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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礼尚往来
“不至于吧，最多失点血受点罪，别把话说得那么绝望。”
顾信陵没有反驳，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移开眼，似乎不想再理她。
这突然平静的态度让山灵楞了下，看着他肩膀上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她卸下气来。
“这里有没有医药用品？我先帮你处理下。”
顾信陵这才再次把视线放在她脸上，不卑不亢地命令道：“把我的穴解了。”
“可以，不过，不要试图袭击我，否则吃亏的人是你。”
说着，山灵就往他身上点去。
顾信陵身体得以恢复，却觉得全身僵硬。
他没有立刻坐起来，身体缓了一会儿后，才看向眼中带着警惕审视他的山灵。
“你还要坐在我身上多久？”
“我警告你，安分些，否则被怪我心狠手辣，你打不过我的。”
山灵这才站起身来，不敢掉以轻心，始终用正面对着他。
顾信陵拉了拉自己的衬衫，嘴角一扯：“怎么？看你这样子，是因为刚才对我做的事感到心虚，怕我突然还击？”
山灵否认得极其干脆：“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心虚？当初你为了让我说话，拿内衣戏弄我的事，我们算扯平了。”
“是吗？没想到你还一直记得我们之间短暂的相处，正如你说的人鱼的眼泪，还有你说的胸衣。”
顾信陵说着，眼神不加掩饰地往山灵的胸部扫去：“你不说，我都忘了。”
如果别人用这种猥琐的眼神看她，山灵已经上手了，但对方是顾信陵。
他的灵魂，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何况，她刚才也故意羞辱了他一番。
所以山灵忍了，抱臂看他：“不跟你理论了，你的伤到底要不要包扎？”
顾信陵视线转向别处，站起身来往楼梯方向走去：“药箱在卧室，如果你想帮忙的话就跟来，不来的话就算了，我似乎也强迫不了你。”
幸福之力得靠他获得，山灵自然不会真的和他撇清关系，说出来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的反应而已。
山灵自信武功天下无敌，见他态度少了之前的傲慢，多了一些被教训过的温顺，而且还受着伤，于是，放松下来，跟着他上了楼。
当初山灵是直接从浴室逃走的，压根没进过他的卧室。
此刻，呈现在山灵面前的是一间极具暗黑色系的房间。
黑色的床，黑色的床单，黑色的壁纸，黑色的窗帘，黑色的家具。
呃……
这压抑的氛围。
山灵终于知道他在绝望的时候，身上为什么会冒黑雾了。
顾信陵没说谎，床头旁的矮柜上，果然放着一个医药箱。
他走过去坐在床上，脸上未见任何痛苦的神色，似乎很能忍。
“你确定要帮我包扎？”
山灵的视线从房间的布局转移到他的伤口上。
“如果你现在不想去医院，也不想让你的私人医生来的话，我可以暂时帮这个忙。”
“那就麻烦你了。”
山灵狐疑地瞥他一眼。
顾信陵脱衣的手一顿：“怎么？不愿意？”
“你现在的态度让我觉得很可疑。”
话虽这样说，山灵还是走过去，打开药箱，翻看了下里面的东西，应该近期都在使用，药品和工具都很齐全。
顾信陵见状不再多说，脱下衬衫就将之抛在一旁。
山灵瞟了眼他赤/裸的上半身，眼中再无刚才的戏弄之色。
用钳子夹起棉花蘸满碘酒，山灵一点点把顾信陵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然后止血，上药，处理起来非常耐心。
顾信陵也任由她操作，两人默不作声，房间里除了山灵拿放物品的声音，几乎能够听到彼此喘息的气息。
最终，山灵将绷带层层包裹，包扎成最初的样子。
“好了，血暂时止住了，到时候还是让你的私人医生来看下，毕竟我不专业。”
“是吗？”
就在山灵准备直起身远离他的瞬间，顾信陵眼中寒光乍现，他迅速出手，仿照刚才山灵戳他的位置，准确无误点中了山灵的穴位。
山灵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毫无防备之下，身体一僵，直直就往地上倒去。
顾信陵连忙伸手接住她，将她拦腰抱起，扔在床上。
山灵美眸微张，一脸惊愕地瞪向他：“你卑鄙！我好心帮你，你居然暗算我！”
顾信陵欺身而上，嘴角高高弯起，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样子极其得意。
“不知道你哪学来的旁门左道，居然这么有用，刚才暗算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卑鄙，别忘了，这伤是为你留下的，再次撕裂，也是你造成的，我没让你体验一枪，已经对你够仁慈了，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好心帮忙的目的，还不是担心我一时死不了，却可以让苏家受到灭顶之灾。”
察觉到顾信陵不老实的手，山灵怒目圆睁：“你在干什么？！给我住手！”
“没干什么呀。”
顾信陵笑得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把刚才你对我做过的事再做一遍，礼尚往来，才对得起我睚眦必报的性格，否则就是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你选择哪一种？”
山灵穿了一件长款的连衣裙，被顾信陵扔到床上时，裙摆散乱开来，他的手从里面伸进去，在她身上游走，就如同刚才她对他那样。
但山灵只限于上半身，而他，遍布了全身。
“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我有没有私底下找女人玩过，这样算吗？”
他的手放在山灵小腹的疤痕处摩挲，眼里晦暗不明：“你够狠啊，为了摆脱我，居然亲自用你的利爪将定位芯片掏出来。”
说着，他的手下移停留在某处：“我突然有些好奇，你的这个部位真的和人类一样吗？”
察觉到他的动作，山灵怒目而斥：“你给我住手！小心我宰了你！”
顾信陵嘴角一勾，带着报复性的愉悦说：“刚才摸我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现在你也该体验一下被人侮辱的滋味。”
说完，他竟然撕毁她的衣物，去检查她的身体特征。
山灵：……
这真是个聪明又坏透顶的贱胚子！
短短时间就能如法炮制，精确找到她的穴位。
她又再次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买单。
人鱼的丹田里面没有气息，八个小时之内，除非他解除穴道，否则山灵无法冲破。
一切的威胁和吼叫在这一刻已经无济于事，反而会让他兴奋得更加肆无忌惮。
山灵移开眼睛，不去看他那邪肆又充满坏意的目光。
“落在你手里，我认栽，但是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我凭什么，难道你和苏慕白，或者顾孟城没做过这种事？甚至比我现在做的更过分吧？”
他的手指伸了进去，学着山灵刚才的语气，故作惊讶地说：“咦？这是什么？好像真的和人类一模一样呢。”
山灵倒吸一口凉气，他却是啧啧称奇。
“造物主真神奇，居然会让人鱼因爱变成人，你有感觉吗？”
“混蛋！住手！我要废了你！”
山灵怒发冲冠，他居然敢如此羞辱她！
“你这么生气，让我证实了一件事，你制造幻境的本事，是不是和你的眼泪一样，也随着成人消失了？否则你早就用了。”
山灵没有说话。
顾信陵笑得更开心了，手却没有停下，在深入探查时，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手，仔细确认之后，他微微楞了楞，复杂地瞥了眼山灵。
心里有微漾的情绪划过，见山灵只是一味的发怒，似乎没察觉他的异样。
他将手退了出来，依然陷于戏弄山灵的快乐中。
“我有些理解你刚才愉快的心情了，戏弄别人，确实是件非常开心的事，尤其看到你露出这样又羞又怒的表情。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你说，如果苏慕白或者顾孟城看到我们这样，他们会不会嫌弃你，然后想杀了我又没有办法呢？”
说着，他对山灵微微一笑，换了个姿势，躺在山灵身旁，将她搂进怀里。
拿手机拍下两人坦诚相见又暧昧的画面。
山灵盯着近在眼前，他鬓角的小痣，心里默念了数遍幸福之力。
最终冷静地说：“你不能发给顾孟城！你应该知道他现在身边有个白月光一直照顾着他，如果退婚，是他理亏，我可以全身而退，但如果你把这种照片发给他，就变成我的错了。”
“所以，这就是你这些天没去探望他的原因？可是，你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要和我撇清关系？既然如此，我做什么，我怎么做，都与你无半分关系。”
山灵：……
真的是，睚眦必报啊！
“不过，你为什么不惧怕我发给苏慕白呢，你明明是因为爱上他才变出的腿，你确定他会不在乎我这么对你？你是没发现，订婚宴上，当你承认认识我又来扶我后，他那绝望的表情，想起来都觉得有趣呢。”
山灵怒了：“你到底想怎样？！打击达易集团又威胁苏世熏，让我来找你，我说让你娶我，你不屑，我离开，你又不允许，一下说顾孟城，一下又说苏世熏，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这话似乎把顾信陵问住了，他放下手机，侧头审视着山灵。
两人的气息紧紧贴合在一起，她身上的气味如此香甜，她的身体也是这般柔软。
顾信陵没想到会与一个女人如此亲密，而他却没有任何排斥和厌恶，甚至让他产生了微妙的情欲。
如果她的腿是为他所化，他应该……
想到这里，顾信陵才惊觉自己很荒谬，随即一把将山灵推开。
他一开始，只是想要她服软，承认自己逃跑的错误。
但现在……
“我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就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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