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作者:温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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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姐妹


      待到白墨和杜若到达皇宫九清晏时,里面早已一片欢声笑语,直到他二人出现才打破里面嬉笑的氛围。

      见到他二人一同出现,众人的神色各异,有幸灾乐祸的,就有担忧杜若的。

      “杜若姐姐怎么还和从前一般啊,昨儿皇兄就已经将你和帝师赐婚,你如今怎还能和这个江湖人士在一起呢。”芷鹤便是那个最为幸灾乐祸的人之一,而最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芷鹤对杜若的态度说不上太快,可也不能说是很好,就譬如遇见这回的事情后,她是最先开口说话的人。

      婳懿今儿坐在了皇上席位的旁边,她如今复位的消息传遍宫中,人人都知道了从前荣宠万千的婳贵妃又回来了。她听着芷鹤这样说杜若,当下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反观之白墨和纪风则毕竟直接,全然没有将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异口同声的说起:“他二人本是好友,一同出席有什么可奇怪的,就算是有什么,哪轮得到你这个外人多嘴多舌(我和杜若本是好友,一起来也用不着外人多嘴)。”

      皇上和婳懿满含笑意的看着,在护着杜若的事情上,他们俩还真是特别的有默契啊。

      芷鹤见着纪风这样说自己就罢了,毕竟他的性子就是这样,而白墨这样说她心中可就不高兴了,不过一个江湖人士,身份低微的东西,要不是仗着有人会巫术将皇上迷得五迷三道的,凭他也能进来皇宫。

      “婳贵妃的好友还真是有本事啊,敢这样同本宫说话。”芷鹤意有所指,自然是在说着婳懿的不是了。

      婳懿自然是听出了芷鹤的意思,白墨和杜若是她最好的朋友,岂能容她放肆,“那该如何同你说话?”

      “噗嗤——”没有忍住笑意的人是泓晞,他从前就听说了婳懿今日会来这里,本来早早就想去翊坤宫看她,谁知公务缠身,一刻都不能分神,加上那里有皇上在此,和亲王侧妃劝诫着跟他说让他要和婳懿保持距离,万不可过于的亲密。

      白墨立于宴席之中,他别用用意的看着婳懿,这个女人何须自己担心她会在宫中过的不好,可惜上回南朝后宫中的她,不是这个性子。

      芷鹤一时有些语塞,是没有想到婳懿这嘴上的功夫还是这般厉害,不想当着众人的面丢脸的她,又继续说道:“贵妃如今是得意,本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妹,而白墨公子不过是一小小江湖人士,同我说话的时候是要用敬语。”

      “婳懿怎么也算得上是你嫂子,是你皇兄的女人,怎么也没瞧见你对她用敬语啊,还是说就因为你是太后的亲生的女儿,就可以不用礼敬长辈?”杜若说完这话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像是头一次见到她这样说,从前人人都以为她虽娇纵,但是也是极好相处的一人,从来是不会做出不尊不敬的事情出来。

      按着规矩来说,杜若虽说是从前被先帝封为了公主,自皇上登基后又成了长公主,名义上虽是和芷鹤平起平坐的,可芷鹤不管如何都是皇室的公主,而杜若只是宗室所出的公主,终究是有区别的。

      杜若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芷鹤的不是,也是因为芷鹤与她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加上杜若本就不爱得罪人的性子,就更是不可能了。

      如今的芷鹤面子上是有些过不去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杜若的口齿竟然也如此的伶俐。

      就连皇上也是颇为的诧异,不过他看了下白墨一脸的得意也就明白了,想着他和婳懿从来嘴上的功夫都是不饶人的,杜若自幼和他二人一同长大,耳濡目染之下,怕是也学上了几分。

      “杜若你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婳贵妃不过是皇兄的妾室而已,如何能做本宫的嫂子,真是尊卑不分。”芷鹤言语上十分不满的说道,杜若也是不大明白,为何芷鹤总是不大喜欢婳懿,常常对她针锋相对的。

      “长公主的话说的也是在理,婳贵妃身为妾室,是不能做你的嫂子,倒是可惜了她并非是男儿身啊。”一直没有开口的纪风淡淡的说着。

      杜若一脸幸灾乐祸的盯着芷鹤看,还是纪风胆子大些,嘴上功夫也厉害,这话一说就让芷鹤乖乖的住嘴。

      至于芷鹤为何会如此,也是因为纪风戳中了她的最痛处吧。

      而纪风说的事情,也是极少有人知道的事情。

      婳懿一脸不明白的想着纪风方才说的,什么叫她可惜了她不是个男儿身呢。

      “皇上,你可知方才纪风的意思?”婳懿想不出来,就问向坐在一旁的皇上。

      “呵呵,他是在给你出气呢,你啊,就大方些,别和芷鹤一般见识,可好?”皇上自然是知道纪风的意思,不过,他是好奇怎么婳懿是当真不知,还是给忘记了。

      “哦。”婳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点心吃了起来。

      经过这样一个小插曲后,大家又都默契的没有再多问白墨为何会和杜若一起来,可他们不问,不表示有人不问。

      纪风就是那个忍不住好奇的人,他现在算是可以理解皇上不喜欢别的男人和婳懿太近时的心情了,他今日算不算是深有体会?

      “若儿,你怎么和那个家伙一起?”纪风和杜若的中间隔了一个泓晞,说起来他们两的位置本不该这样安排。

      好像是一开始泓晞就知道了纪风和杜若坐在相邻位置后,厚着脸皮的就坐在他二人中间。

      “方才有事嘛,就和他一起来了。”杜若没有明白纪风的意思,因为在她的观念中,她自幼就是和白墨一起,也没有什么了。

      纪风对于杜若的回答,自然是一脸的不悦,当着大伙都在的时候,他也不能一直追问下去,低头喝着闷酒。

      上位坐着的皇上满含笑意的看着纪风和杜若,想着他这个师叔如今终于是可以体会一把他了,呵呵,想来纪风也是活该,从前一直不说,眼看着都三十了才说出自己心中憋了许久的话,真是自作自受。

      “婳儿,来,尝尝这个。”皇上将自己面前放着的枣泥酥给婳懿,这应该是皇后亲手做的吧,说起来皇后的手艺也是很不错的。

      婳懿接过皇上给她的点心,伸手拿起了一块放在嘴里,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东西好甜啊。

      皇上和婳懿之间的小举动,皇后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还是保持着一副端庄的模样坐在那里。

      “这个是谁做的?”婳懿问皇上,她从前也吃过皇后做的点心,今日这个应该不是吧,不如皇后做的可口。

      “枣泥酥,朕很喜欢吃这个。”皇上给婳懿说道,他说的原因是想让婳懿记得吧,呃,说起来,这样的举动有些小家子气吧,找个人偶然同婳懿说起来不就行了,还要自己亲自说出,是生怕她不记得自己的爱好。

      “兼沂哥哥一直喜欢吃甜食,还真是和兼彦是兄弟啊。”婳懿一直不太爱吃甜的东西,所以她的点心都是只放上一点糖的,可皇上不一样,他因为母亲爱吃甜,自母亲离去后,他也喜欢。

      “嗯,朕喜欢忆苦思甜。”

      “哦。”婳懿只淡淡说了句,就没有再说什么别的,心中窃喜,看来皇上是没有听出自己方才的言外之意。

      皇上冷眼看着婳懿这样的冷淡,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说起来,她还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什么特别的惊喜。

      “给你。”婳懿将面前的枣泥酥递给皇上,皇上一时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他也明白过来,可他偏就要学着从前婳懿那般的无赖,多嘴问她一句。

      “这是干嘛?”

      “你不是喜欢吃吗?给你啊。”婳懿自然是不明白皇上此刻的用意了,只是单纯的以为他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皇上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过婳懿递过来的点心,注意到这边的人都会发现,这二人就这一盘点心相互传递着,只要故意大秀一下他们之间又多恩爱?

      皇上咬了一口那点心,也是明白了为何婳懿吃不下去了,这个也太甜了些,婳懿一直不大爱吃甜食,这样的甜度就是皇上自己都觉得很甜。

      一旁的皇后发现皇上只是咬了一口枣泥酥,便就放下了,平时他是最爱吃这个了,怎如今就不肯吃了,“今日的枣泥酥是徐嫔亲自制作,皇上怎不多吃一点。”

      原来这是徐嫔做的,皇上还一直以为是皇后做的,随即他看下徐嫔的那个方向,见她只笑着和一旁的轩辕贵人聊天,心中对她的好感也是多了几分,这样一个懂规矩又不爱争宠的女人,试问哪个男人不爱呢。

      “徐嫔是有心了。”皇上一脸温和的说道。

      “是啊,皇上身边有徐嫔伺候着,臣妾也是很放心的。想来她也是感念皇上晋封她位分,便也做了这盘点心给您。”皇后笑着给皇上解释道,不过她也知道,徐嫔的手艺怕是皇上没有太喜欢,不然是断不会只咬了一口就没有吃了。

      回应皇后的也只是皇上淡然一笑,此外便就没有了旁的,身旁细心的婳懿将二人的对话悉数听去,看来徐嫔的手艺也不过如此,反正不管手艺如何,最终皇上都会给自己。

      “皇上今日下旨大封六宫,说起来,李婕妤为皇上诞下了公主,也是该晋封位分才是啊。”今早上皇后得知皇上下的圣旨后,暗暗的有些奇怪,说起来李婕妤可是太后的亲侄女,皇上也一直礼敬于她,不然只是凭着她的恩宠是断断不会才入宫两三年就到了婕妤的位分。

      譬如徐嫔,她虽说是位分晋升的快些,可是皇上喜欢她啊,又是东临国来的贵女,自然是要好生对待的。

      “朕是打算等过些时候在晋封她,她的生辰快到了,到时候一并下旨,也是双喜临门了。”皇上明里是这个意思,可是暗里的意思,怕是要给李族一个下马威吧,眼看着他如今的帝位是越坐越稳,李族是有人坐不住,那又如何,又不能直接逼着皇上从皇位上下来不是。

      太后今日没有来这宴席,也是有气恼皇上的原因在吧。

      底下正和徐嫔说话的轩辕贵人是发现了皇上和皇后间的小动作,便对徐嫔说起,“徐嫔姐姐,我瞧着方才皇上手中拿着的点心,不正是你今早上做的吗?他怎么只咬了一口啊。”

      徐嫔方才只顾着和轩辕贵人说话,也就是没有注意到皇上这边,“许是我手艺粗糙,做的点心不合皇上胃口吧。”

      “那也没有什么,总之皇上喜欢姐姐,姐姐下回再重新做一份给皇上不就是了,而且啊,听说萧美人得知你此番晋封很是不满呢,说姐姐都没有子嗣皇上还给晋封,哼,我瞧着关她什么事啊,皇上心里有姐姐,这次她都能晋封,更何况你呢,你说是吧。”

      原本徐嫔在得知皇上对自己做的点心不满意后,心中有些失落,可在听到轩辕贵人这样说了后,也是宽慰了许多,确实自己没有子嗣就晋封婕妤,也是难得皇后和太后都没有什么意见,不然自己也是不能这样就晋封的。

      不过这样的喜悦也不过一瞬而已,很快她就用着有些落寞的语气同轩辕贵人说着。

      “皇上不过是体恤六宫而已,你瞧瞧这次你不是就晋封了嫔位吗?皇上还赏赐了好些兰花的首饰还有衣裳给你,你一直也喜欢兰花,听说和苑的兰花开得极好。”徐嫔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方才来时偶然听见有宫人谈论此次皇上大封六宫的事情,不过是因为皇上在和苑陪了婳懿数月,补偿她们这些独自在深宫守着的嫔妃罢了。

      所以那些人所说的什么因为她得宠,皇上才晋封她的,根本就是为了面上说的好听而已。

      “嘿嘿,皇上待我好,我也是知道的,总之我只是不想日日见到那个萧美人,姐姐你不知道她成天黏着我说闲话,都要烦死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轩辕贵人知道自己只有做了一宫主位才能在这宫中立足,家中人也可安心一些。

      徐嫔莞尔一笑了下,并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不管皇上是因为何种原因晋封于她,进来皇宫后,一切还不都是掌握在皇上的手心中,只有他高兴了,自己才能在这宫里立足。

      “呵呵,臣妾眼瞧着三皇子长得可真好,听闻他才一岁的时候,婳妃就已经在教三皇子习武,想来长大后必定是会和皇上一样的了。”不知为何,栗贵人开口说出裕厘,而这样的一番话皇上听了自然是高兴,可有人就不一定了。

      这和皇上一样,那不就是在说裕厘长大了是要做皇上的人吗?

      昭淑妃细看了下裕厘,从前婳懿都将裕厘保护的很好,鲜少让外人瞧见他,宫中见过裕厘的不过也就是几位而已,就连昭淑妃也是今日才能完全的看清裕厘的样貌,“是啊,臣妾瞧着裕厘和皇上长得极为相似呢。”

      婳懿闻言拿裕厘和皇上做了下对比,是有些像啊,虽然裕厘只有两岁,可是五官却长得极好,也有些张开了,现在倒是不能说和皇上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是神情模样和皇上是真的很像啊。

      “你盯着朕看做什么。”皇上瞧见婳懿一会儿看了下裕厘,又盯着他看了良久,好笑的都看着她问道。

      “我看你和裕厘啊,我觉得也不是很像啊,裕厘比你好看些。”婳懿和皇上说的话,声音虽然不大,可离她近的这些人都是听见了的。

      众人都知道,皇上的长相虽比不得纪风那般,可也是很不错的,当初皇上的生母就是因为长得好看才被先帝给宠幸,若非是当初被人诬告说是与旁人有染,否则如今坐上了太后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当初的李贵妃了。

      “婳儿长得美,咱们的孩子自然也是如你这般,比朕好看也是有理可寻,理所应当。”皇上凑的离婳懿近了些,小声的同婳懿讲道。

      闻言,婳懿的小脸竟有些微红,是害羞了吧。

      皇上和婳懿的对话,席面上的人是不会知道,也就只能佯装没有瞧见,而皇后也是发现了皇上这样宠溺的同婳懿说话,脸上露出一抹端庄大度的笑意。

      “如今淑妃姐姐说话总是向着婳妃呢。”栗贵人像是无意间的说道,而至于她为何这样说,从前在潜邸的嫔妃自然是都知道原因。

      昭淑妃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同她说话,从前她针对着婳懿也是听了旁人的教唆,回想起来也是好笑的,她父亲周国公一生坦坦荡荡,两袖清风,她自幼耳濡目染的自然也是一样的性子,可惜被人利用,所以才会在从前做出诬陷婳懿和兼廉的事情。

      虽说后来误会解开,可是也成了昭淑妃一生的污点,她一直喜欢庆才人,或许也是因为庆才人的身上有她曾经清白的影子吧。

      “不然是不是该如你这般一样,总是有意无意的就说人婳懿的坏话。”兼廉望着这边的栗贵人说,他是从来没有将皇上的其他女人放在眼里过,反正都是皇上因为奉旨才娶进门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自己尊敬的。
      “唉,你让我怎么说你,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也难怪了你这把岁数还没有个王妃。”泓晞是瞧不上兼廉这样说栗贵人,倒也不是怜惜她,只是栗贵人确实也是个美人,因为他是一直都很怜香惜玉的,尤其是在对女人的事情上,那是十分的敬重女人,也怜惜好看的女人。

      “说起来,你不是也没有正妃来照顾你吗?净是顾着说人兼廉。”杜若一脸坏笑的对泓晞讲道,她是替兼廉打抱不平,这个名义上十分不靠谱的兄长,成天就只知道想着那个不爱他的红娘,也都不为自己打算一下。

      “去去去,男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泓晞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杜若,这个丫头的背后又多了个人来给她撑腰,胆子也越发的大了,连自己的哥哥都敢调侃(虽然这是常事)。

      杜若扁了扁嘴,很是不高兴他这样说自己,便伸手将他面前的酒壶给夺了过来,随后又将酒壶递给了坐她旁边的白墨,这样泓晞自然是要生气了,因为那酒正是红娘亲手酿制的美人泪,此刻竟到了白墨的手中。

      “臭丫头,将那酒给我!”泓晞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杜若说,这也是奇了,能让泓晞因为一壶酒而用手指着杜若,这便是能让杜若联想到这酒的来头不小啊。

      可是杜若是只顾着戏弄泓晞,而忽视了泓晞旁边坐着的纪风,他的心情可没有太好,和别的男人一同来宴席也就罢了,还将泓晞跟前的酒第一时间递给了白墨,而不是给他这个有了婚约的未来夫婿,真是越想越觉得憋屈。

      白墨在接到杜若给他的酒后,随手将酒倒了一杯细细品尝起来,一杯酒下肚后,白墨狭长的凤眸看向泓晞,果不其然的,他正一脸发青的盯着自己,邪魅一笑后说道:“红娘亲手酿制的美人泪,比之从前更甚啊。”

      “哈哈哈,我说你怎么这样小气了,原来这酒的出处不一般啊。”杜若饶有兴趣的打趣着泓晞,虽然她不知道泓晞为何会得来这一壶酒,可杜若和婳懿却是清楚的知道,美人泪是红娘在给白墨表面心意被拒后,因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心,在万分悲痛的情况下特意为白墨酿制。

      泓晞尚且还不知道红娘和白墨的关系,所以并不知道这酒和白墨有什么关系,只知道这是红娘酿制的也就足够了。

      “你放屁!把酒给我拿来,你可是不知道这酒我可是花了大代价从红娘那里得来的。”泓晞满是不爽的同杜若讲道,要不是今日有那老头子在,也主要就是那老头子从来都是帮着杜若,不对,是只护着杜若,对于他这个儿子只当是空气。

      “不给不给,就是不给,切,区区一壶酒而已,你又何须计较,若是想喝直接给白墨说一声就是,他在红娘那里的面子可比你要大上许多,要多少就有多少。”杜若从前就提醒过泓晞不要离红娘太近,可他就是不听劝,一颗心都在人家那里。

      “哼,凭他是谁,这美人泪是红娘亲手酿制,都不在红墨坊卖的,且这酒人红娘就给我一人,陈思文可是想要的很,偏偏就是没有给他。”泓晞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得意是显而易见的,看得出来,他是很在乎红娘给他的东西。

      杜若看着泓晞这样,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这红娘也真是,明明对泓晞没有男女之情,又何必这样耗着他。

      说起来,泓晞的岁数也已经是老大不小了。

      “你去红娘那里说是白墨要的,她必定给。”杜若同泓晞讲道,也算是委婉的提醒他,这红娘亲手酿制的美人泪为何只有白墨可以想要随时都可以有。

      而心中还对白墨喝了美人泪斤斤计较的泓晞,自然是没有时间来领会杜若所言是何意,“呸!本公子想要的东西,还需要靠别人?老子自己有本事能拿来。”

      对于泓晞和杜若间的吵闹,众人也都抱着包容的态度来看待,反正他们俩也是打小就如此,都习惯了。

      德太妃也是在这兄妹二人吵闹了一会儿,才开口呵斥他们讲道:“你们两个也真是,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怎的今日在这宴席上也不收敛一会儿。”

      “世子和长公主的感情好,也是因为有王爷和侧妃的关爱,才能养出长公主这样可爱女儿来。”纪王妃满怀笑意的说着,看得出来,她是打心眼里喜欢上了杜若这个未来的儿媳。

      听着纪王妃这样夸赞自己的女儿,和亲王的脸上洋溢的笑意是如何都藏不住了,本是坐在杜若前面的他,转过了身子一脸满意的看向杜若,想着这个女儿心里都是暖的,而当他从看了杜若的视线又看了下一旁的泓晞,顿时,脸上扬起的笑脸立马消失。

      这样差别大的对待,让身后瞧见了这一幕的人放声大笑,人人都知道和亲王偏爱杜若,没有想到却是到了连看见泓晞一眼都不高兴。

      而泓晞好像是已经习惯了和亲王如此,没有任何波澜。

      “和亲王待若儿一直很好呢,一点儿也不比你义兄待你差。”婳懿这是在旁敲侧击的提醒白墨,和亲王对杜若优胜于他,劝他莫要在她和纪风婚约这事多嘴。

      “义兄?婳妃说的可是白公子。”德太妃在方才见着白墨和杜若一同前来宴席时,就觉得有些不妥当,生怕二人传出个什么,加上侧妃从前曾属意于白墨为自己的女婿,是当真担心纪王爷夫妇会计较。

      婳懿如此聪慧,怎能不明白德太妃的用意,她故意顺着自己说的问,是也担心杜若和白墨会被人误会,“是啊,若儿从前拜师与我木族大长老,我家与白家是世交,加上白墨又年长我和杜若几岁,咱们便也是拜了把子的。”

      “难怪本宫瞧着白公子待公主不如旁人,想着等靖媛长大了怕是也会和杜若这般的可爱吧。”皇后慈爱的望向靖媛,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她一样,这让坐在靖媛旁边的婧和有些吃醋了,她可是不想自己的母亲喜欢别人的女儿。

      “皇后说的是呢,当初臣妾第一次见到杜若时,她也是如靖媛公主这般大的年纪,是在臣妾的席面上初次见到,也是那次她不慎落入臣妾府中的湖水里,那时候可把臣妾给吓坏了,不过还好的是如今杜若的身子强健,这还得多亏了那时候木族的长老来京都,救了她,说起来咱们杜若和木族的缘分也还是深的很。”

      纪王妃不知是从什么开始,就直接在唤她的名字,说来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你可别提那事了,那时候我可是给吓着了,姐姐就杜若这一个女儿,若是连她我都没有照顾好,就实实在在的要对不住我离去的姐姐了。”杜若的母亲本是和亲王侧妃的亲姐姐,那时候她也是怀有身孕的,可是却因为杜若的关系受到了惊吓,才使得她小产,不然,和亲王的府上也不会只有泓晞和杜若这两个孩子了。

      想起十多年前的事情杜若就有些心虚,那个真正的杜若早在两岁的时候死了,是她悄悄的威胁大长老将她带来天朝,用了同生咒才借着这个身份在天朝,人们口中的说的杜若也还能继续活着。

      “不过,话说回来,哀家记得从前杜若的手肘处有一块胎记呢,如今长大了倒是没有了。”德太妃望着杜若无意间露出的手肘,回忆着说起。

      这样子不是让杜若更加的心虚吗?身旁的白墨斜眼看了下她,看她这样默不作声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心虚了,真是个白痴,活了数百年,连个人族的女人都糊弄不过去,不过白墨是没有打算要开口说的,因为他若是开口,怕日后杜若身份暴露了,被人说成有不好的目的就不好了。

      “母妃,朕想着或许是被婳妃给抹去了吧,朕从前就见过她将一女子脸上的胎记给抹去过。”正当杜若为难之际,皇上突然的开口倒是将她的困境给解开了。

      虽说杜若是很感激皇上这样帮着自己,就是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不过说来,真正的杜若两岁就死了,就是从前有什么习惯那也是没有证据可寻的,因为她本是自幼就在众人的眼下长大。

      想到这里,杜若的心虚也消失了,毕竟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事情能让大家怀疑自己不是真正的杜若不是吗?

      “原来如此啊,瞧你方才那默不作声的,还以为是有什么呢?婳丫头医术高强,女孩子嘛,身上留了些胎记终归是不好看的。抹去了也好。”德太妃语气是有些责备的同杜若说起,她是不知道为何方才杜若要沉默,怕是方才再想事情吧。

      “那个,人家这个胎记知道的人都不多,姑姑就这样当众说出来,我害臊嘛。”杜若用着以往撒娇的语气同德太妃撒娇道,果然德太妃被忽悠了过去,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一脸慈爱的看着杜若。

      杜若说的事情婳懿只是从头到尾点点头,就当是自己做的吧。她记得明明是杜若自己瞧着那块胎记丑的难看,动用秘术祛除掉。

      宴席结束后,皇上带着婳懿回到了翊坤宫,今儿的天气终归也还是有些冷的,他知道婳懿怕冷,故在等着夜晚来临之际就早早结束了宴席,这样才能避免她着凉。

      而裕厘则是被白墨给带走,他声称自己许久没有见过裕厘,皇上自然也是不会拒绝的。

      在白墨将裕厘给带走后,杜若是习惯性的跟着白墨身后离去,却被一只手给牢牢抓住,避开众人的眼线将她悄悄的带走。

      自然,这样的举动是瞒不了白墨,不过他聪明的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纪风定是有话要和杜若说的,如今出现不是好的机会。看来他是将方才席间婳懿说的听进去了啊。

      白墨抱着裕厘走在宫道上,在无人的地方一跃跳上了一处屋檐,而那屋檐下站着的一男一女,正是白墨要关注的两人。

      那两人正是纪风和杜若,他承认自己是吃白墨的醋了,方才在席面上当着皇上和和亲王的面自己也不好发作,便也只能忍着等到宴席结束。

      而他没有瞧见的地方,白墨正抱着裕厘坐在屋檐上看着他和杜若的一举一动。

      “师尊,这样不怕他们瞧见?”裕厘不大清楚这是在做什么,不过直接告诉他,白墨没有带他做什么好事。

      “放心,这样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偷听他们的对话,且我设了道屏障挡住了我二人,莫说是他们,就是你母亲也察觉不出,这是我白家秘术你可要学。”白墨没有隐瞒裕厘,也没有要瞒着他自己就是在偷听底下两个人的墙角。

      “嗯,这个学了就可以保护好娘亲和靖媛。”裕厘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从前婳懿总是说裕厘的职责。

      白墨也猜到了他为何会这样说了,想来也是那个女人自私,只让自己的儿子帮着自己,也不怕被皇上知道这件事情。

      “呵呵,光是学这个可是不会保护好你那没用的娘亲,至于靖媛嘛,她尚且会有自保的本事。”白墨没有隐瞒裕厘,确实要想强大,光是学着这样的秘术自然是不够的。

      裕厘似懂非懂的点头,也是不知道他是真的懂还是假的懂,不过这些事情白墨都不关心,反正他总是会懂的。

      安静下来的师徒二人,就这样悠闲的坐在屋檐上听着下面一男一女的对话。

      “你和那个白墨到底是什么关系?”纪风脸色发黑的看向杜若,他是不高兴杜若和白墨走得这样近,扪心自问,从前他从没有过什么危机感,因为他知道天朝的男子大多数是入不了杜若的眼,而自己又是人人口中的神童,不管从哪方面都是和杜若是最般配的。

      直到去年白墨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才开始注意到,原来杜若还有可能会让别的男人抢走,就连和亲王侧妃那时候也是对他极好,更是不惜人家怎么说,都只一心的将白墨当做自己的女婿一样来对待。

      白墨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一点,纪风打心底是承认的,而他也知道,若是和纪风动起手来,怕是胜算不会很大。

      “亦兄亦友,方才婳懿也说了的。”没有经历过男女情爱的杜若,是不大懂得纪风问她的意思。

      “真是如此?”纪风有些不大相信,他从前也以为杜若和白墨的关系只是好友,可是慢慢的他发现不是如此,因为白墨对杜若的偏袒,还有一直以来他都忽视过的那些细节,他二人相处的方式真的并非是一般的关系。

      就简单点的来说,婳懿和白墨之间的关系,才会让他觉得真的是好友的关系,不会觉得有什么别的。说来也是好笑,纪风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从前皇上见到婳懿和白墨在一块时的样子,那时候皇上每每看见他二人说笑的样子,都是会心情低落。

      “你怎么了?突然就将我带到这里来,而且,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若是被人发现我两在这里私会,那不是会传出些什么不好的谣言来吗?”

      “放心,你是我纪风即将过门的妻子,这件事情,京都人人都知道,也很快的,整个天朝都会知道,比起你和白墨两人双双出现在宴席中来说,我和你私会,不是正该发生的事情,嗯~”纪风声音带有诱惑的对杜若说起,这时候杜若是发现纪风长得真的很好看,比起白墨来也是差不了太多的。

      杜若此刻竟然莫名的有些口干,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小脸都已经红了,加上她本就清丽的模样,很是可爱。

      没有想太多的杜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只是不经意间的举动,让纪风身子一颤,低头迅速的吻了杜若的小嘴......

      由于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经验,杜若从来没有和男人接过吻,而纪风也是,他从来就没有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有过兴趣,这怕还是头一回吧。

      冷眼看着底下这样一幕的白墨,心中有些不是很有滋味,他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不太爽快,好像自己悉心呵护了多年的杜若花,被采花大盗抢走后的那种感觉。

      突然想抓弄他们一下,白墨在裕厘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就带着裕厘离开这里。

      正当二人吻得忘我的时候,裕厘小步的走到杜若跟前,白墨也随后就随着裕厘的脚步,一副偶然撞见的样子,不过,他的举动也没有太刻意,而是直接将杜若给拉开。

      杜若的脸比起方才来还要红上好些,而纪风是自然不高兴正是这个时候被人打扰了,尤其还是被白墨给打扰,至于出现的裕厘他就不说了,好歹也是自己曾属意的徒弟。

      “你,你怎么来了。”杜若小声的问白墨,她是千算万算也没有想过白墨会这样突然出现,还直接将她从纪风的怀里拉开,这个男人,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也是不知道当初念念是如何看上他的。

      “是啊,白公子怎么来了,还带着裕厘,这样下雪的天,可别将我天朝的三皇子给冻坏,省得到时候皇上心疼。”纪风也是不甘示弱,将杜若从新拉回自己的身边。

      就这样,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就被这两个矫情的男人拉来拉去的,杜若回想着还是婳懿好,当初就是多罗王子再喜欢她,也是要顾及她的感受,从来是也没有这样对过她,连皇上这个负心汉也是一样的,果然,这就是武功高强的好处。

      “本公子的身子还没有那么的娇嫩,倒是有件关于杜若的事情还没同你讲过。怕日后忘记了。”

      纪风又将杜若拉到自己的身后,冷冷的问道:“何事?”

      “你,不许娶她!”白墨用他那冰冷没有一丝情绪的双眸看着纪风说道,语气是那样的霸道,丝毫没有将纪风放在眼里。
      杜若没有想到白墨会这般的在这里放肆,难道婳懿还没有同他讲起?就知道这个家伙虽然他平时就是这样的性子,可他好歹也得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低调些啊。

      “一直听闻墨天绡的白墨公子不近女色,不理闲事,怎么如今还有闲情来管着我,这个杜若未婚夫婿的事情。”这话让杜若也想起,纪风本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能容忍旁人当着他的面夺他所爱?那是决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为了杜若,本公子愿意破例。”白墨一脸的从容,言语间对杜若的偏袒丝毫没有掩饰。

      杜若躲在纪风的背后,暗暗的用小手戳着他的后背,这是一种暗示,纪风能明白杜若这是要让自己不要和白墨发生冲突。

      这样的暗示让纪风心中更是不爽了,他想着堂堂一个杜若是和亲王的爱女,怎么会这样害怕一个江湖人士。若是杜若知道了纪风有这样的想法,怕是心中会十分的无语吧。

      倒是也不怪纪风,他本就是不知道杜若和白墨的真正关系。

      “本帝师的准妻子何需你来破列,你当你是她什么人,婳妃虽说你二人亦兄亦友,然不管你们从前是什么关系,如今她是我的,以后也只能是我的。”纪风张狂不可一世,根本就没有将白墨放在眼中,他是铁定了心的不会让步,倒是让杜若有些意外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纪风这样的重视她,难怪婳懿常说,她就是喜欢被心上人偏爱的滋味。

      白墨盯着纪风看了一下,这或许是他头一次仔细打量这个人族的小子,瞧着他这样对杜若,想必是早就喜欢上杜若了吧,从前都没有听谁说起过。

      而最让白墨感到棘手的是,这事连婳懿都偏帮着杜若,早该知道杜若来天朝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初就该极力制止。

      “从前,婳懿可知晓这件事情?”白墨没有正视纪风的问题,他就是不愿意告诉纪风,自己和杜若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实说,连他都不晓得,虽然杜若是他亲手养大,可他心中并没有那她当女儿,若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又何须连连偏袒着杜若,或许是因为自他母亲离去后,他就被白泽带到东望山,说起来,他对母亲的印象几乎是没有的,唯一只有白泽洞中那兽皮上画着的女子的模样。

      反观纪风这里,他没有从白墨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他也没有什么再继续追究下去,反正白墨是不会告诉他,他也是不愿意去追究,还是相信婳懿从前说的,“她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哈哈哈,果然啊,这天朝的帝师还真不是一般人。”白墨发出爽朗的笑声,似乎对纪风的回答很是满意。“杜若,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不管日后如何,都要自己来承担。”

      白墨的意思很明了,可是纪风却不能明白,至于杜若,她如今心中只是不愿错过纪风,不管日后会如何,她都不在乎了。

      “我知道了,要是这家伙日后如同皇上待婳懿那样,我必定与他和离。”纪风转过身去不可思议的看着杜若,她竟然直言当着白墨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白墨带着裕厘,还有一丝心有不甘的思绪离开这里。

      在白墨走后,纪风将杜若拥在怀中,这一个举动倒是让杜若有些不知所措,正要将他推开,纪风就又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些,随后低着头冷冽的目光变得柔和,温柔的同杜若说起,“你放心,我只会比皇上待婳妃那般,更加的爱你。”

      “真的吗?你可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尤其是从前见着婳懿和皇上.....”杜若这里是想到她曾听说婳懿和南朝后主那样,听说他们以前就很是相爱的。

      纪风不知道杜若想的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以为她说的是去年的事情,“呵呵,只要你的性子不似婳妃那般的倔强,咱们就必定不会。”

      “不许你说婳懿的坏话。”杜若手握着拳头,一拳打在纪风的胸膛上,由此也可以见得,婳懿和杜若是相互宠溺着,包容着,不允许听到一丝旁人说她们的一点坏话。

      “我说的只是事实,去年要不是婳妃性子倔强,皇上也是不会冷落她的。”纪风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说话,而他却也是忘记了当初是谁在皇上跟前出的馊主意。

      “那皇上可以多哄哄婳懿嘛,要不是婳懿心中还有皇上,早就离开这里,还做什么妃子,白白的让人嘲笑。”别的事情纪风都是知道,可是这嘲笑一说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她嫁给皇上后一直深受皇上疼爱,又宠冠六宫,怎回被人嘲笑。”

      杜若想着原来不光是旁人,就是纪风都不太晓得巫族的事情,说起来,好像当初墨虚太师虽有一半巫族的血统,也不是特别清楚巫族的事情,因为他一直都在人族的地界生活着。

      “哼,木族是巫族之首,婳懿是木族的神女,在你们这人族这边呢,就算是皇上的地位吧,她嫁给皇上为正妻也罢,可偏偏是个妾室,怎能不让人嘲笑,不过巫族的那些人都不敢当着婳懿的面说,只敢背地的说着。”杜若给纪风扫盲,就像平时婳懿和白墨同她扫盲是一样的。

      纪风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婳懿在巫族的地位如此之高,也难怪从前师尊和师兄总是提醒自己,不让自己得罪了婳懿。

      “那如今靖媛做了木族的神女,那是不是就是巫族的皇上?”纪风心中是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出来,木族一直受历朝皇上敬重,而靖媛是皇上的女儿,这关系该如何算?该怎么算也好,只是不知纪风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靖媛到底也还没有正式接手婳懿传给她的神女之位。

      “不是啊,巫族还有族长啊,裕厘长大了就定会是族长的,族长才是木族的首领,神女是一个特殊的地位而已嘛,婳懿不一样的是,她即是木族的族长又是神女。”杜若又仔细的给纪风解释,可是她却是忽略了一点,因为纪风这家伙是皇上的心腹。

      “裕厘可是个好苗子,我从前想收他为弟子,皇上还不同意呢。”纪风是感到有些可惜了,说起来他还是有些羡慕白墨的,能教导裕厘这样一个聪明的徒弟,可比他日日教导裕琏要好上太多。

      “切,你是皇上的师叔,要是收裕厘为徒弟这怎么算?亏得你想得出来。”杜若责怪的同纪风说着,纪风从前从来没有同她说过这些,想必也是婳懿跟她讲的吧。

      纪风看着如今同杜若这样亲密的相处,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低头又亲在了她的额头上,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何皇上总是喜欢偷亲婳懿,原来,还真容易成习惯。

      “不管如何,反正裕厘我是教定了,我看上的人还没有谁能躲得掉的。”纪风与杜若四目相对,满含笑意的调侃杜若,而确实是,杜若就是他自幼看上的女子,如今也没有能逃过他的魔爪。

      “行了,就你厉害。”杜若娇嗔的对纪风说话,这样说话的语气连她都有些吓到了,这说话的声音突然就变了,是因为和他在一起的缘故吗?

      纪风也因为杜若的娇嗔有些脸红,而脸红的人自然也不止他一个人,最后还是二人相互笑了起来,才打破了这小小的尴尬。

      杜若在和纪风离开皇宫的时候,都是十指紧扣的走在众人面前,一时间,杜若和纪风在一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宫中太后得知纪风和杜若一起的消息,心中自然是高兴,毕竟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可太后高兴了没有多久,就有些担忧的同景春的说起来,“你说,杜若和纪风成亲后,最大的受益人会不会是皇上?”

      “奴婢倒是不这样认为,帝师的职责是协助皇上和教导储君,又一直与皇上没有什么交际,太后是病中忧思,您如今啊只管养着身子就是,旁的事情自有李婕妤和李将军呢。”景春知道太后最近心情不大好,还不是因为皇上的那一道圣旨。

      太后将手中的佛珠放下,冷嘲的笑了一声后,说道:“哀家瞧着帝师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宫宴上,总是觉得他和皇上之间好像是有什么联系,若是帝师真是皇上的人,那杜若和他成亲,和亲王自然是会站在皇上的这边,加上纪亲王必定会如此,那到时候我李族在京都的地位,可就要收到压制了。譬如,皇上此番不就是没有下旨晋封李婕妤吗?连一直没有身孕的徐嫔都能晋封。”

      景春也是不知皇上此举是什么意思,原本都以为李婕妤生产后,必定是会受到晋封的,可谁又知道皇上的圣意呢,“帝师素来不与旁人有何交际,奴婢瞧着怕是帝师为了见杜若长公主才来的宴席。”

      太后想了一下,确实以纪风的为人,怕是不大会和皇上有什么交际的,倒是会有可能会为了杜若来宫宴,想着这里,太后也就没有多想,总归自己还是要先想法子让李婕妤在宫中安稳些才行。

      大长老从和苑来到皇宫,本来是以为婳懿会在靖媛两岁就将神女之位传给她,谁知竟迟迟没有个动静,偏他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偷偷躲在皇宫等着婳懿的召唤。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大封六宫的日子。

      众嫔妃以婳懿为首,都聚集在了坤宁宫中,就连出了月子的李婕妤都来了这里,原本她本该在这里同婳懿一样,皇后与皇上坐在主位上接受众人的朝拜。

      而婳懿此番也难得的按着天朝的规矩同皇上和皇后行礼,尽管还是如往常那般掂掂手,如此也是很不错了,不然要让她跪在旁人跟前,那是断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仪式完成后,婳懿终于是成了皇上的贵妃,也算是了却了皇上多年的心愿。

      “呵呵,今日礼成,你们可是要好生的照顾皇上,替皇上延绵子嗣。”皇后一脸温和的同底下受拜的嫔妃说话,她是最不满婳懿做贵妃,可她偏偏就成了皇上的贵妃。

      “是,臣妾谨遵皇后教诲。”这话是此次受封的嫔妃说的,而婳懿就没有开口了,也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句话。

      皇上见着婳懿脸上有些迷茫的站在这里,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不过他很懂得分寸,并没有笑得有多大声,也只有一旁的皇后听见了而已。

      待到皇后赐坐了之后,又才说道:“婳贵妃,前些日子皇上同本宫商议,张氏在雨花阁也关了一年,近日宫中皇子公主多有不适,本宫请宝华殿的法师作了一场法,说是得让宫中久不侍寝的嫔妃在宝华殿,日夜诵经祈福,为宫中皇子公主祝祷,以求他们健康成长。”

      “皇后娘娘贤惠,事事都为了皇上和皇子公主考虑。”昭淑妃也是十分的赞同皇后这样的提议,虽说是借着名义,将张氏解除禁足,就是让人不满了。

      呸!什么破主意,想让张氏出来就直说,寻个什么理由,她还就不相信张氏出来就能让宫里的孩子不生病了?婳懿心有不满的想着,却聪明的没有点破,只笑着应答道:“只要是对小家伙们好的,我没有意见啊。”

      庆美人就有些心疼婳懿,想着当初也是因为张氏的谋害,才使得婳懿肚子里的孩子早殇,现在为了大局稳定,却要委屈了自己。

      皇上和庆美人心中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为了朝局,他不得不忍耐,“皇后的意思是要张氏戴罪立功,朕想着她位分太低,实在不宜在宝华殿祈福,今日便也就晋了她为贵人,只是住还是就让她住在雨花阁就行。”

      “可是皇上,当初张氏是因为做了那样不堪的事情才会被贬,若是让她去了宝华殿,又似从前一般起了什么歹心可好,皇后是好心想为皇子公主祈福,可别让她借着机会又害人。”这话自然是庆美人说的了,她的胆子一直很大,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庆美人这便是在怀疑皇后的用意了,娘娘如此也是因为担忧皇子公主的身子,怎么就扯到了张贵人的身上。”栗嫔自从晋封了位分后,也开始得意了起来,皇上将她挪到未央宫住着后,也不知是谁的意思,竟让她直接搬到正殿去住,要知道从前那里的主人,可是张贵人。

      “栗嫔娘娘怕是听错了吧,嫔妾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担心张贵人她会如去年那般,做出什么对皇子公主不好的事情而已。”庆美人也丝毫没有因为如今说话的人是栗嫔,她本就没有旁的意思,就算是有,也是张贵人自己作死。

      皇上也是知道庆美人的脾性,且她说的又是正理,若是张氏真的不怀好意,那他的后宫才是要遭殃了,“皇后也是好意,近来太子身子不好,总是反反复复的病着,靖媛也在上回吃坏肚子后,精神总不是很好,加上靖萱又才刚刚满月,朕想着就让张氏在宝华殿为皇子公主祈福,自然了,也就是只让她在那里祈福即可,就不要让她出来见人了。”

      靖萱正是由李婕妤所出的四公主,名字也还是昨日皇上在与婳懿商议过后才起的名字。

      “如今李婕妤自出月后,本宫和昭淑妃也就可以偷偷闲了,昨日是靖萱的满月宴,太子本是想去看看妹妹的,可是本宫担心他时气未愈,怕过了病气给她可就不好了。”皇后同李婕妤说起昨日的事情,昨儿皇上虽是宿在她那里,可却迟迟没有开口说要晋封的事情,她虽想开口,可也明白矜持二字,十分懂事的没有开口。

      “太子的身子一直不好,臣妾在月中也听闻了些,太子若是喜欢靖萱,那臣妾等着太子身子好些了就带着靖萱来给太子和皇后请安。”李婕妤笑着说道,她一直就听闻太子身子不好,也难怪太后想让她为皇上诞下皇子,犹如自己父亲说的那般,太子能不能长成都是一回事。

      坐在李婕妤对面的正是容贵嫔,二人也是许久没有见过了。

      “臣妾上回见到容贵嫔娘娘还是去年的时候,今日一见娘娘的气色比起从前要好了不少。”容贵嫔一直按着婳懿给的方子调理,如今也是好上太多,虽说还不能侍寝,倒也是可以偶尔出来走走,这样也好,总比得从前一直待在玉和殿中好些吧。

      “有劳妹妹挂念,本宫按着婳贵妃给的方子调养,能够如此也是好上不少。”容贵嫔如今是真的很感激婳懿,多亏了她还有身边的似雪偶尔来给她把脉,不然她和裕兴的身子必定是不会如此恢复的这么快了。

      婳懿听着容贵嫔这样一说,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婳贵妃医术高明,本宫瞧着裕兴如今都能走了,想必容贵嫔也费了不少的心力吧。”皇后是有些意外,从来没有想过婳懿是真的能将裕兴给治好。

      “是啊,怎容贵嫔姐姐今日没有将裕兴给带来,也好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啊。这皇上时常陪着婳贵妃,三皇子自然是常常都能见到的。”禧嫔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皇上专宠着婳懿,都快不记得宫中别的皇子和嫔妃了。

      “裕兴身子弱些,太医也说了不能常常带出来,只能好生养着,禧嫔妹妹没有生养过,自然是不懂得养育孩子的辛苦。”容贵嫔经历了一遭,也看淡了一些事情,如今的她只想着如何养育好裕兴就是,至于旁的她也没有什么可求的。

      李婕妤浅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来,“容贵嫔姐姐是好福气,不似臣妾这般,今日嬷嬷将靖萱送去了漱芳斋,还得每月十五和初一才能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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