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如果团扇家有了三少

　　被自己学生点名的感觉是难以言说的别扭，而现在对不知火玄间来说，更别扭的是，在场无论位高的还是权重的，齐齐看向自己。当然别扭归别扭，这对他身体的行动其实没什么影响。他先是向在场的三名上忍互换了个眼神，又望了望两位顾问与大名，再看向明显状态不对的团藏，叹口气，将对自己学生的埋怨吞进肚里。

　　紫色炎阵自营帐残骸的四角而起，分隔了众人与团藏、才藏两人。

　　“哦，对了，两位顾问大人。”才藏走进炎阵前、与顾问们错身而过时丢下句话，“我不会下死手，团藏大人的死生全在二位手中。”

　　走进结界内，才藏才首次观察起东窗事发后的团藏。半晌，他呼出口气，笑容是无法抑制的畅快，“真是不错的表情啊，团藏大人。”

　　似乎是无法忍受才藏敬语中分明的嘲讽，又或许是因使自己计谋败露的元凶在此，团藏那张本就咬牙切齿的脸变得更为扭曲，脸上的层层皱纹因此愈加明显，下巴处的交叉伤也显得更加狰狞。他低沉着语调，却抛却以往的矜持与风度，张牙舞爪地对才藏进行着控诉，“想不到鼬成功一世，却留了你们两个失败在，毁他一切忍辱负重。”

　　下一刻，团藏就因他泄愤般的怒斥而被碧玉打刀的居合而撕成两半。

　　才藏将碧蓝色上沾染的血迹甩去，纳入刀鞘之中，却不曾因目标的死亡而放松，反倒是更加戒备地将狐刀也召唤出来别在腰间。

　　听了团藏的话，尽管心知这是他瞳术的效果，他到底还是动怒了。他并不想否认他与佐助是鼬失败的关键，甚至从理性思考上他也得出了这个结论——是无知无能的他们拖累了鼬。但……成功？他居然说那种…那样的死法是成功？！烙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场景再度浮现，才藏深吸口气，平复内心激荡的情绪，而展露在人前的写轮眼却愈发得晶亮慑人。

　　片刻，团藏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才藏面前。在结界外的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而才藏却仅仅只是扬了扬眉。

　　矮身躲过团藏苦无的刺袭，才藏顺势反手抽出狐刀，直直砍向团藏的下盘。团藏双足蹬地，高高跃起，凌空结印。通过写轮眼的洞察能力提起读出这一步的才藏早已完成结印，出手便是千鸟锐枪。来不及结印，团藏只得将已提炼好的查克拉吐至苦无上形成风刃，进行防御与迎击。

　　雷枪在风的斩击之下溃散，团藏借此反守为攻，完成结印，口中吐出如子弹般的真空玉。才藏本欲再退，却因肘间传来的灼烧感而立刻放弃了退后的打算——他已经处在结界边缘。他手摸进忍具包，似乎是因为犹豫而停顿了下，随后就洒出一片手里剑。

　　一些直直撞上真空玉而被弹飞，一些则幸运些许，朝着团藏的方向飞去。

　　“小聪明……”经验老道的团藏瞬时就看破了才藏的小伎俩，如弹幕般密集的真空玉不断发出，用特质素材制作而成的几近透明的钢丝线尽数被切断。

　　失去牵引的手里剑几乎统统受到烈风影响东倒西歪地朝其他方向飞去，除了一枚形似枫叶的特别手里剑。

　　团藏瞪大了露在外面的左眼，瞳孔中清晰折射出穿进枫叶状手里剑的冷樱色刀刃。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伸出左手捏住刀尖。然而那刀就宛若一尾活鱼，刀身轻颤几下就脱出他手指的禁锢。而后一只手猛然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粗暴地往地面狠狠砸去。

　　见到自己揪住的人在不自然地僵直一瞬后就变成了木桩，才藏微微直起身子，他几乎不用费神去想就能猜到团藏必然是绕到了自己的背后。仅仅只是一刹那的停顿，他忽地旋身，双手持刀冲向团藏。

　　太怪异了……面对才藏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团藏面上淌下不自然的冷汗。那把太刀，不，运使着太刀的才藏就如同鬼神附体般，接下的每道斩击不光让他震得手指发麻，更是神出鬼没，完全读不出他下一式的出招路径，刀光剑影中他甚至想要动弹一步都是难事。

　　不过，如此激烈的动作必然维持不了多久。团藏此前是如此笃定着的，直到他在才藏蹿至他面前时那一眨眼的功夫，他的眼捕捉到了才藏面容上的异样——他隐约间好像看见才藏两颊间有类似鳞片的痕迹，还有不知何时飞上他眉眼的暗紫色。

　　而结界外围着的众人都是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的样子。他们见到了什么？一名A级暗部居然压制住了历经三次忍界大战的团藏？

　　“是仙人模式吧……”听闻风声赶至现场的自来也在见场面已得到控制不由暂缓心神，紧接着就面色凝重地望着结界之内的两人。

　　而团藏得出结论的时间与自来也向场外众人道出推测的时间相差无几，他抬头仰望着自若地吸附站立在炎阵结界上的才藏，“仙人模式也不过如此。”

　　“你在警惕幻术、在揣测我方才为何留手。”才藏通过在脚下附着水属查克拉站立在结界上，他终于出声，俯视着团藏的神情，“我已经达成了刚才交手的目的，至于幻术……”他面上透出神秘的嘲弄，“你不配。”

　　四紫炎阵并非将声音都隔绝的结界，是以无论内外都能很清晰地听到对方以正常音量说话时的语句。

　　在结界外的众人又并非三岁小孩，对于才藏奇妙的发言各自思索一番后都隐隐有了猜测。不少人分出心神去打量立在大名身边的两位顾问，只见他们面色有些发白，好像是对那个所有人都能想到的猜测抱有莫名的恐惧与难以置信。

　　目的、达成？什么目的？

　　结界内外都是诡异的沉寂，团藏以余光瞥见结界外的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禁觉得脊背莫名地发凉。他刚想抬起左右手结印以打破僵局，却后知后觉地发现发凉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右手的绷带还有肩颈在打斗之时被才藏缠绕刀刃的水流浸湿。

　　只是区区水渍，他有些不以为意，挥动手臂甩去臂上多余的水分。而这个动作，却成为他志村团藏一生中第二后悔的一个动作。汇集到团藏右腕的水并未遵循重力的法则甩落至地，而是在汇成一小股水流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声滑进了团藏裹在绷带之下的右手。

　　机关被撬开的轻微震动却将团藏的魂都震出去似的，只见其呆愣似地立在原地、手脚僵硬。看他左手艰难地想要往右臂伸去，动作之缓慢、意图之明显完全就是将此前的高手风范丢到了旮旯角。

　　“哐当！”、“哐当！”……“嘶啦。”

　　几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与衣料割碎的声音好似宣判死刑的钟声，团藏的左手无力垂下，头颅低下，牙关死死咬紧。

　　结界外围观的众人尽管心里有底，但在实际见到团藏右臂的秘密时还是惊骇得说不出话。虽说都对木叶对外那套“宇智波一族是荣耀的一族。”说法心知肚明，但见到团藏右臂上鲜红的写轮眼，众人心底都不由升起对宇智波一族的唏嘘。那样的一族啊，末路却是如此……不堪。

　　而两名顾问此时的脸色愈加苍白，好似一张薄纸一戳即穿。他们握紧了对方的手，好似只有借着彼此的力道才能维持站立而不踉跄，皆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瞪视着结界内的同僚。

　　才藏滑行至地面，缓缓向团藏走近，同时放声道：“以权谋私、触犯禁忌、鼠目寸光，这样的人在当火影以前能不能当个木叶忍者都还是个问题。”

　　转寝小春身形一晃，她想张口驳斥才藏的话，却在如山的铁证前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闭上眼，与日斩、团藏他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日子历历在目，她现在连袒护团藏都无法办到。就在刚才她好似经历了一番天旋地转，周遭的认知都被颠倒。

　　这时，身旁的水户门炎似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就是你的复仇吗，宇智波才藏。”

　　转寝小春像是被点醒般恍然大悟。昔日的宇智波鼬在家族与木叶间拼命周旋，万般无奈之下向家族挥下屠刀。宇智波才藏此举是要他们也体会体会宇智波鼬当时的心情吗？再看向才藏时，她的眼中已不单单只有敌意。

　　身处结界内的才藏无暇顾忌结界外的敌意，他视线从团藏的右臂上移开，语气口吻既尖酸又刻薄，“用了两次‘伊耶那岐’啊，一次规避死亡，一次用来破解我的瞳术。只可惜伊耶那岐只能改变术者的物理状态而非精神状态……啧啧啧，都是无用功呢。”以枷杭之术暂时固定住团藏的身体后，他凑近团藏，以近乎呢喃的低语道，“团藏大人，您能活千次万次，我就杀您千次万次。”

　　话落，青雷炸响，将团藏的心脏捅了个对穿。

　　“嘎啊……”团藏溢血的嘴因疼痛无意识地张大，又呕出口鲜血，他费力地抬手攀上才藏的肩膀，从嗓子眼里挤出声来，“把火影之位还给我！”

　　任由团藏豁尽全力地扣住自己肩膀，才藏眼睁睁看其再次发动伊邪那岐，消失在原地。他拍拍衣服上的皱褶使其恢复平整，目光在团藏被刺前的运动轨迹上来回逡巡。用写轮眼捕捉到查克拉最为聚集最多的地方后，他绷紧了神经，见到团藏的身影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飞踹。

　　勉强格挡住一脚的团藏却被才藏不知何时缠绕在他身上的钢丝线拉至结界边缘处。才藏自己仗着仙人模式下的加护，结界的紫炎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粗暴地将团藏摁在结界之上。而团藏却不一样，接触到结界的瞬间升腾起来的紫火将他折磨得痛苦不已。

　　微微蹙眉看着不堪火灼之苦而嚎叫出声的团藏，才藏掏出苦无在团藏喉咙前比划两下，订正了番团藏此前的言论，“火影又不是我逼您不当的，按理说您能当火影还有我一番功劳在，这可是以怨报德啊。”

　　被火舌撺掇得神志不清的团藏挣扎中望见了映在地上的影子，光陆怪离的黑影如同一片深渊漩涡般将他拽入。在那里，他好似望见了阳光之下的日斩，他好像回过头对树荫底下的自己说了什么就又往前走去，可自己还没来得及追赶上去问清楚，日斩就消融于日光下。

　　说了什么？日斩到底说了什么？！……

　　火影……对了，是火影……日斩一直是受人敬仰、爱戴的火影，而他只能是深埋地下的根……不，不是只能，现今他也能是火影，只要……

　　才藏突地觉得手一空，再然后就感到头部受到猛烈的撞击。就要朝地上栽去之际被一只手扼住咽喉，缓缓往结界之壁摁去。同时，他耳边响起阴鹜凶狠的声音——“你现在也顾不得提炼仙术查克拉了吧？”

　　呼吸不畅，才藏渐渐再度感受到缺氧的滋味，被憋得涨红的脸上反而勾起讽刺的弧度，艰难但清晰地说出字句，“团藏大人……您到现在也不明……白您为何当不成火……呃——”脖颈上力度陡然增强，背后渐渐能感受到灼痛感。

　　团藏一再加大手上力道，甚至再加上另一只手用来扼住才藏的咽喉。面上疯狂让人触目惊心，内心累积到极点的夙愿蒙蔽了他的双眼、阻塞了他的思考，让他忘记杀人取命只需利器即可轻易完成。他只知道，只要等眼前这个人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阻碍他当火影了。日斩、波风水门、宇智波鼬，他们都已不在，没有人能阻碍他的步伐、没有人……只要面前这个小鬼死掉！

　　不知过了多久，团藏恍惚当中瞥见一双软绵绵垂下的手，死了？宇智波才藏死了？麻木僵化的思维开始运转，他松开了手，将手中人像丢破布玩偶似地随手一丢，隔着结界看向大名所在的地方，癫狂又放肆地仰天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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