?"
若久闻言噗嗤一笑,
“说是心口疼,赶着回去找巫医跳大神呢。”
“啊?哦……那你和冬狸不跟着?”
“跟着?可那男人我早看腻了。”
若久忽然将匕首指向校场方向,眼波瞄着刀背的血槽看过去,舌尖舔了下唇珠道,
"倒是你们大乾的儿郎个个都新鲜。"
“你……是相中谁了?”
沈青问得八卦,却见若久一弯红唇道,
“还说不好,总得尝过才知咸淡。”
“你怕不是阿什留下来破坏大乾军纪的吧……”
沈青笑得无奈,若久却倏地欺身逼近,用染着蔻丹的指尖虚虚划过了他的喉结,又将鼻尖堪堪停在他颈侧动脉处,低笑吐息道,
“其实大人这样的郎君才最招人疼……”
她尾音挑得极为轻浮,像蛇信舔过沈青的耳廓般继续撩拨道,
“大人聪明得让人心痒,俊俏得叫人睡不着。”
沈青僵了一瞬,刚想退一步,就见若久已然轻撤半步,腰间银铃叮当一响,笑盈盈又道,
“等哪天你看腻了大乾的皇帝……姐姐带你去寻个快活地儿。”
“去哪?”
沈青不知若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听那人浮浪道,
“天大地大,却哪都总有我老相好接应呀。”
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却见沈青目光灼灼盯着她问,
“若久,论才智容貌你远胜于我。这乱世之中,你跟随阿什那左右也是见多识广,就没想过挣出个泼天富贵,锦绣前程?”
语落,若久却自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我吗?我是他用一匹瘦马换来的奴,自然得跟着四处跑,比不得你们这些天生贵胄。”
她见沈青眉心微蹙,便将匕首“铮”地一声插回鞘中,指甲刮了刮刀柄缠绳上干涸的血渍,再抬眼时笑意里又掺了几分自嘲,
“——更何况这世道几时容得女人想前程?”
“印玺上哪条铭文刻着性别?掌权于越的难道不是乌浒的长公主?既然她能——凭甚你不能?”
远处士兵的号子声低如闷雷,滚滚而来。
若久站在原地,胸口仿佛被那声音震得发烫。
她沉默片刻,忽然收敛了所有轻佻,目光如刀般划在沈青脸上,
“若我……若我助你们砍掉羯朱的脑袋……”
她的指甲在掌心抠出一排月牙,却没继续说下去,沈青并未立刻回答,只静静看着她,眼神沉似深海。
几息之后,若久仍然只是死死盯着他,眼底未消的疑虑与新生的野望在瞳孔中相互绞杀。
沈青这才开口,清亮的声音让每个字都显得掷地有声,
“我会亲自为你请封——乌恒的新王将会是你。”
若久的呼吸滞了一瞬,垂下的眼睫遮住了所有翻涌的情绪,只有绷紧的下颌线透出了内心的挣扎。
最终,她还是抬起了头,单膝触地时,腰间的银铃纹丝未动——那是草原人立誓时才有的庄严与肃静。
她左手按上心口,右手指节触地,直视着沈青琥珀色的眼睛,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若久?阿尔贝吉奴愿做青大人最锋利的獠牙,愿为大人咬碎乌恒不臣者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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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久是这个故事里我最喜欢的女性角色啦,她永远是自由不羁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