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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思不解
杨训飞低笑出声:“嗯,是挺丑的。”
“你……!”柳叶转过身,瞪着他,跺脚道,“你看我以后还给不给你做东西了!”
杨训飞一呆,随即脸上写满惊喜:“‘还’?这么说,这个是给我做的?”
柳叶一捂嘴,懊恼不已。哎呀,怎么说漏嘴了!做得这么丑,本来不打算告诉他的……
谁知杨训飞一张黑脸笑开了花,从怀里把那荷包掏出来左看右看,只觉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可爱。这可是柳叶特地给我做的呢!这里面的一针一线可都是想着我绣上去的!
柳叶见他捧着个丑荷包就像捧着个大宝贝似的那么爱不释手,不由满头的黑线。看这样子,他是真喜欢啊……
“你都说它丑了,还那么高兴,傻不傻……”柳叶实在是忍不住想吐槽。
杨训飞抛给她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嘿嘿笑道:“只要是你做的,再丑我都喜欢。再说这还是特地给我做的,我自然高兴!”说着他凑过去,“快来告诉我,你这绣的是什么啊?”
柳叶脸一红,扭过头去,底气不足地道:“是……石头和野花……”
杨训飞怔了怔,石头和野花?他当然记得,四年前的那个午后,他和他的明月姑娘在院子里摆弄石头和野花,他们第一次对对方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后来,也是在那块石头旁,女孩问起他日后想要的生活,然后便有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约定……
杨训飞此时的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抓起柳叶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我好喜欢这个礼物。”
柳叶心头的小鹿又开始不听话地乱蹦跶了:“你就会哄我……”
杨训飞站起身,撩起衣摆,抬手扶腰,一副要脱裤子的架势。
“你、你要做什么!”柳叶吓得从沙发上蹦起来,脸红成猴子屁股。不是吧?一个荷包而已,就忽然要主动投怀送抱了?
杨训飞看她那副惊慌失措的小模样,不由好笑:“当然是要把荷包系上了,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转念一想,又有些受伤,把荷包在腰间系好,衣服放平,掰过柳叶的肩膀,直视着她,语气颇为幽怨地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小没良心的,我要真是那种人,你早被我活吞八百遍不止了好不好,我还用得着每日这么煎熬吗!
柳叶心虚地笑道:“嘿嘿,那、我哪知道你要把荷包系在里面啊……”忽然小脸故意一沉,转移话题道,“你果然还是嫌它丑,都不肯戴在外面!”
杨训飞微皱了眉头,一本正经地道:“我才不戴在外面呢,这是你做的,我才不给别的男人看见!”
柳叶翻个大白眼,这下算是为眼前这个大醋坛子彻底折服了,这人分明就是陈年老醋里泡大的,难怪长这么黑!就这丑荷包,你难道还指望别人看见了就会因此而爱上我不成?
她斜着眼揶揄道:“你这么小气,不愿意让人家看见我的针线,那以后我们成亲了,你不穿我给你做的衣服啊?我们以后的宝宝也不穿我做的衣服了?”
听她想都不想就提起以后成亲了怎么怎么样,甚至还提到宝宝,好像这是一件最自然不过的迟早会到来的事情一般,杨训飞的心怦怦乱跳,脸上发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笑她道:“你又不会做衣服。”
柳叶闻言大怒,毫不留情地去揪他的耳朵:“好你个大飞子,还学会看不起我了是吧!我以后肯定会学会的!”
杨训飞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一流,她那点小手劲根本弄不疼他,笑道:“学那个做什么,你只要会给我做荷包就好了,衣服我会做,以后还可以去铺子里买。”
“啊?你连衣服都会做啊?”柳叶瞬间觉得很受伤。会做饭、会做家务、居然还会做针线……老天啊,这是什么女友力爆棚的男朋友啊……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柳叶担心杨训飞晚上睡不够耽误明天当差,便站起身催他回去。
杨训飞犹犹豫豫地赖着不肯走,柳叶好笑道:“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任性,以后晚上还是不要过来找我了,府城离这里也不近,来来回回的多耽误时间,还是我白天去府城找你更合适。”
杨训飞心里那个委屈啊,还不是因为你都没去找我,我这才来找你的吗?再说你这人怎么每次赶我都赶得那么干脆啊,一点都不会舍不得的吗?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种话确实小孩子气,就忍住没说出来。
他坐在那里拉着准备去给他开窗的柳叶的手,一咬牙,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央告道:“好柳叶,好妹子,你香我一个,香我一个我就走,好不好?”
柳叶脸一红,这傻大个最近长能耐了啊,得寸进尺,一言不合就开撩,脸皮是一天比一天厚!怎么感觉刚开始交往那会儿他不是这画风呢?
看着汉子那可怜巴巴的小表情,略带讨好又充满祈求的小眼神,柳叶忍不住扑哧一笑,点他额头道:“那……你把眼睛闭上……”
杨训飞闻言大喜过望,忙不迭地闭上了眼睛,一颗心砰砰乱跳。他坐着,柳叶站着,柳叶轻轻深呼吸,俯下,身,把嘴唇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汉子咽一口口水,喉结滚动,享受着这一刻美好的同时,忍不住又贪得无厌起来。就在感觉柳叶的唇要从自己脸上离开的瞬间,他一手抓着她,一手按住了她的脑袋不让她走,自己转过脸,吻了一下她的唇。
偷袭成功,他松开还来不及反应的女孩,两步逃到窗边,推开窗户,回头贼笑道:“那我走啦!”
柳叶气急败坏地追上去捶他:“你又骗我!”
杨训飞春风得意,跃下窗户,心满意足地逃走了,只剩下柳叶在房里气得跺脚。
第二日,柳叶家中发生了一件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大命忽然一个人来拜访了。柳条和柳叶站在父亲的身后,看着大命跪在地上给自己父亲磕头,结结巴巴地承认错误,感谢大叔叔对他的恩情。
柳大川毕竟还是心疼这个亲侄子的,现在事情已有了了断,见他认错态度诚恳,心中气就消了大半,让两个女儿扶他起来。
柳叶却是觉得好生奇怪,他这时候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要来道歉了?按理说该认的错、该道的谦,上回郑氏来已经都说了,如果说他觉得是有必要自己亲自来一趟,那早干什么去了?怎么直到今天才来?
柳叶有些不放心,问道:“大命哩哥哥,今日是姆娘让你来的吗?”
大命一怔,低下头,目光躲闪:“不、不是……是我自己心中实在有愧,不亲自过来跟大叔叔话,我……我觉得难受得紧……我屋里娘并不知晓我今日过来……”
柳大川闻言颇感欣慰,点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望你日后好自为之。”说着让他坐了喝茶。柳叶心中狐疑,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大命坐在那里唯唯诺诺地听柳大川训导自己,神色纠结复杂,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好像满腹的心事。
聊了没两句,他居然说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话:“不晓得婶娘身子怎么样了?侄子能不能……能不能进去看望一下?……”
柳大川父女三人对望一眼,这下就连柳大川和柳条都觉出哪里不对来,这大命从以前就和谢香书这个婶娘不怎么亲近,几年相处,怕是话都没说过几句,他又向来是个腼腆木讷的性子,如今忽然提出要进房去看望婶娘,这简直太不合常理了。
柳大川道:“你婶娘如今已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难为你一片孝心,改日等渠大好了,你再来看渠不迟。”
大命脸上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但很快取而代之的却是如释重负,这表情的变化没能逃过柳叶的眼睛。
只见他暗暗松了口气,匆忙告辞道:“如此那侄子今日就先去归了,改日再来看叔叔婶娘。”
柳大川点点头:“嗯,你去吧。”
看着他慌慌张张远去的背影,柳叶道:“今日大命哩哥哥来这一趟,究竟是什哩目的?”
柳大川沉吟道:“你们也觉得渠有些不对头?”
柳叶柳条双双点头,岂止是有些不对头,简直是太不对头了。他本就是个老实藏不住心事的人,哪里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柳叶想了想道:“渠要去看娘肯定是托辞,难道是要假借看娘的名义,进爷娘的房间?”
柳条道:“可是渠进爷娘的房间做什哩?”
柳叶摇头:“我也想不通……但我想这事不大可能是渠自己要做的,想来要么就是婆婆叫渠来的,要么就是那个莺翠……”
父女三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来,只能作罢,反正今天没让大命进房间,不管他打了什么鬼主意,应该都是没能得逞的,接下来要再有什么事,也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当天夜里,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的雨,柳叶睡到一半,忽然听见院中黑妹狂吠不止的声音,不由打个激灵,披上衣服匆匆起身。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就听见一声轻轻的响声,似是有人在动院门,然后就是一串踩着湿粘的泥地跑远的脚步声。
柳叶心中大骇,这时正对上同样听见动静出来查看的柳条,二人交换个眼色,柳条点了灯,把家中前后大小门窗一一检查一遍,发现都好好地上着锁插着栓,这才稍稍安心。
那边柳叶则是去别院找来了马旺水,拜托他今夜搬去主院角屋居住,马旺水二话不说抱着铺盖就来了,这下姐妹俩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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