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传

　　“赵惇，今天我打了蔡菁。”赵惇刚一回来，凤儿就把他拉到房里，悄悄说道。
　　赵惇听了丝毫没感到惊讶，不甚在意地问道，“为何打她，她说什么了？
　　“她说我不知廉耻，游走于你跟赵愭之间。”凤儿一脸委屈的样子。
　　“打得好。敢扭曲事实诬陷我的太子妃，打她是应该，出什么事我担着，只要没打死就行。”说罢，赵惇忙去哄闷闷不乐的凤儿。“凤儿，这点事蔡婉容是不敢告到皇后那边的，你放心就好。更何况，怎么能说我们凤儿呢，分明是我们兄弟两个追求你，说明你魅力大。以前在王府之时我就同你说过，宫里的女人都不简单，你离他们远点，现在知道教训了吧。”
　　凤儿满心的愧疚，不悦地说：“可是在宫里的日子很无聊，连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赵惇：“委屈你了，凤儿，你有我呢，以后想聊什么都可以找我，国事家事都可以找我谈。”
　　凤儿：“国事也可以谈？”
　　赵惇：“当然可以。我批折子什么时候回避过你？就像以前在王府一样，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太子妃不是你的枷锁。”
　　“赵惇，你真好。”凤儿兴奋地蹦到赵惇身上，赵惇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凤儿压倒在床上。赵惇努力护着凤儿，防止她磕碰，可是自己后背压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赵惇摸出来一看，是一个手掌大的瓷盒。
　　赵惇握着盒子，一脸奇怪地问凤儿，“这什么东西，你放床上？”
　　“好东西。”凤儿抢过盒子，一脸神秘地说。
　　“既然是好东西，拿来给我看看。”赵惇伸手去挠凤儿，凤儿痒地咯咯直笑。
　　凤儿紧紧抱着盒子不放手，悄悄跑到赵惇耳边说了几句。赵惇脸色一变，冷冷地说：“你藏这东西做什么？”
　　“给你用啊。”
　　“给我用？”赵惇脸色变得有点狰狞。“给我用这种东西，按照家规该怎么处置你忘了？”赵惇训斥凤儿道，“按照家规该打二十板子赶出宫去，身为太子妃知法犯法，应该加倍处罚，先脱了裤子到外面去打四十板子。看在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份上，就由我来亲自执行吧。”
　　看赵惇说的一本正经，凤儿被吓了一跳，她一回过神来就给赵惇一拳，敢这么恐吓她。
　　赵惇抓住凤儿四处乱挥的胳膊，耐心地解释道，“你知道夫妻间的房事是什么吗？”见凤儿没有接话，赵惇继续说道，“是男子对女子，或者女子对男子由内到外而产生的一种冲动，从而结合在一起。而你说的那药，是因为双方没有感觉，才用的龌龊东西。我对你一直有感觉，所以这药对我没用。”
　　赵惇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
　　见凤儿那么委屈，赵惇松口了，软语道，“凤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感觉自己亏了是吗？如果你想试，那就让你试一次，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
　　那日，宫里的大夫偷偷来报，说东宫有人去拿了打胎之药。凤儿查问一番，发现怀孕的竟然是素娥，还好大夫报告地及时，素娥还没把药喝下去。
　　素娥怀孕了？那一晚让她怀上身孕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凤儿本不该拦着她打掉的，但是凤儿心里一直在犹豫，她想等赵惇回来跟他商量过后再决定。
　　晚上赵惇回来听说了此事，对凤儿的决断非常赞同。赵惇的赞同倒是让凤儿心里产生了疑问。凤儿试探道，“你也想留下这个孩子。所以，这个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赵惇一听，吓得跳了起来，慌忙解释道，“你说什么呢？我都没碰过她，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凤儿：“那你为何要留下这个孩子？”
　　赵惇软语道，“我看你也没立刻同意打掉这个孩子。如果你不乐意，那让她打掉好了。”
　　凤儿心里有疑，顺着他的话说：“那好，明日我就让素娥打胎。这东宫只允许有我的孩子。”
　　凤儿这话一出，赵惇有些急了，虽未言一语，但凤儿也看出了端倪。凤儿奋力一拍桌子，一脸威严地说：“你还敢瞒着我，素娥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赵惇也不再隐瞒，连忙坦白，“其实是师淳的。本来是让季林从大街上找个男人的，但是季林出宫正好遇到了师淳，便把素娥丢他床上了。前些日子，我把素娥的事情告诉了师淳，师淳对她的愧疚更甚，那几日他正借酒消愁。一个被下了药，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估计两人都不清楚那晚的人是谁。”
　　啊？天啊。这事情一件比一件离奇。凤儿还沉浸在惊愕中，赵惇突然说道，“让素娥把孩子生下来吧，如果是女孩，交给你来养；如果是男孩，就说孩子死掉了，把孩子丢给师淳。虽然我们是远亲，我也没想帮他养儿子。”
　　凤儿：“是女孩就要帮他养啊？”
　　赵惇：“女儿又不牵扯立嗣，多一个不多。师淳有两个儿子，又没女儿，让他尝尝失女之痛。更何况，宫里不是都在传我宠幸了素娥嘛，她怀我的孩子理所当然，这样谁也不能说太子妃独霸宠爱了。这一举三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凤儿：“你说的对。”
　　……
　　三月的一天，素娥突然大出血，大夫来瞧过之后，说是小产了。见此情形，凤儿想起没有了的那几个孩子，心里暗暗感伤。最近东宫是怎么了，连个孩子也保不住。
　　凤儿从素娥房里出来后，大夫悄悄对她说道，“太子妃殿下，素娥娘子应是吃了滑胎的药物，吃了不止一日了。”
　　滑胎的药物？还不止一日？凤儿赏赐了大夫，并命令他不要外传，然后直奔素娥房里。
　　凤儿直截了当地问道，“是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孩子没了，素娥一点都没伤心，显见是她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素娥侧了侧身子，一脸虚弱地说：“是，我不想要他。”
　　凤儿一脸的无奈，叹道，“殿下都说了，这孩子是他的，还给你郡夫人的位分。”
　　素娥有气无力地说：“娘娘，奴不敢要。奴失身于几个男子，不敢接受殿下的恩赐。奴知道，如果将来生的是儿子，殿下会把他丢出宫去，皇室的血脉不许玷污。虽然您和殿下都没说，但我知道这个孩子是赵师淳的。那日，我虽然被药物迷了神志，但是恩爱过后，我是有片刻清醒的，那时我看清了他的脸。那是我恨了很多年的脸，我不想跟他有孩子。”
　　原来素娥都知道，凤儿理解她，谁想生自己恨的人的孩子呢？与当初她跟赵惇不同，当初她怀赵惇的孩子之时只是不爱赵惇，并不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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