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扉泉]舌剑唇枪

　　宇智波出发前一天夜里

　　宇智波道全猛地站起来，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向松，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
　　宇智波向松不急不缓，他给对面的人续了杯茶“道全，我们认识三十多年了，你认为我会拿这事开玩笑吗？”
　　“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这种事你才应该憋死在肚子里！”
　　“道全！”
　　“宇智波向松！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此事若是暴露出来宇智波会彻底分裂！你知道火……”
　　“所以你要为了火核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利吗！”
　　“…………”
　　“道全，你有天份，可从以前开始你就一直是道鲤身后那个人，道鲤早就死了，你没道理把火核当成你的责任！”
　　“……道鲤是我大哥，不论如何，火核都是我的血脉亲人。我不能……”
　　“宇智波内谁与谁不是血脉亲人！！！”
　　“………”
　　“道全，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老天都让我看到了那一幕，就说明我们是正确的！道全，和我合作吧，我们一起把泉奈拉下马！”
　　“………”宇智波道全缓缓退后一步，他的表情复杂的难以形容“向松，我就当今天没来见你，我什么都没听到，你最好也忘了这件事。”他说完，就准备离开，可就在门边，身后的声音却让他停住动作。

　　“……宇智波道全，你可真是个孬种。”

　　什么……？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比不过道鲤只是因为你没有机会。如果给你和道鲤相同的待遇，你不会比道鲤差。道鲤可以成为前任族长的亲信，你也可以。他的儿子可以成为族长的亲信，你的儿子也可以。我一直都坚信着，并且相信你的能力。……可事到如此我才发现，我看错了，即使给你同样的机会，你也比不过道鲤。”
　　宇智波道全瞳孔骤缩，他一步都无法前进，满耳都是那最后一句话。
　　宛如从小到大的魔咒，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你的儿子是为了保护火核才死的，火核踩着他的尸体才有了如今的成就，可你的儿子呢？他原本可以更出色，比火核要更加……如今却永远断送了这种可能。”宇智波向松一步步靠近，声音回荡在室内，经久不散“道全，你究竟有什么对不起火核的？道鲤是你害死的吗？不，他是在政权争斗中被人害死的。你照顾火核长大，甚至你唯一的后代也为了火核而死，你究竟为什么不能去追求自己的野望？凭什么要为了别人束手束脚？这公平吗？这合理吗？”
　　宇智波向松站在道全身后，双手按着对方的肩膀，几乎是贴着道全的耳畔，痛心疾首道“道全，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我替你不值，你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
　　宇智波道全的双手颤抖着，心脏跳的越来越快，是紧张，是恐惧，也是从某些时刻就滋生的不满破土而出的畅快。
　　可他还是下意识的否定“不，我不能去……”
　　“道全，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是你最好的兄弟。”
　　宇智波道全一愣。
　　“你想离开就离开，我不阻止你。但若是你想拼上一把，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宇智波向松走到宇智波道全身前，扣着他的肩膀直视他“道全，无论何时，罪责都由我一人承担！我只希望你能畅快一次，不留遗憾！”

　　这一刻，宇智波道全的颤抖停止了。

　　……

　　后半夜

　　宇智波向松走入小路，从后面绕进一处宅院。
　　他不引人注目的潜入进去，侧身隐在黑暗中，轻轻拉开门，脚下一转便隐入其中。
　　而他走进的屋内并不是空无一人，反而称得上座无虚席。
　　可以说宇智波一半的资历老人都在这里了，其中不乏管理财政以及医疗的高层，甚至还有因为伤病再也无法上战场的战功昭昭之人。
　　宇智波向松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成功了。”
　　二长老轻舒一口气“火核不跟去，我们的成功几率会大大提高。”
　　“那小子年纪轻轻形式却太过周全，对于相同阵营的非常好用，可不同阵营……就太碍眼了啊。”
　　“不会有意外？”
　　宇智波向松笑道“不会，道全算是火核半个父亲，只要不是关乎斑的大事，火核都会听从道全的话。”
　　“哈哈哈哈不错！非常好！”
　　“还要多久了向松啊！如果不是你撞见了那一幕，我们不知还要等多久！”
　　“连老天都在帮我们啊！”
　　“不如说看不下去泉奈那臭小子的行事了吧？宇智波财政那么充足，只不过多点了一两个碳盆罢了，为此打死一个曾经为宇智波披荆斩棘的同族，可真真是不知轻重！”
　　“他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极是。我在财政部对宇智波的资产再清楚不过了，那么点东西根本无足轻重。”
　　“但谁能想到呢，为了那么点东西斤斤计较的泉奈小子啊……竟然有了这么大一个纰漏。或许该说致命的弱点？这么说应该更准确吧。”
　　“这种事可不是纰漏二字就能盖过去的啊，即使族长在也不可能把这件事完全略过。而现在族长不在，这是我们的良机，绝不会有第二次的天赐！”
　　“哈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
　　屋内漆黑一片，而拥有写轮眼的他们无需灯光便能视物。可大概是黑夜放大了人的欲望，即使他们心中都清楚每人都能看见自己的表情，可依旧抑制不住激动，狰狞了一张脸。
　　宇智波向松扫过屋内的每一张脸，每个人的面容在他眼中都清晰可见，面容被各种情绪扭曲，散发着属于权利与欲望的味道。
　　他的嘴角上扬，喃喃自语道“是啊，谁又能想到千手扉间夜半潜入宇智波，只为和宇智波参谋总长共度一夜呢？”
　　“可真真是一个戳破天的纰漏啊，宇智波的参谋总长。”
　　他顿了顿，随后抑制不住的低笑出声“即将成为过去时的参谋总长…嘛。”

　　…………

　　时间回到现在

　　森之千手族地内，几乎场景再现，千手的族老三三两两，夹杂着几个部门的部长，甚至是千手内部地位仅次于千手兄弟的人。
　　室内的气氛压抑的难以形容，或面无表情，或双手环胸，或闭目假寐，或掩面而坐。但有一点很清楚，他们的表情并不愉快。

　　“喂，谁来说明下，那究竟是什么情况？”
　　千手迟迟单手掩面，锐利的目光自指缝间露出一丝，宛如利剑。
　　他的表情因为过度激烈的心理活动而变得狰狞，语气不稳，却透漏着十足的不可置信。
　　“我没看错吧？总务大人竟然借着握手对那个宇智波调情？”
　　室内安静的近乎窒息，没有一人接他的话。
　　“喂！都说点什么啊！那可是宇智波泉奈啊！那是地狱啊！”
　　千手竹偏头，面无表情“你让我们说什么？要我说那家伙案桌上的零嘴是扉间大人做的吗吗？还是说扉间大人在他面前笑了不止一次？还是……”
　　眼看着千手迟迟要发飙，千手文镜捏了捏鼻梁“竹，够了。住口吧。”她看向始终不发一言的老人，她道“善文大人，您也说句话吧。”
　　“………”
　　千手善文睁开眼睛，花白的头发与胡子证明了他所经历的岁月，而那双布满老茧的左手更是他的人生勋章。
　　“此事需速战速决。”
　　“可善文大人，那家伙可是宇智波泉奈啊，现在看来他也乐在其中，我们需要怎么做才行啊？”
　　“宇智波家那小子并不是受情爱所累的人，从利益方面下手。”千手善文抬眸“文镜。”
　　“在，善文大人，您请吩咐。”
　　“你是年轻一辈中最沉稳的孩子，跟在桃华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我问你，此事你会如何做？”
　　“回善文大人，从今日宇智波方面的反应来看，他们有七成以上几率已经发现此事。但好似他们与我们不同，我们想要遮掩此事，他们却想借着暴露此事将宇智波泉奈拉下马。”千手文镜跪坐的端正“我会将此事透漏给千手惕守一方。”
　　“什么——！文镜你这家伙想毁了总务吗？！”
　　“迟迟，别大声嚷嚷！继续听着！”
　　“你竟然也帮着她说……”
　　“坐下。”千手善文压了压手“文镜，继续说。”
　　“事到如今他们肯定也有所觉，怎么防备也晚了，不如透漏给他们。千手惕守一定会为了彻底罢免扉间大人而寻求与宇智波的合作。宇智波是为了拉下宇智波泉奈，千手惕守同样为了拉下扉间大人，甚至双方都会警惕着对方反水，因为他们都清楚虽然可以夺权但决不能让对方占领上风。宇智波为了压千手一头一定会帮助千手惕守，而千手惕守为了不让千手情况更糟糕一定会帮助宇智波，他们的利益会达成绝对统一。”
　　千手文镜抬手，指尖抵着胸口“而在他们关系暴露前，就由我来出面。”
　　“我是千手桃华的接班人，森之千手族长的一等亲信。”她那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就由我去将这个消息告知宇智波泉奈，我会开出一个他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

　　只要他还是我了解的那个宇智波泉奈，他就绝对没有办法拒绝。

　　…………

　　当夜，宇智波泉奈在房中穿好衣服，长发扎成马尾，提上面罩，悄然离开了千手为他们准备的屋子。
　　夜色无边，很好的掩盖了他的踪迹，他走到约定地点，手指轻轻拨开挡着树干的灌木丛，那上面是一个他心知肚明的记号。
　　他按着树干，查克拉顺着指尖催动，只一眨眼，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宇智波泉奈单脚落下，脚尖点地，还没等他站稳，一个拥抱就自身后而来。
　　千手扉间一手环着泉奈的腰，一手越过肩膀拉下泉奈脸上的面罩，他沉声说“我第一次看你把头发束高。”
　　宇智波泉奈眉梢一挑“好看吧？”
　　“不错。”
　　“他们太啰嗦了，来的晚了点。”
　　“我知道。”
　　“你知道？”
　　“嗯。”千手扉间松开手“你一定会来，如果不来就一定是有事，这不难猜。”
　　宇智波泉奈矜持的扬了扬唇角，正想说什么时他忽然一顿，他闻了闻，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和屋子隔着的阳台“你养花了？”
　　“嗯，来看看？”
　　千手扉间拉开阳台的门，他靠在门边说道“我没兄长那么爱操心这些，所以养的不多。”
　　宇智波泉奈走了两步，先是看到了阳台角落里的绿色，他对植物并不是那么精通，绿叶植物只认得松树桦树之类的，他实在叫不上这个茎干里仿佛藏了长条面包一样鼓鼓囊囊的植物叫什么。
　　“这是发财树。”
　　“？为什么要叫发财树？养了它会发财吗？”
　　“…应该不是，因为近几年也没有天降横财。”
　　“那个是什么？”
　　“幸福树。”
　　“………？扉间，我突然不理解你究竟在想什么了。”
　　千手扉间忍俊不禁“但我现在确实还不错，对吧？”
　　“啧，诡辩。”泉奈一边拆台一边走进阳台，随着那抹红色撞入眼帘，他的目光凝滞了。
　　阳台最中心安置着一盆百合，那是泉奈从未见过的鲜活的红色百合。
　　两只已经转红的花苞簇拥着那只绽放的艳丽的成花，他下意识按住了自己的手臂，他看过很多次，所以他知道这「黎纹」的每一笔。
　　都与面前的这盆花别无二致。

　　“在接收到未来时，从‘他’的记忆中我得知，它死于这个寒冬，含苞待放，却永远无法绽放。”
　　就像几个月的后死于我手中的你。
　　“今年是寒冬，可来年的春天却是近些年最温暖的一个初春。”
　　你死于那个最温暖的初春。就宛如这含苞待放便消逝的百合，绽放了，却又没有肆意的一直绽放。
　　没能让你见识到一个和平的年代，那是我未来最大的遗憾。

　　宇智波泉奈站在原地，安静的听着千手扉间的话，平静的仿佛主角不是他一般。
　　携带着这本应死去的百合回到现在，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见关于百合的意思。
　　无论是百合本身的寓意，还是颜色代表的不同，以及为何是百合。
　　至此他才终于了解到了全部。这是扉间的对他的报复，让他一层层剥开真相，然后去思念，去了解，去心痛……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未来的扉间站在了他的面前，站在这盆鲜红的百合旁。
　　——泉奈，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一直以来你好像都在置身事外，因为活下来的那个人不是你，所以你能将这当做没发生的事，但我不行。
　　当你学会痛我所痛时，当你真正抛却宇智波天生的癫狂直视我，我们的关系才开始真正的公平起来。
　　泉奈。

　　冰凉沁骨的液体滑下脸庞，模糊了视线，只是这么一眨眼，面前便只有那一抹红。
　　再也没有什么未来，也没有什么虚影，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一只手突然扣住了宇智波泉奈的眼睛，离得那么近，近到眨眼间睫毛都会扫过。
　　千手扉间站在泉奈身后，他垂着头，注视着泉奈的泪水从他的手下滑落，他的手心湿润着，那是泉奈的泪。
　　自他认识泉奈后泉奈从未在他面前这样露骨的表露情欲。即使泉奈的外貌纤细的像个弱不禁风的青年，可内心却比钢铁还要坚固。
　　他只在未来的记忆中见过泉奈哭，在床笫间。
　　可他与‘他’都明白，那并不是爱，不是与他同样的执着，更不是非他不可的唯一。
　　这场从未来就开始的算计，步步为营，不惜毁灭未来的自己，跨越漫长的时间只为了将这张网收回。

　　我将你算计，你将我囚禁，这很公平，泉奈。
　　我出于自己的意志对你执拗，你却只是因为宇智波的本性妄图霸占我。
　　这不公平。

　　千手扉间扣着泉奈的眼睛压向自己的肩膀，右手紧紧搂着泉奈的腰，他低声呢喃，宛如未来那一刻。
　　‘他’渴求着，一遍又一遍，诉说着不公平。
　　他兴奋的激动难以抑制，在寒冷的冬夜收获了最辛辣的果实。
　　“这样才公平啊，泉奈。”

　　终于……我终于坐在你的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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