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道沧桑

　　2003年1月3日——5日是期末考试。为了这考试，我把一册书中的知识重点都编成填空题写出来，然后复印了，人手一份。让他们背，并且提出要求，每班前十名的学生必须当我面背出。为了考时方便，我把自己手中的卷子用刀把原有的答案挖掉。然后让他们在我面前单独过关。然后用本记上他们的名字。
　　前十名的都是高手，背得是相当的快。

　　五日中午，大龙来与我畅饮于全羊，好久不见了，真的很想念。这不同于儿女情长，而是知己之欢，我们不觉中已各饮了两瓶啤酒。兴尽酒足，我问：“谁交钱呀？”我句话只有是真正的朋友才能问的出。他说：“你交吧，我今天没带钱。”之后分别。
　　下午批卷。酒后昏沉，于是回寝躺着。
　　看到手机提示，“虚伪的快乐”上线了，于是用手机聊，不过太费劲，她又装作来脾气了，我又不理她了。一会儿我下楼去，美女付凌云正与赵老师打乒乓球，我看了一会儿，赵老师让给我，我便与她玩儿。玩儿了一会儿，电话响了，是媛。我告辞回寝室接电话，聊的好开心。
　　1月6日，继续批卷，没有人过问地理的成绩。学校也不要求批卷录分。在私立学校，这些副科就是可有可无的。
　　只挑了一些学习好的试卷批了，在其他老师看来，我这是在做无用功。而在我看来，这却是我半年工作希望得到的回报。已有40多人及格了，我的考前突击有了效果。
　　事后，有一些学生问我地理打了多少分，我很尴尬。因为她们不在好学生之列，也根本没有批她们的卷子。而喜欢着我的她们也许一直在为这一科默默地努力着。
　　1月8日中午，大龙来电话了，说他在公主岭，一会回来。
　　与龙饮于范家屯全羊烧烤。手机短信响起，系统通知，媛上线了。用手机聊了几句，知道她在卉英网吧。那时的手机□□不花流量，而是花话费，每句一角，如同短信一般。
　　一会儿，媛又告诉我，“爱媛”也来了。
　　酒后，我去了卉英，一进门，“爱媛”就和我打招呼，然后就站在媛的后面，耳边清楚地听得他们有说有笑。我酒气上撞，一怒而走。
　　我去了星辰。此时，再上线时，发现媛已不在了。她知道我生气了。
　　半晌，媛来到了我的面前，坐在我身边。在网上聊了许多。我只感觉被伤害太多，我的心痛了又痛。我真的像有心脏病。
　　后来，我说，如果你不开心，请远离我。
　　她给我回话，我不再答。她怒而去了。我追出去。拉住她问：为什么？
　　她一边走一边说，她因为我和“爱媛”吵了架，怕我生气而来到这里找我。她已经对得起我了。她说“爱媛”已经在网上等了她三四天了。他对她比我对她好多了。早知这样宁可不得罪他……
　　我停止了脚步，她停了停，便去了。我慢慢地向学校踱着。我的心中的烦躁忽然没有了，我的自我保护系统开始启动。心碎了，就没有心了，没有了心，心就不会痛。
　　正自痛着，媛又回来了，笑道：“一会工夫把两个人都得罪了。”
　　一起在路上走着，我有些顾虑，因为心里有鬼。她却一点儿也不怕。一会，她又走了。我去网吧寻她，她不在。
　　她打来电话找我。我说我在现代网吧。
　　她来了，坐在我身边，正聊着，忽然有人笑道：“老师好。”
　　竟是二班的学生魏彬。我的心里很冷静，她却逃了。
　　也许冷静只是一种伪装吧，后怕马上袭来。这小子会不会去学校把事情传开，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会不会听到我们的说话。会不会看到她拉着我的手？他比我先来的呀，因为我只看到他离去。
　　可怕。
　　我真恨自己为什么失去了从前的机警、谨慎。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迷了心。
　　进校门时，媛竟在楼门的门帘边站着，我没敢停留，穿梭而去。
　　她打来电话，说有东西要给我，问我刚才为何不停留两秒钟。我说心情不好，挂了电话。
　　次早，在我的桌上多了几袋小纸巾，上面印着“心心相印”。
　　这就是她要送给我的东西。是要为我拭泪的吗？
　　期末考试后本来是放寒假了，在这个私立学校，还要继续补课，争分夺秒。
　　贾丹的成绩下降了，我心里很为之担忧。在她们班讲卷时，她没有抬头看我一眼，也没有看卷，一直在忙着做别的题。
　　下课了，我踱出门去，回头带门。贾丹正投来凄切的目光。
　　到了四班，媛笑道：“老师，你也给我一个心理咨询号码呗？”
　　我笑了。这是我给贾丹的信中写的。
　　她接着说：“我昨晚没上晚自习，贾丹也没上。……”
　　她最后说：“我不想再玩那个游戏了。”
　　因为耳目众多，她没有细说什么。
　　到了晚上，她打来电话说，她什么都知道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她知道了什么呀，我其实对贾丹一点意思都没有，她不美，很胖。活像一个蠢笨的农家妇女。
　　我之所以给她写信，是想鼓励她好好学习，不要胡思乱想。
　　如果再有其他的一点意思，也许是想让更多少女对我倾心的虚荣心在做怪吧。
　　媛因此受了伤害，开始恨我。我当时似已不在乎了。从那天以后，我似已不再爱她。一个拿别人感情当游戏的人，一个可以牵很多男孩手的人，一个狡猾绝顶的人。我本不喜欢这种人。

　　□□笼罩着校园。
　　张淑芬和杜桂玲两位老师相继离开的学校。原因不详。
　　在这里，被开除只是瞬间的事情，我不由得后怕。和小妖女担的风险也许很不值。不敢想像倘若我突然失去工作，我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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